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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收拾]
“……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听完前因后果,金木对前解体人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原本疏离礼貌的语调上升了几度真心实意的温度。若非这位出手,真不知道英在自己赶来前会吃多少苦头。至于使用暴力导致两名不良昏迷,喰种只觉得他们运气还真好,没落到自己手里,“多亏你帮了英,真的非常感谢。”
什造盯着眼前诚恳温柔的微笑好一会儿,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英良,接着又转回来,对他歪脑袋一派天真的问:“朋友?”
“嗯。”
“真好啊——”他拖长了尾音,形如羡慕别人手中彩色气球的小孩,“我要怎么做才行呢?”
“总之,能先从我身上离开吗?”
“为什么?我不会再咬你了。”
咬?
英良忍住了疑惑,没有问出口。
“……不是那个问题。”金木细微的叹了口气,再纠结下去那天餐厅里的事估计都要暴露了,干脆略过不谈,转对友人提起他在意的重点,顺便转移注意力:“英,这些人被你着重报备过,理应被拦在校外了才对,他们能进来……”
英良扫了眼散落在地上的游园券——上面盖了上井大学校徽印章,是经过人工验票入校的,而且能那么精准的找到他并尾随至僻静处再动手,想必校内有谁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
“不好意思——”躲在几米远处的秃头教师闻言不再观望,鼓起勇气挪动步子靠近了一点,目光触及什造就跟触了电似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改望向戴着眼罩的本校生:“你认识这位…这位外校来的……?呃,他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眼下这情况,想撇清关系也没谁会信了,加之铃屋什造误打误撞救了最重要的友人,金木对这份叫他摸不着头脑的亲近之意也不算太抵触。
斟酌片刻,他很快想好了说辞:“是,曾经有一面之缘,那时我不巧陷入了些麻烦中,是这位出手为我解围的。”
听他如此说明,铃屋什造更是学粘人小动物蹭了蹭他的脖子,微蜷发丝不时如羽毛拂过耳廓,瘙来一阵麻痒,叫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小个子的亲昵与友人的无奈默许让英良抬起了一侧眉梢,并未发表评论。
麻烦?究竟是什么样的境地让你跟这种超级不妙的人扯上关系还一副亲密样子?
——以上更进一步的疑惑秃头教师问不出口,重中之重是怎么把超级危险的小鬼赶快送走,“这、这样啊,那个,警察马上就会来,永近和你能一起送这位…呃、你的朋友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吗?啊,老师我可不是想逃,我也有任务,得送这边两人去医院治疗,还有商谈补偿金和损失费……”
“请等一下,老师。”对方俨然把不良们视为座上宾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金木忍不住指出:“那边可是加害者。”
“咳咳,毕竟是在校内受伤,我们校方也得好好负起责任……”
“他们之前就潜入学校,企图对女学生不轨,并且行动很有计划性,是惯犯的可能性很高。”英良也不赞同的补充道,“这次如果放他们逃走,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别的女性受害。而且校内是否有人做他们的内应,也要好好彻查。”
“话是这么说……”秃头中年人熟练的摆出一副为难夹杂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也许是做惯了这类掩饰太平的工作,刚才还打结的舌头都捋直了,不急不缓一条条罗列劝说:“可是我们上井学园祭不止是学生的庆典,还有许多校外人士甚至是媒体来访,爆出流血事件对校方形象非常不好啊…而且这可是一年一度难得的盛会哦,作为委员会成员的你也很清楚大家为准备学园祭投入了多少心血吧?难道要就这样把大家的努力毁于一旦,永近也不想的吧?”
老实说,如果那几个家伙只针对自己,金木一定会考虑到观月前辈等人的幸苦,独自将事件解决后,悄无声息的掩盖下来,反正他有让渣滓不敢再对任何无辜者起歪念的能力——相信已经被扔出学校的鼻钉和纹身已经用身体铭记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也失去了继续对女性作恶的能力。
但关及英良,金木就忍不住考虑得更多,如果任由老师殷切的去慰问并给些毫无道理的赔偿,说不定会壮大针对英良的这两人的胆子,以为犯下这种罪行不算什么,以后行事更加肆无忌惮,乃至再次报复,或是继续行恶,让更多无辜的女性遭遇不幸。
“我还是认为所有人都安全应该放在首位,老师。”眼罩青年的敬语已失去了应有的尊敬意味,仍维持的彬彬有礼仅仅是为了盖过嗓音里的不悦,“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对他们的处理方式。”
而秃头中年人并未察觉到那冰河下浮动的暗流,是“老师”这个称呼让他找回了地位上的优越感吗?或者上面那段条理不通的说辞把他自己彻底说服了,他竟是越来越有底气。
悄悄瞟了眼一声不吭的杀人鬼,确定对方不会有动作,老师更是昂首几步向前,仿佛真理在握的哲学家正在城邦中心发表演讲。
“所以说还是学生嘛,年轻人真叫人头疼。”他很无奈的摇头,将几根稀疏毛发抹到脑后,做谆谆教诲状:“作为成年人考虑问题应该更加全面,这如果被媒体曝光了,下个季度的招生也会很难办,不止学校,同为学生的你们也将颜面无光啊,不如安抚好两位伤员,等学园祭结束后再好好调查,呐?”
呀咧呀咧,现在说得还真流利,跟几分钟前缩在树后面瑟瑟发抖的家伙完全判若两人嘛。
英良脑内吐槽,倒也没什么生气或不忿,毕竟看过了老师跟搞笑艺人似的登场三秒就尖叫着要跑路的表现,就没指望接下来这位能派上多大用场,只是得让校方掌握学园祭发生的事件,官方老师正好充当个记录员罢了。
英良按住还打算说些什么的好友的肩膀,用眼神传达“接下来交给我”的意思,未被眼罩遮盖的右眼眨了眨,河川浮冰化开,浅灰色虹膜闪耀着粼粼波光,整个人顺从的安静了下来,让英良看得有点想摸摸他的头发,不过现下做明显有点儿不合时宜,留到待会儿吧。
他对老师笑着答应:“是,我明白了,那么就按老师安排的,我们去警局做笔录,那两人就拜托老师了。”
至于到了警局怎么说,就全由他自由发挥了。
没多久,警方和救护人员便到了。
令在场惊讶的是,除了身穿制服的警员与医生,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并且警员以亦步亦趋的恭谨态度落后于他们小半米,呈跟从上官的低姿态。
金木搂在什造腰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心头浮现几分紧张,无奈暗叹今天是什么日子,餐厅里出现过的人物居然接连登场。
那一高一矮二位正是曾在餐厅与Big Madam正面对峙过的CCG特等、准特等。
“报案者就是各位吗。”个子矮小的埴之冢光邦率先发话,嗓音如其人外表,犹如加了砂糖的热牛奶,带着孩童独有的甜美和没来及退干净的软软尾音,但出口的语调予人感觉意外沉稳。
秃头老师明显没把小学生外貌的特等放在眼里,头也不低,只斜了眼珠子朝下瞄,“怎么把小孩带来了?胡闹,这里可不是随意玩闹的地方,你的家长在哪儿?”
随行警员当即狠狠瞪过去,跨上前一步,扬声斥道:“失礼!这位可是警视厅搜查局的搜查官,埴之冢特等!注意你的态度。”
埴之冢和铦之冢的名号不止限于CCG内部,在涉及过武道的一般人群体中也是如雷贯耳,警视厅中不少有正规传承的有名道场出身的警员甚至会以在埴之冢、铦之冢手下进修过为荣。
像今天这样,虽说不知道两位出于何种原因来管这起不算严重的伤害案,也不太清楚搜查局到底是哪个部门来着,但对随行的警员来说简直撞了大奖,是可以拿回去在居酒屋跟同僚吹嘘一星期的幸事,现下竟有人当面对埴之冢特等(顺便一说“特等”是什么职称同样不知道)出言不逊,叫一直憧憬对方的年轻警员哪里能够忍受。
“警视厅…搜查局?”老师被落雷般浑厚的斥责吓了一跳,对从未听过的职能部门更是一头雾水,他不是个在强者面前挺得直腰板的性格,于是很流利的鞠躬道歉了:“啊,十分抱歉,是我失礼了,麻烦各位赶来真是幸苦了。”
警视厅搜查局?抓住重点的英良眼神一动,那不是吉田先生所属部门的假名吗。
喰种吃人啊。
喰种对策局,简称CCG。
是专门驱逐、制裁和研究喰种的国家组织。
从记忆中调取吉田先生那儿获取的情报从,关键词穿插拼接,英良很轻易便判断了来者的真实身份——
也就是说,这位长着无害小学生面貌的埴之冢,其实是狩猎吃人生物“喰种”的搜查官。
并且吉田先生的证件上也才写着“三等”而已,他却被称为“特等”,想必地位不凡,着实是人不可貌相。
再看警员始终站在半步后的位置,对其态度异常恭敬,因为体系内喰种对策局地位高于警视厅吗?或者是“埴之冢特等”个人身份的原因?又或二者兼有?
让“特等”到来的原因,恐怕是那位奇怪的铃屋什造君吧。
即使心念急转,英良没有表现出太大反应,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好奇,任谁也瞧不出他表情下分析信息带来的繁多思考。
特等搜查官圆圆的眼睛大致扫视现场,在地上昏迷二人身旁停留片刻,医护人员立即意会,上前对其进行检查,并很快得出结论进行汇报:“一名耳膜破裂,一名鼻骨骨折,只是失去了意识,没有生命危险。”
埴之冢光邦点点头,忍耐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语气严厉的冲挂在别人身上的目标人物怒喝:“你到底在做什么?”
毫无疑问,那两人的伤都是铃屋什造干的好事,私自出门就闯祸在埴之冢意料范围内,只能说万幸没到闹出人命的地步……
不过眼下像树袋熊粘乎乎的贴在个和服青年身上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习惯解体工作的铃屋什造会突然暴起撕人脸皮,从没听过他还有如此软和无害的一面,简直跟自己长期不离手的粉兔子玩偶一样。
铃屋什造毫不在意如有实质刺来的视线,对特等充满低压的问话也充耳不闻,头都不给回一下,把背后几人全当成空气。
差不多跟什造粘成一体的金木不可避免非自愿的成为了埴之冢光邦投以关注的焦点,他尴尬的牵了牵嘴角,拍拍搂住自己不放的细瘦胳膊,小声说:“那个、我想有人来找你了,这位……”
小小的特等仰头,一板一眼自我介绍:“埴之冢光邦,我是铃屋什造的监护人,负责把他带回去。”
鹌鹑一样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老师悄悄用视线测量,所谓的监护人头顶堪堪到他胸口高度,介于小学生与中学生之间,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除了稚嫩就是可爱,想不出别的形容词,这也能当监护人?
“嗯,这位埴之冢……”金木在称呼上略作犹豫,还是给小朋友模样的来人用了敬称,“埴之冢先生特地来接铃屋君了,差不多可以放手了吧。”
“你叫我的名字了呢,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金木研。”
“是研啊。”他轻快的说,“直接叫我什造吧,研,这是妈妈给我的名字哦,我很珍惜,唔,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他说的“妈妈”,无疑指的是Big Madam。
金木心情微妙,“她离你而去,你还是珍惜她带给你的一切?”
——包括自幼在不正常教育浇灌下成长得畸形的性格,和扭曲带来的种种灾厄。
前解体鼻翼耸动,嗅了嗅喰种的脖颈,答非所问:“研有甜甜的味道,一口咬下会有红通通的夹心挤出来,像草莓酱,很好吃的样子。”
此话听在不知情者,如老师耳里,不过是十分童真的比喻。落于知情者耳中,含义就不那么美好了。
“你给我住嘴!”埴之冢光邦忍无可忍,作为一线特等搜查官,他无法容忍Big Madam的饲子把人类比作可供享用的餐点,“不许胡言乱语!”
“闻起来跟我好相似,嘻嘻,我们一样呢——会被挤出果酱,会被吃掉,但只要能得到夸奖,就没关系了。”铃屋什造才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把脑袋亲密地埋进新朋友的颈窝里,好像在花丛中觅食的小鹿斑比,鼻腔流出闷闷的快乐笑声, “所以研是能够理解我的,呐?”
英良默不作声观察宛如连体婴儿的俩人,“甜甜的”、“很好吃”,在知晓世上有食人生物存在后,再听这样形容词搁在人身上,总会挑动敏.感的神经。
考虑到职责为驱逐喰种的特等搜查官以监护人自居,可以排除铃屋君是喰种的嫌疑,同时他也注意到特等对铃屋君态度不算好,有种……怎么说呢,被迫收留凶猛流浪动物的既视感?而且貌似还目睹过流浪动物发狂犬病伤人的血腥场面,强忍着不情愿努力公事公办,警惕值拉到了最满。
全部细节串联起来,推测得出铃屋君不是喰种,但跟喰种有关联、极大可能协助过喰种伤害人类,结合他种种奇特行径,脑回路完全脱离了常人范畴,明显不是一般环境能培养出来的,估计长时间跟随在食人生物身边,世界观都扭曲了。
特等搜查官一听他提到“妈妈”,呼吸就变得急促了,一副又生气又厌恶努力不要当场爆发的样子,那么“妈妈”就是那个喰种的代号?
用如此特殊的称呼,并且铃屋君言语间貌似还存有微妙的眷恋……他应当在记事前就被对方诱.拐了。
自幼在食人生物身边长大,可以上一秒笑容满面下一秒就把人打得血肉模糊……心灵扭曲得相当严重啊,现在搜查官把这种危险分子视为职责的一部分,是出于怜悯人类受害者的心理?还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如若属于后者,连心理问题严重到如此直白的铃屋君都被视作储备战力,还让他抓准时机溜出来满处跑,CCG真是相当缺人的样子。
以及……
头脑高速运转的英良瞄了眼表演树懒与树干的两人。
——虽说早知道好友是个无意识吸引奇奇怪怪人的体质,但这位一上来就表现出的超高好感度到底是怎么来的?
“够了,你立刻跟我回去。”以免什造继续说出谢普通人不该知晓的情报,埴之冢光邦发话,殊不知旁边一脸发懵的黄发青年其实把他们的复杂关系乃至CCG内况已经模了个大概。
形如骑士守在特等身后的铦之冢崇适时上前一步,两手放到铃屋什造腋下,把人抱了起来,期间他还跟小猫似的用手指勾着金木后颈不放,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回到了人偶出厂设置,被从后方提起,四肢软绵绵的在空中微微摇晃。
“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看管不力。”
“哪里哪里。” 英良摆摆手,出于多重考虑,又补充说:“地上躺着的那俩人可算不上无辜受害者,铃屋君其实是见义勇为,呃,虽然手法过激了些。”
“……是这样吗?”
“嗯嗯,那两个家伙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之前不怀好意被我逮到了,今天特地来寻仇,把我吓坏了的说,如果没有铃屋君恰好路过帮忙,我下场可就惨了。”不论铃屋君出于什么心态出手,他因此躲过一劫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希望这也能反过来帮助铃屋改善与监护人的关系。
埴之冢光邦果然怔住了,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惊讶,下意识望向被搭档控制住的前解体人。
餐厅鲜血铺就的红毯,浑身伤痕的小春,沾血的小刀裹挟劲风刺来……所有画面深深印刻在脑海,无时无刻不在警醒,比女孩儿更精致的人皮下藏着怎样扭曲嗜虐的怪物。
人类总喜欢给野生猛兽的部分行为强加自作多情的解释,吃掉投去的食物是接受了人类的示好,愿意被抚摸是接纳了人类的善意,以为它们的野性可以通过温情来驯服,真能如人所愿吗?
对生命毫无敬畏,自幼与杀戮为伴,这样的怪物真的可以拯救他人吗?
特等期望从对方白瓷般的脸上窥见端倪,可惜前解体人被抱起来后,就跟离了电源的电动玩具似的一动不动,始终兴趣缺缺的垂着鲜红眼眸,对探究的视线无动于衷。
老师这时总算不再装哑巴,站出来说话了:“咳嗯,那位铃屋君就请作为监护人的,呃,就请‘特等’带回去自行教育了——既然没了嫌疑人,也用不着再兴师动众了,两名伤员不必麻烦警方,校方会接手,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还是咬死了铃屋什造犯罪分子的身份,绝口不提地上俩人背着的问题。
看来老师也猜到了他们入校手段大有蹊跷,在这方面思维倒是敏捷,结果就是不肯挖得太过,生怕带出学校底下的污泥。
英良可以理解人躲避麻烦的想法,面对黑暗会懦弱退缩是常情,人性的弱点不该由他批判,但有些底线是不可随意动摇的,像那两个家伙,就绝不是应该轻轻放过的类型,放任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挠了挠头,英良怀着一半无奈一半厌倦,心说闭眼睛骗自己就那么有意思嘛,真是……看腻了的戏码。
无趣。
所以哪怕社交技能点满了,这么多年他也只肯陪在一个人身边。
作为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者,必有极佳的识人眼力,埴之冢光邦早在到达现场的第一分钟就看透了这位老师属于哪类人。
不敢犯大过,也不敢惹小祸,过于精打细算的趋利避害,性格给打磨得务必圆滑,为了在独木桥上平稳行走,理应担负的东西也被统统抛下了。
“所有人都由我们低调处理,不会给贵校难堪。”毕竟铃屋什造身份敏.感,且已确定将其放在管辖范围内,站在CCG的角度,相关事宜不适合被传开。
老师松了口气,“这、这样啊,那再感谢不过了。”
埴之冢光邦无意与此人多费口舌,而后对两位大学生缓和了神色,补充道:“安心吧,有过之人也一定会受到惩处。”
随行而来的警员很有自觉的跟随在医护人员旁边,准备陪同去医院,等几名混混醒来,必定得严查他们的过往罪行。
见识过小小特等在餐厅直面肉山一样的喰种也要保护朋友的举动,金木相信他的品格,“是,还请费心了。”
“那我们就先——”
“光邦。”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铦之冢崇首次出声,不过即使说话,他依旧贯彻沉默寡言气质,吐词简略明了:“和服。”
众人先没明白他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后又注意到了两名委员会成员的服饰,纷纷仔细端详,穿二重廻披风的列车长没问题,另一位文豪——
刚刚什造不管不顾扑上来粘了半天,和服都让他手上的血染脏了。
金木小小的“啊”了一声,解体人和搜查官接连登场占据过多用脑空间,他完全忘了身上还穿着借来的和服。
污渍印在墨黑无纹布料上乍一看并不显眼,等干涸后才会变成一团团破坏美感的硬结块儿,所有人都忽略了,没想到外貌高大冷酷,一副不近人情样子的准特等倒是全场最细心的一个。
埴之冢光邦致歉道:“抱歉,现在才注意到。我会全价赔偿的,请问多少钱?”
“这个……”他有些头疼的苦笑,“其实不是私服,是从社团借来的,金额我也不太清楚。”
“待会儿一起去向和服研究会道歉吧。”英良拍拍友人的后背,无比自然的衔接下去:“能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我是学园祭委员会的协调员,问清楚和服价钱后告知你,费用我会转交给和服主人的。”
换在从前,埴之冢光邦说不定会拒绝,表示不必那么麻烦,随手填张大额支票叫他们自己记得去银行兑现就走了。随着正式进入CCG有几年了,离开富贵人家扎堆的樱兰,与诸多普通出生的同僚下属共处,他多少也学会了照顾所谓“贫民”们的心情,知晓用钱草率解决问题可能予人傲慢敷衍的居高临下之感,哪怕他其实没那个意思。
“给你们添麻烦了。”于是他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张小卡片,交给黄发大学生,“这是我的名片,可以随时联系我。”
真的是完全的监护人角色,全程给好好收拾残局呢。
小学生外貌的特等一脸严肃递名片,就像急切希望长大的小朋友极力装成大人,可爱得叫心生喜爱快忍不住笑出来。
英良用力干咳一下,将不该漏出来的声音憋回去,单手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
半个巴掌大的纯黑硬卡片印有不明显的暗纹,摸起来很有质感,烫金字写有姓名,并在汉字上面备注了罗马字母,再往下是联系方式,把卡片稍稍换个角度,就有金光沿优雅字体的曲折弯钩灵活流转。
旁观的金木低头悄悄咬住嘴唇内侧,留海垂落如降下帘幕遮掩了眼中的动摇。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英与搜查官有过多接触,但这种时候突然夺过名片也太刻意了。
随行充当护卫的警.员们把还没醒来的两个不良架起来,等一行人快要离开了,铃屋什造才重新有了动静,他被铦之冢崇背在背上,扭过脑袋冲金木左右摆手:“以后再出来找你玩哦,研。”
紧接着特等用稚嫩嗓音严肃下令:“不许再偷溜!”
“下次再见啦,Bye 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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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假期要结束了呜呜呜呜 社畜又要回归打工日常了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假期的最后一次加更啦,之后恢复周更,我们每周三再见(含泪挥手(赶紧把干瘪瘪的存稿拖回小屋子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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