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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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生选死士


      白水堂内,章开重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信,说道:“我自谓从未看轻过他力可拼天鬼手剑,可没想到我还是看轻了他,他能查出鸣玉坊是我的消息堂口这不奇怪,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凭一已之力杀我百余名手下,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之后堂而皇之一袭血衣过闹市。”说到这里章开重眯了眯眼:“去把肖月和两位少爷接到白水堂里来,她那里不安全了。”
      一旁的贺夫人起初微微惊奇这次章开重竟然没有再次假自己之手,不过她随既便含笑道:“那就把我们这院里的厢房收拾一下让肖月妹妹住吧。”
      章开重淡淡道:“太吵了,后院的房子那么,随便给她按排个便是。”
      贺夫人微微一愕随即又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忘了肖月妹妹爱清静了,那让肖月妹妹住在竹影院如何?”
      章开重说了句:“你看着办就是。”就又把心思转回了鬼手身上:“这鬼手剑对余火莲倒真是死心塌地。”
      贺夫人的思维也被他拉了回来,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一下就算没有全部,至少斩断了咱们跟京城大半的线索,我们对余火莲的动向,不能向以前那样及时地了若指掌了。”
      章开重咯咯一笑:“他倒是对余火莲死心塌地,他就不怕惹恼我了,给他来个雷霆一击吗?”
      贺夫人微微一笑道:“他既敢奉命来杀你,就已经不怕惹恼你了,至于这雷霆一击,你也得能找到他。”
      章开重眼中一跳,看着贺夫人道:“夫人是说……”
      贺夫人道:“我猜,他这当肯定已经甩开的大队人马只带了他锦云坛的三百人马轻骑微行而来,只是若存了这个心思,又何必要把他中使和总坛门下的六千弟子全都调来,以致让余火莲京中无人可用呢!”
      章开重眼中一跳阴测测地说道:“他还是为了余火莲!”
      贺夫人道:“这又从何说起?”
      章开重挑了一抹微笑:“自宗主过世后,各大堂主都在京中拉拢人心,安插耳目,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自总主过世后,京中各分舵,左右二使门人都没有再进过人,所以这些人大多都安插在了总坛,如今纷争一起,这些武艺高强的总坛弟子,便不再是余火莲的保命符,而是一道道暗刃,保不定哪一道就要了余火莲的命,所以鬼手剑把他们带了出来。如此人才,如此忠心,我竟然自己生生错过了,让余火莲白白把人得了去。”
      贺夫人劝道:“当初夫君不是多次让人找过他吗,他不愿背叛余火莲,那也是枉然。”
      章开重握着手中的黄铜狮子镇纸说:“我只是让人找过他,若是当时我能亲自去一趟,尤其他初知余火莲身世大闹总坛时,事情必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原想他跟王青合卺之后,王青必能让他离余火莲更远一步,哪料到半路杀出个张岸来。”说罢他放下了黄铜镇纸,只见那镇纸已是变成了不成狮型的跷跷板了。

      与此同时,桂州城外,鬼手一脸诡异地笑对小岸说道:“小岸,拿你的令牌去见这里知府,告诉他咱给他带来了三千俱能一挡百的精兵助他守城,如今宜州已失,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这桂州,我想他会欢迎的。”一语说出,闻言着皆是脸上变色,一个弟子叫道:“中使,咱们是来杀章开重的,不是来替皇帝守城的啊!”“我说中使怎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敢情是把我们当猴耍了。”
      鬼手一脸玩世不恭地笑:“杀区区一个章开重还要不了这么多人。”
      更有人急道:“中使,你开什么玩笑,本门完不成任务是要以死谢罪的!”
      鬼手仍是一脸戏谑地笑对他说道:“所以说,守不住这桂州城,你们总坛这三千人就统统以死谢罪吧!”
      那人脸如寒霜道:“那中使门下这三千弟子呢?我们跟着中使可以出生入死不畏艰险,可中使这般厚此薄彼,也未免太过让弟兄们寒心了吧!”
      鬼手握着剑柄,把脸凑到那人跟前笑道:“放心,本使绝不厚此薄彼,他们去守梧州,那里比桂州更危险。梧州城失,他们一样以死谢罪!”他虽满脸笑容,可那人却从他透着寒光的双眼和紧握剑柄的感到了浓浓的杀机,于是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鬼手见此抬起身来阴阳怪气地笑道:“真是宗主忠心不二的好弟子,就要想宗主之所想,急宗主之所急,好好在这里替宗主守城吧!”
      留下了这三千弟子,鬼手带着余人一路赶至梧州。鬼手一般让小岸拿了令牌去见这里的知府,这次没人再有异议,鬼手待小岸走了以后,抽出了长剑,对着中使门下的弟子缓缓说道:“为了杀章开重,现在我需要三百具尸体,你们有谁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自行站出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失色,无间弟子自来没有畏死之人,只是这般死的毫无意义,却是谁也不愿意的。这时锦云坛的旧人各自对望一眼,而后全体拜倒:“我们三百弟子,尽皆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鬼手缓缓说道:“可惜,还不够。”
      在经过短暂的冷场之后,还是有不少人战了出来,从最初的十几个,变成了几十个,几百个。不多时,竟已然站出了四百余人,看着还有人继续往外站,鬼手一伸手止住了还要继续往外站的人,说道:“够了。”说罢上前把站出来的三下两下的拽成了两队,第一队都是最先站出来的三百人,竟是分毫不错,第二队一百三十七人,鬼手又把这四百三十七人一一扫视,才又缓缓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这四百三十七人的性命就是我的了,我何时要你们死,你们就要何时死,飞蛾扑火,不死不休,明白了吗?!”
      四百三十七人齐声道:“明白了!”
      这时那剩余的二千多人才明白了过来,鬼手是用这个法子挑选跟随他去杀章开重的死士,立时好多人叫道:“属下也愿供中使驱使,飞蛾扑火不死不休执行此次任务。”
      鬼手微微一笑道:“我的人够了,你们就安心在此守城吧!”

      广州知府衙门,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一片黑暗的后堂,鬼手只一掌便悄无声息的震断了正房的门闩,进了屋后点了屋中的蜡烛,床上的两人还依然未醒,却一眼瞄见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看着那棋局便有些出神。
      小岸着灯下看着棋局入神的鬼手,和床上安然梦中的两人,不觉甚是好笑。狠狠地咳嗽一下,床上的两人才醒了过来,两人一睁眼看到屋里点着灯,还有人站在床头,正待开口呼救,小岸已是伸手亮出一面令牌冷然道:“王知府,认识这个吗?”
      王知府从床上爬起来,接到手中看了一看,立时喜笑颜开地说道:“认识,认识,大人您已先后给桂州,梧州送去救兵,如今也是来给下官送救兵的吧。”
      床上的知府夫人听了这话,也是松了口气。
      小岸听了这话,忍水住嘴角抽蓄道:“王知府觉得龙绕智一时半会会来攻打广州吗?”
      王知府闻言吱唔道:“好像不会。”心中却在想,不给我救兵,你这半夜三更的闯到我的卧房里来,看来是祸非福了。
      小岸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我这次是有事来找王知府相帮的。”
      王知府心说,好事都让桂、梧两地的知府得了,轮到我怎么就没好事了,擦了把冷汗说道:“不知下官有什么能为上差效力之处。”
      小岸淡淡说道:“事情也很简单,我想让王知府找个缘由宴请一下章开重。”
      王知府呆了一呆道:“上差这事并不简单。”
      小岸皱眉道:“怎么?你好歹也是这广州的父母官,请你辖下一界草民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到?”
      王知府苦笑道:“可这章开重不是寻常的草民,架子比下官大多了,这无缘无故的,下官请不动他。”
      小岸道:“那就是说,如果你有事,还是能请得动他的。”
      王知府期期艾艾地说道:“有事时,章堂主倒是会来,只是下官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事来啊。”
      小岸不耐烦地说道:“娶妇、嫁女、做寿,随便找个由头不就是了。”
      王知府道:“下官幼子尚未礼定,两女早已出阁,下官贱寿上月刚过,贱内寿诞还有半年……”
      鬼手闻言,从棋盘中抬起头来,挑了一下眉头道:“办不了喜事,办丧事也是一样的。”
      王知府大惊:“下官府中没有病重之人。”
      鬼手缓缓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道:“有它,不需要病,我也能让你府中办起丧事。”
      王知府吓得几乎跌做在地,看小岸嘴角含笑,没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意思,慌忙说道:“下官若就此死了,只怕就无法再为上差效力了。”
      鬼手笑得毛骨悚然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我原也不想多造杀孽,可王大人想不出宴请的由头,我也是好心要帮你找由头嘛,要不我把你夫人给杀了,这升官发财死老婆,也算人生三大喜事之一嘛。”
      知府夫人一听这话,吓得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王知府反应快,赶忙道:“上差息怒,上差息怒,下官想到宴请的理由了。”
      鬼手笑容依旧地问道:“什么理由。”
      王知府一连声地说道:“纳妾,纳妾,下官我纳妾。章开重一定会来的。”
      鬼手道:“这也罢了,只是这日子由我定,就在三日后。”
      王知府擦着冷汗道:“好,好,我一切听上差的,上差让我什么时候纳,我就什么时候纳。”
      小岸道:“那我们就不打扰王知府的好梦了。”
      鬼手似是无意的扫了那盘棋一眼道:“这棋是何人所下?”
      小岸于下棋一道本不大通,先前她看鬼手看那盘棋便有些奇怪,但自想一个区区三品文官卧房中的一盘棋,能出什么蹊跷,便没有太大意。这时听鬼手再问,更是心中不解。
      王知府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下官和犬子所下。”
      鬼手又问了一句:“令郎何岁?”
      王知府更不是解地回了一句:“小儿年方十六。”
      鬼手突然伸手自棋盒中取了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而后转身出门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小岸立时随之而去。
      吓瘫在地的王知府半天才爬起来去看那棋盘,一子之差,原本处于劣势的黑子,如今反而变得咄咄逼人。
      小岸追上了鬼手问道:“那盘棋怎么了?”
      鬼手停步回身握了她的手,好半天才轻描淡笑地说了一句:“也没什么,只是那盘棋让我想起了子鹤,有一次我去他家,正碰上他与王大人下棋,处于劣势,于是我替他支了一招。”
      小岸早就听张峄哪里知道王子鹤的事,心中不免恻然,反手于鬼手十指相扣,说道:“有些东西,该忘就忘了吧。”
      鬼手笑了一下道:“有些东西,刻意逃避是没用的,何况三日后,我还得拿起九年未碰的琴。”
      小岸心中一切明了,此刻却只能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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