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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Jenkin，从今天起，你就是公司的电商这一块的总监，所有电商相关事宜，都由你负责。”
何子渐展露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在公司众员工惊讶与爱慕的目光中接下了电商总监，前后不过两个多月。
剑北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跟Jenkin一早就认识，是我从C国带回来的，在国内他就是市场总监。不过是担心他不能适应所以才让他慢慢地从底层做起，但事实证明他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不过他初来乍到，花一点时间去沟通基层以及了解基层市场和产品，也是必要的，只有厚积薄发，才能游刃有余地做好电商这一块的事。对于Jenkin任职，如果有人有异议的，可以来找我谈，记得带上一份关于电商像他那样的企划。”
这句话出来，公司很多人不太高兴的，也就没话说了，谁想去找Boss谈然后质疑Boss事先认识差不多内定的人？何况要质疑人家资历不够，可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做过部门总监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能觉得拿出Jenkin那样的企划，在电商还没有初露头角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选择观望，也没有人像何子渐一样歇了好长一段时间有充分的时间去研究和学习，得出那样一份企划。
不过何子渐人缘不错，就算有点微词的，也无伤大雅，公司大部分的人特别是市场部的，都没有意见，反而非常支持何子渐去做。
Carlo看着何子渐摇头失笑：“哎，我真的一直觉得你非常有故事，也很奇怪你明明有能力，但为什么要在市场部做个小职员，好吧，现在我明白了，你跟Boss关系真不一般啊。”
何子渐微微笑了笑，心头在想，是很不一般，还想更深层次发展的呢。
Carlo凑过来，搭着他肩膀，“我做你组长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眼力劲？你能力比我强多了，还一脸谦虚的样子，心里不定想什么呢对吧。”
何子渐笑道：“C国有句话叫三人行必有我师，意思就是说你身边的人总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我们是不同的领导风格，而且工作环境以前是在C国的，跟着你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获益不浅，从你身上也学到很多东西，这是真的。至于认识Boss的事，真的不太方便透露，就不要计较了，我请你吃法怎么样？”
Carlo想了想，眨了眨蓝眼睛，“吃饭可过不去。我跟你说，你从我这里学习了，我得从你身上学习回去。”
何子渐疑问地看他：“？”
Carlo笑了笑，“你的团队人还没招齐吧，我要申请调动，在你手下学电商，你必须答应，你欠我的。”
何子渐：“……”
Carlo一拍他肩膀：“就这么说定了。”
何子渐连忙拉住他，“你是说真的啊？”
Carlo指着自己的脸，“看我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何子渐直觉有不好太好感觉，“为什么啊？你做你的组长下个月就能提升了，我这个部门是刚开始，能不能盈利做不做起来谁都不敢打包票啊，你好好的待市场部吧。”
Carlo又解释道：“Jenkin，我真的是说真的。我是真的对电商这一块新兴市场感兴趣，虽然谁也不知道这市场怎么样，但是我有预感，在互联网发达的现代，一定是个朝阳项目。我一直也没机会去实践，其实也有看一点相关的书籍，现在公司要做有个实践的场所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你要是担心我能力跟不上拖你后腿，你面试我啊，面人家怎么面也可以来考验我。”
这个简直不是何子渐考虑的关键，关键是他觉得这关系真的不太好，前段时间Carlo是他上级还跟他表个白，他觉得Carlo并没有放弃，现在Carlo竟然还要调动到他这边，真的略尴尬不好共事吧，这个Carlo也想学他接近剑北近水楼台先得月么？那可真是白费心思了，他念着他的董事长呢。
何子渐于是试着婉拒，但是Carlo使出A国人的直来直去，说得又在情在理，你们就朋友关系，人家想学习实践一下电商，强硬地阻拦人家合适吗？人家也没说什么是想对你有企图啊。何子渐决定使出一招缓兵之计，然而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
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何子渐有点愁，忍不住当着剑北念了一句：“你说，当时我要来你公司的时候，你怎么能拒绝得那么脸不红心不跳赶紧利落呢？”
剑北瞥他一眼，“看不上你，就那么简单。觉得你不适合，拒绝人还需要想什么？我的公司我想要谁就要谁。”
何子渐懒得去跟他纠结以前的事，现在实在有点烦，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剑北瞧他的表情，“你什么问题，可以跟我汇报。”
何子渐白他一眼：“你能解决？”
剑北心想吃着你的饭，你为我办事，能解决自然就解决了，道：“看什么问题。你记住你是在为我公司创造财富，所以正常来说我不拒绝，你这种状态我觉得会影响效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Carlo你记得吧？他说他要从市场部调过我这来，感觉熟人好难拒绝啊，你要不给他升职或者指派任务或者禁令他调动？”
剑北白他一眼：“理论上招收有兴趣的构成团队是最好的，他过来有问题吗？能力不合适？”
何子渐摇摇头，“这倒不是。”
剑北问：“告诉我你的理由。”
何子渐：“感觉好尴尬啊，跟他有点熟，以前是我的上司现在要跑来跟着我……这种感觉你懂吧？”
呵呵，有什么不懂的，人家Carlo还没像你一样要跟我一起住呢。剑北难得理他，还以为何子渐有什么问题呢。
何子渐见他不理，就知道在董事长眼里这个很没水平的问题，人家懒得搭理他，叹了口气吃完了饭，“哎，还是我自己思考吧，怎样才能像你一样冷酷一点，”
剑北也放下了碗，擦着嘴：“我给你解决。”
何子渐顿时笑起来：“哎，那么好啊，我不纠结了，你明天解决哦。”
剑北往椅子上稍稍靠了一下，道：“明天我给人力打电话，如果Carlo写了相关申请，立刻通过。我也同意他过来，就这样，你没有反对的权力。”
何子渐：“……”
剑北瞥他一眼：“怎么样？不纠结了吧，没得选你就不纠结了，今天你说写明天见易贝那边的计划，去写吧。”
董事长心里想的是，你让我没有上司的存在感，我放个Carlo过去让你也体会一下你就知道了，该严肃的时候不严肃交个报告那么随意，哼，我这个董事长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威严，不高兴。
何子渐怒而拍桌：“好，我忙去了，你洗碗，就这样！”
剑北看着何子渐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餐碗，说好的董事长的威严呢？
董事长听话地洗碗去了，何子渐也收拾了心情，确实人之所以会纠结就是因为有得选，没得选的时候还纠结什么，既然剑北都那么说了，算了，就这样吧，Carlo想什么他能无视就无视吧。
何子渐其实是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尽管一开始可能没觉察剑北的话外之意，但是稍微一琢磨，就顿时不开心了，敢情人董事长在暗示他什么。哎，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其实Carlo也算是有勇气的，他在想他要到何年何月才敢像Carlo一样地对剑北表个白，对了，他不会被打吧？
剑北忙完看时间十二点了，何子渐的报告呢？莫非是何子渐又闹点小脾气直接发邮件么，剑北一边打开邮箱一边暗叹，这要是普通员工怎么敢没事跟他闹点小脾气，看了一遍没有，董事长就过去敲敲他的门。
何子渐门没怎么关，爬在桌上纠结他的小心思，剑北进去还以为他太困了在是睡觉，微微皱眉：“你要困了就早睡，明天早起中午之前给我就行了。”
“马上就好了。”何子渐确实没剩下多少。
剑北看了他一眼：“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现在状态并不算好，半个小时不能解决的话，赶紧休息去。”说完还挺不放心地瞄了眼床，给个他眼神休息重要，我又不强迫逼着你要。
虽然剑北说完一句就走了，但是何子渐还是有满血复活的感觉，或许暗恋就是这样，一句话就能让他高兴很久，其实讲真的，剑北对他挺不错的呢，最近架子也不摆了，让他洗碗乖乖就去了，何子渐有时候忙了，剑北还知道给他留点饭，现在还知道关心他作息，或许他该知足吧。
何子渐这样想着，就赶集中精神二十分钟把计划写完了，发送，美美上床睡觉了。
不过第二天，看到Carlo笑眯眯地来报道，何子渐还是会稍微有头疼的感觉，只好绷起脸让人带下去做基本培训了，反正这个流程，都是要走。Carlo倒真的不介意，跟着人下去了，想想何子渐做总监的还不是从开始的新人培训走来的？而换做他，自己决定要过来的，也没什么可纠结的。
何子渐没纠结多久，剑北在公司内部系统回复他，两人就下午会谈的一些细节交流了一下，他也没空去纠结这个，于他来说，下午才是个真正的值得重视的。
就像是回到第一次在风尚挑大梁做项目的兴奋和激动，后来感觉就慢慢淡了下来，而现在，撇开在剑北身边不谈，光是电子商务新的一块，何子渐自然会觉得是一次新的成就与挑战，自然就会有些兴奋，这是事业上成就的满足感。
何子渐平时很少打领带，下午的上去的时候，他特别打了一条领带，一来显得干练精神，二来就是有明显的目的性了。
剑北还是跟往常一样，但是神色间也有些慎重，毕竟一直跟易贝那边接触，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今天也是那边一个高层总监过来，不是一个经理，慎重些也是有道理的。
何子渐走上来的时候，剑北扫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第一次看见何子渐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跟自己对着干，这让他心情莫名地非常愉快，也不再对即将到来的谈判有任何担忧，因为他也对何子渐有信心，他可以不需要做什么，相信何子渐会处理好的。
易贝的总监到来的时候，让两人有些意外，没想到是个长腿金发大眼美女，而易贝总监上来就很自然地跟两人打招呼，接着就是赞扬，“想不到迎接我的是两位东方帅哥，这让我瞬间紧张了，我的妆容没问题吧？”
剑北很礼貌地回了她你也非常漂亮，再多交谈几句，也忍不住从心底开始欣赏，其实这个世界上不乏颜值与实力并存的女人。
何子渐暗中都有些紧张感，这女人太优秀了董事长不会看上人家吧。不行，这次谈判，他一定要压住她，虽然看起来先声夺人，她略占了些便宜。
毕竟是做总监的，经理谈了几次都没让这边是松口的一些东西，总监很巧妙地转移了侧重点，试图说服他们。
剑北的表现是在不动声色地权衡，颇具威严，何子渐感觉剑北有松口的趋势，当即也懒得管是不是有些僭越了，毕竟现在那美女问的是剑北，直接代替接过话题。
“其实电商这个东西，算是这一两年新兴起来的，而你们的平台确实是相较运营得比较成功的，但是在发展初期，谁也不敢说这样的运营模式一定是没问题的对不对？你们以现有的事例说明在价格上让步，适当放弃价格为代价而吸引更多在尝试阶段的消费者，不可否认，从现有的案例来看，是可行的。但是，很多大品牌与公司不愿意涉足或者持以观望的态度，就是在价格让步这一块没有谈拢，他们不肯降低自己的品牌价值对不对？我们只是希望扩展新的平台和渠道，但并没有丝毫打算做点什么降低公司现有品牌价值的打算。至于你说可以拿一些中低档品牌做一下尝试，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好都建议，我们的想法是要做就做最好的，如果是浅尝而至，这并不是我们的目的，也不会让我们满足。”
易贝总监微张红唇，何子渐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扯了扯他的领带，“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留意，这条领带看起来是不是看起来有些low，似乎不太相配我这件衣服？”
其实谁都留意到了，毕竟何子渐的领带花纹还是比较显眼的，但是当然都不可能指出来让何子渐尴尬，此刻被他问起，只好微微点头，示意愿闻其详。
何子渐把领带解下来，放在桌上，“这条是我在你们易贝平台上买的，是我能找到最贵的也是最好的一条，价格当然就不用说了，当然了如果换做其他平台依然是一样的。我肯定不是缺钱，但是我有钱买不到，这就是现在的电商可以带给顾客的么？这里我想提出一个概念，电商不是把便宜的东西或者清不了的库存放在网上以走量销售，这样的观念我认为很不负责。我觉得电商应该是一个平台，庞大的信息市场，是可以让所有层次顾客都满意的，商品的种类和档次都应该多样化，是要跟实体没有任何区别的，但是电商更加方便的。虽然这目前看来不太可能，但是我们并不怕做一次领头的，我相信很多人高层次的人或许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逛街，他们习惯了用电脑来处理收集信息，这样的购物模式应该会得到认可，但是不要让他们有一种感觉是，网上的东西档次太低，没法去购买。我认为，还是需要品牌的，或许鹤立鸡群，但是这是对未来的一种预见，我们希望坚持我们的。”
易贝总监皱了皱眉，还没想到怎么去应对，情急之下，笑笑问剑北：“贵公司总监这番观念确实值得思考，我想知道，董事长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会不会觉得是一种冒险？”
何子渐瞥着剑北，有余光扫扫那个总监，有些较劲地想，让你巧言善辩，也接不了我的招，转移过去问剑北，没意思。
剑北淡淡一笑：“我觉得自降品牌价值也是一种冒险。我实话说，对这一块目前我可能还没有Jenkin的远见，也没有办法判断他一定是对的，但是我既然起用他，那肯定是相信他的，所以都是冒险的话，我倾向于他目光。”
易贝总监想了想，又微笑道：“但是您这边有没有想过，可能Jenkin的观念是很好的，但是目前没有达到那么一个条件。关于市场定位，现阶段的顾客人群定位我不用说你们也知道一二，并不是有那么多高层次消费的人群。还有一些现金流、物流、管理、维权方面一系列的问题尚待完善，可能并不会给予高层次顾客一个很好的购物体验，而因为这一点划分会导致投入跟产出不成正比？”
何子渐笑了笑，“确实是存在您说的一系列的问题，但是据我所知，很多物流公司已经开始改进，还有管理与维权方面相关部门也在关注，至于市场发展起来，什么现金支付银行也都会想办法去解决。所以这让我坚信未来的市场肯定会越来越完善和更好，这也是我们有决心想做这一块的初衷。而并不是觉得有困难，就放弃去实践。至于前期的效应问题，我知道这个不仅我们公司关心，你们平台也会关心的，但是都应该做一个尝试，我们尝试得起对不对？历经风雨，会见彩虹。”
……
经过几回合交锋，易贝总监看何子渐的眼神都变了，简直跟经理是一样的看法，本来还以为剑北名声在外不好讨便宜，甚至觉得之前何子渐的表现可能出自于剑北的授意，但是今天一见才知道，难搞的是何子渐才对。同时她看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流，就感觉到两人关系其实比想象的深，搞不定何子渐剑北那边跟着也不好搞。
最终她败下阵来，礼貌辞别，“Ok，贵公司这边的一些特别要求涉及到我们这边的一些根本变动，我想我并不能做主，但是我会把今天谈话的内容包括Jenkin的观念都记录下来全部提交，让上面也磋谈一下，也真心考虑一下你们这边对我们平台的建议。”
剑北点头微笑，让何子渐送人家出去，自己还坐在会议室，还在回味何子渐提到的几点比较妙的地方。他是真的没有说谎，电商这一块又想法，但是他那么忙要看顾整个公司的大局，肯定不如何子渐有想法。刚才那边总监一说，他确实在犹豫和考虑她的建议，但是何子渐说得掷地有声有理有据，确实说动他了，瞬间很有信心，觉得相信何子渐才是对的。
而何子渐在刚才表现出来压制力和谈判能力，让他真的非常欣赏，而且把人家压得无话可说，却又进退有度，让人讨厌不起来，只能从心头感叹和佩服甚至真的放弃原有的想法而接受何子渐的看法。
剑北开始觉得当时他是觉得何子渐初逢剧变各方面都不太合适，而还没对何子渐那么了解觉得也就那样了，也不会像现在那么欣赏，但是现在他真的庆幸他把何子渐带回来了。或许不仅是成就了何子渐，也会成就自己的事业，真是个英明的决定，没有错过。
可是他就开始想不明白了，何子渐明明是个宝，风尚就真的那么放弃了？张奕琛也是有够傻的，或许就像何子渐说的，再也不会找到一个那么优秀的人了，所以说，是不是傻呢？何子渐的优秀，难道最开始，他不比自己更了解吗？
“哎，你在想什么？”
剑北回过神，何子渐已经把人送走回来了。
想什么，这就暂时不跟你说了。
何子渐看着剑北沉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易贝这总监挺不错的？不会还在想人家吧？其实吧，你这个年龄，有点什么想法我完全理解嘛，说出来下次我给她点面子，为你争取一下嗯？”
剑北瞪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啊？”
何子渐暗自松了口气，剑北这表情就是说没在想了，不想就好，“不怪我想歪行不行，我报告上跟你说的那么详细了，是不是不太相信我？刚才差点被她一个美人计就在犹豫了？鄙视你。”
剑北眯起眼睛：“何子渐，麻烦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在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你在质疑我这个董事长是不是？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太好了？”
何子渐望着窗外，不打算说话。
剑北一指门外：“Ok，想让我对你坚信不移，拿数据说话，下去做你该做的。不要闹你的小脾气，我不会再纵容你了。”
“纵容？”何子渐忍不住笑起来告别，“原来你一直在纵容我？这个词很值得深思。”
剑北：“……”
董事长再次觉得，这就是跟何子渐关系太好了，上司下属不分的后果，他说的话简直没威严……
然而错已铸成，他似乎现在拿何子渐没办法了。
真要翻脸，他觉得太伤感情，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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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这几天的分量0 0
有点状态不好，抱歉，我想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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