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蓝颜1

作者:忍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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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跳级】


      我来到这个家里这么些个日子以来,父亲一直对我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虽脾气暴躁嗓门大,但却很少使用在我身上,一般他生气时,他总会躲在角落里抽闷烟,或者和母亲吵上几句嘴,也不会动手动脚什么的。

      在我眼里看来,父亲和母亲之间也并没有怎么闹过厉害些的矛盾,夫妻之间小吵小闹都还是有的,就如我的父王和母后,他们非常恩爱,却也少不了碰碰嘴吵两个小架,用现代的话来说,这就是过日子。我怀疑,是不是宇成哥对父亲有偏见,所以才这样说父亲。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偏见一般是比较难矫正的。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偏见,那么这个偏见很有可能是坚定不移、根深蒂固的。那我计划让他们父子和好的企图,履行起来岂不是困难重重,当然也不排除完全泡汤的可能。

      我对苏华康说了我的企图,苏华康直摇头。

      “不可能,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尚未采取行动,你就如此打压我?”我不满说,“就不能给我点信心么?”

      “这——我很难做到,”苏华康无奈地说,“除非宇成和他(指父亲)是亲生父子,那倒还有一线希望,否则免谈。”

      “看来,宇成哥对爸爸的成见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得多。”我沮丧着说,“可我还是真心希望并想帮助他们和好,一家人弄得像陌生人似的,多不好。”

      “说‘陌生人’还有些含蓄了,要我说‘仇人’更加合适。若不是这么巧合,他(指父亲)也姓蓝,宇成说什么也不会随他而姓的。”

      连华康哥都一直称父亲作‘他’,而不是蓝叔叔或者蓝伯伯,显然他也是不喜欢父亲的,大概是受了宇成哥的影响吧,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会将偏见转移的。

      “我得试一试,”我说,“不管结果如何。”

      “别抱那么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苏华康哥老爱打击我,我不悦噘嘴,侧头过一边,不搭理他。

      “生气了?”他明知故问。

      “是”我也不否认。

      他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大中午的,你怎么跑到河边来洗衣裳了?”

      “妈妈病了,我替她洗。”顿了一下子,旋而侧回头问,“大中午的,你又怎么跑到河里来洗澡了?不怕被人看见呐?”

      “大中午的,除了你,也没甚人出来。”苏华康耍起流氓来了,“能被美丽的青儿你看见是我毕生最大的荣幸。”

      看他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儿,我当时真想施巫武术封了他的嘴,看他还胡言乱语!

      “忒不正经!”我怒了,“再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哥这不是看天气沉闷,开个玩笑逗个乐子吗?”一会又说,“不知怎么,今早工作时,身子突
      然奇痒无比,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午饭都没吃就跑河里来了,于是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好好说不是很好么?”

      平时看起来,华康哥像一个思想成熟的宇成哥,说话做事都正规正矩有分有寸,可是今天看起来却像个孩子,而且还是个不正经的孩子。这也难怪,人皆是存在两面性的。

      华康哥又笑了,像孩子一样天真。

      “我得回去了,你不是还没有吃午饭么?不饿?”

      “不饿——才怪,一起走吧,衣服我来提。”他不由分说,提起装着衣服的桶,走在我前头。

      “其实,我可以自己拿的,不重。”我边说边跟上他。

      他不说话只是笑,笑起来,薄薄的两片唇弯弯的,眼睛是标准型月亮眼,很好看。他也不把桶给我,只是放慢了脚步,好让我能跟得上他。

      良久,他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把我吓了一跳。

      他说:“青儿,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我一头雾水,问:“是么?像谁?”

      “像不久前我在镜子上看到的一个幻影”

      我又给唬了一跳,神情尴尬,心中不安。

      “是么?”我不自然地问。

      “不错,你宇成哥他和我一同见到的,我们一致认为那是个幻象,是我们工作太累所产生的一个幻象,直到见到你,回想起来,有感觉那幻象不像是幻象,更像是真的,你宇成哥也和我有同感。”

      “呵呵”我尴尬极了,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就沉默了。

      俄而,又觉得这是默认了,赶紧用坚决的语气说:“不可能的,那是幻象,幻象就是幻象,永远
      成不了真的。”

      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我,那么直勾勾地呆呆地,教我不由心慌意乱,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不相信么,还是怎样?他这样凝视着我,是想要看穿什么东西么?洞穿我在说谎么?

      “真的非常像,”好一会儿,他说,“若是你穿的是当时那仙女(指镜中的我,我当时就红了脸)穿的那件衣裳,简直就是了。”停了停,他又冒出了一句,“我同意你刚才所说的观点,幻象只能是幻象,永远不是真的,只是你的脸怎么红得那么厉害,病了么?”

      我大大呼了一口气,用手捧着脸,故意笑问:“有吗?”

      苏华康点头。

      我又解释说:“可能是被日头烘到了,我全身都发热呢。”

      我刚说完,宇成哥就朝这边走了过来,问我怎么洗了这么久,他还怕我出了什么事儿,专程准备去找我来着。我抢在苏华康的前头解释说,因为恰巧碰到了他,和他聊了几句话,因而就回来得晚了些,苏华康也附和着点头。听我这么一说,宇成哥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没出什么事儿就好。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也问了诸如宇成哥所问的那一类担忧的话,我寥寥解释了一遍应付了事。他们都如此关心我,让我异常感动,想我帝企娥何德何能,竟然有幸拥有这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亲人。我也会爱你们的,我会在你们爱我的程度上更爱你们。

      我如我所说的,尝试着缓和宇成哥和爸爸的关系。爸爸这方面倒是有缓和的意思,可是宇成哥却顽固得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和爸爸和解。

      “青儿,别白费功夫了。”他这么对我说,“没有用的。”

      妈妈也劝我由着他们去,她说她已经劝和他们父子十几年了,都没有用,主要就在她儿子这方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哪里招他不喜欢又哪里惹他嫌恶了。

      “步翔(蓝步翔——父亲的名字)供他上学,给他买好吃的好穿的,宠着他哄着他,比他亲生父亲对他的要好上上百上千倍,我想不通,他怎么就不满足不买账,更想不通他心里的恨是出自于何种缘由。”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神态悲伤。她说她现在已经把父子俩的和好看成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没有那个心再去为这个做任何努力了。

      “由着他(指宇成哥)罢,”妈妈不无伤心地说,“谁叫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呢”

      我当时可是很想把苏华康跟我说的那些话向妈妈倾吐而出,但忖度忖度倾吐出来的后果,我就把嘴闭得紧紧的了,毕竟那些话也没有得到证实,是不是空穴来风都很难说。

      我不甘心由着他们父子俩这么着,可我又奈何不得固执的对爸爸存在偏见的宇成哥。有时候,我像妈妈一样,真心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果然,给苏华康说中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挫败感压得我差些儿喘不过气来。

      不过,更气人的是,苏华康每次见到我都会拿这个来说事,老问我尝试的效果如何,有没有成功之类的话,并且每次问的时候都是嬉皮笑脸的,他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摆明着是想看我的笑话,存心要捉弄我。

      越往后,我就越不敢尝试,当时是怎么地信誓旦旦,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俱已如炊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现在和妈妈站在同一战线上,由着他去罢,我已经尽力了,至少已经尽力了。想要去除宇成哥铭刻在心里的对他继父的偏见实在太难,比登天还难。

      我曾经说过,我的学习能力很强。我只花了几周的时间,就把一年级的所有课程在亚妹的辅助下学精学透了。于是,我“得寸进尺”如饥似渴地请求亚妹教我二年级到六年级的课程,亚妹兼顾自己的学习,一有空闲的时间就把我叫到她家里去,当我的小老师“装模作样”地给我授课。

      这里的“装模作样”不能只理解为贬义词,完全是我个人因看不惯亚妹授课时学着老师那一派正经的中规中矩的模样而用的一个褒贬兼含的形容词,其实,亚妹授课很有一套,以后特别适合当一名人民教师,可惜她说过她最不想当的就是老师,她是为了我才牺牲一下下的,可她这么一下下,就给我“装腔作势”“有模有样”,存心想糊弄我,让我误以为她将来肯定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亚妹对我很有耐心,凡是我弄不懂的地方,她都不厌其烦地教我,直到我会了为止。要是,她在授课的时候,我走神了,她就会生气,威胁着我说以后都不教我了,我最怕的就是打她口中说出
      的这句话。所以,每次她这句话一出口,产生的效果都是惊人的。

      要知道,现在的我就像一匹饿得发晕的狼,我是多么渴望拥有很多很多可以填饱肚子的知识。我不要沿着读书的年级一步步拾级而上,我要和亚妹“平起平坐”,我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跟在一群小屁孩屁股后面转悠,像什么样,别人不嘲笑我,我自己都嘲笑自己了。我要完成跨越式的跳级,跳到和亚妹同等的年级,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亚妹自然也知道我的这个野心,她似乎比我更希望我能和她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因此,她教得更加卖力,对我的要求也更为严格。她不仅要给我布置作业,还要亲自给我出试题,亲自改我的作业,亲自监考我做试题。有时,我的作业会稍微做得马虎一些,她就发脾气,拿老师口吻把我从头到尾训一顿,并严肃警告我下不为例。有时,我的测验不是很理想,她就会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上一大堆大道理,并耐心地告诉我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注意才能不犯错。

      有时亚妹会在家里授课,有时也会携书到田野里有绿荫的草地上去授课,我特别喜欢在外边授课,尤其是在放完牛后,在那棵古老的榕树下的石墩上。在那里,既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聆听大自然美妙的乐曲,欣赏各种各样的美景,又可以开拓视野,融洽气氛。

      起初,亚妹并不同意到外头去授课的,她担心我会分心会集中不了精神听课,然而,在我尖牙利齿的游说下,她的这个担心被打消了,事实上我也用行动证明,她的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我和亚妹在一起,与其说是朋友关系,不如说是师生关系。俨然就是活脱脱的一对师生,连我们两家的爸爸妈妈哥哥们都这么说。

      在亚妹的辛勤教导下,我花了一个寒假、一个暑假,再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空闲时间,我顺利学完了二年级到六年级的课程,顺利通过了跳级考试,升上了初中,在初中一年级的教室里上课。我和亚妹还未能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因为她已经升上初二了,不过也近了,还差一级,再跳一级我们俩共同的希望就实现了。

      为了这个伸手可及的希望,亚妹继续卖力地给我授课,我也不甘示弱,非常卖力地学习。两个学期后,我终于不负众望,实现了完美式的跳跃,和亚妹得以“平起平坐”。我们为此开心得一整夜都睡不着,既然睡不着索性就躺在床上谈天说地,互诉喜悦之情。

      在我忙着跳级学习的那段时间里,我观察到父亲发生了一些变化,让我不得不想起苏华康所说的并不得不重新考虑相信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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