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无悔

作者:陋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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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虎妈费周折


      锦云坛主有些沮丧的离了总坛,鬼手这么盯着,自己是绝对在总坛里见不到小岸了,看来只能等小岸自己离开总坛再说了。左思右想,接下来的事,还是离不了钱富,便去了兴源钱庄。
      刚一开口说鬼手要在兴源钱庄里办合衾酒,钱富便瞪眼道:“不行,你们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右使堂口,不是给小孩子过家家胡闹的地方!”
      锦云坛主无奈的叹道:“也罢,穿儿原本也不想在兴源钱庄办合衾酒的。”
      钱富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对了,爱哪办哪办去!”
      锦云坛主不紧不慢地说道:“穿儿原打算在总坛办合衾酒的。”
      钱富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后骂道:“荒唐!”
      锦云坛主自怀中拿同了火莲留下的那封信,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荒唐?!这封信是没亮出来,要是亮出来了,这当他可就已经是宗主了。”
      钱富无奈道:“别胡说八道,你道底要怎样?说!”
      锦云坛主得意地一笑道:“不就是在兴源钱庄办个合衾酒吗!给他办,给他风风光光的办,把这地方,还有你的人,都借我使使!”
      钱富心头不豫地说道:“谁不让你使了。”
      锦云坛主听出钱富的不豫之情,心底也略觉别扭,但这当她也没有闲心去跟他置这个闲气,便勉强自己不去想这一节,转而说道:“小岸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钱富道:“倒有两个交情还可以的朋友,一个叫茶落,在本门出现变故时死在了总坛的消息机关之下。一个叫香香,上次被宗主带走,再没回来,无人知其下落。”
      锦云坛主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也算是没有了。”
      钱富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心头着恼:“自个没本事知道,告诉你,还得受你冷言冷语。”
      锦云坛主听得心头有火,却还是一偏头,长长吐了口浊气,而后说道:“借你几个人,跟我出去一趟。”而后自去换了身衣服。
      钱富给她派了人,而后锦云坛主出了门,竟自到观珠轩取了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用锦盒装好,而后说道:“去张山书的府邸。”
      驾车的人,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柳夫人去张家干什么?”
      锦云坛主的眉头微微一扬说道:“右使调教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爱问东问西吗?”
      那人不敢再说,赶紧驾车去了。
      五人一行去了张山书的家中,一名无间道弟子上前叩开了门,按锦云坛主的吩咐说道:“有劳大哥了,我们是兴源钱庄的伙计,车里是我们掌柜夫人,特来拜会张夫人,还大哥望代为通禀。”说话间把一个二两的小元宝递了过去。
      张山书不过一介闲官,平日来往的人本就不甚多,更没有什么有求于他的什么下阶。是以这门上哪有什么油水,那人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几个赏钱,更别说这一出手,就是他将近一年的工钱的赏钱了。于是立时露出比见了亲爹都听话的笑脸说道:“好,好,好,大哥,您稍等。我立刻去给你回。”说罢急急的往府里边跑去。
      兴源钱庄那名伙计不由得一笑:“切,二两银子,就这样了。”
      那人进去之后,对张山书回禀了。
      张山书不解地说道:“兴源钱庄的掌柜夫人要见夫人?她有什么事?再说这都后晌了。”
      那门人小心的回道:“老爷要不还是请夫人见见她吧,我看派头不小,一个赶车的四个随从,往日见钱掌柜出门,都没她这派头,再说咱们家的银子可都在兴源钱庄存着呢!”
      张山书说道:“那就请她到客厅里吧!”
      那人听了,应了一声,立时跑了出去。
      锦云坛主进了张家,这才看出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论地方还没乡下土财主的家院大,若不是内里精雕细琢,院中种着各色花草,还真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皇帝宠妃的娘家。
      进了客厅,见厅中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坐在那里,当下做势欲拜道:“民妇钱氏,拜见张夫人。”
      张夫人早已离座上前扶她道:“这可不敢当,钱夫人快请坐。”而后吩咐上茶。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与张夫人分宾坐下,而后从怀中取了那个装珍珠项链的锦盒推了过来说道:“这是上次令公子在我家中小住时,放在我家里珍珠,让给他串成项链。此次登门拜访,特意前来交付,夫人看看这手艺可还说得过。”
      张夫人惊疑的说道:“什么?小儿放在你家里的珍珠,我怎么没他提起过呢!现在这珍贵连这几十番的往上翻跟头了,他哪有钱买的这东西。”
      锦云坛主轻轻一笑,打开了锦盒道:“张夫人过目看看,这是顶极的海水珍珠,养颜润体,而且还是小儿和令公子一道去海南时捡回来的。”
      张夫人听得云山雾罩的说道:“捡回来的海水珍珠?”
      锦云坛主笑道:“是啊,令公子当时就说,要给夫人做一串珍珠项链,孝敬夫人呢,而我家里也开着珠宝铺子,也就让匠人们给加工穿了一下而已,也没费什么事,倒是张夫人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出来!”
      张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半信半疑,口里却是叹道:“什么好福气,前世不修,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锦云坛主笑道:“那怎么会,令公子聪颖机智,胆大心细,日后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不知而今令公子在那里高就?”
      张夫人正撞愁怀,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提了,常年累月就没他不闯祸的时候,小时候在家里闯些小祸倒也罢了,如今大了,这祸也撞的越来越大了。唉!前些天把祸闯到了宫里,发落给狄将军去挨训了,一边挨训还老实,又把老太后家里的侄孙儿给打了。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锦云坛主肚里暗暗好笑,口中哦了一声道:“这样啊!夫人要是挂心的话,我找人替你问问就是。”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道:“这怎么可能?狄青治军最严不过,几百个国戚勋贵没一家能到里面通到消息的。”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那就要看夫人想问不想问了,而且如果夫人若有什么想要带与令公子的,我也可以让人代为转交。”
      张夫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无奈地暗叹了口气,提醒道:“这天也凉了,要不要给令公子送几件御寒棉衣?”
      张夫人仍在犹豫道:“这个,狄青一向军令甚严,若是一旦连累了别人,只怕不好。”
      锦云坛主笑道:“那道巧了,我要找的人啊,就是狄将军,别的事我不了保证,但若只是给令公子送几件棉衣这等薄面,狄将军还是会给的。”
      张夫人应了一声,便打发人立即去取张峄的棉衣。
      锦云坛主又跟张夫人闲话了一会,等人把张峄的棉衣取来,这才告辞而出。
      出了张府,锦云坛主吩咐将马车竟自赶到众侍卫所关的军营之中。这是无间道人早就打探好的,只是畏于狄青,一直不曾进入而已。
      到了军营,锦云坛主竟自提了那包棉衣下车过去,对那军营守门的人说道:“劳烦军爷通报狄将军一声,我是奉命来给张峄送棉衣来的。”
      那名禁军看她通身富贵打扮,说话有礼却带着逼人的傲气,却口称奉命,不由得心头打鼓,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您是奉谁的令?”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军爷不必担心,我不是奉的圣旨,在这里多等一会,贵妃娘娘也不会怪罪你的。”
      那禁军听了,哪还敢再停,吓得一溜烟的跑进去对狄青回禀,贵妃娘娘差人给张峄送棉衣来了。
      狄青正在教众人习刀,这么一听之后皱眉微皱,这事做的确实太过,手下的这几百名弟子哪个不是国戚勋贵子弟,都这么来送,那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对那人说道:“把衣服收下,告诉来人,张峄正在受训练功,无法抽身,打发来人回去就是。”
      那名禁军惊讶的啊了一声,可看着狄青波澜不惊的脸,又哪敢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去回了。
      锦云坛主听后,却毫不惊讶,微微一笑道:“军爷,不妨事,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等大伙都吃过饭,您让张峄抽个空,我给他送去,要不这样回去,我可没法复命。”
      那名禁军无奈,只得再回去向狄青复命。
      而这次狄青所处的位置却离张峄较近,而张峄近来修习正气功,内力为之大进,早非昔日之吴下阿蒙,是以那名禁军的声音虽然极低,却也被张峄听到,见狄青不语,张峄当下一笑道:“叫她滚!”
      那名禁军一怔,吃惊道:“张爷,你,你说什么?”
      张峄瞟了一眼将沉的落日笑道:“就说我说的,叫她滚!”
      那名禁军,只得回去结结巴巴向锦云坛主道:“回这位夫人,这回是张爷让你走的。”
      锦云坛主心头微微不解,疑惑地问道:“张峄不肯见我?还让我走?”
      那名禁军略有心虚的说道:“是的。”
      锦云坛主却一眼瞧见他眼中的隐瞒,于是冷冷的说道:“你没说实话,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禁军,眼见得罪了她,哪还敢说自己的名字,只得无奈的说道:“这位夫人,我是,我当真没有说慌,真的是张爷让你走的。”
      锦云坛主又追问道:“你听他亲口说的?”
      那名禁军道:“是。”
      锦云坛主道:“原话怎么说的?”
      那名禁军期期艾艾最后还是说道:“张爷说,说的是:叫她滚。”
      锦云坛主听了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原还想着那么一个终日沉默寡言的人,纵再有天赋,也不该让鬼手那般另眼相看,这时一听才知道,原来背地里也有这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一面。想了想,把那包棉衣递了过去说道:“狄将军不是说让我把衣服留下吗?劳烦这位大哥,在呆会他们吃饭后,把这包衣服当着张峄的面交给狄大人,只要你让张峄看清这里面的衣服就成。同是当面告诉他们,我就在这里等张峄。这,不为难军爷吧?”说罢还故意让那名禁军同时看清,连着包裹一同递出的一个小金元宝。
      那名禁军忙趁另外几个守门的人,都未往这边看时,接了那带着金元宝的包裹,口里不住的说道:“不为难,不为难,只要不是让违背狄将军,就没什么为难的。”
      天色已黑,那名禁军在狄青和张峄吃过饭后,把那包衣服打了开来呈了上去。说道:“这是来人带来的衣服,她此刻还在营门外等候。”
      狄青一眼瞟见那包内乃是家常的衣裳,而不是全新的,不由得心下更是不解。
      张峄看了却是心中猛跳,这分明是他往日的衣服,望了狄青一眼说道:“将军,我想去看看。”
      狄青面色波澜不惊地说道:“去吧。”
      张峄随着那名禁军一道到往营门口走,见是锦云坛主,也微微吃惊,他虽然已然想到是无间道的人想见自己,但却没想到会是锦云坛主,当下疑惑的问道:“柳夫人怎么会屈尊此处?”
      锦云坛主淡淡说道:“奉令而来,给你送几件衣服。”
      张峄转身对那名禁军说道:“柳夫人找我有些事,替我回复狄将军,我随她出去一趟。”
      那名禁军为难的说道:“张爷,这恐怕不行。”
      张峄笑道:“你不去问问狄将军,就怎么知道不行?”
      那名禁军只得去了。
      锦云坛主倒是有些意外地说道:“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想带你走的。”
      张峄淡淡一笑道:“柳夫人是何等样人,若非是有用得着这我后辈晚生之处,柳夫人何至于大费周章至此,也非要见到张峄。再说鬼哥是聪明人,鬼哥又是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若是张峄太笨,只怕也不用劳驾夫人来走这一趟了。”
      锦云坛主笑道:“看来我果然没有白来。”
      张峄听了这话,鬓边青筋微微一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名禁军一路小跑进去把事情如实对狄青说了。
      狄青淡淡说道:“随他去。”
      那名禁军暗暗啧舌之余,也得回去传令让张峄随锦云坛主而去。
      张峄随锦云坛主离开,锦云坛主不开口,张峄便不开口。
      锦云坛主轻笑道:“你不好奇吗?”
      张峄脸上微微一红,而后开口道:“有点,夫人若肯赐教再好不过。”
      锦云坛主微微一叹道:“你虽比穿儿还小一岁,却比他老成多了。”
      张峄掩饰的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锦云坛主说道:“你不好奇,我倒有些好奇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衣服不是张贵妃差人送来的呢?”
      张峄淡淡的说道:“很简单,我家娘娘整日里诸事缠身,绝不会起到这等琐碎的小事的,更何况是现下的这种境况。”
      锦云坛主失笑道:“也是,是我失算了。”
      张峄继而笑道:“可这假冒宫差的事,除了无间道里的人,又有谁会有这个胆子?我当时只以为是鬼哥差人来找我,没想到会是您,晚辈失言开罪之处,还请柳夫人多多海涵。”
      锦云坛主咯咯一笑道:“我可没假冒宫差,我只是说,我不是奉了圣旨,让我在那里等着,贵妃娘娘也绝不会怪罪于她。我这话哪有错了,我本就不是奉了圣旨。只是奉了令堂之令,来给你送几件衣服,这跟贵妃娘娘也没任何关系,我在那里等着,贵妃娘娘又怎么会怪他。”
      张峄忍不住一笑道:“柳夫人心态真好,鬼哥那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这里还笑的如此开怀。”
      锦云坛主微微一怔,这个张峄太聪明了,却又不像鬼手那样张狂。的确,如果不是事情已然逼到了这个地步,她的确不会这么大费周张的来张张峄。淡淡一笑道:“如果连哭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况都经历过了,就会明白,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来是想请你去见见穿儿。”
      张峄问道:“鬼哥怎么了?”
      锦云坛主平静的说道:“他想死。”
      张峄心中打了个激凌,而后字斟句酌地说道:“若夫人都拿他没办法,张峄又有何德何能,只怕夫人此次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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