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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胜负】
【赢的人，一定会是她！】
他们曾有过约定。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人在木叶，早上一定要去集合点露个面，哪怕其他人没有时间。
他们的集合点定在瀑布上流的高地边，目标物是立在那儿的一块大石头。
坐在石头上，可以饱览大半个死亡森林的好风景，甚至可以把火影岩上的四个脑袋也纳入视野。谁先到，谁就可以占有这个石头上的宝座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另一个人抢先到了集合点。
从定下约定那天起，雫就没坐上这个宝座一次。不是因为她起得晚，也不是因为她时常迷路。
同样没有坐上宝座一次的还有鼬。不过他的性格没有雫那么“激进”，一个石上宝座对他来说没有特别的吸引力。
所以雫一说她非要坐上那个宝座不可，鼬就在一旁为她鼓掌助力喊着“加油加油”，然后为了确保她不会迷路，即使家离瀑布不远，仍每天都提前一些绕路去接她。
但止水就不会这么惯着雫了。
跟鼬一样，他家本身就离瀑布很近，只要早起一点，在路上顺手买个早饭，就可以第一个到达集合点，悠哉悠哉吃着早饭，看雫后面跟着鼬急匆匆地冲过来。
然后他便可以笑嘻嘻地跟雫说：“承让啦。”
得意洋洋的语气，曾经多次让雫气得想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这天早上，雫也尽力起得很早。等她马上收拾妥当可以出门时，值了一晚夜班的卡卡西悄无声息地从二楼翻窗进来，轻手轻脚地去了玄关。
雫这会儿正坐在台阶上往大腿上绑绷带——她没受伤，但在大腿上绑上一圈绷带，再套上装满了忍具的背包，是从初代目那个年代开始就流行，一直到现在都没过时的忍界时尚。
她绑得那样用心，那样认真，无声围观的卡卡西居然感觉自己看累了，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出来。这突如其来的哈欠并没有吓到早就闻到枯草味的雫。
“差不多行了。”打完哈欠，卡卡西隔着面罩挠挠脸颊，“瞧你这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有S级的任务要接呢。”
抬头白了他一眼，雫嘴上嘟囔着：“要是真的有S级的任务可以接就好了。”可惜她所在的下忍小分队刚组建了半个月，每天都是数不尽的D级任务，连个C级的影子都看不到，更别提C级以上的任务了。
卡卡西本想借此机会炫耀一下自己在她这个年纪的光辉历史，可刚张嘴，脑海中翻滚的记忆里全都是已逝之人的欢声笑语。他的话头一顿，干脆地换了话题：“你今天比昨天还早呢。”
“当然，早了十五分钟呢。”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不过会不会太早了？”卡卡西也跟着去看时钟，“你就不怕那小子没起床？”
“不怕，”雫说着站起身来，没有去询问卡卡西所说的“那小子”是指谁，语气笃定，“他已经到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是轻快又规矩的三连敲。
雫用大拇指一抿鼻子，洋洋得意地去开门。其实卡卡西也早察觉到门外人的到来，但他只是哼了哼，没跟这个鼻子比狗灵的混蛋一般见识。
门一打开，神清气爽的小少年便露出了微笑：“早上好，卡卡西前辈，”他这才转向雫，“早上好，小雫前辈。”
雫已经懒得去计较究竟是“姐姐”好，还是“前辈”更好的问题了。她直接上手，拖着鼬往外跑：“快点快点，今天赢的人一定是我！”
任由雫大力拖着跑，鼬还不忘回头跟卡卡西挥手道别。卡卡西倚着门看着那一红一黑两道小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屋檐间，心想着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比自家孩子好一万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本来打算给雫点钱，嘱咐她去买点早饭的，谁叫她跑那么急。
抓抓头发，卡卡西打着哈欠关上门。
奔跑中的鼬稍稍落后一步，习惯性比雫慢了半个身子。因为快速移动而产生的风吹拂着雫的头发，她用来扎头发的发绳上那只粉红兔子欢快地跃动，比朝阳还要夺目的红发不时蹭过鼬的肩头，甚至脸颊。她昨晚肯定又洗头了，鼬呼吸间全是她洗发水的香味。
嗯……闻起来像草莓。
鼬心情很好地说道：“前辈有没有按时吃早饭？”
雫闻言，回头看他。她的侧脸被晨光半拢着，看不真切：“我已经注意到了哦。”
鼬笑了笑，拍拍提了一早上的纸袋，里面装了个饭盒：“是母亲做的。她听说前辈为了争一个只有一天时效性的第一名，经常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有点生气呢。”
想象着美琴阿姨温柔却有着乌黑背景的含笑脸庞，雫心虚地把脑袋转回去：“也不是每天都不吃嘛……要是饿的厉害了，我总会去买的。”
“但一般前辈饿的厉害了去买饭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了。”已经充分了解雫每日作息习惯的鼬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前辈已经习惯早饭午饭一起吃了吧。”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雫试图狡辩，“还节约时间和饭钱呢。”
“长身体的时候还是养成良好的习惯比较好哦。”
“哇，听听这语气，你是想造反吧小子？”雫回头怒瞪，“我可不是佐助！”
“不敢不敢，”鼬笑着把纸袋丢过去，“毕竟你可是前辈呢。”
接住了纸袋，雫脚下稍稍停顿，步调跟鼬一致，与他齐头并进。她颇为狐疑地盯着这个小少年，总觉得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和咬字重音有些揶揄的成分。
鼬被她盯了许久，面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还友情提示道：“再不左转，我们就要走错方向啦。”
“哦。”雫这才悻悻地收回视线，乖乖左转，跳上街对面的屋顶。她把用纸袋包住的便当盒抱进怀里，不用启封就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阵阵饭香。让人想起多年前的每一个早晨——那一个个睡意沉沉，却满满幸福感的早晨。
雫抱着纸袋，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在剩了三分之一的路途时，雫便知道，今天的自己也输了——她已经闻到止水的味道了。她不甘心地哇哇大叫：“可恶啊啊啊啊啊啊！止水那个混蛋是扎根在瀑布边上了吧？！”
一看她这反应，没有“狗鼻子”的鼬也知道止水又一次赢得了石上宝座。看着雫气到停下来跺脚的举动，他也只好跟着停下步伐：“轻点轻点，跺坏居民的屋顶是要罚款的。”这是专门为他们这些飞檐走壁的忍者们制定的条令。每年因为不注意，踩坏了居民屋顶瓦片而被罚得吃土的忍者总有一大堆。
手头没有钱的雫连忙跳离刚刚跺脚的地方，立正站好。她委委屈屈地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搞赢止水啊……”
鼬热心地帮忙想了想，并没有想出任何好点子：“止水哥住的近，身法也快……想赢他很难。”
雫着实郁闷了一会儿。好在她天生性格，不会消沉太久，很快又振作起来：“算了，起码今天没办法了，只能明天再争取了。”说着一拍鼬的肩，“走啦，即使输了也要遵守约定。况且我还要去瀑布边吃美琴姨的早饭呢！”
鼬特喜欢她这乐观的精神，连连点头：“那我们走吧。”
接下来的路上，他们没有像之前那样死命地往前跑，不急不慢地赶到时，止水果然已经坐在了巨石上。在瀑布水流沉沉地冲击背景音中，他笑意满满地看向终于赶来的两个玩伴。
雫噘着嘴走到他跟前，抬起头，还以为这家伙今天开口又是无比欠打的“承让啦”，结果止水却笑着丢给她一个纸袋：“又没吃早饭吧？喏，早上买饭的时候顺手多买了一份。”
“……”
雫一手一个纸袋，左右看了看，在阵阵饭香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止水这才发现另一个袋子的存在，扭头去看鼬。后者以无奈的笑回应他。
看来大家想到一块去了嘛。
雫想了想，把两个纸袋举的一样高，看看止水，又看看鼬，提议道：“要不……你们受累，再多吃两口？”
“好啊。”鼬爽快的应了下来。止水也点点头，然后往巨石边缘坐了坐，向下面站着的两人勾勾手：“想不想上来坐着吃？”
虽然早先定下来的约定是第一个到达集合点的人才有资格坐上巨石，但并没有说这样其他人就完全不可以坐上去。反正今天的胜者都如此大方了，不坐白不坐。
雫也很爽快，把早饭丢给止水，飞快地爬上去。上面的风景果然不得了，朝阳在后，蓝天在前，视野里还有大片大片让人心情愉快的绿色，以及火影岩上她老爸那张令人无比怀念的脸。
她跟随纲手走南闯北，走过那么那么多的地方，看过那么那么多的风景，却没有任何一处能像这里，只是登高望远就让她满心感动。
风从远处吹来，雫情不自禁地展开手臂。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穿衣习惯，明明穿着方便活动的黑色紧身衣，却又偏爱在外面再套上有着宽大衣袖的外套。吹来的风灌满了她的衣袖，顺便把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但她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鼬也坐了上来。
原本看着很是巨大的石头，等三个人一起坐上来，立马显小。他小心地贴边坐好，却被不打招呼就坐下来的雫揽住了肩膀，直接拉进她怀里去。他在那儿碰上了同样被揽着肩膀拉过来的止水，对方无奈地一抽嘴角。
雫把脑袋挤到两人之间，双臂大佬般架在两个“小弟”的肩头，笑声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高兴。鼬听到她大声地宣告：“我果然很喜欢这里啊！”
“喜欢哪里？”
鼬笑着问。
“这里啊！”雫望向远处，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那么那么大的木叶，还有这块石头，”她晃动脑袋，撞撞左右的两个脑袋，接着说下去，“还有你们。”
止水啧啧一声，笑眯眯道：“别以为说了这么多好话，饭钱就不用给了。”
“……不要破坏别人的好心情啊！”雫瞪他一眼，“混蛋止水！！！”
止水依然笑眯眯道：“蠢货雫。”
雫撸袖子：“我今天不打得你抱头喊爸爸我就不跟我老爸姓——”
鼬连忙拉架：“冷静冷静，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吃早饭吗？”
但这个年纪正是梁子说结就结的时候，少年人在石头上扭作一团。毕竟是靠近瀑布的石头，整天与水汽作伴，周围又圈了一圈树木，很容易长出一片青苔。
不知谁先脚下不稳，带头“呲溜”一下从上面滑下去，手忙脚乱间拉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也拉了另一个人。
连着三声“哇啊！”，石头上已经没了人。
止水扶了扶歪掉的护额，感慨道：“欸，鼬你又沉了不少啊，每天的锻炼不能停啊。”
压在止水肚皮上的鼬哈哈笑了笑：“止水哥才是不能断了每天的锻炼。你都有小肚子了。”
止水：“我那是腹肌。”
鼬：“真的假的。”
被垫在最下面的雫忍无可忍地捶地：“从我身上滚下去再去比你们屁用没有的小肚子啊！！！”
止水装模作样地四下扭头：“咦？鼬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鼬只好配合他表演：“什么声音？”
止水一本正经道：“你听——就是‘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这样的声音。”
鼬：“……止水哥，那是小雫前辈肚子在叫的声音。”
止水做恍然状以拳捶手心：“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怪兽在敲鼓呢。”说完他果断一个瞬身消失在鼬眼前，恰好躲开了愤怒的大金刚锁链。
由于少了个垫子，鼬按照惯性往下沉，倒是没摔着。几乎是止水逃跑的瞬间，就从地上鲤鱼打挺翻起来的雫拎着鼬的后衣领子，把他扶好后还想去追止水。
再次响起的“怪兽敲鼓声”阻止了她。鼬憋着笑把两份早饭都递给她：“吃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追止水哥。”
实在是饿得够呛，雫悻悻地盘腿坐下来。这会儿止水得罪了她，别想从她这儿分到多出来的早饭——虽然止水早就吃饱了。
止水给的纸袋里面是个大份额的三明治。谁知道中午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任务，没时间去买午饭。于是她决定把这超便携的早餐留作午饭。
倒是美琴准备的早餐很丰盛。雫看着便当盒里码得十分整齐的虾仁，鱼片和饭团，着实不舍得下手。还是鼬主动捏走一个小饭团，这才让雫鼓起勇气开动。
偷跑的止水又悄悄摸了回来。雫肯定已经感知到他了，他笑眯眯坐到自己的宝座上看他们吃。
吃着的人只顾着开心了，倒是围观者看出了不对。止水发现那几个饭团有的棱角捏的整齐圆润，有的却显得很粗糙。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嘛。他挑挑眉，没说话。
刚刚作风彪悍到能把止水吓跑的雫，这会儿居然能捧着没有她手心大的饭团，文文静静地啃个半天。她竟然从里面吃出了甜又咸的肉松夹心，不由兴奋道：“啊！熟悉的味道！”
当然会熟悉，鼬还记得母亲准备饭团材料时说的话：“雫的口味肯定跟她父母很像。”
真理掌握在大人手里，这话看来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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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哇。
渣作者最近在复健，争取新年前写到他们中忍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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