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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实
张梵和他说了一个故事,又告诉了他所谓的真相。
凌钥的内心拒绝着他的说法,理智却又不断地坚信他的话。
他已经开始分辨不清真假虚实,他是在做梦还是在真实的生活中,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
这个世界太过虚幻,每一个人都告诉他,有病的是他。
他坚持着自我,因为他在踽踽独行中寻到了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张梵的信任,他的宠爱与照顾让他无心顾及自己是否健康。
可现在,张梵给了他不同的答案。那么这算什么?他之前的是欺骗吗?他该不该去相信他说的,那个难以令人接受的真相?
凌钥像是被催眠,洗脑,他开始相信自己是有病的,而且病入膏肓。
他崩溃地拥紧张梵的身体,双手不安地抚摸,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脑子又镇定了下来,他的意识被张梵引去了他所说的,真正的世界,继续着他的生活,一切又似乎恢复了美好,他本该如此。
很意外,张梵没有再阻止他和方信联系,甚至陪同他去方信家中收拾行李。
再次回到熟悉的公寓,凌钥的双眼迷离,像是看不清景物一般,眯着眼,细细地抚摸着门把。
张梵从后面拥住他,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颈旁留下一连串依依不舍的亲吻,低语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疑问像是自己不能视物,或者与凌钥不在同一个空间一般。
凌钥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语气飘忽,“我看到了以前住的公寓……我现在站在门口。”
“这样啊……那就继续打开门吧……然后方信就会出来,对你做一些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他用缓慢的语调描述着那样的一个场景,像是在蛊惑人心,而对他交付了全部信任的凌钥无比地顺从他,他的思绪被他牵扯着远去,眼前开始不断扭曲。
他仿佛看到了方信打开了门,同情地看向他,然后皱着眉,将一整瓶药丸都灌进他的嘴里,任凭他哭喊,还是固执地给他灌水,嘴中说着“你有病……你有病,就得吃药啊。”
他抖了抖身子,厌恶地皱起眉。
张梵微笑着捏了捏凌钥的后颈,克制住了自己的力道,不让自己捏断手下纤细的咽喉,在凌钥看不见的身后,裂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语气阴冷地问:“他会和之前一样,要你回到他身边……你愿意吗?”
凌钥打了个寒颤,手上的动作加大,把门把狠狠扳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荒谬的恐慌感像是无数尖锐的针刺进他的皮肤,给他留下一片刺痛,大片的冷汗从耳边滑落,后背已经黏腻一片。
凌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自然地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干净利落,一捅一扭就打开了门。
久违的客厅和摆设恍若前世,他踏进其中,仿佛浑身都轻飘飘的,环视了一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开始慌乱地四处张望,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恍惚起来。
他的耳边有人在不断的絮语,像是在打电话,可凌钥听出了这是方信的声音,他心头一揪,这个人!肯定就是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
他在慌乱无措中,瞄到一把水果刀,银白的刀刃泛着光泽,似乎在引诱他去拿起来。
他一下子冲了过去,将刀握在手里,一股异样的安全感落在他心头。
在他手中的刀开始成为他保护自己的武器,他要将那个扰乱他心智的声音消灭。
凌钥的五感已经凌乱,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晃了晃身体,循着声音移动……他要找到那个人,他要消灭那个幻想,他要解脱,他要赶走所有的孽障恶魇!
方信在卧房里与人通着电话,由于隔音较好,他倒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更何况这通电话十分重要,他更是无法分神。
他曾全方面调查张梵这个人,可是一无所获。
一个人活在世上,总会留下痕迹,他不信这个邪,锲而不舍地搜寻着资料库,终于得到了收获。
“信哥,我查是查到了,但总觉得和你说的情敌有点不对,他不可能和你抢人啊,张梵这人是一个外企的少东家,身高和样貌都和你说的不差,可是他前两年已经死了………”
方信的瞳孔刹那间缩小,内心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可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凌钥的呼唤。
他嘴唇张张合合,有千言万语,刚要转头。
一阵刺骨的寒意,将他全身的血液冻结。
凌钥的刀刃已经刺进了方信后面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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