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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4 我的堕落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刘海儿,这是她女朋友小甜甜布兰妮。”我把他们让进房间,安排在沙发一侧坐下:“哦,这位大美女是紫云。”
“生日快乐!”紫云说,她头上戴着精心打扮的浮夸头花。
我持刀准备切蛋糕:“好了,人都齐了。”
许双喜说:“你不讲两句?”
钱跃进搂着霍大侠说:“讲两句。”
我把luck拉过来:“让我女朋友讲吧。”
Luck笑了笑撇撇嘴:“感谢各位同学过来捧场,吃好喝好玩好。”
“好!”钱跃进带头鼓掌起哄,台下掌声如雷。
Luck凑在我耳边说:“那个叫紫云的干嘛不顶个花盆过来?”酸溜溜的话让我止不住抽搐一下嘴角:“别这么说我朋友。”luck切了一声。我看向紫云,她刻意回避着我的目光,我想她可能和我一样的意外,我意外的是她会不请自来,她意外的是这边已经有人先入为主。
分完蛋糕闹腾了三分钟,轮番象征性草草送上生日祝福,又各自为营该干啥干啥去了,我格格不入地拿着话筒站在原地孤零零唱歌,偶尔有人抬起头来单调地拍两下手叫声好,然后继续埋头拨拉手机,真是他妈的是快乐难忘的生日派对。
干耗了两个小时,我一直努力从中斡旋调解两拨属性不同朋友的生疏氛围,强忍着luck不屑一顾的高傲冷淡,祈祷争强好斗的布兰妮不要和她针锋相对。刘海儿也觉察到敌意渐浓,这样下去要坏事,借口有事先行告退,我巴不得他拆了布兰妮这颗定时炸弹,赶紧起身送他们走。
出门后布兰妮气呼呼道:“欺人太甚。”哗啦啦翻包从中掏出香烟,我持火给她点上,布兰妮晃动着夹在指头上烟火袅袅的香烟说:“秦风竹,这女人要不得,早晚会害了你。”我苦笑道:“早有体会,一匹不好驯化的烈马。”
“我们把紫云带过来原想好好陪陪你,却是被冷落了。”
“怪我没周全。”
布兰妮双手扶住我的肩,认真地说:“现女友比前女友差远了。”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戳在心坎上。
返回去时,luck和霍大侠已不辞而别,钱跃进叹道:“女人就这样,还是兄弟最实在,现在好了,咱们兄弟仨玩咱们的。”
许双喜提议:“去泡澡。”在**和luck散了之后,许双喜死活要去洗澡,我将他们带到我家附近一家凌晨三点依然灯火通明欧式风格的高档浴场。事后许双喜笑我唯一一次**以失败而告终,吓得落荒而逃。我说,自己的床睡着踏实。没兴趣听许双喜在哪儿高谈阔论胡诌乱造,夸夸其谈雄风征服推油妹的传奇。我腾出位子让给流着哈喇子爱听黄段子的牛星宇,黑牛津津有味地捧场助长许双喜的洋洋得意。
我去找luck,准备告诉她洗杯间的制冰机的冰块里有宝藏,还没开口,luck抢先说道:“别跟我说话。”
“怎么了,我怎么又得罪你了?”
“不关你事,我心情不好。”
“我心情还不好呢。”
Luck拖过来烟灰缸,倒在沙发里点上一支烟:“昨晚又输钱了。”我把包厢门关上,不能让主管们看到有人在包厢里抽烟。垫上纸巾,以免弄脏烟灰缸。
我说:“没我在,你就不行了吧。”我像只猫撒娇地往她身上蹭,luck将我推开:“前天输的更多。”前天?前天不是我生日么?我看了看luck,她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吞云吐雾。我压住胸中的怒火走开,从制冰机里刨出奶茶扔进垃圾桶。
“呦。”钱跃进刚好瞅见这一幕:“干啥呀这是,发这么大火儿?不喝也别扔啊,多可惜,啧啧。”钱跃进咂咂嘴。
我说:“天冷,喝凉的不舒服。”
“不见得吧。”
我碎了一口唾沫:“他大爷的瑟夫撒,你知道吗,他大爷的!”我愤怒到极点狠狠踹了一脚垃圾桶,钱跃进拦住我:“好好说话,好好说话。”我胸腔起伏道:“他奶奶的陈凯迪,我生日那天她先跑了,你知道她去干吗了?……她竟然跑回来赌钱!你能想象吗,在男朋友生日这天把我扔了跑回来赌钱!”
“我说过她是个烂女人,你犯不着这么用心待她。从何雨露到蓝荔再到luck,包括那天和你眉目传情有故事的紫云,似乎对每个人都很上心,你是韦小宝还是情圣段正淳啊?”钱跃进拍拍我的肩说:“天生的情种,玩归玩,干嘛要动真感情?”
“不知道,本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不知怎么了到后来就玩成真的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和喜子才是你的真爱。”
“滚一边儿去。”
我还是和luck在一张桌子上玩牌,不过兵分两家,狭路相逢时我也毫不留情,我们两个的厮杀已经明摆在桌面上了。之前的理智荡然无存,我开始大把大把输钱,之前赢了的吐出来不算又还贴进去本钱,越赌越输越输越赌,冯光耀看不下去说:“秦风竹,你这种状态不适合玩牌,哪有像你这样不要命的?之前看你打的挺稳,现在咋跟个没头苍蝇样乱了阵脚。”
我嘴里叼着烟歪脖子洗牌:“有赚有赔的生意才能长久,老是赢你们钱谁还敢跟我来?”
吴小眼儿扶了扶眼镜说:“看看这觉悟,老冯你多学着点儿,别跟你脖子上的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瑟夫撒老子昨天两千块不是钱啊。”冯光耀把我撵起来:“别玩了赶紧回家,一天赚几百块小费不容易尽送牌桌上了。”
吴小眼儿说:“老冯你就爱多管闲事,人家愿意玩儿你干嘛把人家赶走。竹子你过来和我一家,别看他是经理,牌桌上一般大,不要怕他。”
冯光耀边抓牌边说:“秦风竹手气差,这段时间倒霉运,我是好心好意劝他收手。你看,有牛了吧。”冯光耀欢喜地亮出自己的牌。
“我们也有牛。”吴小眼儿把麻将牌一推:“牛七,比你大。”
“哎呀!”冯光耀一拍脑门。
“带上我,带上我。”黑牛抢着要在吴小眼儿门头下注:“给我来一张。”
“不行不行。”吴小眼儿推辞道:“每次你一看点子就变了。”
“嘿,上不了点子怪我咯?吴小眼儿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点子是固定的该几点就几点,咋还我一来就变了不成?”
“就是不想要你来。”
“**成心的吧。”
“咋了?”吴小眼儿站起来摔了手里的麻将牌,麻将撞在茶几玻璃面上弹出去老远咕噜噜在地板上打转。
冯光耀喝道:“不能好好玩要干架给老子滚出去!”
黑牛怵于冯经理的威严,气不住指着吴小眼儿鼻子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吴小眼儿暴脾气上来:“怕你不成?”一巴掌打掉黑牛指向他的手指。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吴小眼儿还真的敢抽他耳光,黑牛躲过去,这一巴掌落空彻底点燃黑牛怒火。黑牛不顾一切豁出去大吼一声,飞脚踹在吴小眼儿凸出的小肚腩上,吴小眼儿摔个四仰八叉。黑牛膀大腰圆,吴小眼儿肯定吃亏。冯光耀不让众人上前拉架:“让他们打。”吴小眼儿牌德差,尖酸刻薄得罪不少人,冯光耀早看不惯,趁此机会让他吃吃苦头。
我穿上外套,把手插在兜里摇晃着走开。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什么时候堕落到和这么一帮野蛮人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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