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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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2 章


      兴源钱庄内,钱富正一肚子火没地发,见喜鹊进来自然更是火上浇油的说:“喜鹊娘娘来了,可真是贵客天降,蓬荜生辉啊!”
      喜鹊皱眉道:“一大早上的,我好心来看你,那别把那一肚子的斜火朝我发不是。”
      钱富不满的说道:“好心?这样的好心你收起来吧,昨晚看到我的人在方家发焰花求救,你怎么不好心的去救他们,方家遇险你都不去救,你还能剩下什么心啊!”
      喜鹊气道:“我本来是要去的,可你儿子兴奋的不得了的说:“杀人的事,我来。”然后蹿屋顶就没影了,这你儿子都去了,我还去凑什么热闹?赶着给他杀的那些人收尸啊!”
      钱富不解的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来的儿子啊?”
      喜鹊也给闹糊涂了说道:“鬼手不是你儿子吗?”
      钱富说道:“他哪是我儿子,你这都是哪跟哪啊?”而后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是一愣问:“鬼手昨晚在御香斋?”
      喜鹊没好气的说:“现在还在,昨晚上他去是托我给他找一个姑娘,比他大,二十岁上下,姓什么叫什么,老家在哪儿一概不知,只说是十五年前黄河水灾那年,被卖入烟花之地。你说这比大海捞针都难,我上哪找去。还没等详细说呢,方家的焰花就起来了,他上房就没影了。一直到天色将亮,他换了身衣裳,又去充花钱的大爷的,我来的时候,他都把姑娘给拉房里睡觉去了。”
      钱富啊了一声,跳了起来,可随既又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喜鹊不解的问:“这倒底怎么回事?鬼手说他叫柳穿,苏州柳穿是柳家单传独孙,你是柳家独子,那不就是你儿子吗?难道鬼手不是柳穿啊?”
      钱富无奈的说:“鬼手是柳穿,可他不是我儿子。”
      喜鹊更觉得是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
      钱富说道:“十五年前,宗主到黄河赈灾,本门银钱不继,柳家五代经商,开钱庄已有百年之史,虽然败落,但名望人心尚在,可我是被流放,有罪之身,回不得苏州,于是我就让拙荆带着本门的几个兄弟回苏州开钱庄筹钱,又怕她必竟不是柳家之人,份量不够,不能便人尽信,当初她离开苏州之时,身怀六甲,是尽人皆知的事,于是我就让她找一孩子就说是我的孩子,这样百姓就会信她。丝怜就从灾民里找了一个与父母走散的孩子,带回了苏州。取名柳穿。我一未生他,二未养他,他不是我儿子。”
      喜鹊说道:“那这么说,你是不管他了?!”
      钱富说道:“我管得着吗?他七岁杀人,被宗主赏识,召至总坛亲授武艺,取名鬼手,名列幽冥四鬼,我与他只是同门弟兄,他不犯本门门规我管得着他吗?!”
      喜鹊听了也觉无话可说,只能悻悻而回。
      余火莲听都水监的一干人等在那里商量着要从哪里分出副河支渠,而后便听得空中闪过极快的衣袂破空之声,当下立知不好,这时再要转身已是不及,当下沉肩左移,然而却已是不及,右肩之上已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转头看去,不出所料正是小狼,当下心头火起怒道:“你疯够了没有,没疯够自己个找地疯去,疯够了就给我老实呆着。”
      小狼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出手如风,招招更不留情。只打的余火莲左支右拙狼狈不堪。接连中招,井然手中捏着飞刀,可是井然不知余火莲曾服过百毒丹,已是百毒不侵,而他二人的身手委实过快,自己刀上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没有十成的把握自是不敢轻发。终而小狼一个移形换位,又一掌打在余火莲的后心,余火莲一口鲜血吐出,扑倒在地便一动不动了。井然心下一急,十柄飞刀双手齐发,将小狼周身齐齐围住,要叫她避不能避,闪无可闪。小狼挥手打落了正前方的四柄飞刀,另外的六柄自然落空而去。而后走过去在余火莲腿上又狠狠的踢了一脚,可是余火莲还是赴在地上,一动不动。井然心下发急,哪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小狼的对手,当下双手如勾竟向小狼面门抓去。
      小狼见余火莲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也早慌了,当下伸手在竟然腕上一抓。把他推开,而后连忙一手去扯余火莲,一手给他去把脉,哪知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寒光一闪,一柄在阳光下夺目耀眼的精钢枪头已是架在了小狼的颈中。余火莲脸上虽还带着残血,却已是戏谑的一笑道:“谁输了?就算你武功比我高又怎样?你还是不会是我的对手,认命吧!”
      小狼气得一闭眼不去理他。
      余火莲收了枪说道:“不跟你闹了,说罢,倒底出什么事了?”
      小狼一转身不去理他。
      余火莲道:“是你自己想跟展昭去玩的,这会怎么就把气撒到我的头上来了?”
      小狼一指余火莲的头,手指转了几下,又指向自己。
      余火莲愕然道:“我怎么算计你了,那也是打我的,我才算计你的吧!”
      小狼终是气的一跺脚转头而去。
      余火莲却已瞧见就在小狼转身的时候,有一点晶莹亮点从小狼的眼中落下,不由得心中更不是解道:“莫明其妙的跑来打我一顿,怎么倒是她哭了呢?”
      井然吓得后怕不已的说:“这人是谁啊,好快的身手。”
      余火莲说道:“我爹教出来的,能不厉害吗!”
      井然听得咂舌不已。吐出一句:“那怎么比你还厉害?”
      余火莲没好气的说道:“快把你的那些破铁片都给收拾起来吧。这里人多,要是误伤了谁,可就不好了。”
      井然赶忙去捡那些散落于的飞刀,却见立着的人,一个个早吓得面如土色,有几个更是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余火莲淡然的说道:“是我的朋友跟我闹着玩的,各位不必惊慌。”
      其中一人,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想说几句场面话,还是想调节一下气氛,颤声说:“原来余大人平日里就是这样玩的,怪不得胆子大的把什么都不当一会事。”
      在场的人听了这句无不深以为然。

      晚上余火莲和井然回去后,却见展昭一行等人已是回了来,展昭便将平州之事简略的向余火莲说了,而后把那名叫小歪的孩子传了进来,小歪一进来立时跪倒在余火莲的身前,说到:“谢余爷的救命之恩。”
      余火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便于展昭问些路上可顺利之类的闲话,两人闲聊一会,余火莲便让展昭休息,告辞而出。
      小歪见他一走,立时便跟了出去,展昭一把拉住了小歪说道:“他从始至终看都不看你一眼就走了,你还要跟着他啊?”
      小歪不以为然的说:“现在的小歪没出息,余爷当然不看小歪,可小歪要是跟着余爷,过几年就有出息了,到那时余爷自然会看小歪的。”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展昭无奈的笑道:“这孩子。”
      小歪一路小跑这赶上了余火莲。
      余火莲听到却是头也不回的说:“你走吧,你不欠我的。”
      小歪说道:“我跟他们一起陷害了爷的朋友,还抢了他的银子,爷还让人去救小歪,那小歪就欠了爷一份情,一条命。”而后从怀里取出那张银票说道:“还欠了周天贵这张银票。”
      余火莲回过身来说道:“你这孩子,听着,周天贵不是我的朋友,抢他银子的人也不是你,你不过从抢他银子的那些人手里又偷走了而已,所以你不算抢他的银子。我玩这黑吃黑的勾当时,你小子只怕还在你娘怀里抱着呢,而救你的命,也不过我想借此把展昭给支开而已,并无真心要救你,所以你也不必承我的情。至于这张银票你那一碗解药就值三千两,当我给你的报酬了。”
      小歪眨眨眼说:“可那碗解药你也没喝啊,而且我给你解药时也没存什么好心,我不过是想让你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就能趁机逃跑了。”
      余火莲听得啼笑皆非,说实话,对于这个孩子余火莲不是不动心的,如果是在一年前碰到,他一定会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可是现在他只嫌无间道的门人多,恨不得他们一夜之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个个都回家经商务农老实本份的过活,又怎么会再往里面添人。当下说道:“那我们就更没有什么瓜葛了,不是吗?”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小歪绝望却无可耐何的站在那里。心里所剩的只有不甘和无力,突然一个细而有力的手却把自己拖了过去。朝余火莲去的方向而去。
      小歪抬头看时,却见她一身粗布衣,枯黄的头发用一根红绳系着。
      一切在小歪还没反应这过来的时候,小狼已是一脚踹开了余火莲的房门。
      正在那里布菜的香香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皱着眉头打量着小狼不满的说道:“你不会敲门吗?”
      小狼横了香香一眼。
      余火莲皱着眉说道:“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小狼一指余火莲而后又一指小歪,最后再滑一个大圆。不服气的瞪着余火莲。
      香香看的想笑却又强行忍住,装作漠然的偷眼瞧着余火莲的一张青脸。
      余火莲气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是你带来的,以后归你负责。”
      香香听出余火莲这分明是说,已经同意把人留下了。
      哪料小狼却是一把把小歪推给了余火莲。
      余火莲伸手扯住小歪,皱眉道:“你倒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算?”
      小狼却已是坐到了桌前拿起了那双唯一的筷子。
      余火莲说道:“那就叫大家坐下一起吃饭吧!”
      香香听了一怔道:“这好像不合规矩。还是让他们两个到隔壁去吃饭。”
      余火莲说:“又不是在家里,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香香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这屋子也坐不下啊!”
      余火莲说道:“那就各自随便。”
      香香气道:“那你也就随便吧。”说罢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早就看出事有不对的小歪灰溜溜的跟着香香出去了。
      余火莲说道:“一个个本事不大,脾气倒是都挺见长。”而后自行到厨房去取了筷子。
      吃过饭后,香香也并不如往日那般来把碗筷收走,火莲只得自行要收拾这些碗筷。刚一动手,却见小歪走了进来说:“给我吧!”
      余火莲便把这些都丢给了小歪。转身倒了两碗凉茶,递一碗给了小狼。隔壁的井然见小歪如此,看着一脸怒意的香香不满的说道:“就他会逞能。看待会怎么收拾他。”而后对周天贵一使眼色说道:“吃,把饭菜都吃完了,让他再逞能去。反正本就没有准备他的那一份。”井然自幼长于无间道树英堂内,一群孩子在一起最是尖了要被孩子们陷害捉弄,焉了要被众人踩,只有中规中矩的不敢越雷池一步,才能不招致众人的嫉恨。
      是以等小歪把碗筷送入厨房,又勤快的洗了碗筷之后,再回来时自然是连菜汤都没给他剩下。
      井然一努嘴说道:“还不快把这些也给收了。”
      小歪虽然满腹不满,却老老实实的把这些碗筷也都收拾了。
      香香进门说道:“爷,属下已经让人在隔院又收拾出一间屋子,可以让这位姑娘住在那里。”
      小狼傲然一笑,用眼角瞟了香香一眼,而后放下茶碗,出了门脚下一点飞身上了房顶。
      香香一怔,不满的说道:“她什么意思啊?”
      余火莲说道:“我哪知道。”
      两人出得房去站在院中,却见小狼已是躺在了屋脊上。
      香香吃惊的说:“她怎么躺在屋顶上,她是要睡屋顶吗?”
      余火莲说道:“看来是的。”要知道小狼以前虽跟过余火莲两天,第一夜她跑去药堂给周天贵找药,折腾了整整一夜有余,第二夜跟着余火莲出城遛了一大圈。比第一夜赶得还紧张。第三天她又跟着展昭去了平州。是以余火莲还真不知道小狼这种令人大跌眼睛的睡觉地点。
      井然大睁着双眼,看着悠然自得的躺在那里的小狼,眼中写满了惊叹羡慕。
      余火莲看在眼里,转头对井然温言说道:“羡慕她?其实你也可以的。”
      井然低头道:“属下不敢。”
      余火莲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不敢的,掉下来,本宗接着你。”
      井然脸上红了一红,以他的武功,自不会差到连睡个房顶都会掉下来,他见余火莲一脸温和,眼中透着鼓励之色,虽不明其意,但他跟了余火莲也有些日子了,也多少有了点了解,当下说道:“那属下放肆了。”而后飞身一跃也上了屋顶。回头看了余火莲一眼,见余火莲正注视着自己,见自己回头,对自己一点头。更是放下心来,学着小狼的样子也躺在了屋顶上,但觉夜风轻抚吹去闷热的暑气,更妙的是因为有风,停不住蚊子,少了那令人厌恶的蚊蝇。而满天繁星闪烁,让人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一扫白日里所有的奔波劳累。
      余火莲叹道:“睡在夜风习习的房顶,的确是比睡在又闷又热的屋子里要好多了。”
      香香没好气的说道:“是好,如果再能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那就更好了!”
      余火莲说道:“房屋是用来遮风挡雨的,在这酷热的夏日里。屋顶确实要比屋子里面舒服的多,能睡屋顶为什么不睡呢?”
      这时一声尖尖的惊叫:“啊!”的响起。而后是一连串的:砰!“嗷!哎呀!啊!妈啊!痛死我了!哎呀呀!”
      余火莲理也不理自顾自的说下自己的话:“可这屋顶也不是谁想睡就能睡得了的,没有十几年的寒暑之功,还去自不量力,那就活该被摔!”
      躺在地上哎呀乱叫的小歪听了不服气的叫道:“可你刚才说掉下来,你会接着的啊!”
      余火莲淡淡的说:“我是说井然掉下来我会接着他,可没说你掉下来我会去接你。”
      小歪双手一会揉着胳膊,一会揉着屁股,一会揉着肩背,一会揉着大腿,上上下下的折腾个不停,嘴里却不肯消停的问:“那为什么呀!”
      余火莲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井然习武十余年,我知道他睡房顶不会摔下来,所以我才让他去睡房顶,而他也是奉了我的命令才去睡房顶的,就是真摔下来,我也会接住他的。而你,你连上屋顶都很勉强,还想去睡屋顶,自不量力,摔下来也是活该,而我根本就知道你一定会摔下来,再去接你,岂不是自找麻烦。”而后也一跃上了房顶,来到小狼身边坐下。
      小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余火莲见了淡淡说道:“本来是想来跟你说说柴七的事,看来你并不希望被打扰,那我下去了。”
      小狼听了,霍然而起,一把抓住了余火莲的衣袖,而后见余火莲一脸的戏谑才发觉自己又上他的当了,当下悻悻的放下手来,一脸懊恼的坐在屋顶上。
      香香没好气的说:“本以为房子不够呢,没想到这还宽绰出来呢。”而后转头对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歪说道:“别装了,赶紧回屋给周天贵换药去。”
      小歪哦了一声,赶紧爬了起来,忍着痛回屋去给周天贵换药去了。
      余火莲并不着恼,与小狼并肩坐在了一起开口说道:“十二年前,我就已经认识柴七了,当时爹给他写信,邀他到总坛共谋大事。江湖传闻,他是周世宗第七子,当然,爹知道他并不是,因为年纪不对,周世宗的第七子此刻如果还活着的话,怎么也该年近百岁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柴氏的旗号一出,江湖粗汉们能够相信,不明真相的百姓民心所向,就能事半功倍。可是柴七到总坛见了爹之后,两人一番相谈之后,爹很不开心,听人说是柴七跟爹提了一个很苛刻的条件。可倒底是什么条件,爹却没说。当夜,爹就逼我到地牢里去和人对决。说我和那人只能活下去一个,如果我杀不了那人,那我也就不能为展氏一门四百一十九口沉冤雪恨,不能为赵家村一百多条人命讨回公道,我也就不配做他的儿子。说是对决,其实也就是逼我去杀人,那人身受重伤,而我手持长枪,小小的地牢,他没得躲,就被我一枪穿心,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虽然去杀一个重伤的人非我本心,可是那夜的爹已经很伤心了,我岂能再让爹为我加重他的伤心和失望,所以我只能选择杀掉那个人。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下人对驼叔说柴七走了,爹在生闷气,让驼叔去看看爹。驼叔前脚出门,我后脚就去追柴七了,我知道爹很看重他,所以希望能把他留下来。可是当我追上柴七,问他究竟为什么不肯留下来,问他倒底有什么要求。他却只对我说,我爹成就不了大业,而他自己其实早就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他只要让世人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柴七这么一个人也就够了。我一听他说爹成就不了大业,当时就气急了,上去就不顾一切的跟他打,要知道那是当时爹活着最大的心愿和支撑,当然,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倒在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他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小子,你爹成就不了他的大业,而你,就更不行了。”我本来还想去追他要问个明白的,却被爹拦住了,原来驼叔一去见爹,爹就猜到是有人跟驼叔说了柴七离开的事,也猜到了我会去追柴七,爹说就算柴七不能为我所用,也没必要再去树这么一个强敌,柴七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而我因为私自行动,被爹罚练了一夜的枪,连觉都没得睡了。当时我很不服气,暗暗发誓一定要成就爹的大业,不能让柴七料准得意,更不能让爹伤心失望。现在看来,柴七还真的料的准了,爹的大业未成,而我,就更差的远了。所以,那天我看到柴七掺和进这件事来,心里也是没底,真怕展昭出事,才让你跟去看看的,而不是明知没事,让你跑瞎路的。”
      小狼见了歉然一笑,双手比了个道歉的手势。
      余火莲道:“你道什么歉,我还要谢你呢,总是我的事,让你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的。你休息吧,我的书还没看完,就不打扰你了。”而后起身一跃下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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