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地带（GL）

　　当年李子俊战战兢兢的调查她想窥探的就是背后真相，现在尚千岁选择向方以珊坦白，因为比起李子俊来说她更珍惜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不单单是岁月沉淀过后的结果，事实上就算李子俊和方以珊同时出现，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留下方以珊，这份感情从未被动摇过。

　　“你记得我们在阳台上烤肉，我说过我喜欢当贼，一个有正义感的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假借公义之名干着狼狈为奸的事。我负责帮集团铲除一切对他们有威胁的人或者是事，消除关于集团的不利案件，同时集团负责提供其它犯罪.组织的情报，相互利用共存，短短十几年我被不断破格提拔，成为今天的一级警监。”尚千岁迟疑了一下，又接着道，“我放弃安逸的办公室选择留在一线也是为了更直面掌握操控权，说白了，该抓的人我可以放了，该放的人我可以抓了……”

　　“我呢！？”方以珊指着自己，“你为什么选我！是因为我不是警察，万一被刘大兵发现死了也没人知道是吧？一开始你就把我当成随时随地的可以牺牲的牺牲品……”
　　尚千岁惭愧的低头，默认了她的话。

　　一切正如方以珊所说，她选择她更多的原因在于她不用对她负责，甚至方以珊因此丧命她也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死无对证，可偏偏命运作弄人，尚千岁动心了，也必须要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原来方以珊的命运掌握在尚千岁的手里，现在反了过来，尚千岁的命运掌握在方以珊手里，生或死全凭她一念之间。

　　“你不怕我检举你？”方以珊站高了一个台阶，看上去终于和尚千岁平视了，“你不怕我会让你从此身败名裂变成阶下囚吗？”

　　尚千岁心如刀割，刚一眨眼，眼框中再也藏不住眼泪，她很少哭，连李子俊死的时候她也一滴眼泪未曾掉过，李子俊家人骂她是狼心狗肺，她也不否认，再没遇见方以珊之前尚千岁确实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在李子俊死后她偶尔也会想起他们相处的点滴，那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更像是对待一位亲人，何况如果他们结婚的话，对尚千岁而言她会得到更坚固的‘保护.层’，这一场未完成的婚姻五年后回头再想，无非是政/治需要罢了。

　　方以珊是第一次看到尚千岁的眼泪，她没有声嘶力竭，眼泪悄然无声中划过脸颊，每一滴都刻在她心里，其实方以珊自己再清楚不过，无论尚千岁是什么身份，哪怕她十恶不赦万人唾弃，这也不算什么。
　　方以珊和李子俊并不一样，她不会像他那样纠结，因为她根本不需要纠结，虽然这条路不知道有多么的蜿蜒曲折，但方以珊坚信这一路自己会陪着尚千岁前行，直至生命尽头。

　　“我把命运交给你，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认命，哪怕是坐牢……”尚千岁吸吸鼻子，平缓了一下情绪，说出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你身上二维码是‘护身符’，它是一个暗网地址，密码是199055，里面有我所有的记录，随便抽出一条都可以用作对我的指控，而且刑期一定会令你非常满意。”

　　尚千岁把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于阳光之下，也彻底将自己送上不归路，她赌上的不单单是性命，还把背后的集团一并抬上赌桌，方以珊并不知道她手里捏的是可以动摇半个国家的权利，她也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哭的人是拥有地下‘皇城’之称的三青会中的‘九千岁’。

　　三青会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至清朝，它的成立和许多历史遗留问题有关，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组织尚千岁没有向方以珊提起过，而当中不能见光的阴暗面数不胜数，经过多年的社会发展变化，二维码的真正含义尚千岁只解释了一半，她不是不想告诉方以珊，而是有太多东西她无法开口，方以珊知道了只会更危险而已。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你还真是！！……”方以珊气得咬牙切齿，她突然用力抱住尚千岁，“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忠厚老实呢！我不管你是兵还是贼，总之记住，你生我生，你死我陪你一块儿死！你要不信咱俩现在就买块碑一起刻上名子，生死相依这事我还就非干不可了！谁都拦不住！”
　　尚千岁一听，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在顷刻间泪如雨下，她哽咽道，“我还以为你六亲不认的要送我去坐牢呢……吓死我了……”
　　尚千岁装出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势，其实心里就早怕死了，如今如释重负终于松了口气，像大病初愈一样的惨稀稀的。

　　“我是那种人吗！？”方以珊玩世不恭的看着她坏笑，更可怕的事现在才开始呢，她阵阵有词的道，“既然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当然要为所欲为了，以后家里我作主，你要夫唱妇随明白嘛，还有！不能动不动就打断我腿，我腿折了谁来挣钱养家！”
　　尚千岁听得脸色愈发苍白，刚要反抗又被方以珊堵了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我攻，你受！”

　　“攻什么？”尚千岁更是稀里糊涂的，“什么受？？”显然她是不明白‘属性’

　　这下方以珊为难了，该怎么解释呢……
　　几经思考最终她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就是我在上，你在下~”她指着自己“夫”，又指向尚千岁“妻”

　　“但是我比你高，也比你体力好，再加上你又打不过我，而且无论怎么看我长得都比你正直。”
　　尚千岁故意使坏把鼻涕眼泪全蹭在方以珊身上，还用很无辜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不过你得算，我听你的。”

　　在‘坟头儿’谈情说爱她们也算史无前例了，方以珊适应能力强到令人发指，她竟然从原来害怕到背后发凉变成大义凛然的跟尚千岁叫嚣夫唱妇随问题，完全忽视掉‘李子俊’的存在，反倒是尚千岁闹过之后打扫了一遍四周，拉着方以珊鞠躬道别。

　　李子俊泉下有知估计也会释怀吧，他爱的女人五年后跟另一个女人走在了一起，而且这次尚千岁选择了坦诚相见。没有人能够忍受对方的不信任，他暗中调查的行为恰恰已经伤害了尚千岁，但方以珊却义无反顾的相信，哪怕她知道尚千岁是贼仍然不变初心，大概李子俊最后自杀更多的原因并非在于正义与爱情抉择，而是他发觉自己根本不配作为丈夫。

　　转眼十二月过去大半，各大商家都在为迎接圣诞节做着准备，广场中央也被摆上了一颗巨型的圣诞树，商场里播放着圣诞歌，小朋友围在四周玩闹，有些年轻人纷纷拍照留念，方以珊从工.商局回来约好林欣准备到处逛逛，顺便买几份礼物，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场风波，她打算等义胜和的事处理好后回老家一趟，一个是散心，另一个是去探望她爸爸。

　　两人约好在一家店铺门口见面，林欣来的时候方以珊正捧着咖啡杯看电影院的热映电影短片，她过去准备吓她一下，不料方以珊依旧不为所动，淡定的问她，“你感觉哪个电影好？”
　　“要看电影吗？”林欣望向电视屏幕，“你要和谁看啊？”

　　“尚队。”

　　林欣顿时呆若木鸡，“你和尚队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看电影啦？”

　　“看电影一定要关系很好吗？”方以珊把咖啡杯塞进垃圾筒，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我是看她平时精神太紧绷了，让她接受一些人类生活的熏陶。”

　　“我看你是对人家有意思吧。”林欣可不买她的账，把自己叫出来给尚千岁制造浪漫，这损友的事只有方以珊好意思干，她跟着补充，“尚队可不是小女孩了，你别整那些太幼稚的，免得她把你腿打断。”

　　“……”方以珊哑口无言的认怂。

　　考虑到‘约会禁忌’的因素，经过商量她们最后选了一部非常不可思议的电影，一部午夜场次的恐怖片……
　　等方以珊拿着两张电影票时手仍然在颤悠，她不停报怨着，“为什么午夜场没有温馨的电影全是恐怖片啊！”
　　林欣一把夺过，帮她塞进包里收好，“恐怖片午夜场看才有感觉嘛，你多好啊，看完恐怖片之后还有一身正气的尚队护送回家，别不知足啦。”

　　这话听上去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场恐怖电影可是3D的，她们刚在公墓回来又大半夜的去看3D恐怖片，怎么总感觉趣味怪怪的呢……

　　林欣逛着逛着走进一家男装店，圣诞节她想送自己男朋友一条围巾，方以珊也在琢磨着买些东西送送，她现在逐步开始做生意，要打交道的人越来越多，形势上是需要客气一下的。
　　几番扫荡下来方以珊收获不少，她买了许多高档货，有高档香烟，高档酒，高档补品，为了商路一路畅通也算下了血本，当中份量最重的则是要送给工.商局的办公室主任，尽管有尚千岁照着，但她还是懂得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道理。

　　至于尚千岁的礼物，她心里早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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