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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风雨摇(3)
她在害怕。
察觉到随安不安的情绪,容与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慢慢地和她吻在一起。当他的嘴唇划过她的唇,一点点深入,他的动作说不出的温柔。
随安渐渐放松,双手滑下去,环抱住他清瘦的腰身。
“容与,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容与离开她的唇,又温柔地亲了亲随安的额头和脸颊,对她作出承诺:“我不会离开你。”
她安静地抬起双眸看着他。他目光柔和,好似这潇潇雨声的天气里,突然增添了一抹温暖的阳光。
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去靠近,去拥抱。
这一刻,有太多的回忆涌上心头。她将脸贴近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松木清香味道,软软的叫他的名字。
他低声嗯了声,轻摸着她的头发问:“怎么了?”
随安抬起头,重新望进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她缓缓地开口,对他说:“容与,我爱你。”
“安安。”他微笑着叫她的名字,满眼都是深情:“我也一样爱你。”
中午随安去酒店接云蝉,雨势依旧不减。容与送她下楼,仍不放心她在大雨天里开车。她情绪已经恢复,抿唇笑着和他保证:“我一定慢慢开,你别担心。”
说完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下容与的嘴唇,提醒他记得吃午餐。
雨天路滑,路上来往的车都开得不快,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行驶距离。期间随安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给云蝉发了条短信息过去,说明了下路况,可能会晚上十几分钟到。
云蝉很快拨来电话,让她注意安全,又抱怨了两句雨水的猛烈。
两个人皆是沙哑了嗓子,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互相打趣。
“昨天太惨了。”云蝉很快下了结论,她揉了揉嗓子和随安说:“你慢点,我等你。”
随安看着车窗前不停摆动的雨刮器,低声应了一声。
电话挂上,正巧绿灯亮起。
随安保持着车速向前行驶。
云蝉入住的是酒店内的景观客房,设有私人凉台,原是用作欣赏酒店的夜景和花园的景色,这两天倒是叫持续的阴雨天气给霸占了。
收回朝外远望的目光,云蝉将手机丢在沙发上,转身走去房间的落地穿衣镜前。
方才随安来信息时她刚画完妆容,此时宽大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云蝉很容易看到昨晚自己身上留下的深浅痕迹。其中脖子上的勒痕最为明显。她伸手轻轻抚摸脖颈上的红色勒痕,疼痛感并未消散,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喉咙被领带一下子紧紧地勒住了,她张了张嘴,嘴唇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也因为疼痛变得扭曲起来,汗水很快将几缕头发粘在一起,散乱在脸上。
“云蝉,别想着再逃,不然我也保证不了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板上不停咳嗽的云蝉。
他慢慢蹲下身,将挂在她脖子上的领带拿在手中,冷冷地说:“我可能会将老头的的坟墓掘开也说不定。”
“冯楚朗,那是你父亲!”云蝉嘶声叫到。
“冯达还是收养你的冯叔叔呢!”他发出怒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云蝉。像是下一秒就要她的命。
云蝉落下泪,爬起身想要去拉冯楚朗的手臂。冯楚朗眯起眼睛站起身,口中的吐出话却更加冷:“云蝉,或者我不动老头,我换个人,不如就你这几年交好的随小姐吧。”
“你这个疯子。你要是敢伤害随安,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不如试试。”
……
云蝉终究不敢去和他赌,冯楚朗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她虽然知道他这次不是真的想勒死她,他费尽了六年的时间才坐上冯氏当家人的位置,然后找到她,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要她的命。这只是他给她的一点小教训,好让她记住这种被折磨的痛苦。可她不能再让冯达死后还得不到安宁,不能让随安受到伤害。
她将思绪收起,眉头抚平。从化妆包里拿出遮瑕,轻轻地涂抹在脖颈上的伤痕处做遮挡。她不想让随安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更不愿将随安卷进她和冯楚朗的恩怨中来。将浴袍褪去,云蝉弯腰从沙发上拿起来南清前特意在海市新定做的香云纱旗袍。这件旗袍做工尤其精致,整体花色复古优雅,穿在身上很是好看。
扣好漂亮的盘纽,云蝉伸手对镜仔细整理了下被盘起的长卷发,确保着从上到下每一处的细致美丽。
镜子里的女人风情万种,镜外的她却勾起红唇,自嘲的笑笑。
她这样,是不是应了随安一直对她的担心。
惹火上身,作茧自缚?
可她到底又错了什么?
随安到酒店时,云蝉正坐在大堂沙发上等她。
云蝉今日的装扮依旧精致,穿着复古优雅的日常旗袍搭配米色披肩,长卷发被低低盘起。但她似乎很不喜欢下着大雨的天气,坐进了车里还在抱怨雨水的猛烈。
随安将金嗓子递给云蝉,想到十里镇总是多雨水的天气,不禁疑惑起云蝉是否真的是不喜欢今天的天气。她正欲开口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云蝉已经打开车内音乐,随机播放出的是一首安静的钢琴曲。
在静谧舒缓的背景音乐下,云蝉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哑着嗓子和随安说:“昨晚雷雨声太大,我一夜都没睡好。”
说着便将座椅朝后调整了些,懒懒地躺下。
一夜未睡,难免有些情绪了。随安表示理解,她看向云蝉轻声说:“你先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在她们今天并没有安排什么室外活动,吃过泰国菜,随安便陪着云蝉去了位于江北区的一家私人美术馆。
这家美术馆和海市的“天堂美术馆”并称为艺术双绝。
馆内不单单有绝美的景色,更珍贵的是主人家引人入胜的收藏品。
她们来的时间比较巧,正好赶上了馆内举办的活动。
花晨月夕——程月夕艺术展。
程月夕是现代杰出画家,美术教育家。她虽以画名世,书法造诣亦深。这次活动里便展出了她数篇书法作品。
晚间,美术馆还特邀了钢琴艺术家现场演奏了巴赫的名曲《C大调前奏曲》。
虽是雨夜,却抵挡不住参观者们的热情。
云蝉在南清市共待了四天,临回十里镇前,随安送了一副齐崇眠画家的作品给她,当作她新店开业的贺礼。
云蝉开业的时间定在下个月,她没有时间过去,唯有在礼物上费些心思。
云蝉自是开心,她这次出来本就是想买到一些好的收藏品,随安送的这幅雪山画实在贴心,以至于进站检票前还不忘对随安抛去电眼。
她太喜欢齐崇眠的画了,画作里的温暖灿烂任铺天盖地的大雪都藏不住。
随安忍俊不禁,轻笑着和云蝉挥手告别。
在检票站外待了会,随安准备离去,转身时却意外被人拦了下来。
视线里是只很漂亮的手,随安只是匆匆一眼,便垂了垂眉,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从来都是不愿意再见到顾彧,可也知道他既然回了国,自然会避不开。从开春他去十里镇到今天这么信誓旦旦的拦下自己,她猜顾彧这次出现一定是有所准备。
随安心里隐隐不安,面上却不动丝毫。只是她没想到顾彧会拉着她就朝停车场的方向大步走去。
挣脱间,顾彧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说:“安安,你父亲住院了。”
随安心里猛地一沉,挣脱开顾彧的手:“你说什么?”
“具体情况我并不了解。你父亲约了我今天下午两点见面,我去姜氏时他已经昏倒了。”
对于顾彧的话随安只信了后半句,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问他。只开口问道:“是哪家医院?”
“市医院。”
“谢谢。”随安道过谢,便朝停车场跑去。
顾彧知道她心里焦急,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开车门时上前将车钥匙抢了过去:“安安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开车,让我送你过去吧。”
“顾彧你把车钥匙给我。”
“安安……”
“我很感谢你来告诉我,可是这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好意。”随安打断顾彧的话,从顾彧手中抽走车钥匙,头也不抬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安的车从发动到开走的时间不过几秒钟的事情,顾彧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摇头苦笑。
她对他厌恶感极烈,就连一点点的好意也不肯接受。
“安安,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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