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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天与地（3）
波风宅长年无人居住，寥落得总让人心头发堵。七海回到木叶以后把防尘罩尽数都揭了去，又从库房和箱柜里翻出了从前的摆件——大部分摆件擦一擦就都完好如新，但也有个别竹制木制的小玩意发了霉，怎么洗也洗不出原样来，少女便叹息一声，把它们晾干之后收回了箱笼里。
七海倒腾这些东西的时候，卡卡西也在，他没有搭手，只是凭着回忆帮七海尽量放回原处。
也是那时卡卡西才意识到，他对这里的熟稔与眷恋竟比他所知晓的还要多出许多。
但唯独这件事，卡卡西不愿与七海多说，而少女或许发现了，却也默契地未曾提起。她将波风家当年的样子重现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譬如不能摆出的照片、找不到相同模样的花朵、回不来的人，谁也无能为力。
旧日难圆，故人已远，照片重见天日之时倒也可期，无法找回的绢花缺了也罢，那花瓶里被七海灌了水，隔三差五就会装进一捧五颜六色的鲜花，替屋主人为这座空房子挽留一许热闹的生机。
井野都习惯了七海买花的频率，尽量每次都亲手为她准备，只是最近得知阿斯玛老师举荐了他们参加中忍考试之后修行安排陡然密集起来，这次便赶不及了。
七海从山中夫人手里接过花，给井野留下了何时来拜访的口信才离开。一出门怀里的花就被渐急的风吹得簌簌发抖，七海把它们往胸前护了护，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甘美屋，便用自己的宽袖把花轻轻一盖，拔腿小跑进去。
抱着鲜花去甜品店就有些犯傻，好在要插进花瓶的花束本也不大，不算太碍事，七海用手臂把它夹在怀里，还能空出手来拿托盘和食品夹。她买了无糖的全麦吐司和芒果布丁，看着冷柜里的生日蛋糕，不由便有些出神。半晌，她垂眸一笑，拉开柜门把食品夹伸向了一旁的三角蛋糕。
夹子离那块黑森林还有大概一拳远，突然“叮”地一声，和另一个夹子撞上了。
七海抬起头。
一双琥珀色眼睛也带着点惊讶地望着她。四目相对之后，有着鲛青色中短卷发的秀丽少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啊，抱歉，我以为你要夹那块——”他瞟了一眼冷柜，“布朗尼。”
七海看了他两秒，收回夹子展颜一笑：“没关系，布朗尼也好。”她说着，果然转移了目标。
“啊，那怎么好，这个蛋糕还是——”
“真的不要紧。”她放好蛋糕，再次笑了笑，“吃起来差不多，不是吗？”
那琥珀色眼睛的少年便也对她笑了。七海向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她又顶着风跑回了山中花店，请山中夫人帮忙把芒果布丁交给井野之后才瞬身回了波风家，等到终于出现在旗木宅她自己的卧室，外面果然已经开始下雨了。
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卡卡西看到七海就是一怔，他顿了顿，看看七海手里拎着的干爽纸袋，又看看窗外的瓢泼大雨，不由失笑：“真好用啊。”
也难怪水门老师总被玖辛奈桑骂，却还是改不掉习惯。
七海弯弯眼睛，把纸袋放到手边小花架的搁板上，跑去关起居室的窗户：“穿堂风呢，斯坎儿桑不是想趁学生们去参加中忍考试时休个病假吧？”
“抱歉抱歉——”卡卡西声音里带着笑，“请你不要那么记仇了，七海桑。”
——至于“吹一下不会怎么样的”这种话，面对七海那双眼，他是说不出来的。他扯下头上的毛巾，拿起袋子走向餐厅。
“怎么才回来？”等七海把书房的窗户也关上回到起居室，卡卡西才问。
“去买了点花。”
卡卡西便懂了。
他没再追问，七海又接着说了下去：“井野不在，前几天阿斯玛桑交代了他们要去考试之后，第十班就变得超忙，恐怕现在就只有鸣人他们心态放松啦——哥哥特地带他们跑到暗部基地去，结果怎样？”
“他们三个在隐匿方面做得都不错，没有太大问题。佐助冷静，小樱警醒，鸣人虽然急躁了点，但有冲劲也是好的——有他在，七班的斗志应该就不用操心了。”他笑了笑，“你放心吧，他们几个没问题的。”
七海点点头：“这几天我让影分.身把演习场转了大半，44号戒严了——虽然还有几个大型演习场没有开放，但44号好像不太一样。”
卡卡西长眉一挑：“死亡森林——44的别称。确实很适合给中忍考试用。”
“来了一群奇妙的人，使用一个奇妙的场地……看来中忍考试挺有意思的~”
卡卡西愣了愣。他目光扫过七海的护额，喉咙一堵。
瞄到他的神情，七海转移了话题：“我还遇见了宁次。”
卡卡西又一愣：“……偶遇？”
“嗯……算是吧。和小时候比起来，他变化很大……”
卡卡西犹豫了一瞬：“日差桑牺牲之后几年……日向夫人因为忧思过重也去世了。”
七海呆住。
“我不——”话未说完，她收了声。
她不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到有些残酷——日向一族分家之人的遗孀，的确不在情报网关注的范围，她的离世，对于那个少年或许不啻于天崩地坼，然而对于那个少年之外的世界而言，便如浮光掠影、秋毫之末，半点波澜也难惊。
室内一时阒静。大雨哗啦啦的声音隔着窗户飘进来，说不出地沉闷。
七海轻轻一叹。
“这样的话，只能换个策略啦。”
卡卡西有点好奇地看着她，只得到她的一个笑。
-
六月最后一天的清晨细云难觅，经过大雨清洗的夏日天穹一碧万里，积水早就不见了踪迹，连道路两旁绿植下的土都干透了。
鸣人、小樱、佐助互相隔着半米，靠在桥槛上生无可恋。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喂喂！这能原谅吗？”早起的鸟儿都吃完虫回去了，桥上只剩流水声还在回荡，小樱在越来越高的气温和越来越饿的肚子的双重摧残下终于崩溃，“为什么明明是他定下时间叫我们来，自己却总是迟到啊！！！”
鸣人立刻大声附和，相当真情实感，小樱便又和他一起抱怨起了那个迟到成性的家伙害得他们的早上有多混乱。
佐助：“……”
大清早的，他们到底哪来的精神？
“早啊，诸君~”
伴随着轻快得堪比挑衅的语调，一点也不早的上忍骤然落在桥头的鸟居上。
“今天我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
“骗鬼呢——！！！”
鸣人和小樱嘶声诘责。
“嘛嘛，别那么激动啦~沉稳一点，”倒打一耙的银发老师说，“毕竟都是要参加中忍考试的人了。”
“——诶？”
三个学生瞪大了眼。
“尽管有些突然，但我已经举荐你们参加中忍选拔考试了……”见学生们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拿出三张表格，“这是申请表。”
表在眼前，三个少年终于消化了他的话，尤以鸣人最为激动，他立刻就被收买，飞扑到卡卡西身上大喊：“卡卡西老师我爱死你了——！！”
完全不记得是谁让他饿着肚子苦等三个多小时了。
小樱：“……”
抓着鸣人的腰终于把他从身上撕下来，卡卡西将他往地上一放，退后两步补充说明：“‘举荐’并非强制性，要不要参加由你们自己决定。
“决定参加的话，就在这上面签好字，明天中午12点前交到学校的301教室。”
扫视一遍拿着申请表神情各异的学生，卡卡西开口：“今天只有这件事，你们好好考虑吧。”
说罢他刚想瞬身离开，被鸣人急急地喊住了：“卡卡西老师！我说啊，那、那个……”他上前两步，期期艾艾地问，“小七去哪了？”
七海……大概在日向家吧。
卡卡西向他笑一下，摸了把他的头顶：“她有点事——想见她的话，你可以去我家等，随时。”他说完也没等回应，瞬身不见了。
“还是没说去哪了嘛……真是的，卡卡西老师总是这样！”鸣人嘟哝一句，看到自己手里的申请表又开心起来，决定漩涡鸣人大人心胸宽广，先不跟老师计较。
他与佐助和小樱约好了明日见面的时间地点，喜滋滋地回家了。
第二日，七海给他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鸣人毛手毛脚地在旁边帮了一中午的倒忙之后，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饭，又对七海放下“你看着吧小七，我一定会通过中忍考试成为火影的！”的豪言——尽管中忍考试和成为火影之间的跨度大了点，但七海也没在他兴头上泼冷水——之后，鸣人跟七海在家门口分别。
听七海说要走，鸣人一滞：“我说啊我说啊，小七不跟我一起过去吗？”
少年那双睁圆的蓝眼，在走廊阴翳中显得比阳光还明亮，七海伸出手指，把鸣人被护额压住一缕的灿金额发勾出来。
“今天是你们三个的日子，我就不去凑热闹啦——”她柔软地笑笑，“鸣人一定没问题的，加油哦~”
鸣人喉咙动了动，啄米似的点头。
他骨子里天生带着对自己的相信，遭遇再不斩那样的强敌也好、近在眼前的中忍考试也好都只会让他愈发振奋，但与他的精神抖擞不同，等候在酒酒屋门前的小樱在回应鸣人朝气蓬勃的招呼时，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大条如鸣人并未意识到，唯有佐助在旁侧瞥她一眼，皱了皱眉。
——小樱有些不对劲，从昨天就是了。
曾不留情面地对她说过“你还不如鸣人”的佐助大概能猜到她的症结在哪，虽然她现在勉强自己来了，但这个状态对考试并无益处。
于是在乱哄哄的“301”教室前，识破了被两名“拦路虎”做下的手脚之后，佐助侧过头：“最早察觉到的人应该是你吧，小樱——
“毕竟你的分析能力和幻术能力在班里无人能及。”
小樱一愣，她心中莫名泛起酸涩，却又十分甜蜜，在鸣人还没搞懂队友们在说啥时，她的神情已经明亮起来：“没错！”
自信的女孩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我早就察觉到了，这里是二楼！”
就如应和她一般，结界陡然溃散，“301”的牌子一阵扭曲，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还不够！”
挑事者一句冷喝，双手撑地、腰部发力，右腿旋风似的扫来，佐助神情一凝，猛地抬腿相迎。
一声闷响，两人的脚踝全被握住，再也不得寸进。
……是刚才还倒在地上、似乎被人按着打了一顿的家伙。
这少年从头到脚无一处没有特色，黑得发亮的西瓜头、粗得像海苔的眉毛、圆规画出来一般的眼睛、比荷叶还绿的紧身衣，以及……缠满双手的绷带。
佐助正沉吟，蓦地发现刚才还覆了这少年满脸的伤痕竟蒸发了一样，半点都不在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洛克李。”他竟自报家门了。
只见这西瓜头的少年走向小樱，竖起大拇指的同时展开外露八颗牙齿的闪亮笑容：“请和我交往，我会誓死保护你的！”
可惜遭遇无情拒绝：“绝对、不要！你眉毛太粗了！”
洛克李顿时蔫下去，像根被风雨摧折的小树条。
鸣人在一边幸灾乐祸，佐助懒得看这出闹剧，不料刚转开头就与一双纯白色的眼瞳四目相接。
——日向一族。
佐助暗忖，和班上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日向女孩不同，这个人很强……而且和他很像。
同性相斥，佐助转开目光，跟鸣人和小樱一起走向楼梯。
报名地在301，继续在二楼耗着毫无意义。
-
玻璃窗的金色影子已经变成了斜斜的菱形，表盘上的时针离“4”愈发近了，301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但卡卡西想等的人还没有到。
坐在雨檐上的青年抬起头，阳光便为他银色的睫毛渐染了一丝暖色。
身旁忽然落下一缕微风，卡卡西扭过头，拢着阳光的眼睛弯了弯：“七海。”
少女的长发明靡如火，她靠着墙站在雨檐上，发梢就被风托起来，送到了青年耳旁。
卡卡西微微动了动，倒想起了很久以前尚且是个小豆丁的女孩趴在他背上时，那绯色的鬓发便会这样扫在他的耳际，蹭得人一阵阵地发痒。
他拍拍雨檐：“坐啊。”
像拍自己家的沙发一样。
七海低头看看那不太结实的暗红雨檐：“……我怕把它压坏了。”
掉下去事小，破坏公物就不好了。
卡卡西沉默。
过了两秒，他叹了口气，长腿一抬，踩在雨檐上也站起来。
七海一呆：“我不是说——”
“是我决定要向优秀榜样看齐。”他说着，用食指指节轻轻敲了下七海的脑门。
七海眨眨眼，晶亮的笑意满溢出来。
“他们三个呢？”
闻言七海向西侧唯微一偏头：“被李君——凯桑的学生叫住了，说要一分胜负。”她叹了口气，“我没观战，但结果也不难猜啦……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了。”
卡卡西失笑：“真是凯的学生，和他像得很。”
七海便想起凯当街拦住卡卡西、要与他一决雌雄的场面，也笑起来。
-
正如七海所说，三个少年很快便过来了，即便刚遭遇了失败也不见低落，反而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纵然始终相信他们会到齐，卡卡西还是十分欣慰，他跟学生们解释了之前隐瞒的“必须三人一组才能参加”的规则，告诉他们：我以你们为傲。
三个尚且稚嫩的脸上都露出泛着欣喜的坚定来，他们一起走过老师身边，带着自信的笑容推开了301教室宽大的铁门，走向新的试炼。
卡卡西抱臂靠在白垩剥落的墙上，听见教室里嗡嗡营营的讨论声。
——与七海的理所当然不同，从鸣人他们在忍校的老师伊鲁卡到成天把“青春”“热情”挂在嘴边的凯，都不认同他推举新人参加中忍考试的举措。新人资历浅、经验少、年纪小、心态也未必稳，就算他们三个一直以来表现得什么都不怕，现在恐怕也会被吓得有些——
“我叫漩涡鸣人！我绝不会输给你们！听到了吗——！”
厚重的铁门也没能挡住鸣人的呐喊。
卡卡西：“……”
哦。
“感觉他们都长大了呀。”七海从窗户翻进来，慢悠悠地走到卡卡西身旁。
知道她指的是比起3月初见时，他们从一群各自为政的毛头小鬼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第七班”，但这种表述方式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
卡卡西瞥她一眼，低笑：“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你应该是和鸣人一样大，比佐助和小樱年纪都要小——嗯？小姑娘。”
七海一梗。她游移了下眼神，忽地扬起头：“那我也长大了嘛！”
理不直气也壮。
卡卡西不禁挑了挑眉。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行近的人打断了。
“卡卡西，你果然在这！” 走廊转角过来的红看到他便露出笑容，“我们要去上忍候命所了，一起来吧？”
早在气息靠近之时，卡卡西身边便已没了人影。他目光掠过阳光明媚的窗外，点点头向招呼他的红和刚出现的阿斯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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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倒也没走远，她在301教室周围就近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一靠，侧耳听着里面的响动。
第一场考试竟是笔试。听了那句“拙劣的作弊行为”和“像个真正的忍者”，七海不由摇头一叹——这一听就不是善茬的考官话中有话，既是“真正忍者”以“作弊行为”才会作答，想必不是单凭忍校教授的知识能够应付来的，即便为了以防万一、最近她着实给鸣人恶补了些理论知识，鸣人只怕也未必能答得出一道来。
可鸣人的长处又不在于侦察或伪装，更遑论同人耍心眼，与其指望他能以高超的作弊技巧通过考试，倒不如寄希望于他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一两道题还靠谱点。
但倘若仅以此为标准来筛选考生并不合理，忍者无须是全才，正规体.制下的忍者背后都会有补齐个体短板的队友、支援乃至整个隐村，仅以情报搜集能力为标准强硬区分合格与否未免过于狭隘了。
她倒不认为身为最强隐村之一、向来以包罗开放著称的木叶会满足于此。
七海屈起左腿，仰头靠在墙壁上。一行飞鸟从蔚蓝的天空中结队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
——要怎么办呢，鸣人？
她未曾见到试卷，便也不知道“开考45分钟后给出题目”的“第十题”的存在，直到时间已至，名为“森乃伊比喜”的考官发布第十题考前的追加规则——
考，或者不考，自己决定。
倘若选择不考，则会连累另外两名小队成员一起失去本次考试资格；
但若选“考”，却未能回答正确，那么“这辈子都没有再来参加中忍考试的资格了”。
规则残酷而不可思议。
七海也不清楚本届的主考官有没有权力限制考生今后的考试、其他隐村会不会同意掐断己方忍者的前途，可至少这个限制听起来就很能唬人。
但她觉得这选择不像规则，反而像是题目本身——这与当初哥哥给第七班的“生存演习”·抢铃铛测试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选择自己还是选择团队？
选择逃避还是选择前进？
具体的表现虽然不会无足轻重，但决定生死的题目无非在于面对困境时，他们会如何抉择罢了。
那时你们通过了……
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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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爆发的大喊回答了她：
“我——
“才不会临阵退缩呢！你少瞧不起人了！”
他高声宣誓，字字坚定，掷地成坑。
“我要考！
“哪怕这辈子我都只能是下忍，我也会向着火影努力！
“出题吧！
“我才不会怕你——！！！”
-
七海愣住了。
她猛地回过头去，尽管入目的只有教学楼青绿色的破旧墙壁，七海却仿佛看到了鸣人皱紧眉头瞪大双眼的坚定表情。
很难说清现在的心情，她觉得心脏仿佛被塞进温泉里泡得久了一般，皱皱的、软软的，里里外外都是温热的湿意。
一别旷载，鸣人也有好好地长大，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呢。
-
爸爸，妈妈……
我们两个，都很努力啦。
-
听见主考官宣布“全体合格”，七海低眸一笑，瞬身消失了影踪。
黑色影子卷着风破窗而来，“呯”地一声，与碎玻璃的脆响同时落地。手里剑射入棚顶，展开的黑底横幅上写着硕大的：
“第二场考试主考官·御手洗红豆参上！！”
过于热血的气势将场子镇得鸦雀无声。
“这个主考官怎么像鸣人似的……”小樱禁不住在内心吐槽。
像鸣人的主考官抱怨了一通剩余人数，将他们带到了第44号演习场——
“死亡森林”。
巨木参天，足有七八人高的铁丝围栏顶端竟还未超过虬结地面的庞大树根；日光明朗，可演习场深处深黯一片，树冠层叠、繁叶盖戴，让日光也难穿透，青天白日里生生压出令人心悸的阴森来。
第二场考试，就在这里。
这次的规则要简单粗暴得多，26支队伍，却只有13对卷轴，在五天时限内，唯有集齐“天”“地”两册卷轴、由完整的三人小队带入死亡森林中央高塔才能及格。
至少会有一半队伍将因此淘汰，所有人都是敌人。野外生存、侦察、警戒、策略、情报搜集、团队协作、伏击战、遭遇战……忍者所需的素养被考察到大半，但凡有一丝疏忽，在这个残酷的环境里不仅可能受伤，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不保——从参加考试前必须签署的“同意书”便可见一斑了。
各自从被漆黑幕布严密遮挡的木棚里领取了一卷“天之书”或者“地之书”后，26支小队分别等待在死亡森林44个入口之一——
两点三十分，分针正位，主考官红豆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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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忍考试第二场·天地卷轴生死战，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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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MOREBI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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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①对文中出现的颜色没什么概念的话，可以去“中国色”网站查，基本都能找到。
②原著里卡卡西给报名表时说的是“下午4点之前交到301”，一开始我也是这么写的，但后来我仔细看了一下，如果是下午4点，时间根本就对不上，因为第二天七班在酒酒屋前面会合时鸣人还拿着表格（没签名还被小樱指出了），所以能确定这一天他们正是要去交表格的，他们去了忍校之后在假的301真的201前遇见了李，李紧接着就挑战了佐助，打完之后七班去了真正的301，卡卡西在门前等他们，说“现在你们可以正式申请参加中忍考试了”，证明此时确实还没到301报过名。七班三人进入301遇见兜他们之后，伊比喜直接进来宣布第一场考试开始，第一场考试45min之后发表第十题，第十题考完宣布合格之后红豆马上就闯进考场、带着考生去了死亡森林。
可在死亡森林红豆讲完规则之后说“三十分钟后一起进入死亡森林”，宣布考试时手表却明确显示时间为下午两点半，这样时间就对不上了。
从后面我爱罗到达高塔仅用了1h37min，监控显示当时时间为“16:09”来看，第二场考试开始时间为下午两点半是没错的，因此有问题的就是“下午4点前交报名表”。
当然非要说是三个人先去301交了报名表，第二天才再次去301准备考试，也勉强有可能，但从和小李打架落败、佐助在鸣人的激将（？）下重振精神意气风发地说了句“走吧！鸣人，小樱！”和之后没有明显时间表示就转场到301、在门口遇见卡卡西时对方说了句“连小樱也来了”这几点来看，这种可能性很低。
所以我调整了一下时间。
倒推一下，两点半第二场开考，两点时考生分别被带去44个出入口之一，之前红豆讲解考试规则和考生领取卷轴也需要一定时间，加上从忍校到死亡森林行进所需时间，第十题所需时间，一至九题的45分钟，兜的讲解和伊比喜宣布规则的时间，我将递交中忍考试报名表的时间调整为当天12:00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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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不太对，完全没手感
感谢在2020-03-27 22:08:33~2020-04-03 03:1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在野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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