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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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谏仁主张峄闯祸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的火莲说道:“驼叔,当年你不是说那个女孩子已经死了吗?”
      驼子摇头道:“她没死,你爹倒底还是救了她,而后把她养在了后山的练武场。”
      火莲不解的问道:“可是这是为什么?”
      驼子道:“你爹跟我说,火莲给我带的酒,酒坛被摔碎,撒出的酒水把功课也给洇湿了。就只剩下这个孩子,若连她也死了,那火莲带给我的东西,岂不是一件都不剩了吗。这孩子既是火莲给本宗带回来的,本宗就替火莲养着她就是。可她又跟火莲太像,本宗能感觉得到,他们身上有着一样的东西,若把她放在火莲的身边,她就会横在本宗跟火莲中间,夺走本宗对火莲的控制。本宗给了火莲一个小狼,而她是火莲带给本宗的,就也叫小狼吧。就把她养在后山练武场,那里道路崎岖,少有人迹,且一路上又有消息机关,绝不会有人发现她的。”
      火莲听了心中暗想当时的情景,已是明白了过来,爹和驼叔一路回到总坛,给自己一咱留下脚印,而后立时便返回原地,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给他带的酒,看到了自己被酒水洇湿的功课,或许爹还拿起了自已的被酒水洇湿的功课查看过了。那么那天他身的上的酒味自也不是和驼叔一起喝酒才有的,而是自己功课上的酒水沾染上去的了。
      听到驼子又说到练武场,大惊道:“后山练武场!我每天都会去那里练武几个时辰,怎么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她啊!”
      驼子说道:“只能说你小子不够用功,武功始终没她高,加之你在明,她在暗,所以才没有发现过她。”
      火莲呆了一呆说:“怪不得以前爹常说我练武不够用功,功夫还不够好,我自觉本门除爹之外,再无人能敌我,便总觉得是爹故意为难我,原来爹是拿她来跟我比的。”

      正说话间,却听到隐隐的传来阵阵马蹄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驼子说道:“找你的人来了,我走了。”说罢过去跨上余火莲的马,便从另一方消失了。
      火莲本是想跟他一起走了,见他走的这般急切,无奈的说道:“你走的倒快,倒把我给撂下了。”不过这当他也没什么心绪去跟那些大内禁卫打交道,当下一纵身上了一棵大树,心知他们找不到自己,自然会回去的。
      到了跟前才见是一队银灰的禁卫,而中间那抹哪怕是在月光下也十分刺眼明黄,一刹那直刺入了火莲的心底,全不曾想到他就这么冒然出宫而来。不由得心中一热,就想跳下去扑到他的怀中去尝一尝,那毫不加掩饰的关爱温暖会是怎么一种滋味。
      皇帝看向那安静孤立坟前,吁了一口长气说道:“还好。”
      一众禁卫却是莫明其妙,大晚上的皇上突然就点了御书房外值承宿卫紧急出宫,直奔这荒郊湖畔而来,到了这里确只说了个还好。
      皇帝下得马来,对众人说:“四下分头查看!”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禁军领队实在无奈的问道:“皇上要我们查看什么?”
      皇上皱眉的说道:“所有的蛛丝马迹的异常,只要查来,就报于朕。”
      一众禁卫齐声应是,退了下去。皇帝转过头来对着那静立的孤坟说道:“这会你倒是清静了,方才火莲说他累了,朕还真怕火莲孩子一犯傻找你来了,这傻孩子今天拿了当年勾决名册来找朕,可他倒底也没问出来,真是傻的叫人心疼。你说这会,他不来找你,能去哪呢?上次九艳也跟脱朕说她累了……”
      余火莲心中一动:“九艳是谁?皇上为何对爹提及?”
      正在这时,却见一个一脸朝气的年轻侍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坛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张峄在那边草从中发现了这个。
      皇帝拿过一看却见里面只余少许残酒,闻了闻说道:“八珍酒?这不是他该喝的酒,看来还有别的人来过。”
      张峄眼中精光一闪,小心的问道:“皇上要找的可是余火莲?”
      皇帝哦了一声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峄说道:“皇上深夜紧急出宫,却又不言何事,微臣想不出有什么人或事,能让皇上如此不顾龙体夜出宫城,必是紧要之人或事。可皇上的一句,看来还有别人来过,那说明皇上就是在找人了,而皇上又这八珍酒不是他该喝的,说明此人饮酒,但却绝不需要喝八珍酒,除了余火莲,微臣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皇帝训道:“朕看你的聪明是过了头,没把你的聪明用在正地方,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峄脸上一黯,双膝跪倒,说道:“微臣知错,只是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
      皇帝心中早已十分不耐,却还是忍了口气说道:“什么事?”
      张峄说道:“臣请皇上处死余火莲。”
      连树上的余火莲也甚是惊奇,忍不住多看了张峄两眼,却也着实想不起,何时见过这么一个人来。
      皇帝甚是惊讶的说道:“为什么?”
      张峄说道:“皇上常言亲贤臣远小人,而观余火莲所为,已不止是言而有信小人行径,行事更是乖张妄为,擅杀国之丞相,若不将他处死,皇上将国法朝纲置于何地?”
      皇帝皱眉道:“朕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王佑不法,暗通刺暗李承颂的辽使,是朕让余火莲处死王佑的。”
      张峄说道:“堂堂宰相,不经刑部批捕,不经三法司审讯,不待秋决处斩,皇上就此一句,搪塞了事,何以正天下。”
      皇帝本已皱着的眉,此时就更添了几分不耐,说道:“这么说,他是小人,你是贤臣了?”
      张峄侃侃而言:“微臣不敢,只是皇上常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而今皇上不顾满朝文武众臣的反对,只听余火莲一人之言,似乎不是兼听圣君当有之为。”
      皇帝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略一偏头道:“说的有道理,倒有那么一点忠谏之臣的样子了。”
      张峄说道:“臣别无他有,但唯忠效皇上,以报天恩而已。”
      皇帝说道:“由此向西南五里之处,有一处隐蔽的大宅,你到那宅子里面去看看,有什么异常,回来报朕。”
      张峄听了,应了声是,便转身离去。
      余火莲心中说道:“就算他出言不当,你也不必让他去无间道的总坛送死啊!”正想要离开去拦住那人。却听皇帝看着展颢的墓叹了口气:“其实何止他们累,朕也累了,乏了。这会只有你能歇下来了。”皇帝看了看手中的酒坛又对着展颢的墓碑说道:“是你按排人把他带走的?你对火莲的用心,的确比朕更尽心,更做到了一个父亲应的。我拿人心保江山,你拿江山换人心,我们都要了自己想要的,至于公平不公平,只有天知晓了!”
      这时一道白影进了林中,一呆之后,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说道:“民女小岸,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说道:“民女,这么说,你也知道了?还万万岁,朕看你眼里压根也没有朕这个皇帝。余火莲在不在总坛?”
      小岸说道:“不在。”
      皇帝皱眉道:“朕问了你三个问题,你只回两个字,看来架子比朕还要大的多啊!”
      小岸说道:“民女不敢,只是前两个问题,民女认为皇上心中已有认定的答案,并不需要民女再来回答。”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朕知道你在怨朕,算了,你看看这个,刚才在那边草坡里捡到的,知道是谁喝过的吗?”
      小岸接了过来,闻了闻说:“八珍酒,这酒也是甚是寻常,民女也不能确知倒底是何人喝过的。”
      皇帝说道:“八珍酒是寻常,可能半夜带着八珍酒到这里来喝的人,就不多了吧,你真想不出是什么人吗?”
      小岸垂目道:“民女确实想不出是何人所喝,皇上可有其它细节告知,以便民女能够尽快查出此酒主人倒底是谁。”
      皇帝叹了一声道:“朕只是想,会不会就是喝这酒的主人把火莲给带走了呢?”
      小岸脑中乱转,说道:“皇上容民女告退,再去别处查看。”
      皇帝说道:“你想去哪里查?朕另派他人去,而你还是回总坛盯着看会不会有人闯入的好。”
      小岸眼皮一跳,颤声说:“有人要闯总坛?那岂不是找死。”
      皇帝淡淡的说:“去的人是张峄。”
      小岸一下子跳了起来,回身就往总坛跑去,哪还想的起辞别的那会事,只远远的丢下一句:“御香斋。”

      皇帝叹了口气,侧脸转过,却见月夜下,湖水波光粼粼,皇帝不禁悠然出神,仿佛看到那一个小小的孩童独自坐在这里伤心垂泪,才让自己挨过了那一个又一个的孤苦漫长炼狱般的日子。
      渐渐的一个个侍卫们都回来说道:“禀皇上,四周都查过了,什么异常也没有。”
      皇帝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想了想说道:“那就回城吧,再不走,只怕撞到上朝的朝臣们了。”
      一个个无精打精勉力支撑的侍卫们齐声称:“是。”
      皇帝伸手拔出了身旁一名侍卫的长刀,这一下不但众侍卫们惊的齐齐跪下,便是树上的火莲,都险些要从树上掉了下来。
      却见皇帝只是用刀把帽上垂下的缨绳割下一段来,而后把那截缨绳放在了展颢的碑上,然后用那刀压住了缨绳,说声:“走吧!”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开来。
      火莲眼见众人上马走远,这才跃下树来,握起了那截明黄的缨绳,看着皇上离去的方向默默的说:“你是说,如果你没有做到对爹说的那样,让这天下不再有展氏一族的冤屈,你就要我用手中现在这把护卫你的刀,来取你的项上人头吗?”转而又想:“可是,明明自己对他不是应该是满腔被愚弄的恨吗,可为什么在刚才他拔出那把刀时,自己竟然会那么的紧张,好端端的,自己在担心什么呢。”

      却说鬼手载着方离并未走出多远,方离便已悠悠转醒,她一经醒转,发觉自己在马车之中,揭帘一看外面的情景,立时对鬼手说道:“火莲呢?”说完就要出来。
      鬼手懒洋洋的说道:“我要是你,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的。”
      方离立时说道:“为什么?”
      鬼手长吐了口气说道:“如果你觉得挨训的余火莲比较可爱,那就回去看吧。”
      方离一下子呆住,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手一笑道:“你说呢?”
      方离想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我想不出,有谁可以阻拦火莲认定的事。更别说让他挨训了。”
      鬼手的挑着八字眉说道:“那夫人就好好的睡上一觉,什么也别想。”
      方离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哪里?”
      鬼手贼笑道:“因为跟驼爷下了盘棋,姑娘们就都有客了,我没事可干,就出城溜圈去了。”
      方离虽然不信,但也为之语结,接不下去话来,只能闷不做声。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春山书寓。
      小芳早等的六神无主,见方离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见了鬼手确也不由的惊奇:“小姐,你怎么碰上这个煞星的?”
      鬼手嘴角一扯说道:“因为跟驼爷下了盘棋,姑娘们都有客了,我没事可干,就出城溜圈,结果碰上了你家小姐,就把她捎回来了。”
      小芳瞪着眼睛说:“不可能的,你天天住御香斋,跟你相熟的姑娘,自然不会再接其他的客啊!”
      鬼手闻言忍俊不禁:“你这小丫头倒是懂行,可我每天换一个姑娘,谁会等我啊!”
      小芳惊诧的半天才说道:“每天换一个姑娘?!”
      鬼手一甩马鞭扬长而去,只气得小芳在哪埋怨:“这都什么人啊!”
      方离说道:“关你什么事,回去吧。”

      火莲来至总坛,却见月夜下,小岸正在那里晃荡,听得夜空中有衣袂过风之声,立时一惊,手中飞刀已是握在手中,抬头一看来人却是余火莲,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月夜中闪着亮光。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心中暗道:“香香说自老宗主归天后他就从没来过总坛,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会来啊。而且他手中的这刀,分明是宫中侍卫的刀,难道小峄撞上了他。可他好端端的又夺小峄的刀干嘛。”心中千头万绪的乱转,却还是面色平静的单膝跪下说道:“树英堂教习小岸拜见宗主。”
      余火莲淡然的说了声:“起来吧!”而后就往里面走去。
      小岸不由得一呆,她不是总坛的人,怎么说,这二半夜出现在总坛里,于情于理都是不合,虽然她心中已是编好了对答,可没想到余火莲竟是连问也不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倒叫她编的说辞没法开口了。可若是不说,以余火莲素来的精明,又岂会不在心中起疑。
      看着余火莲就要离去的背影,小岸思之再三还是说道:“宗主不问属下为何深夜在此?”
      火莲转过头来问道:“是来找我的吗?”
      小岸低声道:“不是。”
      火莲脸色淡然的说道:“既不是来找我的,那我又何必要问呢。”说罢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开去。
      只气的小岸伸出五指再一根根的握了起来,在心中恨声暗骂:“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管的甩手少主。”
      但他手中拿的那把也,着实让小岸放不下心来,于是又叫了声:“宗主。”
      火莲再次转过身来,却见小岸低头不语,于是问道:“又怎么了?”
      小岸心如电转,几十个念头从心中转过,却都不得要领,最后只得“好心”的提醒道:“刀上无鞘,宗主要不要属下帮您配上一把刀鞘。”
      火莲心中一省,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怕自己伤了张峄,拿了他的刀。当下另有深意的说道:“这把刀的刀鞘,可不是你能配的上的。必需要为他打造专用的刀鞘,不过你若肯帮我,那自是最好。”
      小岸笑道:“宗主吩咐,属下岂敢推托,只是也得让属下看清是什么样的刀,才能尽心帮助宗主,为他打上合适的刀鞘啊。”
      余火莲唇边挂起一抹笑意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而后把刀递给了小岸。
      小岸看的心头直发毛,通常余火莲这样笑的时候,总没好事等着自己的。
      小岸接过了那刀,立时看到刀柄上刻着一个陆成的名字,心提了许久的石头,放下了三分,双手把刀还给了余火莲,说道:“只是一柄寻常的侍卫用刀,要配刀鞘想也不难,只是这刀好像不值得这么为他费事。”
      余火莲说道:“我觉得他值得。”说罢转身离开。
      小岸思索半晌也想不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火莲一路来至展颢的卧室内,打开床侧原本放着巨阙的暗格,把手中的那把钢刀放入其中,又把展颢那两封信取出看了一眼,也一并入放入暗格之中。再无比留恋的看一眼房中诸物,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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