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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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打误撞遇冤家


      比起忧心难解的余火莲,同一片天空下的鬼手,此刻正口里噙着一抹邪笑,斜倚着城墙,看着前方不远处两个衣衫褛烂的瘦小孩子在那里敛声屏气的跟踪着前方的猎物,全然没有料到自己已经被黄雀给盯上了,一会一个孩子猛的一抬手臂,一道不显眼的乌光划过,一颗不显眼的石子硬生生的给打出了飞镖的手法和气势。但那两个孩子显然没有这个闲心,他们更关心自己的猎物,两个人雀跃的跳着过去,捡起了他们打中的猎物----一只浑身是血、垂死挣扎的老鼠。
      其中一个小点的孩子开心的笑道:“好极了,哥哥,今晚我们的宵夜有着落了。”
      听了这话,鬼手不由会心一笑,他早看这两个孩子不一般,而今这孩子的一句宵夜,更让鬼手对自己的推断加以确定了。接下来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提着那个老鼠继续寻着自己的新目标,一棵棵树上仔细的打量。寻找的那有可能被别人拉下的露网之蝉,以及路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一路下来,仅仅捉了三只蝉虫,又打了一条倒霉的小蛇,直到天色将亮,两人才回了一个篱笆都让拔光的破院子,与这破院子甚不相配的是,这院子里还有一匹高大的枣红色瘦马,见两个孩子回来,那匹马立时跑过来甚是亲昵的用马头蹭着两人,两个孩子也亲热的拍了拍马头,大一点的孩子愧疚地说道:“大个子,路边的树叶野草早就被人们给拔的精光,我们又没给你找到吃的。”那马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来回的在两个人身上蹭着。小一点的孩子一脸骄傲的说:“那有什么,我们家的大个子都会自己找吃的了呢。”
      再之后,那个大一点的孩子,熟练的把那只倒霉的老鼠和蛇给斩头去尾剥皮开膛,小一点的孩子的去生火烧水,之后并着那三只幼蝉和罐子里的一点盐巴一并扔入了锅中。虽然什么调料也没有,但是香气还是很快的就在这个人人都被饥饿时刻考验着的院子里蔓延开来。
      汤烧好了,正待两个孩子去锅里盛汤时,突然那匹高大的枣红马长嘶一声,四蹄腾飞突然跑了开去,这是从未有过之时,两个孩子茫然不知所措跑过去追马,口中乌拉乌拉地大叫着:“大个子,大个子,你怎么了?”可是那马头也不回的便跑的不见了踪影,两个孩子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之后,商量了一下,便又返回了刚才的那个破院子,可是两人刚一进院子便见一个浑身粗布白袍,瘦削的青白脸,两道八字眉下一双桃花眼的人正端了他们从锅炖出的那碗香气四溢的肉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个。

      弟兄二人心头俱是一惊,比起他夺去的那碗宵夜,更吸引弟兄俩的是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和腰间悬的那把细长的剑。这样的衣服他们兄弟都是自幼便见到的,并不陌生,可陌生的是对方的那张脸,这般的衣服对他们弟兄两来说那是非友即敌,可是弟兄俩不认识这人,因此心下也就一时不能断定这人是友是敌了。两个孩子对望一眼,再看眼前这人,托着那碗宵夜并不吃,一双桃花眼内尽是戏谑的看着两人,那神情一如玩弄耗子的老猫,半晌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戏谑地一笑道:“你们不认识我?那我的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鬼手!”两个孩子听了这话,立时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们不知鬼手是否已经识得了他们的身份,专门来找他们的,因此两双盯着鬼手的眼睛写满了愤怒与恐惧,偏生脚下更如被钉子钉了一般,动也不敢动,跑也不敢跑。连开口说话亦是不敢。
      可鬼手犹如探知他俩心中如何想的一般,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怎么?不敢开口了,可就算你们不敢开口,我也知道你俩是邕州冯运来家的孩子,刚才你俩的暗器手法已经出卖了你们,这会儿就是想抵赖也没用。”
      原来这两个孩子正是冯运来的三子冯禀智、四子冯禀信。那个大点的孩子听他这样说,一咬牙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冯禀智,你待如何?”
      鬼手咯咯一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那个孩子道:“我这一生灭人门户,从不失手,这次逮到了你们这两个漏网之鱼,你们说我会如何?没办法,只能怪你们倒霉了!”
      冯禀智脖子一梗道:“无间道一心要杀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会被捉到,你要杀就杀,不用这么多的废话。”他口里说的刚强,可心中着实害怕,两句话说罢,身子已是微微发抖。冯禀信更是吓得站都站不稳了,伸手死死的拉住了哥哥。
      鬼手嗤然一笑道:“就凭你们俩也值得我天涯海角的追杀,你们也真够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不过是来找马的罢了。”

      冯家兄弟听了这话,直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是好,原来他们兄弟二人在出了邕州城后阴差阳错看到了被拴在了城墙外的一匹骏马,弟兄俩生于武林之家,也是识货之人,一看这马这么好,便忍不住搙了几把青草去喂那马,待马开口吃草时,弟兄俩又对那也怜惜的又摸又拍,待看到那马臀上的几道鞭痕时,更是取了自己从家中带出的金创药给那马用上,使得那马心中甚是欢悦,转过头去甚是亲昵的蹭了蹭冯家小兄弟,这让冯家兄弟更是舍不得这马了。而那马正是被剑影连夜驱逐而来的疾风,这疾风虽是产于西域的汗血宝马,可是此翻自随余火莲南来之后,着实被余火莲不惜马力的好一顿驱使,心中早有不耐,只是迫于余之莲的积恩重威之下不敢造次。待余火莲把马又借给了剑影,剑影身负重任,更是不惜马力,疾风便不怎么卖剑影的面子了,几翻闹下来,剑影心下着恼,马鞭上便加了内力,疾风受了这几下重鞭,这才又老老实实的跑了起来。
      冯家兄弟见如此骏马被打心下暗暗埋怨这马的主人不爱惜如此良驹,又情知如此良驹定不是自己现在能买的起的,见这马愿意跟自己走,便顺手牵马了。第二天兄弟两人听闻了邕州分舵被灭门之事,这才悟出父亲在这当悄悄把自己送出府的深意。两兄弟也不敢贸然回邕州府,一商量便决定骑了这匹新得快马,速去广州总堂,找父亲之前的一位朋友。两人问了路径,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广州,总算两人平日勤习武功,而无间道各路人马又都在大乱之中各自奔忙,倒没什么大人物去为难他们,虽遇到些偶起不良之心的人,也都被兄弟俩打发掉了。可不巧的是弟兄俩赶路还是有些慢,两人刚进广州没等弄清楚白水堂在哪,便遇上广州封城,龙绕智大军围城,等知道白水堂一般被灭了之后,两兄弟已经被困在这广州城里出不去了。
      而鬼手来此则是听闻,近日方府的花园在门户未坏,院墙无损的情况下,被夜间闯入者给糟蹋的不轻,那些平日里精心培养的奇花异草,此刻都成了残根败叶,显然是做了闯入的那群饿鬼的口中之食。方四平心痛难当,可除了把看守花园的家丁给赶出了府,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是到了第二天,花院又再次被闯入了,不过这次园里的花匠和家丁都看清了这闯入者哪是城中的饥民啊,分明是一匹高大枣红色骏马。花匠和家丁赶将出来,可是那马并不惧人,仍是在那里低头大嚼,直到那个年轻家丁手持着扁担跑到马跟前,那马才舍了跟前的一片菖蒲,几个跳跃跑到花园的另一头去大嚼木樨,花园里这般的吵闹惊了府中更多的家丁和武师,众人纷纷拿着刀枪棍棒涌到了花园里,那马见人来的多了,便从这一端又奔向另一端,快到了后院的矮墙边时,突然四脚发力,一个腾空越起,便过了院墙,只留下一堆家丁和武师们在那里目瞪口呆。
      鬼手知道消息后,知道定是哪家饿极的良驹闻到方府花园里的草木之香闯了进来,于是趁着龙绕智这些天也在围而不攻,竞自去了方府,待看了方府后院的一片零落,和那些枝叶上好似血迹的暗红色残留后,更断定了这马定是剑影在邕州所丢的疾风,而后一路寻着疾风的足迹来到这个破院子里,到了这里,他没撞见正好出门打猎的冯家兄弟,便一路跟了过去。心中对这两个能带走疾风的孩子也起了好奇之心,必竟疾风是十七年前老宗主送于火莲的,除了火莲,等闲之人在不得火莲同意之下骑它不得,而且这马是在邕州丢的,又怎么在广州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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