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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重返赵家堡
贺蓁跑出客栈,一路失魂般,浑浑噩噩地乱走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程小虎曾说过的话。
“鬼凤为了九重阁的阁主,将青龙堂的堂主残忍杀害,全因青龙堂堂主与他争男人。”
再加之刚刚客栈里瞥到的那一幕,想来鬼凤与书子白之间的关系是不假了。贺蓁怔怔地想着。
等撞到了人他方才回过神,正要赔不是,却听头顶传来轻浮调笑声。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到街上晃荡,莫不是寂寞了?”接着便是一阵哄笑声。
闻言,贺蓁羞恼地瞪向说话之人。只见一个身着锦衣满身酒气的纨绔子弟带着几个家丁,正一脸猥琐地看着他。
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这会儿脸颊飞红,更是添了一分艳色。
那纨绔子弟看得两眼发亮,□□道:“小娘子若是寂寞,公子我可以陪你啊。”说着,伸手便往贺蓁脸上摸去。
贺蓁被他说得气极,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纨绔子本是镇上的一霸,平日哪有人敢如此对他,顿时怒起,喝道:“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你们给我上。”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贺蓁武功平平,几个家丁也只是空有蛮力,两方厮缠,竟有些势均力敌。
等贺蓁将人打跑,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拳头,一身衣裳也满是尘土,皱皱巴巴。他碰了碰嘴角的伤口,疼得轻“嘶”一声,随即懊恼地甩了下拳头,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后,提步往回走去。
翌日,程小虎在客栈大堂里吃早饭,贺蓁也下得楼来。
他刚坐下,程小虎头也没抬地道:“你也赶紧吃 ,一会儿吃完我们去镇上玩。”
“哦。”贺蓁点了点头,四处张望了下,问道:“子白哥没下来吃饭么?”
“公子他在房里吃。”
“哦。”贺蓁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失望。
程小虎吃完,打着饱嗝摸了摸肚皮,侧头正要催促贺蓁,却在看到他那张脸时吓了一跳,“哇,你昨夜干吗去了?”
贺蓁一只眼睛肿着,嘴角破了皮,脸上还有几处青紫痕迹,现下与程小虎那张脸比起来,也强不了多少。
“你莫不是也被那臭红鸡给揍了?”程小虎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凑上前小声问道。
“嗯?”贺蓁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臭红鸡”说的是鬼凤,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这伤与鬼堂主无关。”
他二人交头接耳之际,书子白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见他们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笑着上前道:“你们在聊些什么?”转头瞧见贺蓁的脸,他皱了皱眉,问道:“你这伤是哪来的?”
他本就比贺蓁要高出许多,这会儿贺蓁又坐着,从他微松的领口隐约能见锁骨处也有些青淤。
“没……没什么……”贺蓁掩了掩脸上的伤,讷讷道:“就、就是昨晚逛街的时候,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若要让他在书子白面前说是因为见了他与鬼凤同寝,心情不好跑到街上,结果遇到个纨绔,被当成女子调戏不说,还与人打了一架,所以才落得一身伤,这样丢脸的事,他可说不出口。
“哦?摔的?”书子白道。
“嘁,你这明显是被人揍的,摔哪能把脸摔成这样?”程小虎甩了个白眼,表示不信。
“真的是摔的,真的。”贺蓁急道。
“是吗……”书子白挑了挑眉,见他不愿说,也没追问,转了话题道:“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出去逛逛。”
“吃好了,走吧。”一听要出去玩,程小虎顿时来了精神,也不去纠缠贺蓁那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贺蓁暗自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他们三人在镇上闲逛,鬼凤倒是一直没有出现,贺蓁问起,书子白只说他在客栈休息。贺蓁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小镇虽然不大,却也算繁华,几人逛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正商量着要到哪里吃午饭,忽闻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声。
书子白正觉奇怪,便见不远处过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这边走来,那人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家丁,各个面露凶相,时不时地对着路人呼喝几声,吓得不少行人纷纷往两旁避让。
待贺蓁看清那群人,眼皮跳了跳,掩面往书子白身后躲了躲。
冤家路窄。
贺蓁虽有意回避,却不想那家丁里有人眼力了得,一眼便看到了他,遂与那纨绔子说了几句什么,那纨绔子往他们这边瞧了过来。他看了好一阵,忽然眉毛一竖,冲了过来,指着贺蓁,怒道:“好啊,果然是你!”说罢,伸手想将贺蓁揪出来。
书子白拿扇子往他手上一挡,略施巧力,轻松将他手腕拨开,有礼道:“这位公子,不知舍弟做了什么,令公子如此生气?”
“什么?弟?”纨绔子眨了眨眼睛,旋即瞪向贺蓁,道:“他是男的?”
“不错,”书子白点点头,笑道:“舍弟生得乖巧可爱,可还不至于让人雌雄不分吧。”
“他妈的,原来是个男的,真晦气!”纨绔子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此时,书子白已大概清楚贺蓁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了,他对着那纨绔子依旧笑得恭敬道:“我看公子应该去找个郎中好好瞧瞧。”
“我没病没痛的,找大夫干吗?”
“治治眼睛。”
“眼睛?我眼睛好好的,治什么治?”纨绔子莫名,直到他身边一名家丁在他耳旁低语几句,他刹时恼羞成怒,“好啊,竟然敢拐着弯的来骂小爷,找死,正好我们连昨晚的帐一起算了!”他说着退后一步,抬手招呼家丁,“你们给我打,使劲地打,今天若不将你们好好收拾一顿,小爷我就不姓牛!”
几个家丁得令,举起拳头便朝他二人挥去。
程小虎忽然从书子白身后窜出,一个连环腿将冲在前面的几人踹翻在地。他落地亮了个招式,道:“爷爷我现在很饿了,你们赶紧打打完,爷爷我好去吃饭。”
纨绔子见他们有帮手,怒火更盛,“你们起来给我打,往死里打!”
家丁们扬着拳头又冲了上来。若说几人围攻能与贺蓁打个平手,那么搁在程小虎面前,就着实有点不够看了。不过三两下,程小虎便将几人打得求爷爷告奶奶了,引得街旁众人叫好。
书子白笑着上前,对趴在地上求饶的纨绔子道:“你看,我说你得请个郎中了吧。”
纨绔子此时哪里还有嚣张气焰,只一个劲地点头道:“是是是,大爷您有先见之明,您还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吧。”
“以后呢,记得把眼睛擦亮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
“滚吧。”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纨绔子与家丁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跑掉了。
等那群人离开,书子白回身,展颜看向贺蓁。
贺蓁避无可避,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将昨夜的事说了出来。
听罢,书子白道:“看来还打轻了。”
“嗯。”程小虎附和。
几人吃过午饭,又逛了一会儿,便回了客栈。
柜台处,掌柜的正与一个满头大汗,粗布衣衫的男人说着什么,见他们几人回来,抬手往大门这边一指。
那粗布衣衫的男人回头望来,瞧见书子白时,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他向着书子白行了个礼,道:“书公子,小人是赵家堡的下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他一脸急切,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在听到“赵家堡”三字时,贺蓁微微一抖,不自觉地拉住了书子白的袖子。
书子白侧头给了贺蓁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与那人一同往外走去。
少顷,书子白一人眉头深锁返回客栈。
他甫一进门,便朝程小虎两人道:“收拾行李,我们去赵家堡。”见贺蓁有话想说,直接抬手制止道:“一会儿路上再说。”说罢,径直回了房间。
鬼凤正倚窗看着书,听到门响,头也没抬地道:“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一会儿我们得再去趟赵家堡。”
“怎么?”鬼凤抬头问道。
“赵家堡出事了。”书子白嘴角带笑,倒了杯茶,呷了一口,道:“赵奎死了。”
“哦?”鬼凤微一沉吟,道:“鸳鸯掌?”
“不错。”
“只有赵奎?”
“只有赵奎。”
程小虎甩着鞭子,一路将马车赶得飞快,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赵家堡。
此刻,赵家堡处处挂着白纸灯笼,时不时能听到细碎啜泣声,堡内上下无不透着一片凄哀之色。
书子白三人随着领路的小厮到了灵堂。
灵堂上,赵奎的尸身摆在正中,用块白布盖着,还未入殓。霍歆与慧慈已到,正与一身孝服的赵赋盛说着什么。
赵赋盛眼带血丝,一脸沉痛,听到小厮回报,转头看向厅口。
他在看到书子白时,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接着看到贺蓁,登时呲牙裂目冲了过来。他一把揪住贺蓁的衣领,喝道:“说!我爹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我早就怀疑你小子有问题了。”赵赋盛本是安排好人手要干掉贺蓁他们几人,谁知还未等到动手,赵奎竟是先一步死在了房里,此时再见到几人,他心中越发来气。
贺蓁猛地被他拎起,顿觉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憋得满脸通红。
“赵兄,此话从何说起,想必你定是有所误会了吧。”书子白一边拦道,一边朝程小虎使了个眼色。
程小虎上前扣住赵赋盛的手腕,边使力边道:“赵堡主,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们好心好意来给赵老堡主吊唁,你这般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动手是个什么意思?”
霍歆同慧慈见状,也急忙上来相劝。
赵赋盛与程小虎两相较着劲,直到贺蓁憋得脸色有些发紫,他才将他摔开,怒道:“好心好意?只怕他是来猫哭耗子的吧。”
“我……咳咳……我没有……咳……”贺蓁蓦地喘过气来,一时咳个不停。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娘当年曾是魔教的教主夫人,毒花娘子。”赵赋盛话一出口,贺蓁一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慧慈与霍歆脸上皆露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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