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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四溢
第五章茶香四溢
一群人呼啦啦地冲进学校外面的咖啡馆，占据了大半店面。等到子陌带着徐清不紧不慢地进了咖啡馆，看到的就是自己的部长们一扫平时的矜持，正在争抢着菜单。
“真丢人——”子陌扶了下额头，略微低下头笑着说。
“年轻真好啊~”徐清含笑看着眼前的闹剧。
“不要一副老头子的口吻……”子陌更无奈了，戳了戳身边人的脸，被徐清躲开。
“主席来了！”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大家立刻转头过来看，然后集体吸气。
“这是我朋友徐清。”子陌虽然不满那群人的眼神——一个个都快流口水了，还是做了介绍。
“哇，那个系的啊？不是咱们学校的吧？怎么一直没看见过。”嘴快的人一连串的问题。
“大家好，我是徐清，已经赋闲在家了。”徐清冲刚才说话的人笑了笑，那个人脸顿时红了。
“都收敛点儿，我朋友身体不好，在家休养。”子陌看着那个体育部部长脸红腾腾的，心里更气了——要知道就送徐清回去了，这群色狼！还有花痴！
“哦——”几个女孩子收回了“怎么可能没上学”的眼神，换上万分同情和怜惜的目光。
“说得好像多严重一样。”徐清笑起来，“没那么悲惨，那边几位同学的同情可以收起来了。”
几个女生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被徐清的笑容晃得有点晕。暗自陶然，觉得那笑容是对着自己一个人的。
聚餐不过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酒兴正酣时，大家看林大冰山去了洗手间，磨蹭了一会儿，勇敢地凑过来，端了红酒，“徐清，干一杯吧，初次认识。”
“好——”徐清的手还没碰到酒杯，就被一只大手截走了，林子陌回来了。
“他身体确实不好。”林子陌仰头灌下酒，替徐清干了。
“切……”冰山主席好扫兴。大家无一例外撇撇嘴。
“徐清，我送你回去。挺晚的了。”子陌推推正在笑着和大家聊天的徐清。
“嗯，都没注意时间。”徐清低头看了一眼表，发现已经快半夜了。
“大家不要闹到太晚，男生负责送女生回去。”说完，子陌拿过大衣给徐清披上，准备提前离席了。
“路上小心，我们先告辞了。”徐清揽了一下大衣，微笑着叮咛。
看着俩人出了咖啡馆，大家立刻蹦起来热烈地讨论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子陌被烦到崩溃。每日都有人过来问他，那个像漫画王子的徐清什么时候再来学校？徐清开的咖啡馆到底在哪里？甚至有人跑过来给子陌一堆偏方，说可以调理徐清的身体！
“最后一点，请大家不要再向我咨询任何有关徐清的事情。好了，散会。”
子陌终于爆发了，在学生会例会快结束时，充满怒气地说了上面的话。底下的学生会干部们立刻低头翻白眼——小气！徐清又不是你家的！
子陌没看到，不过还是感觉到了强大的怨念。抬头扫了一眼低头腹诽的部长们，夹着笔记本飞快地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目的地：清聆。
刚拐弯进了沿河的长街，就看到那人一身素蓝，俯身喂落在街上的鸽子。微风拂过，素蓝色的衣角轻轻扬起，略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缓缓起身，伸手细长的手指将头发别到耳后，看着眼前正在啄食的温顺的鸽子，目光里满是温柔。
一转身，徐清便看到呆呆地立在街头的子陌。站那儿多长时间了？像望妻石一样——想到这里，徐清脸红了几分，又伸手挽了几缕不老实的头发，别到后面去。
“站那儿干嘛呢？”怎么还一副呆呆的样子？
“啊，哦，没有。”子陌总不能说自己是看对方看傻了吧，随口回答着。
“店里没人？这身衣服没看过啊。”子陌走过来拽起徐清的衣袖打量。
“阡阡前几天请人裁的。”徐清想起子阡献宝似的拿出衣服，眼神更温柔起来。
“看把你美的，哎，你可说过的啊，阡儿，就是你妹妹，没别的。”子陌看着眼睛里满是宠溺的徐清，心里跟皮筋被扯开一样，紧得难受。
“哪儿有别的啊。就你瞎想。”徐清又洒了一把玉米粒在地上，看着鸽子在玉米粒间蹦蹦跳跳，迎着傍晚的阳光笑得很是灿烂。
“什么我瞎想啊，你不知道——”你就是那招蜂引蝶的月季花，后半句让子陌咽了回去。没敢说，不然一礼拜的晚饭就泡汤了。
“不知道什么？”徐清侧过脸来，看着子陌。
金红色的阳光顺着他的脸骨流动，眼睛下有清晰的睫毛影子，根根分明。子陌的喉结滑动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子陌扭头往店里走去，一边大声喊，
“什么都不知道！”顺便扯扯领子，“什么鬼天啊，那么热！”
“……”徐清扭头看看还有些余温的太阳，心道难怪子陌魔怔了呢，天儿热，躁的。
子陌走进店里，就看到子阡趴在柜台上，一脸满足地喝着咖啡，嘴上全是奶油沫儿。方轲今天没在。
“姑娘家家的，有点儿形象行不行？”忍不住教育教育已经过了１８岁的自家妹妹。
“我～乐～意！”子阡才不听呢，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这是鸽子哥哥特•意•给我煮的！”加重了“特意”两个字的发音，得意地冲自己哥哥显摆。
“什么时候做的衣服啊？”子陌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哼哼，不告诉你！”还装呢，都看出来了，那张又怒又怨的脸，还想蒙我～子阡脸上更得意了。
“你个臭丫头！我……”子陌正要摆出哥哥的威严，就被走进来的徐清打断了。
“兄妹鬩墙呢啊，子陌坐那边儿去，我给你泡壶茶，去去火。”徐清走进柜台，洗洗手，开始泡茶。
傍晚的时光就这样安静下来，阳光微微照在“清聆”靠窗的座位上，木质桌面上流金溢彩。店里客人不多，悄声低语。子阡在继续挖着冰激凌，子陌安静地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注视着徐清，眼睛里流淌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温柔。
子陌看着徐清从柜台中陆续取出一些花花草草来，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壶里用水冲开，那些黄的红的花瓣花朵上下沉浮着，很是好看。徐清倒掉第一趟水，从冰箱中取出柠檬，切了两片放进壶中，又加了两勺蜂蜜，最后顿了顿，掐了身边一盆花的两枚叶子，洗净撕碎扔进去。
又一趟水，沏出一杯来，递给子陌。子陌低头看看这茶，呈淡淡的金色，热气腾腾。
“又拿我当小白鼠？”笑着吹吹气，看着徐清。
“这茶我常喝，小白鼠请放心品尝。”徐清用另外一只紫砂壶沏茶喝。
“那是什么花？”子陌看着茶壶中飘荡的绿色叶子，是刚刚徐清掐下来的鲜嫩叶子。
“薄荷。”徐清把那盆花端过来，子陌赶紧接过来，不沉，还好。
“我不大喜欢薄荷味，自己沏茶就很少用薄荷。”徐清嗅了嗅薄荷叶，皱皱鼻子。
“你不是喜欢薄荷味么？薄荷败火。”看着顶着问号的子陌，徐清继续解释。
“嗯，味道是很好。清清爽爽的，又不是很甜。”子陌喝着茶，眯起眼睛一脸享受。
“下次养点猫薄荷，给你试试。”徐清看着子陌满足的神情，戏谑地说。
“？？”
徐清喝着绿茶，但笑不语。
“笨老哥，猫薄荷是逗猫咪用的。”子阡在一旁喷笑出来。
“哼哼……”子陌扭过头看着仰头看天窗的徐清，伸手去捏徐清的脸。
“授受不亲，授受不亲。”徐清闪躲着子陌的爪子，笑着念叨着。
“啊，都忘记说了……”子阡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今天徐妈妈邮到我家一件大大的包裹。”子阡说完就溜下椅子，跑去后院。
片刻回来，拖着一件果然很大的包裹。徐清和子陌坐在柜台外的桌子旁，一起打包裹。
“呀！是帐篷！露营的帐篷！”子阡最先惊喜地叫出来，惹得店里的客人看过来。
“不好意思。”徐清冲客人作了个抱歉的手势，子阡立刻被哥哥打了一下后脑勺。
“太激动了……”子阡吐吐舌头，眯起眼睛笑起来。
“我们去露营吧！”子阡欢快地举手建议，徐清看看子陌。
“下周考试结束，我们去十渡。怎么样？”子陌提议。
“嗯，好。阡阡收心考试，考完我们去露营。”徐清笑着点头，顺便嘱咐一下已经开始处于亢奋状态的子阡。
徐清从包裹里翻找了一阵，看到妈妈的留言条。大概是说暑假快到了，他们仨可以一起出去玩，散散心之类的话。
“徐妈妈真体贴啊。”子阡凑过头，看着纸条感叹道。
“那是！不然我们清清怎么那么温柔？”子陌也开始感叹。
“……”徐清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不着调的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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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七年》里的孩子们，这两只的生活太幸福了……
平淡得可以掐出水来了……
下一章预告：避暑纳凉 （盛夏啊深山啊露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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