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儿成了小龙“女”

　　第六章假凰真凤

　　杨过的蝴蝶已经抓了□□日，轻功身法初有小成。他蹦跳着带着一手的蝴蝶进了古墓。
　　“姑姑，你看，过儿一口气能抓到十二只蝴蝶了。”杨过说着放手，五颜六色的蝴蝶在大厅中纷飞，极美。
　　却敌不过那人展颜一笑。“还算不错，这蝴蝶你还须再抓上几个月。”
　　“啊，还要抓啊，我都已经会抓了。”杨过奇道。
　　克儿哼了一声，“会抓？我古墓派的功夫是那么容易学会的？”他在杨过面前几步站定，又道：“用你这几天练的功法来捉我，只要碰到我，你就不用再抓蝴蝶了。想试试吗？”克儿执扇的右手背到了身后，挑眉问杨过。
　　“姑姑，那我可动手啦！”杨过答应一声，纵身向前扑去，克儿竟不闪避。杨过眼见双手要抱住他的脖子，那知就在两臂将合未合之际，克儿斜刺里向后一滑，脱出了他臂圈。杨过忙回臂去捉，这一下急冲疾缩，自己势道用逆了，再也立足不稳，仰天一交，跌得背脊隐隐生痛。
　　欧阳克略弯下身子，伸出手去。杨过仰头瞧了姑姑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还想试试？”
　　杨过听到猛地摇头，抓着姑姑的手起来，问道：“姑姑，你的身法怎么能这般快？”
　　“你若用功，再抓上半年的蝴蝶也就行了。”
　　“还要那么久啊？”
　　“什么功夫能一蹴而就呢？”克儿转身出大厅准备回卧房，“去练功吧，顺便带着玉蜂出去采蜜。”
　　“知道了...”杨过答应得有些心不在焉，克儿并未多留意，径直走了。

　　是夜，绳索上的人睡得正熟，没有意识到一只贼手向他的脖颈处伸来！那贼手的指尖已经碰到了衣领最上面的纽扣，稍稍一用力，扣子，开了——
　　就在这瞬间，熟睡的人儿突然惊醒，目光如电，一把抓住那贼手。然而比这反应更快的是那人袖口中飞射出的两条小蛇！
　　“姑...姑姑！”那贼手的主人却是杨过。他话音未落，金银二蛇已离他的脖颈要害之处不足半寸，全身血红、毒牙微露的模样更是骇人，让杨过连逃跑都反应不过来。
　　克儿翻身从绳索跃下，一把将杨过拽过来，口中轻啸一声，收了小金小银回袖中。
　　“你要干什么？”那声音冰冷的如同要把人冻住一般。
　　杨过抖了抖，噗通一声跪下。“我，我只是...”
　　“你到底要干什么？”欧阳克仿佛没了耐性一般，提着杨过的衣领将他拎起，“你要杀我吗？”
　　“姑...姑姑，过儿不敢，过儿不敢。”杨过整个人被欧阳克拎在空中，他不断挣扎，祈求地看着姑姑道：“姑姑，你收留过儿又教过儿功夫，过儿...过儿怎么会害你。”
　　欧阳克放开了杨过，“说！”
　　杨过跌在地上，马上跪好，道，“我...我是想确认一下姑姑到底是不是男子。”百日姑姑欠身扶他起来的时候，杨过似乎看见姑姑衣领未遮住的脖颈有一块突起，他便愣了愣。他一直觉得奇怪，如果说姑姑去全真教扮男装是为了不让臭道士们看到姑姑绝美的身姿，那为何只有他俩人的时候，姑姑还要装成男子呢？而且给人的感觉不是刻意地伪装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难道姑姑，不是“姑姑”？
　　杨过不敢问，就趁着姑姑熟睡的时候想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喉结，哪知...
　　“过儿知道姑姑还不信任我，可是姑姑，过儿发过誓绝不会背叛姑姑要照顾姑姑一生一世，杨过绝无害你之心！”
　　欧阳克听到这些话转过身去，沉默不语。上辈子那些经历让他不敢轻意付出真心。相依为命的孙婆婆去世，杨过虽陪了他几日却还没让克儿真心付出什么。
　　“你休息吧。”欧阳克抬脚往外走，他心里有些乱，想静静。
　　“姑姑？”杨过一把拽住克儿的衣摆，哭道：“你别生气，是过儿错了，过儿不敢了，你别走！别丢下过儿...”
　　‘叔父，克儿一定好好练功，您别把克儿丢在蛇窟，叔父，呜呜，叔父！’
　　恍然间欧阳克仿佛从杨过身上看到小时候的自己，都是那样祈求着不要丢下他，都是一样真心相待，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连一个关心的眼神都看不到。
　　“姑姑...”
　　“过儿。”欧阳克转身扶他起来，“我，是男子。”
　　“姑姑！”杨过一下子抱住姑姑，聪明如他，当姑姑叫出那声‘过儿’的时候，他便知道姑姑不生气了。
　　“又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往我身上扑！”克儿推开杨过，“趁我熟睡偷袭，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啊？”杨过刚露出喜色的脸又耸耷下去了。
　　“去扎马步，今晚你不用睡了。”克儿吩咐一声，躺在寒玉床闭目休息。
　　“知道了，姑...”杨过一顿，刚才姑姑已经说了他是男子，怎么能再叫姑姑呢。
　　“就叫姑姑吧，这几日都听习惯了。”克儿眼睛未睁，又道：“扎好马步，想问什么等你的惩罚过去再说。”
　　“哦。”

　　————————————————我是杨过被罚的分割线————————————————

　　直到第二日辰时，杨过的马步惩罚才结束，听姑姑说完可以了的时候，杨过直接躺倒在地上，“马步真不是人扎的...”
　　“你不是人了？”欧阳克居高临下的挑眉看他，“快起来吃饭。”
　　“姑姑，你不生气了吧？”饭桌上，杨过给姑姑盛了一碗玉蜂浆递过去，一双眼睛从下向上瞄着姑姑问道。
　　克儿抿了口玉蜂浆，没有答话。
　　“姑姑~”杨过凑上前，讨好地摇了摇姑姑的手臂。还是没得到回应，不过倒是小金小银示威地向他吐了吐信子。杨过被吓得缩回来，不敢再碰。
　　欧阳克还是不看他，又舀了勺玉蜂浆送入口中。手腕略略一抖，金银二蛇便如同得到指令一般，一前一后地飞射到杨过身上。
　　“姑...姑姑！”杨过一下子蹦起来，“别，别咬我，姑姑！”
　　“别乱动。”欧阳克又轻啸一声，小金小银便收了毒牙，直接游到了杨过的脖颈处。
　　杨过觉得他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又不敢乱动，任由二蛇在脖子上转了一圈，然后被姑姑抓回去藏进袖子里。
　　“姑姑...你不是都惩罚完过儿了吗？”
　　“谁叫你昨夜偷袭我的？”欧阳克板起脸，“小金小银是我防身的，它们把你当成了敌人，你不和它们好好熟悉一下，以后再碰到我，肯定一口上去咬的你半身残废。”
　　“姑姑，过儿错了。”杨过坐回椅子上，“姑姑不生过儿的气了吧？”
　　“说吧，想问什么？”
　　“嘿嘿。”杨过开口问道：“姑姑，你怎么会是男子的。不是说祖师婆婆和我的师祖都恨死了男人，而且全真教那帮臭道士也说古墓里全是女子，姑姑在外的名号又是‘小龙女’，怎么能是男儿身呢？”
　　“我可在江湖上行走过？除了那次在全真教，可还有谁见过我？他们自己眼瞎怪的了何人？”克儿冷哼一声，“我没见过祖师婆婆，至于师父她老人家没出过古墓，除了王重阳好像也没见过其他男人，孙婆婆瞒得好，就这样了。”
　　“啊？”还可以这样的吗？如此说来，姑姑是被当成女孩养大的？
　　“古墓不准男子进来。要不是有先例，我能收你为徒吗？”
　　“可是，你...我...”杨过知道其中由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么多人都没注意到的秘密偏偏让自己知道了，姑姑肯定是有意不瞒自己的。况且这怕是姑姑最大的秘密吧。本是男子却被所有人误认成女儿，若他的秘密被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知道，肯定会被当成谈资，指指点点。
　　“你想说什么？”
　　“姑姑，那以后呢？若是我们去了外面，走到江湖，姑姑要怎么办呢？”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的。”克儿眸子一沉，转眼又笑道，“功夫没练到家便开始想以后如何了？”欧阳克没有正面回答他，“吃好了，就去抓蝴蝶。”
　　杨过哦了一声，收拾了碗筷出去抓蝴蝶了。克儿有些惆怅地望着一处出神，杨过的担心也正是他的担心。克儿不只一次地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还没有很好的答案。欧阳克必然不会在古墓里呆一辈子，若是他以古墓派掌门的身份行走，为了不让旁人指点笑话，势必要常以女装示人；若是他做男装打扮，再以墨扇为武器，这般与当年白驼山少主一般无二的相貌传入了“故人”耳中会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人——李莫愁，上次那人夺书计划未成，不知何时还会再闯古墓抢玉女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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