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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比宵月暧昧之物（2）
盛暑午后逼人的日光穿过唐纸之后也变得暧曃起来，经由障子分割成规整的菱形，羽纱般覆上泛着紫意的铁梨木墙，将墙上的四幅肖像也笼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火影会客室的光线总是暗昧而柔和，装潢却雅静而庄肃。在这样的环境中，即便心中翻滚的情绪再如何汹涌，也着实很难找到外泄的出口。
“……火影大人。”
听到压抑的问候，三代火影方才察觉到室内还有一个人般转过头去。
“红豆啊……”
沉默在暗室中弥漫开来。过了一会，深紫色头发的年轻女忍垂下头，握紧双手：
“很抱歉，我——”
“活着走出死亡森林这件事让你很介意吧。”
一针见血的话令红豆更加无颜，尽管说这话时三代火影早已不欲给她压力般转回头去不再看她，她还是不由得把头垂得更低，不知道怎样的话语才能说清心中无尽的愧悔与自责。
“不必如此，你早已和大蛇丸没有任何关系了。”
老人盯着面前光洁的桌面，尖顶帷帽落寞地搁置着，焰红色的“火”字正对着他。
“如今的木叶没有人能够和他抗衡，即便是我，恐怕也……”
连三代火影大人都说这样的话……
红豆忍不住抬头，看向她进门时老人正凝望出神的方向。那边的相框中有一个面容温雅的青年，他并未带着笑意，但湛蓝的眼睛里却又仿佛深敛着和煦，金色的头发好似由窗外的阳光染就一般耀眼。
——那是第四代火影，三战时威震忍界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
“波风”……
红豆不由想起中忍考试初试那日，她傍晚时分得到下属“发现三具面目被溶解的尸体”的汇报，当即便让人去向三代火影申请两队暗部来支援，但当时一则情况紧急，二则如此重要之事未请示火影大人之前不便泄露给两名中忍辅考官，三则……总之她那时并未与那两人说明情况。值此多事之秋，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暗部来得太迟的准备，却没想到她才与大蛇丸遭遇不久便等到了支援，不仅如此，他们还带来了火影大人已经做好初步安排、要她先去火影楼上报情况的消息。
她回报完大蛇丸的事，还是难免惊讶地叩问，三代火影只说：“有个年轻人比你更早遇到了他。”她追问是谁时，三代火影却没再回答了。他那时也和方才一样，仅仅微抬着头，注视着墙壁上四代火影的相框。
不久之后，小春大人和炎大人到来，红豆便先行告退，只是在拉门阖起的一瞬，未及隔绝的空气卷着炎大人一句不悦的发问一起散逸出来。那句发问是：
“波风七海人呢？”
波风七海，那可能就是火影大人口中的“年轻人”……可在木叶的这些年，她从未听过哪个也姓“波风”的年轻人有能从大蛇丸手中脱身、还能如此迅速上报火影的本事。这并不正常，因为这样的水准已经出类拔萃到早该蜚声忍村之中，就如多年前的水门大人一样。而且那个“年轻人”显然不是考生，但也不是执勤忍者，更非考官，她会在考场现身便更加奇怪了。何况，听火影大人和炎大人的语气，那个年轻人明显早就在他们那里挂上了号。
一方面被忍村的几位高层所熟悉，一方面拥有“波风”这样一个醒目的姓氏在忍村内却未闻其名，这到底……
猜不透的事情，多想也无益，况且，能脱身并不代表就有抗衡之力，倘若真有的话，三代火影大人又怎会说出如此灰心的话。
“波风”……吗……
红豆的视线从肖像上渐渐垂下，难以抑制心中的懊丧。
“要是，四代火影还在的话——”
“别说这样的话。”老人打断她，叹息一般，“为了拯救这个村子，他已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且……都过去十三年了。
“他已经不在了，我们得靠自己才行……”
老人说着，右手撑住膝盖，缓慢地站起身来。他拿起桌上的帷帽扣在头上，叼着烟斗踱向门口。
“我出去透透气。
“……不要太自责了。”
红豆骤然握紧双手，又缓缓松开，最终未发一语，只是对着面前早已不再挺拔的背影，深深地低下头去。
-
木叶丸今天的最后一节课是户外历史课。
忍校与火影楼距离极近，同样都坐落在火影岩下方不远处，跟着伊鲁卡老师去到教学楼的天台上，一抬头便能看到岩壁上四个栩栩如生的火影雕像。他们是低年级，说是上历史课，其实也不过是由伊鲁卡老师简单介绍一下四位火影的生平与贡献，只是还没听老师讲几句，木叶丸就看见自己的爷爷来到了课堂上。
听到伊鲁卡老师顺势介绍到自家爷爷——三代火影大人是个被尊称为“教授”的伟大忍者时，木叶丸发自内心地与身边同学们发出了一样充满质疑的声音，还一起被伊鲁卡老师给吼了一通。只是在三代火影面带笑容，温和又坚定地说，他想要保护的、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除了坐在这里的木叶丸之外、还有村子里所有的人时，木叶丸也和身边同学们一样，呆呆地、深受触动地看着这位老人。尽管因为年事已高，老人身材早已不复矫健，可站在一群席地而坐的孩子们面前，站在洒满阳光的影岩之下，他的身影仍然如此伟岸。
这就是……火影！
——你只要能成为大家认同的最强忍者，火影的名号自然就是你的了！
——你最好有所觉悟，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同、得到火影这个名号，那根本就……
——毫无捷径可言！
木叶丸不禁又想起鸣人哥哥的话，心中的憧憬渐渐翻腾起来。
“……丸，木叶丸！”肩膀被人猛地晃了晃，木叶丸刚回神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贴上自己鼻尖，吓得不由自主后退半步，结果绊到了不知什么东西，一屁股摔在地上。
“萌、萌黄！你干嘛——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便被梳着两个扫帚辫的女孩捂住嘴。
“嘘——不要被发现啦！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你还发什么呆！”
木叶丸这才想起来他们在放学时商量好的计划，连忙拍拍裤子站起来，鬼鬼祟祟地从墙边探出头去，只见那个红发的姐姐正从书店走出来，迈过大门时还回头对着里面的店员挥了挥手。
她把右手弓在额前搭了个小帐篷，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然后她转过身，走向了和木叶丸三人相反的街角。
三个人赶忙缩回企图伪装成石头的纸箱里，偷偷摸摸地跟上去。
从之前跟踪鸣人哥哥被发现而得到的教训，让三个人没敢跟得太近，他们努力和那个红头发的姐姐保持着半条街的距离。只是商店街人来人往，要远远监视却不丢失目标着实有点困难，还好那个姐姐走得很慢，似乎还总是会被街边五花八门的商品吸引注意力，走走停停的，甚至进入哪个店铺之前还要考虑一下般站在门口想一会，给他们降低了极大难度。
但是，他们三个已经跟出两条街，如此炎热的夏天里挤成一团缩在憋闷的箱子里实在太难受了，要不是那个姐姐不时拐进路边哪个店铺里的行为给了他们一些掀开伪装的喘息之机，木叶丸怀疑他们大概早就热晕过去了。
“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去找老大啊……”萌黄无精打采地拽拽木叶丸的后襟。
“她真的会去找老大吗……”戴眼镜的乌冬吸了吸鼻子，弱弱地怀疑。
“当、当然会了！”心里其实越发没底的木叶丸外强中干。
虽然他确信这个姐姐一定知道鸣人哥哥在哪，但也拿不准她今天到底会不会去找鸣人哥哥……她再逛下去的话太阳都要下山了！
就在木叶丸决定实在不行就干脆冲上去问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背被敲了一下，紧接着听到萌黄快乐的声音：“她又进商店了！”
三个人赶忙躲到一个落地招牌后面，把箱子掀开透透气，没想到刚露出头，就看见那有着醒目红发的姐姐已经走出了商店的门。
这次她怎么这么快啊——！
一边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哀嚎，木叶丸三人一边手忙脚乱地重新钻进箱子里。才把自己藏好、都还没来得及从伪装物的小洞上观察外面的情况，头顶前方就传来“叩叩”两声轻响。
——有人在敲他们的伪装壳！
三个小孩猝不及防被吓得险些跳起来，他们缩在一起，在有限的空间里试图转个头以眼神交流——难度太高，没能成功。
不知所措的木叶丸遂决定假装自己是块真实的石头，然而带着笑意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纸板传进来：
“给你们买了冰镇汽水哦~”
萌黄和乌冬于是即刻投敌了。
“喂！你们——”
气恼的话只喊了一半，一个剔透的紫色玻璃瓶蓦地竖到了眼前，木叶丸愣了一下，循着这个开始蒙上细密水雾的波子汽水向上看去，看见那个被他们跟踪了两条街的红发姐姐正蹲在他的面前，火一样的发丝垂在她微微仰起的脸颊边，蓝色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正在对他笑。
他没有见到别人这样对他笑过，一点都没有那种他熟悉的哄小孩子的神色，是纯粹又真挚的温柔，一种亲切极了的感觉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木叶丸下意识地双手捧过汽水，磕磕绊绊地道谢。
“店员姐姐说现在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口味是葡萄味，所以我买了这个，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请你们喝别的哦~”
“喜欢的！”萌黄赶紧吞下嘴里的汽水，被充足的碳酸辣得咽了下口水之后才来得及开口，“最——喜欢这个汽水了！谢谢姐姐！”
那个姐姐便舒展开眉眼，给萌黄理了理被风镜蹭下来的额前碎发，夸了句“风镜很棒哦”之后柔声道：“还有四天就是正赛了，你们鸣人哥哥最近修行得非常刻苦，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没有闲暇，很难接待你们的看望呢，抱歉喔~等到比赛结束，再去找他给你们讲修行的经验吧？”
近距离之下，萌黄有点脸红地呆呆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鸣人哥哥啊……”
“因为会听到他讲你们的事呀~”红发的姐姐掌心向上，从左到右地边比边说，“木叶丸、萌黄、乌冬，对吧？是可爱又努力的未来忍者呢，我知道哦！”
萌黄还是双手握着汽水瓶举在锁骨前一副呆呆的样子，乌冬也挂着一条鼻涕愣在一边——虽然他平时也很愣就是了，木叶丸看着面前的姐姐，忽然福至心灵，觉得这次一定没错了！
他往前踏出半步，举起右手竖起小指，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是不是鸣人哥哥的——这个！”
那个姐姐睁大了天空一样的蓝眼睛，怔住了。
木叶丸也怔住了。曾经猜错导致的严重后果在脑海中降临，他战栗一瞬，下意识地后撤一步准备双手抱头进行防御，却没想到，面前的姐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仿佛被逗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洁白的牙齿从樱粉色的双唇间露出一点，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生动。
“不是哦~”蹲在木叶丸面前的红发姐姐双臂抱着膝盖，歪了歪头，声音也带着明快的笑意，“我和你们鸣人哥哥不是这样的关系，也不可能是这样的关系——”
在木叶丸又失落又不信服的表情里，红发姐姐的眉梢微微压低了一点，那个笑容中的明朗便散去了一些，一种流水般细腻又颇有重量的温柔漫了上来。
“不过，鸣人确实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想要爱护、想要支持、不能失去的人。”
她的笑容重新明快起来：“你们也有这样的人吧？”
木叶丸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下午那节户外历史课来。
“有……我也有！”他轻声说。
红发的姐姐点点头，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忽然顿了一下。木叶丸还没未及疑惑，就见她伸手给自己正了正风镜，然后对着自己和萌黄、乌冬三个人笑了笑。
“抱歉啦，我有点事情要去做，就在这里分别吧。对了，听说杉叶要推出新的夏季限定了，下次见面的话，叫上你们鸣人哥哥一起去尝尝吧~”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木叶丸一惊，赶忙大声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波风七海。”红发的姐姐挥了挥手，“那，再见啦~”她才说完，整个人猝然凭空消失了，只隐约有一道绯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萌黄抱着只喝了两口的汽水，仍旧呆呆地望着红发少女消失的方向：“七海姐姐……”
乌冬看看手里的汽水，又看了看萌黄和木叶丸，终于开口说了被抓包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怎么知道我们是三个人啊……”
-
被小朋友们惦念着的鸣人此刻的处境却远非“刻苦”能够形容。
“修炼就到此为止了……想要活命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因查克拉被榨干而昏倒的鸣人方才迷糊睁开眼，就听到这样一句话。他还没辨认出这是好色仙人的声音，就教人一指头戳在护额上，倒飞而去。
草茎噼里啪啦地掠过，翠绿从眼前飞快退去，不应属于夏日的冷风打在身上，鸣人低头一看，只见尖锐的锥形岩块布满峭壁，湍急瀑布竖直跌落、砸向一片浓郁的黑暗里。
——他正坠向万丈深渊！
极度的恐惧在心头炸开，一切自救手段全都失效，死亡阴影当头罩下，不知究竟激发了哪一方的求生本能，鸣人终于与他体内的可怖“房客”第一次会面。霸道而不祥的查克拉充斥在似真似幻的晦暗空间，高高耸立的庞大“铁门”之后，凶恶的眼睛透过栅栏间隙窥伺着，伺机而动的巨爪无法穿透封印，“九尾”，这个曾带来巨大灾祸而被四代火影封印于此的妖兽，同它的宿主在一番缺乏友好的交流中被现实压迫着达成共识。
非比寻常的红色查克拉奔涌而出，沿着经脉席卷过全身每一个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地破裂了，鸣人在脑海中那幻觉似的轻响中结印，查克拉带着他的血液在半空中结界一般铺开有形的半球面，终于成功的通灵术召唤来始料未及的巨物，以硕大无比的身姿撑在悬崖中间，让摔在其上的鸣人免于坠落的命运。
缺乏友好的交流方式在现实中难免吃瘪，面对体型与音量都令人生畏的“□□老大”，鸣人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了当小弟。
□□文太用舌头卷着他脱离险境，看到通灵卷轴上水门的名字后面确实跟着这个小鬼，终于承认了这个主从关系已然颠倒的契约。
然而鸣人已经不知道这些了。查克拉在经络里渐渐散去，大□□将他用舌头轻轻放置头顶，临近傍晚的夏风与阳光一起洒落在他的身上，让意识已然朦胧的他觉得十分温暖，温暖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洒满阳光的教室里。
-
“同学们——”
是伊鲁卡老师。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们最想和谁一起度过呢？”
啊咧……？伊鲁卡老师的脸，好年轻……
“世界怎么可能会末日啊！”
鸣人听见自己和伊鲁卡老师顶嘴的声音，听见丁次“希望毁灭世界的是烤肉”的发言引得哄堂大笑，听见伊鲁卡老师说，让大家把那个“想要一起度过世界末日的人”的名字写到纸上。
戴着风镜的金发男孩低头看着面前的纸张，叼着笔头苦思冥想。
……真头疼的说。
我又没有爸爸，也没见过妈妈，朋友都没有一个……
可是回过神来，却发现洁白的纸上已经多了个字——
“七”。
是他的手没有经过大脑，擅自写下的字。
鸣人看见那个年幼的自己愣了一下，挠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纸上写个莫名其妙的数字，想要拿笔划掉，却不知为何，在笔尖移动到那个“七”字时，下不去手般地停住了。
他看见男孩烦恼地揉乱头发，丢开铅笔，把那张纸折成飞机，在伊鲁卡老师的怒吼中满不在乎地丢出窗外。
——这只是无数无聊课堂中的一个，只是毫无意义的假设，他以为他早就已经忘了。
七……
恍惚间，好像有火一般惊目的红色破开幻影重叠的水波，柔暖的体温蓦地落在身边，鸣人侧过头，只看到一双比碧空还晴湛的眼。
是谁？
……
“对不起呀，我没打招呼就占了你一半的秋千……可以就这样分给我一半吗？”
是那个体温。
……
“我们去吃红豆汤好不好！”
是月牙儿似的眼。
……
“噗——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一双手和一双腿，哪里有这么普通的怪物啦！”
是清风一样的嗓音。
……
“笑一笑嘛~像这——样！”
是比云彩还柔软的指尖。
……
“我很快就出来的~你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我哦！”
绯红发梢划出热烈的弧线，堪堪蹭过他伸出的手指，一片沉暗中，那个背影穿过虚幻的门口，被红黑交错的漩涡慢慢吞没，好像会从此消隐无踪，再也看不见、等不到了。
再也……等不到了。
不该……不该这样的……
我想见到她……我明明……那么想要见到她！
如果等不到的话……
那个身影将要彻底湮没的一瞬，鸣人猛地迈开脚步，冲向那扇虚幻之门。
如果等不到的话——！
他用身体砸向那红黑缠绕的漩涡，两相撞击的瞬间，橘红光芒乍然涌出，蛛网般汹怒蔓延，将漩涡切得粉碎。
红黑褪去，幻门消散，仿若阴云迸裂，记忆中最鲜明的亮色从天边投现，模糊的影子缓缓勾勒，向着秋千上形单影只的他伸出手的那个人，有着这世间最让人留恋的笑颜。
啊……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我最想——
……
“我叫七海——
“你呢？”
……
他太累了，查克拉一干二净了，意识也混沌起来。梦境从边缘开始崩塌，渐渐溃散了。唯有那只纸飞机，载着那个不容记住更不甘遗忘的名字，在他蔚蓝色的梦之天穹里，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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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MOREBI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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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被pb得没脾气了,改完还是口口的话就口着吧（。
感谢在2021-06-12 05:51:58~2021-07-11 04:5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泛舟 11瓶；AFFFFF芙_ 2瓶；子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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