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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老板，文件的内容都已经修改好了，您过目。”
　　王源结果律师递过来的文件袋，眉心紧蹙着，满脸的烦躁与不悦。他草草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二十岁的王源长高长壮了些，但依旧瘦削，但依旧是那张白皙可爱的娃娃脸。女人们都喜欢他的长相，可也因为这纯真无害的容貌，在道上总是被人轻视，令王源恼火不已。或许为了证明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错得离谱，也可能是来自少年时期的阴影，王源那讨喜的外表下，却是心狠手辣。

　　“那边还都安分么？”王源将文件重新装回文件袋，稍稍侧头问身后立着的保镖——已经不是王俊凯了。
　　“老板，有动静——”
　　“怎么？”
　　“有个叫庄妍壹的女人想见您。”
　　“女人？”王源的眉皱地更紧了些。怎么会有女人？王俊凯被他拘禁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但来找他的，怎么会是个女人？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吗？哼，这还真得见见。他继而勾起嘴角笑了笑，毫无邪气，“带她到地下室来见我。”

　　要不是他百忙之中想起来查赌场的帐，王源还不知道赌场的产业全被转到了王俊凯的名下。父亲没有知会自己，可能觉得只是小事吧。可偏偏王源的占有欲与多疑，最容不得这样的事发生。赌场的生意空前红火，或者说，过于红火了，不禁令王源心惊。粗略一算，王俊凯的腰包，早就盆满钵满了。王源不怪父亲，道上的生意人，都是贪得无厌，交给王俊凯打理以求更大的利润也没错。只是王俊凯他，这样野心勃勃，让王源不得不竖起心防。竹清帮在这上面吃了多少亏？当初的四分五裂，都是因为小头目独大，权利也旁落，小头目们就带着钱和人跑了。知道此事后，王源立刻派人抓了王俊凯关进家里的地下室，然后将产业重新写到自己名下。父亲也太大意了——怎么能轻易就将赌场拱手让人？王俊凯是姓王，但不是王源的王。

　　王源念在以前的情分，没有下狠手，但一顿暴打给他留个教训也是难免的。王俊凯倒是一直不吵不闹，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被抓来。算他识相——但也正因为如此，王源对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这样的僭越与野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盈利就盈利，差不多就可以了。赚成这个样子，是想把竹清帮的整个军火生意买下来吗？王源算过，王俊凯现在名下的资产，已经占他们军火生意总产值的四分之一了，何等可怕。

　　那个叫庄妍壹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被两个保镖扭着进了地下室，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杏眼圆瞪，精气神十足。那一身正气的样子，王源看了就厌恶。王俊凯，是喜欢这一型的么？这女人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和王俊凯无关，希望他们放了他。

　　“放了他，别逼我采取特殊手段——！”她说的是，报警。
　　王源冷笑了一下，沉默不语。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爱得死去活来，不惜牺牲自己来顶罪，更不惜撕破了脸让警察来与他对峙，真了不起，呵呵。

　　“小一……！”遍体鳞伤的王俊凯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制止她，生怕王源也会对她不利。他太了解王源了，这一局，是他大意。庄妍壹过于聪慧了，又因为在警校读书的关系，熟识黑白两道，坐起生意来想不得心应手都难。她是个坚韧又有野心的女生，向来干一行爱一行，要争第一。一投入，结果就乐极生悲了。

　　“放了他也可以。”王源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纤长的十指交叠在一起，放佛身边这阴暗暴力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总得留点教训。”庄妍壹被保安制着，纵使她功夫再好，但力量上的悬殊还是使她动弹不得。王源踱到她身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其实他没兴趣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王俊凯要破戒就破戒了，人有七情六欲，二十岁的人了，也正常。王源伸手揽起庄妍壹的秀发，握在手中把玩，“我喜欢你的头发，真漂亮。够黑，够亮，还很顺滑呢——”
　　“拿开你的脏手！”庄妍壹怒目而视，气得满脸通红。一直所向披靡的女武术家，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调戏？
　　“小一！”王俊凯皱着眉朝她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不要激怒王源为妙。是他们锋芒太露了，不怪王源要拿他们杀鸡儆猴。
　　“你知道我对我喜欢的东西，会怎么样么？”王源微笑着在她耳边轻语，那种痒麻让庄妍壹羞愤难当。他一把握住她的头发，狠狠往下拽，她吃痛地惨叫，“我喜欢的东西，就要拿过来——阿龙，打火机——”

　　蛋白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庄妍壹一边哭一边尖叫着扑灭发梢还未燃尽的火苗，王俊凯愧疚地别过脸去不敢看，心中忽然腾起一股不甘与怒气。他恨自己请了师妹过来，却又疏于保护，也恨王源如此心狠手辣，不留一点情面。他的确是知道王源的过往与背景，却没料到王源竟然可以这样不容挑战。

　　王源把王俊凯关起来，是怕他真动了要跟自己争的念头。现在产权又重归自己手下，也没必要再留着他在这里了。不过有了这一出，王源暂时还不敢放王俊凯走，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只是有需要时回浴场处理。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这层隔阂，自然是不如从前亲密无间了。

　　赌场的重担一揽回来，王源难免力不从心。赌场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千头万绪，已经不是之前自己只要抽空料理一下就行了的规模。

　　王源的疲惫，还是一如既往地常见。王俊凯路过王源房间的门口，门虚掩着，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跟他说说赌场的事。倒不是什么别的，只是想告诉他一些诀窍与重点，处理起来不用那么累。但心中对庄妍壹的愧疚让王俊凯脚步沉重。王源懒散地仰靠在靠近门边的真皮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捧着的一本书——从门缝里，王俊凯能看见他，王源却没注意到他。仔细看，好像能上密码的日记本。里面大概是很重要的机密资料吧？

　　王源手里拿着几张照片——
　　上面的拍摄角度显然不正常，像是监视器的角度，还有一些偷拍。王俊凯定睛一看，上面的人，竟然是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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