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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剑北见何子渐接完电话过来，把Ipad递给他。
何子渐首先看到是封邮件，映入眼帘就是他和张奕琛牵着手的背影照片，又翻了翻，大概是私家侦探之类的偷拍了他们相处的一些日常照，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他们有一次在公园偷偷接了吻，时不时拉拉手之类的。
剑北适时候解释，“这就是王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搞到的，还发给我问了问，是准备用这个做文章，可是我们也没想到更劲爆照片已经先一步发出来了，至于是谁你自己想想你得罪了谁吧。反正不是我们这边。”
何子渐这才不再怀疑，把Ipad递回去，为了面子冷笑一声，“有劲没劲啊，好好做生意就做市场，非要从这些方面去打击对手，你们也真是呵呵。”
“从公司品牌形象上做文章就不对了？那你们风尚别做什么慈善啊什么整正面形象的公关啊，既然有正面就有负面，正常竞争，你一个市场总监说这话真让我怀疑借色上位的其实也不是空穴来风吧？还是太年轻啊。”剑北叹了口气，活该被人算计，同性恋就罢了还是眼神不太好跟了张奕琛。
何子渐有点发呆，剑北这货就三十出头最多了，他二十七了，大几岁啊，他居然以这种口气教育他？这种事情他当然想得开，他计较的就是那一件事，毕竟关注个人性向隐私牵扯的局中人是他啊，他怎么淡定得起来，才不忿说了一句居然被教育了，冷冷道：“都说商场的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果然没错。我怎样不用你教育，我何子渐有自己的做事方式，就是正大光明，只做好自己的品牌产品负责市场销量，至于以这些手段打击敌人，还不屑于。”
剑北上下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些事情多是那个老狐狸一样的王总整出来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反对的，当年他爸爸还不是被张家整得名声扫地，如果他只是挤兑了风尚的市场，这不够的。但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何子渐这种品性值得欣赏，当然这半年两相争夺，他们并不占便宜，能力也是有的。只不过如今嘛，何子渐这境地，未来的路他也好奇还能怎么走？当下只道：“事到如今怪这怪那都没意思，我只提醒你最好反省自己，如果当初不犯贱拍那种照片，又能有如今的事？”
何子渐愣了愣，剑北这话要说恶意吧他觉得听出点好心提醒的味道，要说好意吧可他怎么又听出了嘲讽和鄙夷？想起那些照片剑北可能也看过了，脸上不由泛起一丝红云，“……两个人一起拍点那照片是情趣好吗？至于那么不堪，又跟犯贱搭上什么关系了？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啊心理变态吧？”
剑北以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瞥他：“好吧，何总的情趣我这种心理变态的还真不懂，所以你活该啊，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谁稀罕你同情？何子渐忍不住道：“贱总你是不是从不做、爱的？你就算跟个女的，为防止有一天可能被拍性、爱视频，我建议你还是禁欲吧。”
剑北终于无言以对，低头继续看新闻：“你打扰我够久了，麻烦有点自觉，消失吧。”
何子渐想想既然不是他发的，敌意也没那么大了，正准备走，站起来才发现这会儿周围写字楼下班高峰期，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根本没座位，基本都是白领这里拼个桌什么的也正常。
他便拿出电话给雷鸣打电话，可不想正在通话中，再拨过去还是在通话中，但雷鸣人已经找了过来，把一堆文件递给他，口中还在讲电话：“经理，我看到何总了，签了就回来，文件我来找，你放心，下午准备好给你……”
雷鸣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些，何子渐没开口的机会，只好顶着剑北不太友好的目光看合同，“搭个桌嘛这很正常，你别那么小气。”
剑北端起咖啡，目光瞥过来看向那些文件，几分了然，“正式离职滚蛋了？从风尚出来，你这履历，大公司肯定不要，小公司也怕庙小容不下你，等着张奕琛包养你？”
何子渐顿时变色，“我只是跟你搭个桌你能闭嘴不？”
“不能。”剑北喝了一口咖啡，“但是你可以选择走我就说不到你了。”
何子渐收起文件就站起来，雷鸣正好打完电话过来，何子渐对他道：“我刚才就想说，我们换家餐厅。”
雷鸣抱手看着他，冷笑道：“何总，你还真当你还是何总？叫你一声是客套，你刚才那语气我就很不爽了，并且我过来已经不错了，我忙得很，还跟你换地方？没听到我今日让我给他弄文件下午给他？”
何子渐怔了怔，那边剑北品着咖啡“啧啧”了一声，雷鸣仍然冷笑着看他。
得得得，虎落平阳被犬欺，算他不走运，旁边还有个剑北在看着笑话。
何子渐又坐下把继续看这些合同以及各部门签字看有无交接问题，觉得没问题正准备提笔签字，不想雷鸣又拿回手上，上下看他一眼，笑道：“何总，你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不就是一个助理吗？何子渐抬头看他一眼，难道以前有交集？
雷鸣又恶毒地笑道：“我们是同一批进入公司的新人，不过我比不上你手段高啊，借色上位，短短三年不到市场总监。后台硬就是不一样，还长了一张这样的脸，天生拿来卖的吧？我反正一直以为女人能卖，不想你让我见识了男人也能卖。”
何子渐看着窗外是繁华的地段拥挤的街道，这种嘴脸他都懒得看，整个公司都对他颇有流言他知道，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在他面前说，这人他难道他得罪过？
可不想雷鸣转向剑北，“你是他朋友吗？”
剑北抬头看了雷鸣一眼，看着Ipad上面的新闻根本不鸟他。
雷鸣摸不准，但又恶意地道，“是朋友也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朋友知道一下避免结交也挺好的不是吗？”
何子渐简直无语了，他为什么会跟这个人是一个公司的，简直在剑北面前丢人啊，但是同时雷鸣同事我连你是谁都没太大印象你对我到底有多大不满你需要这样来嘲讽我？
似乎感觉到何子渐不可思议的目光，雷鸣又冷冷道：“你一方面卖就罢了，何必还要一副花哨的样子人模狗样勾搭女员工？小莉今天请假了，早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就该让她来看看你现在这模样！歪门邪道，首都大学就教出你这样的人也真是可耻！”
他声音渐渐有些大，因为何子渐和剑北两人坐着，雷鸣是站在旁边说话，是故吸引了附近前后桌很多目光。
好吧，他大概明白了，何子渐只指了指他手上的合同和文件，“拿来。”
雷鸣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我没说完呢，签什么签。不是据你们市场部的说何总你谈判能力很强吗？今日却无言以对不敢说话了？”他很得意，扫了一眼周围，果然大家都被他说的话吸引，就是要让何子渐没脸。
“天，你不知道啊，风尚那什么总监，同性恋那个。”
“前些日子那边写字楼还有他的大幅海报呢，你还说简直是男神的那个？”
“哦哦，这样啊，是那个传了艳照的那个吧，怎么在这闹什么？”
低低的流言已经四起，各色目光又朝何子渐看来。
何子渐蓦地站起来，一米八的身材跨了一步立在雷鸣面前，上下清楚地看了雷鸣一眼，又扫了一眼四周，声音不卑不亢，“我不说话是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跟你说的。首先你谁啊我对于你就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同一批新人是没错，可是你上下其貌不扬，其才不张，就算我是同性恋你也没有什么资格让我多记得你。其次听你的口气是看上公司哪个小莉了？抱歉说句打击你的话，我向来待人对事温和有礼，暗恋我的人太多了人格魅力太大我也不记得哪个是小莉。再次你是嫉妒吧，我有多大能力我能做到如今的地位给你一辈子你也未必能比得上我，尽管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对于你这样三年还在帮人打文件什么的分分钟都能完爆你，仍然完全看不上你也觉得没必要跟你这样的人多说话，压根不在一个平面懂吗？最后你不服气，那你也去勾搭一下张奕琛啊，看他能不能看上你？真相是他那样的人都追的我，在一起三年了不是玩玩就算了本身就说明我何子渐为人做事怎么样都比你强。”
雷鸣只觉得有股无形的窒迫感，原来所谓市场总监何子渐商场上的气势如此逼人，句句跟刀子一样捅来，人家不过随口反击他却才是无言以对的那个人。
剑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Ipad，端起咖啡，正看着何子渐继续道。
“这两年我在商场上形形色、色见的人太多了，看你这样就知道宅男一个，自视甚高，觉得别人怎样怎样都是有其他原因的，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你这种人从来也不想想当你抱怨这抱怨那的时候别人有多努力在做什么。追不到女朋友是吧？多正常啊，你看你这样，发型十几年前的吧，脸我就不说了毕竟你父母给的，但是双目浑浊无神，一看就知道平日电脑看多，是看片多了还是宅着游戏啊？穿着古板而单调，要追女的你花过心思研究过女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为了交谈找过话题吗？毫无品味也不懂情趣追不到人家赖我太优秀以至于人家看不上你？”何子渐从愣着的雷鸣手中扯过那些合同，在桌上哗哗地签名，“我从来不对人刻薄，但是我连你谁都不知道也从未刻意得罪过你，你今日在这真让我觉得丢人，曾经共事过丢人，为风尚有你这样的人丢人，在还没签字之前我还是何总，今天就教育你一个小小的助理一下。雷鸣是吧？如果你能听讲去回去反思一下心理有病早点治疗，我不歧视你，不然你再怎样也不过小丑一般我看都看不进去。”
何子渐说完就已经签完了，拍在桌上，转身就走。
“哇塞，男神，帅呆了。”
“就是就是，同性恋怎么了？又不碍着你，至于你还来自己作么？”
“恶不恶心啊，瞬间被人完爆了，嫉妒人家至于么？”
雷鸣确实是一个比较落伍的，他根本不知道近来世界流行腐女，还觉得同性恋什么大逆不道的一曝光会被集体鄙视，因为公司里面的鄙视其实多少有些其他的味道，又有不同，可是这里大家反而会更包容一些，特别是何子渐真人在这，帅在这，就更包容了。
剑北收了东西站起来，问呆呆收何子渐文件的雷鸣，“你叫雷鸣？是不是电闪雷鸣的那个雷鸣？”
雷鸣愣愣点头，剑北淡淡地笑着，可雷鸣能感觉到他眼底带着鄙夷，听得他问：“Lightling是你吧？”
Lightling是他个人邮件的名字，中文意文闪电，有闪电就有雷鸣，他喜欢。可这个人怎么知道？
剑北一米九的身材站起来在他面前，自然居高临下看着他，雷鸣所有的表情逃不过他双眼，顿时知道他没猜错，嗤笑一声，“还闪电呢，人丑多读书，好多年没回国了你别乱出来闪瞎我的眼睛。”
雷鸣愣在当场，想反驳，可抬头触到剑北的眉锋眼角，便只觉得这人气势更凌人，一种上位者的无形威压让他更加不敢多说。
他想起何子渐的话，你这种人根本跟他不是一个平面的，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在何子渐面前他还没有这个意识，可如今到剑北这他才清楚明白，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在这种锐利的剥析一切的目光下，他有种没穿衣服自惭形秽的自卑感。
剑北转身走了，雷鸣只能灰溜溜拾起文件，还得承受各色目光，这原本是他想带给何子渐的境地。
“哇塞，又一个帅爆的，人丑多读书，神补刀！”
“就是，谁数学好来求这位电闪雷鸣心里的阴影面积。”
何子渐走出来一会儿还在等红绿灯，正想着剑北这货瞧见这一幕不知道怎么笑呢，便听后面剑北叫他：“何子渐，你等等。”
果然是准备又来嘲讽他一幕吗？何子渐没好气地回头怒瞪之，“干嘛？”
剑北走过来，“别用疯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行吗？那雷鸣又不是我派的，不要迁怒我。”
何子渐就知道跟他对话绝对没什么好词的，“有屁快放，我跟你不熟，我感觉你说不出个好事，我就这态度对你。”
剑北就以一副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的眼神看他，“我是想跟你说，今天我知道你们风尚有个雷鸣，确实把我雷到了。而几个月前王总收到一封来自Lightling的邮件，说起你们其实是那种关系。王总当时转发给我，我觉得这邮件真如其名闪电一样瞬间让我对你们的关系亮了亮，不自觉记住了那ID。电闪雷鸣，你懂吧？”
何子渐脑子转得很快，他就说呢，怎么好好的突然剑北他们就能看出他和张奕琛的两人关系了？他们人前都很注意收敛的，如果有人知道那也一定是公司的人看出来怎么剑北他们反而知道了。如果是那个雷鸣因为嫉妒所以时刻关注他，而后某一天发现了什么，知道这事不敢在公司说，一定会丢饭碗，但是又按捺不住记恨，便扭头发送给风尚竞争对手，希望他们能做点文章。
这特么的多大仇啊，真是太可怕了，居然留这种人在公司。
剑北又道：“所以不要再怀疑我们偷电脑什么，这么没品的事不至于。电脑是谁偷的，我想我给你找了个嫌疑人。我说完了，再见。”他转身往停车处走去。
何子渐顿时哪有功夫管他，妈的，雷鸣，要真是你干的，我弄死你！他想着电脑就是说忘记在公司给丢了，然后立刻就给张奕琛打了电话，把这事说了一遍。
张奕琛那边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明天我回来找人好好问他。放心，不管是不是他发的凭他居然给王总发邮件，就别想在风尚待了。”
何子渐又说几句真想不到，张奕琛那头笑道：“别生气了，你那么好遭人嫉妒太正常了。不过正因为你那么好，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剑北那贱人会如此好心跟你说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我骂他他不高兴了？”何子渐不太明白。
张奕琛那边佯装吃醋，只道：“你知道的，我跟他从小就不对付，他还抢过我小女朋友呢，所以你可不能跟他接触，我会吃醋的。”
何子渐啧了一声，“哟，你们多大的冤孽啊，从小他抢你小女朋友？真的假的啊？还记着呢，你没吃醋我先吃醋了啊。”
张奕琛嘿嘿一笑，“多小的事了，闹着玩，当年剑北坏得很，可那年岁女孩子爱坏男人。我那个时候可是乖乖学生。”
何子渐又跟他扯了两句，才觉得心情舒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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