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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终归于平宁
中元节后青徊不愿再出门,所幸还有一个苏另陪着。她有时总想苏另为着什么,想得多了也想不出什么好结果,还是日日里和苏另胡扯闲聊。只是会有那么一会儿安静下来,沉默许久。
这日青徊倚在风雨楼临街的阁楼上,恰看见一列出殡队伍,疏疏落落拉长到整条街,漫天纷扬的纸钱。
“师姐们死的时候,就一把火烧了,连件干净衣服都没有。”她突然对苏另说起这个。
“人本是赤着来又赤着去,什么形式都是身外物。”
“可活着的人总是希望他们走的体面一点,至少这世上来过一遭,离开时怎可狼狈?”她自是知道这话,可不信真有什么人不在乎的。人想到自己的死,从来不会那么纯粹,更毋论上心的人死去。
“活人的私心罢了。死了就是死了,多大的体面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也不过安慰一下心中不安。”苏另说话总是一副淡淡的,无所谓的神情,你说什么,他都能这样回答。
“不安?”青徊不解。
“害怕死人而不安,活在他人眼里而不安,从此一个人而不安……”他没再说下去。
青徊将这话翻来覆去想了好久,直至大街上那拖沓的白衣队伍都走完了,留下一地白纸钱,被重新聚拢的人群杂乱踩在脚下。
“苏大夫把凡事看得太透,看着无欲无求了,却比谁都过得痛苦。不是么?”青徊脸上有浅浅的笑。
苏另并不反驳,也不答话,一笑置之。
风雨楼还是不坏不好的生意,不多不少的客人。近些日子也没听师父师姐们再说些什么皇帝,官府的人,她也毫不在意。说起来也是何观庭,芸平们谋划的核心人物,青徊竟像这风雨楼中最无所事事的一个。
她有时也会坐下来静静回想,吧错乱的记忆拼接起来。可就是知道顾应煓当年所为,父皇母后惨死的情景也历历在目,她还是硬不起一颗心来。还是不知道这所谓为了她的一切,她要怎样面对。
一日她不巧听到何观庭和芸平的对话。
“左相这样做,有想过别人么!”
“我们都别无选择。”
“你这是一意孤行!”
“芸平,假如我不这样,那你,你们,还有更好的路可走么。”
……
青徊想,师父自出了靳无庵,简直跟以前是两个人了,如今,是在吵架么?她似乎不少听到二人的争吵,甚至,和苏另一同的时候,只不过苏另是置若罔闻。
“公主,公主……”
青徊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竟当着这么多人发起呆来了。
“公主既无异议,那就这样定了,下月初五,再袭三皇子!”何观庭站起来,略胖的身子背对着她,义愤填膺的说。
青徊微愣,她似乎并未停戴他们所议之事,看着何观庭的身影,青徊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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