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归处

　　什造与金木望来的目光对视，他眯起眼，笑盈盈的比了个V字。
　　叶见状，脑补到了什么，顿时怒道：“Big Madam带来的解体人竟和你是一伙的！”
　　金木很想说“你难道没看见刚刚我和他还拼得你死我活的么”，不过他也摸不清什造是什么脑回路，干脆就闭嘴不解释。

　　叶把他的不语作默认理解，当即嚼齿穿龈，不顾左眼不断涌出指缝的血泪，强撑身体站起来。他对自己实力向来自信，今天却接连受挫让他暴躁不已，再加上月山习受白发喰种无礼的捆绑对待，怒气值飙升过高快把叶整个点着了。
　　“Unverzeihlich！”
　　赫子冲撞过来，金木带着月山习沿着墙根奔跑，叶一击未中不肯停息，紧随那快速移动的身影，赫子无数落空的攻击将附在墙壁上精美繁缛的花型雕塑全部摧毁，零零碎碎的白色石膏落下，形如凋谢的花瓣。

　　“……怎么回事？”看着不久前还对自己一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喰种转移目标，对另一名眼罩喰种疯狂攻击，吉田健一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
　　须王环一手搂着春绯一手抱着小学女生，跑来与同伴汇合：“大家都没事吧？”
　　见步美被救回来了，吉田健也顾不得去深究那边喰种的战斗了，视线顿时粘着在心爱妹妹身上，被佐藤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快步上前把环手中的小女孩抱住。
　　害怕引起吃人怪物注意，一直强忍着声音、只敢默默流眼泪的吉田步美趴在哥哥的胸膛上，一下大哭出声：“呜哇哇哇——哥哥、你来救步美了！这里好可怕，那些人好可怕……我好痛…我想回家……”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脚踝疼的一塌糊涂，吉田健却不受其干扰，紧张的看过步美身上每一处伤痕，尤其是额头上干涸的伤口和断了的小腿。吉田健收紧手臂，将失而复得的妹妹用力抱在怀里，“哥哥一定会带步美回家，不要担心，一切有哥哥在。”
　　“春绯，很疼吗？”光看着少女雪白小腿上一片骇人红肿，想缓解她的痛苦却束手无策。
　　馨为她拂去快落尽眼睛的汗珠，语气轻缓：“你安全了，春绯，忍耐一下，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
　　因家中经营着医院，凤镜夜掌握着不俗的医疗知识，他粗略检查了一下春绯与步美的伤势，“情况比预料中好得多，只要好好治疗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段话让在场几人都松了口气。

　　佐藤的注意力移到沿墙上演追逐戏的一方上去，“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个人……”有亲密如家人的Host部成员在身边给了春绯很大的鼓励，一直紧绷到几度崩溃的神经在此刻终于得以歇息。她忍耐腿部传达而上，令大脑一阵阵眩晕的疼痛，“那个白发，和其他怪物不一样，他、他救了我。”
　　“你说的是——”吉田健看向那不断躲闪的人影，由黑色衣料下延伸而出的红色触.手，是鳞赫无疑，他想也不想立刻反驳：“那家伙不也是个喰种么！怎么可能救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步美从兄长的怀中抬起头，吸吸鼻子，“不会有错，是白头发的哥哥救了我和姐姐。”
　　“你说出了保密词。”凤镜夜听闻吉田健所惊呼的，来到他面前，“是CCG的工作人员？”
　　“保密词是指……”环小心的横抱起春绯，没有触及她的伤处，“镜夜，你知道些什么？”
　　“说起来，”光若有所思，馨心有灵犀的接着说：“我们用的手枪和镜夜前辈拿出的手枪……”双胞胎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凤镜夜，和声道：“为什么只有镜夜前辈的枪能破坏那些怪物的器官？”
　　凤镜夜没理同伴们的疑问，他继续对吉田健道：“你联系CCG本部了没有？”
　　“已经把地点和情况都报告过去了。”吉田健很快进入搜查官该有的状态，“救援估计还有四分钟到达。”
　　“拿着这个。”凤镜夜将被自己的血染成红色还在不断滴血珠的特制枪递给吉田健，“里面只剩最后一枚能给喰种造成伤害的子弹。”
　　吉田接过枪，想了想，对佐藤说：“你的射击基础比我强很多，我和你换，你用这个，我拿你的普通配枪。”
　　佐藤一怔之后，没任何迟疑，依吉田所说，与他交换了枪支。

　　“撑过这四分钟，就没事了，所有人，一定要活过这最后四分钟！”

　　金木在叶的穷追不舍下瞟了眼大厅门口附近的那两名准特等（或者特等），呗先生还算游刃有余，而Big Madam已经狼狈不堪有退却的意思了，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喰种调查局说不定已注意到了这家餐厅的异动，不知什么时候会派遣支援。

　　金木的赫子放低了些，使月山习能听到自己的声音：“MM氏，让你的仆从停下。”
　　叶气得咆哮：“闭嘴！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的主人说话！”
　　月山习冷静分析局势，很快明白了金木的所思所想，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他低声道：“停止你的行为。”

　　这声音胜过任何魔咒，比野兽更疯狂的叶瞬间僵住了。

　　金木见攻击停下了，便不客气道：“餐厅应该有可以掩人耳目离开的出口，带我去。”
　　叶听白发喰种接近命令的语气，刚平复些许的神情再度狰狞，“你以为你在跟谁对话？”
　　金木来到叶一米远处，音量不高不低，提醒这忠心耿耿的仆人：“将餐厅设在这种地方，若是拖下去，待CCG派白鸽来，你的主人与月山家可就难以脱身了。”
　　这正是月山习唯一顾虑的，叶的面具碎了且没在最佳时间将那几个人类击杀，现在不能继续逗留再遗把柄了，“叶，带他去密道，现在就走。”

　　另一边，特等的战场。

　　“该死！你明明连库因克都没带！怎么——”仍旧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本以为能顺利将可爱甜美的CCG特等收入囊中的Big Madam大口喘息，不断流下的汗水汇成道道小溪将浓浓妆容化成一片，使她的脸更加丑陋。
　　反观埴之冢光邦，他只是衣服多了些褶皱，气息却没分毫紊乱，难以想象如此娇小的身体中隐藏着可轻松与SS级喰种空手抗衡的力量，“对付你这种程度，使用库因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你这……”Big Madam肥厚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僵持片刻，对自身性命的珍惜还是压过了怒火，她决定撤退，“把你收养作‘饲子’果然太危险了，那鬼之子一般的化身，和你甜美的脸蛋完全不符。”
　　“想逃么？”埴之冢光邦站在体格是自己数倍Big Madam前方，堵住离开餐厅的去路，“不会让你如愿的。”
　　Big Madam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粘有小颗钻石的长长指甲全掐断在手心。出口就在前方，但她根本赢不了挡在眼前的特等，要怎么办才好？必须营造一个空隙……她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这特等出现在视野中的第一幕。
　　埴之冢光邦突入餐厅时身边不止有铦之冢准特等，还有几名长相不凡的年轻人！当时她还为究竟把哪个列为猎物烦恼了一阵。
　　而那几个漂亮的青年现在正在——
　　Big Madam的阴沉表情化为恶毒的笑意：“我是要逃走没错……不过在那之前——”

　　她一蹬地面，高跟鞋将脚下踩出个小坑，往门口完全相反的方向像颗炮弹冲向Host部的几人。

　　“——果然还是要先美餐一顿！”

　　埴之冢光邦的处变不惊在这一刻完全坍塌，“住手！”
　　听见呼声的铦之冢投去一瞥，发现SS级喰种将恶意转移到了非搜查官的伙伴身上，当机立断扔下与他周旋的喰种，直奔Host部。

　　“哎呀呀，就不怕我追击么。”呗对准特等毫无防备的后背比了个投掷的动作，不过他也只是比划了两下，并未真正动手，“嘛，算了，用不着这么认真。”
　　面具师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在心中预估片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扔掉夹在食指中指间的小刀，跳回二楼，将醉成一滩泥的系璃抱起，对下方自言自语：“金木君加油吧，我是时候离开了。”

　　“嘻嘻嘻，他们是光邦酱重视的人吧？”Big Madam流出的唾液随她的跑动甩在空中连成不规则线条，“吃了他们你会哭出来吗？哈哈，一切都是光邦酱的错，哭着向被我吃的好朋友们道歉吧！”
　　埴之冢光邦与Big Madam仅仅只有几步之差，就是这数米而已的距离，将导致他损失最重视的朋友，CCG特等唯一能做的只有撕裂喉咙拼命喊叫：“快逃——”

　　吉田健认出了朝己方奔来的喰种是哪号人物，他差点腿软的摔倒——那可是SS级喰种！他至今为止讨伐过的最高级喰种也不过B+级别，而且还是靠团队合作，有岩崎前辈在身边才……
　　岩崎前辈！
　　脑海中出现那个憧憬崇拜着的帅气背影，吉田健咬牙，生生克制住了骨头都在发抖的惧意，单手护紧步美，腾出的手举枪同时对身边的几人吼道：“别让她靠近！开枪！”
　　慑于那庞大肉.体及气势的Host部回神，常陆院双胞胎将抱着春绯腾不出双手的须王环挡在身后：“殿下好好护着春绯就行，不要放开她！”
　　凤镜夜双手握住警.方分配的枪，“前面有我们就足够了。”

　　子弹射击到Big Madam身上，仅把她肥厚的皮肤撞出石子落水一样的浅浅波纹就被统统弹开，“这种东西根本不痛不痒！”

　　被弹飞的子弹四散，几颗打破地面，几颗射进墙壁，其中一颗蹭过连衣帽边缘，高速摩擦将黑色布料灼出了一个小洞。
　　那枚擦过帽檐后打在墙上留下蛛网状弹孔的子弹就像一个提醒，跟着叶悄悄向暗道前行的金木停顿脚步，他侧头，浅灰色眼睛转动，视线停在罪状用一天一夜都读不完的喰种上。

　　不能放入社会的败类。

　　被两条赫子捆绑的月山习眼前浮现细幼红色颗粒，白发喰种后腰本安静蛰伏的另外两根鳞赫被唤醒，近距离下，月山习可以看见无数枚鳞片间快速涌动的光芒，那映于他双眼中流转不断的颜色之绚丽，简直就是液态的红宝石！
　　代号为“美食家”的贵公子不止对食材来源挑剔，对其部位也有十分严苛的要求，会入口的必须是猎物身上最亮眼的精华。

　　同类根本不是他的菜单上会出现的词条，更别提理应最难吃的赫子，可现下，他非常、非常想剥开这危险凶器的坚硬外壳，大口吸吮鳞片下烁烁流淌的鲜活力量。

　　就在月山习觊觎的吞咽唾沫时，抵在他喉咙处的赫子尖部将不安分上下滚动的喉结刺出一粒血珠，未用于束缚的鳞赫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暴起，猛然攻击带起的劲风像利刃，将月山习搭于耳侧的亮泽紫发切断了好几缕。
　　轻飘飘的发丝还未落地，那条快到只看得见红色虚影的赫子就已撞上了目标，将快要捉到一人的Big Madam掀翻，强大冲击力叠加她本身的重量把地面砸出道道深痕。

　　“不是说要离开么？你插手干什么！”叶惊怒交加，抓狂的冲每个行动都让人捉摸不清用意的白发喰种低吼：“那几只看见我长相的人类被杀了正好，之后把我的主人牵扯进去了怎么办！”
　　“顺手而为罢了。餐厅中结下的恶果会将你们牵进麻烦不过是自作自受，我为什么要在意。”部分是因为知道月山家花点力气就能解决这问题，更主要是无法轻易原谅餐厅的恶劣行径，金木言辞间透着漠不关心的冷意，“继续走吧。”

　　叶握紧的手指深深扎入掌心，鲜血从指缝不断滴落，青筋在雪白颈项上突突跳动，他真要被气疯了，但拿白发喰种毫无办法，只能不断深呼吸咽下岩浆般灼伤食道的怒意，为这混蛋带路。
　　金木跟上边前行边（被气得）发抖的叶，不知出于怎样复杂心理，在进入隐秘的拐角处前，他回头望向靠墙而坐什造。

　　那与他同龄的解体人见自己的“养母”被伤，脑袋歪在肩膀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双眼黯淡无光的呆滞着，看不出任何神情。

　　只看了这一眼，金木便头也不回的随叶走入密道。

　　险些被Big Madam蒲扇一样的大手掐住脖子的吉田健躲过一劫，被未来及擦净的汗珠刺痛的双眼望向出手相助者——那个被妹妹说成救命恩人的白发喰种。
　　怀疑、诧异、疑惑、感激、庆幸……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吉田健张着嘴却发不出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下情形也没给他想好说什么的功夫。

　　“啧，多管闲事！”Big Madam的肩膀凹陷下一块，五官挤作畸形的一团，她没浪费时间爬起来，在地上手脚并用让球形身体往盯上的人类滚去，“不管怎么样，哪怕只有一口、今天谁都别想阻止我！”

　　巨大身体弹跳而起，大张的嘴巴近在咫尺，甩着透明唾液的肥腴舌头连接深不见底的咽喉，如蟒蛇一般生吞一个活人都不成问题。

　　“——那尝尝看这个！”面对扑面而来夹杂腥味的热气，佐藤和美子神色肃然坚毅，站得极稳，女性不甚强壮宽阔的身形此刻如拔地而起的青松，无论何等狂风暴雨都不会使她动摇。

　　Q□□笔直射穿牙齿，其冲击力直接将Big Madam的舌炸断，口腔里血肉模糊成一片。与断裂的舌头、碎裂的牙齿一同落地的，还有她如石块从山顶滚落般粗粝难听的嚎叫。

　　“我、我——呃啊啊——”失去吐词器官，Big Madam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哀嚎。

　　终于赶上了！发生的一切在埴之冢光邦眼中像电影慢镜头放缓了无数倍，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他都以为要完蛋了，却不想还能出现转机。
　　他一路跑来没有减速，直接跳到了Big Madam的身上，孩童般纤细的手指轻松制住喰种不断挥舞挣扎的粗壮手臂，紧接赶到的铦之冢立即上前，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制Big Madam挣动不断的赫子。
　　“竟敢对我珍惜的大家出手……”埴之冢光邦覆盖于留海阴影下的双眼没有任何情感，庞大煞气自小小的躯体中爆发出来，“是最不可原谅的举动！”

　　埴之冢用余光扫视了下沿墙路径，出手为他拖延了足够时间的迷之喰种已经不见踪影。老实说，那条红色鳞赫的突兀出现完全出乎意料，把埴之冢给吓了一跳。
　　如果迷之喰种瞄准的不是Big Madam而是救人心切的特等搜查官，埴之冢相信自己很难躲过那时机把握极好的一击。
　　为什么喰种不对身为死敌的CCG白鸽下手，反而攻击同类呢？

　　胳膊被拧断的Big Madam惨叫不止，她在翻滚中失去了墨镜遮挡的眼珠四处乱转，最后锁定在了墙边的纤细身影上，像沙漠中的遇难者发现绿洲，Big Madam挤在肉堆里的眼睛迸发出亮光。
　　“什啊——什——铃呃啊——”她的喊叫依旧含混不清，埴之冢光邦并未予以注意，十几米外的什造却听懂了——妈妈在叫他。

　　呆呆注视着妈妈被击败、被捉住的什造突然向前扑倒，双腿、一条手臂都不能动弹的他靠着仅仅一只手，指尖紧抠地面，拖着整个身体朝Big Madam爬去。
　　他爬得很快，几片指甲都因他过大的力气倒翻脱落，他却不计指尖钻心疼痛，倚靠光秃秃的手指几个呼吸间就到了Big Madam身边。

　　“Honey前辈小心！”被须王环横抱在怀中的春绯见把地面洒满人血的凶手靠近，马上担心的提醒：“那个人很危险！和这些怪物是一起的！”
　　“又来了吗，喰种？”埴之冢光邦无感情的视线移向爬到Big Madam面前的什造上，“不对，他是……”
　　“……妈妈，妈妈。”什造可动的手碰碰Big Madam受伤的肩膀，脸上唯有嘴巴勾起了弧度，眼睛却仍旧睁得大大的没有丝毫情绪，仿佛被扭动法条强行表演的人偶，只是僵硬平直的笑着，“铃酱和什造酱很听话，我们来了。”

　　这个双腿、一只手臂骨折的凄惨青年乖巧的把Big Madam唤作“妈妈”……特等搜查官皱了皱眉，猜到了什造的身份，“——Big Madam的人类‘饲子’？”

　　Big Madam嘴里发出“啊啊”的夸赞，趁埴之冢光邦为什造的身份惊愕流露出的片刻愣神，粗壮赫子作出垂死挣扎，一口气掀翻了铦之冢，并直冲向自己背上的CCG特等。
　　埴之冢光邦在劲风袭来使就收敛了松懈，向下一滚，躲过了差点将他拦腰砍断的赫子，可同时也让Big Madam重获自由。

　　未命中特等的赫子没停下，一直向前冲，勾住了什造的脖子，将他一把拎起——埴之冢与铦之冢以为Big Madam要带着饲子逃走，立马要再次联手制住她，没想到，Big Madam的下一个举动是赫子一甩，将完全不抵抗的什造扔向了埴之冢。

　　“什么——”埴之冢闪躲不及被解体人正中。
　　Big Madam没有因这孩子是她疼宠的饲子就手下留情，用的力气非常大，埴之冢仿佛被装满石头的沙袋命中了一般，和什造滚作一团摔了好几米远。

　　“得让妈妈离开才行。”什造趴在埴之冢身上这么说，剩余的几把小刀出现在他捏紧的指缝间，对着比自己还要矮小的特等猛刺。

　　他完全舍弃了自身只为给Big Madam争取一线出路，但这并非出于孩子对“养母”的爱，而是自幼以来生存方式造成的条件反射，听见妈妈的要求就强行给大脑输入了指令，类似铃声下巴普洛夫的狗。

　　“光邦！”铦之冢不管用赫子撑地逃跑了的Big Madam，埴之冢比SS级喰种重要数百倍，他立刻跑去确认伙伴的安全。
　　Host部几人毫不犹豫的随着铦之冢到埴之冢身旁，连带着吉田和佐藤也跟去了。

　　铦之冢握住什造高举的手腕，“住手！”
　　“你是Big Madam的‘饲子’吧。”被压制在身.下难以躲避的铦之冢脸颊上多了两条细长伤口，什造被高大的准特等拎了起来，埴之冢也得以重新站起，他用拇指抹掉脸颊上的血，“Big Madam已经舍弃你逃走，你没有继续战斗的理由了！”

　　还被铦之冢提在手中的什造像被按了什么开关，笑容一收，不回答也不再动手，面无表情两眼放空，简直比尸体更了无生气。

　　最难缠的对手都已消失，被吉田健通知的CCG救援部队也姗姗来迟的赶到现场，给现场余数不多的喰种做最后清扫，埴之冢和铦之冢紧绷不放的神经得以放松。

　　因为要去CCG报告这里的情况，身为搜查官的几人没法陪同牵挂的伤员前去医院。

　　“小春和大家的伤得好好治疗才行。”这时的埴之冢光邦完全看不出面对喰种的肃杀冷意，他又是那个爱撒娇爱甜食和可爱布娃娃的Honey前辈了。
　　“没事的，是镜夜前辈家的医院。”坐在宽敞夸张的加长救护车里摊开手掌任护士检查伤势的光在疼痛只余强颜欢笑，馨同样点头，让三名搜查官放心，“春绯和这个叫步美的小女孩会由我们照顾，放心吧。”
　　“步美就拜托各位了！”吉田健冲Host部深深鞠躬，对妹妹嘱咐：“要听这几个哥哥的话，我忙完后马上就去医院找步美。”
　　步美含泪咬嘴唇，没不懂事的挽留哥哥，“嗯！”
　　护士提醒道：“几位请后退些，要开车了。”
　　铦之冢沉默的替他们关好车门，埴之冢大眼睛泪汪汪的追着救护车跑了好一段，“等我带小兔兔和好吃的蛋糕去看大家啊！”

　　相比有三个搜查官目送的加长豪华救护车，停在餐厅外的另一辆普通救护车则冷清得多。
　　什造被几名提着库因克的搜查官监事一般，躺在担架上。

　　“他是……？”
　　“啊，Big Madam的‘饲子’，貌似是几年前的行动未能及时救出的一个。”
　　“真可怜啊，被折磨成了这样。”
　　“说什么傻话，他可不止是赏玩用的‘饲子’，还是个解体人！”

　　搜查官没怎么费心掩饰的“窃窃私语”传递进什造耳中，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口腔中的舌根貌似碰到了什么，卡在齿缝的是……

　　漫长的“晚餐”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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