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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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状元大意失圣驾


      火莲突然笑道:“其实你才是赚大了呢!”
      皇帝冷哼一声道:“你得了八箱珍珠,怎么是我赚了。”
      火莲笑道:“打风华岛时,张峄立功甚大,后来风华岛又降了无间道,这得给张峄点好处不是,结果给他珍珠,他不要,给兴源钱庄银票,还是不要。鬼手想邀他入无间道,他不入,后来鬼魅给他设了个圈,把一本我爹的武功秘籍托他给我带回京来。结果他硬是一路都没看一眼,习武之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的可真不多。这下连鬼手都没折了,临行刑那天,还不忘叫我把张峄这人给收了呢。他们回来的那天,张峄在御香斋请客,结果让鬼手把他给灌得人事不醒给送回家去了。可他第二天又打发了人去御香斋结账,喜鹊跟他说,帐有人替他结过了,结果那人来来回回跑了三趟,还是把钱给留下了,说是不然回去没法在少爷那交差。最后连喜鹊都是夸的。这珍珠有价,可这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硬骨头可是无价呢,更难得的是,他处事还很活络,半点都不死板。手下有这样的人才,可不是你赚大了吗。”
      皇帝被他这一长篇大论的一夸,也不由得说道:“这孩子这番历练了一番之后,是成熟精炼了许多,只可惜……”
      余火莲不满地说:“不就是少了半条左臂吗?那有什么啊,这么好的人材,你要真不要,我可真就收了。”
      皇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刚才你不来说没法收他吗,这会怎么就有了?”
      余火莲鬼鬼得一笑道:“那是他们没法子收,我想要收他就太简单了,只要让他知道我的身世,以他对你的忠心,我立时就能收了他。”
      皇帝无奈地用折扇敲了下火莲的额头道:“真想收,你收了去就是,我还真不成跟你争。”
      余火莲叹了口气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其实我无间道不缺这样的忠心刚烈的属下,可你手下可就少有这样的人了,你要是不要,可就真可惜了,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知道,他想跟的人还是你。”正在这时,乐淘钻了出来道:“爹,哥哥,这些人都疯了吗?珍珠涨了这么多,怎么还有这么多来买珍珠的人啊?”
      皇帝没好气地说道:“问你哥!”
      火莲顾左右而言他道:“乐淘,你看那边好多人围在那里,一定有好玩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乐淘大喜道:“好啊,好啊!”
      皇帝横了火莲一眼道:“就你能!”
      火莲嬉皮笑脸地说道:“多谢夸奖。”
      这下连皇帝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三人来到近处,却见一个大门前,挑着一面极大的横幅,写着美女争擂四个大字。下面立着十个红绸短打靓丽女子。
      门口一人大叫着:“看美女争擂啦,要看的快进来。一贯钱一位,一贯钱一位。”
      乐淘拿了三贯钱兴高彩烈的冲了进去。
      皇帝和火莲相视一笑,也就跟了进去。
      因为入场甚早,三个捡到了前排的坐。旁边一个卖瓜子,炒栗子,焦花生的,殷勤的过来兜售,乐淘自然还是,好不好吃都先来一份的毛病,而后分给皇帝和火莲。
      不多时随着众人的纷纷入场,而后场上两名女子开始对打,却见两名女子身姿轻盈妙曼精彩粉呈,看得众人欢呼阵阵,就连皇帝和乐淘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火莲瞟了一眼,一套三流的擒拿手,花架子做的再足,也不过哄哄看热闹的人罢了。不过看着皇帝和乐淘都兴致甚高的样子,便只好去对付乐淘买来的那堆杂七杂八的小零食。
      台下余火莲看的索然无味,可台上却愈打愈烈,那些女孩子们的衣服都扯裂了,一时间满台春色四溢,娇呼连连,台下掌声欢呼如雷,乐淘早已满脸通红,捂着了双眼。叫道:“爹爹,我们快走吧!”
      皇帝正看到心潮澎湃,热血激动处,哪里肯走,只说道:“火莲,你先带乐淘出去,我看完出去找你们。”
      火莲无奈只得对他说了声:“我们在门口等你。”尔后拉了乐淘便出门而去。两人立在门外还能听到里面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如雷。
      乐淘跺脚道:“这世上怎么人这样的无耻之地,这些人,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
      火莲说道:“都是为了活着,其实她们也不容易,这些女孩子大多数都生于贫寒之家,然后再学点三角猫功夫。也就只能这样混口饭吃了。”
      两人说话,里面推出一个长长的木轮板车,上面扔着满满的碎衣片,瓜子皮,栗子壳,余火莲呵了一声道:“居然能清出这么多的废物,这些人也都够能糟腾的了。”
      火莲和乐淘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里面的人终于散场,鱼贯而出,可却迟迟未见皇帝出来,那个卖票的人,已然又在那里大声吆喝着:“美女打擂了,就要开场了,一贯钱一位,一贯钱一位……”
      火莲脸上突然变色,拉了乐淘就往里面跑,那个卖票的人待要相拦,却又哪里来的及啊。进去之后,却见场中空空哪有皇帝的影子。只有边上一个卖小吃的少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时间余火莲只觉得心头发虚,眼前发黑,他怎么就给忘了,他的爹不是个寻常人,多次的微服出宫的安然无事波浪不兴,让他竟然这般大意,大意到竟然自行离开了可以注视护卫皇帝的距离。
      乐淘的小脸也给吓了绿了,叫了声:“哥哥,爹爹他……”
      余火莲指着方才他们三人坐过的地方问向那两个人道:“这里面坐的那个人呢?”
      那个中年人迷糊着一双眼道:“哪个人啊,人都走了。”
      余火莲更不答话,双手暴涨,而后便听喀喀嚓嚓的几声爆响,那人已然倒在了地上,余火莲冷哼道:“如果你再不老实说,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更惨上十倍。”
      那个卖小吃的小子,见了脸色大变,转身想跑,余火莲一个飞身过去,一脚把他踹到了台上,在那里惨呼不止。
      而后余火莲拉了乐淘便撞入了后台,那十名女子正在那里换自己身上的衣服,听到了惨叫正感不妙,余火莲更不答话,身形如风,出手如电转眼见十名女子便都被他甩到前台之上倒地惨呼连连。
      余火莲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已经中了我的独门分筋错骨手,如果没有我的亲自救治,那么你们的两条手臂,这辈子便要永远废掉。”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叫道:“我们真不知道,你找不到人,就去官府报官,拿我们撒气做什么。”
      余火莲过去一脚踹在那中年男了的胸口,那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便不省人事了。
      余火莲冷冷向其余的人瞧了过去道:“你们谁再跟我说一句不知道?!说,那个人哪去了?”
      见十一个人颤颤兢兢都说不出话来,余火莲森然道:“不说是吧,那我就一个个的炮制你们,直到有人说出来为止,而后来到了那个卖吃食的小子身边说道:“我好像没让你尝这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那小子大叫道:“你们天上神仙打架,别拿我们撒气啊,那人是被无间道的人给绑走了。”
      余火莲双目一寒道:“你说什么?被无间道的人绑走了?我就一直在门口,哪有什么……”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了那辆装着满满的破衣服片,瓜子皮,栗子壳的木板车。
      当下从怀中摸出急召焰火打了出去,而后对乐淘说道:“还记得我上次教给你的暗号罢,你先在这里等着,有人来了你就跟他对了暗号,然后让他把这里的事情给我查清楚。我先去追。”说罢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余火莲顺路追了二里左右,在一条背街处见到了那辆平板车和那堆废物,却哪又有皇帝的影子。线索就此断了,余火莲只得再回到打擂的进方,看有没有查出什么。
      一进门,就听见卖小吃的那小子哭道:“他们是无间道的人,大爷们啊,你们都是拔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的主,我们一些小小跑江湖混饭的人谁也得罪不起。”
      钱富问道:“知道是哪一堂哪一坛哪一舵的人吗?”
      那人茫然地摇头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乐淘见余火莲面色不善地进来。知道没有找到,心中不由得一沉。
      钱富见他进来问道:“被绑的是什么人?”
      火莲沉声道:“先找人再说吧!”
      喜鹊插口道:“这活做得干静利落,没留半点线索,可见一来对方也是高手,二来对方也是下了功夫,用最简单的法子,就让你自己离了场,可见无论对你,还是对那个被绑的人了解都是极深,你让找人,却连被绑人是谁都不说,你让我们怎么找?”
      火莲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那就不找了。”
      一时间,人人瞪大了一双惊奇无比的大眼,乐淘惊叫了一声:“哥哥!”
      余火莲走过去把那一堆还躺在那里惨叫的人一一将关节复位 ,而后才道:“走吧!”
      一众人等尽皆莫名其妙。
      火莲突然一笑道:“千载难逢难寻的机会已经来了,许多的大事还要去做呢,都别耗着了,跟我走!”
      乐淘怒道:“我不走!”
      可火莲哪里由得她,伸手拉了她便走。
      总坛之中,火莲默然而立,小岸,香香。心头都是惴惴不已,乐淘在一边低泣。
      火莲开口道:“刚才皇上跟我一起出宫时被人绑走了。”
      一时间,小岸满头的黑线,香香站立不稳,几欲跌倒。
      火莲续道:“喜鹊夫人在现场所查看了以后说,对方手法简单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用了最省力的办法让我自己离开,却留下了皇上。可见这人不但对我,而且对皇上都了解极深,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就在我的身边,而且也在皇上的身边。能付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不多。但是我想他们如此大费周张的把皇上带走,而不是当场杀死,可见他是为了利益和要挟,这也就是说,皇上安全问题现在应该不大,只是现在敌暗我明,若大的京师,想藏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而想找一个人又实在太难,更何况说不定人已经不在京师了也说不定。而且皇上身上可能会带有金牌之类的东西,这东西可以命令文武百官各衙门,甚而还能调动军队,稍有不慎就是一场大祸,挟天子以令诸候,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皇上送入宫中。”
      小岸眉头紧皱,乐淘哭道:“父皇都让人给绑了,还怎么尽快将父皇送入宫中。”
      火莲不容质疑地说道:“送不了真的,那就送个假的进宫去。”
      一句假的,香香和乐淘都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小岸说道:“冒充皇上,这可不是小事,一丁点闪失都能露出马脚,更何况一个人的生活性情,声音,这都不是随便能冒充得了的。只怕一举手一抬足就会被看穿。”
      火莲道:“这我知道,人选我已经选好了,就是你。”说罢一手指住了香香。
      这下直把本就被皇帝被绑的消息里吓得还没归魂的香香,直接给三魂七魄都给错了位。
      火莲直视着香香道:“我爹待你不薄,而你能在我爹身边一潜十年,还在关健时刻将无间道的名单交给皇帝,还有你刚才听到我说皇帝被绑后的神情,我想,你跟皇帝的关系也一定非浅。在你进入无间道之前,我想你跟皇帝也一定极其熟悉,我和乐淘将入送进宫后,我会跟我娘说明一切,她也会替你打掩护,我想,让你冒充皇上几天,应该不难吧!”
      香香退了一步道:“难,还有别的嫔妃哪里,还有声音,批奏折,上朝。”
      火莲道:“这几天你就在我娘宫里多呆几天,另的嫔妃那里,就算有意见,顶多也就是背后说说,也必不敢当面直言。奏折我可以来批,至于上朝,从明天起,我会跟你一起上朝的。该说什么,我会用密地传音告诉你,至于声音,我已经让绿灵给你去配药了,可以让你的声音以假乱真。另外我已经让钱富和喜鹊把所有的弟兄都撒出去了,只要任何地方一有异动,我这里就会收到消息,我想最迟明天早朝之后,他们知道皇帝仍在宫中,就会有所动作。”
      看着三人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火莲不可质议地说道:“敌暗我明,且对手手法高明,我们又投鼠忌器,这是救皇上的唯一办法,所以,你们都得听我的安排,他是我爹,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心急。”
      一句话说出,香香无语望天,小岸满头黑线,乐淘抽咽地哭道:“那也是我爹啊。”
      夕阳西下,一如往常火莲把乐淘和“皇帝”送回宫中,所不同的是,三人这次竟至到了张贵妃的景泰宫中,张贵妃见火莲前来,立时摒推了身边的下人。
      屋中只剩下他四人,火莲将情景跟张贵妃一说,直把张贵妃的脸都给吓绿了。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得同意,并再三叮嘱火莲尽快将皇上找回。
      火莲辞出宫中,景泰宫中外,被蚊子重重包围的小岸一脸黑线的将余火莲再次诅咒一千次,以前总把捡来的孩子丢给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又捅了这么大的漏子出来,而且为了确保香香的安危,居然要她每晚都在景泰宫外彻夜喂蚊子!!!!
      要不是被香香的眼色压着,她真想跳起来告诉那个脑子里永远少根筋的余火莲,这么多余的按排实在是最多余不过,没有之一。
      御香斋密室之内,余火莲问道:“各路的弟兄都按排好了吗?”
      喜鹊回道:“都按排好了,城南分舵城北分舵的弟兄互调,城东分舵城西分舵的弟兄互调,马堂钱堂御香斋的弟兄与总坛的互调。各舵舵主,各堂堂主不变。”
      驼子皱眉道:“你这么乱七八糟乱调成吗?”
      余火莲说道:“我就是要把水给搅乱了,从我眼皮子底下劫人,这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事,还必需要密切的知道我的行踪,没有一杆子团结一心的死党干不成这事,把他们都调开自己的老窝,藏着的狐狸尾巴就也差不多该露出来了。现在只要谁都盯着谁,哪有异动,立时就会显出来了。”
      喜鹊沉默了一下说道:“宗主,就怕异动太多,盯不过来。”
      余火莲道:“怎么?都有什么异动,说来听听。”
      喜鹊道:“现在弟兄们之间已经有了很多不利宗主的传言,我怕有人会趁此机会……”
      余火莲道:“不利我的传言?什么样的传言。”
      喜鹊道:“早在很久以前就因为展颢逃脱生天,与长皇孙失踪在同一天,就有人怀疑过是展颢带走了长皇孙,老宗主过世后,弟兄们知道了老宗主就是展颢,加上的展昭的出现,而且宗主又在陈州代朝庭赈灾。因而,弟兄们多有传言,说宗主就是……”
      余火莲冷然接口道:“就是当年失踪的长皇孙,对吗?”
      喜鹊回道:“是。”
      余火莲看着三人尽皆看向自己,于是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呢?”
      喜鹊说道:“宗主不是老宗主的骨肉,这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但宗主是老宗主立下的少主,宗主归天,少主承位,天经地义。你是不是长皇孙,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当年的仇恨,老宗主都放下了,我又何必记着,我只想让小柏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余火莲看向喜鹊笑道:“而且这个宗主的位子并不太平,一不小心还会连累到家中妻儿,所以,你更希望展昭能置身事外,不是吗?”
      喜鹊应了一声:“是。”
      余火莲又看向钱富道:“你呢?”
      钱富道:“属下的性命是老宗主救的,而今属下的一切也都是老宗主给的,老宗主在日,也常说宗主就是本门的希望所在。老宗主临去哪天早上,交待属下要好好扶佐,扶佐少主,属下唯宗主之命是从。”
      余火莲心中猛然一跳,问道:“我爹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钱富道:“那夜宗主在凉亭喝了一夜酒,天明时出门,原话是:本宗要走了,你以后对火莲要像对本宗一样尽忠职守。”
      余火莲脑中轰的一声,爹对钱富交待的是对火莲尽忠职守,而不是展昭,口中呐呐叫了一声:“爹。”
      开封府当日的情景一一又回到火莲的眼前,爹温暖而陌生的怀抱,第一次,平生第一次爹抱了他,爹说:儿子,你比谁都了解爹,因何而走,因何而留。爹对自己说:儿子,告诉爹,你的身世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摊在阳光之下了。爹说:“看来我们父子又要结伴上路了,有你陪着,爹很开心,儿子。爹对展昭说的是:“爹不走,弟兄们如何甘心解甲归田。”最后对自己说:“儿子,爹今天要先走一步了。”事隔七个月,当日那一幕幕依旧历历在目,原以为爹当初跟自己是一个心思,自己陪着爹结伴上路。可现在才悟了过来那个味,爹是要自己走他的整改无间之路,爹明知他自己便是走了,弟兄们也不会甘心解甲归田的,爹是要自己接过手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给无间换血,所以爹才会对自己说:“儿子,爹今天先走一步了。”整改无间,这条漫长的道路,无间是爹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组建的一支庞大的队伍,而自己要将这条散漫庞大的野龙导入正途,这是爹留给自己的未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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