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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无岛内玄机藏
楼歌走到一半,就觉得周围有些不太对劲了。
玄无岛并不大,上岛之前他也曾暗暗打量过,皆是嶙峋石林和白色建筑——这周围碧草如茵绿树环绕,一副鸟语花香的死样子,根本不像是玄无岛的风景。
可别是走到什么禁地里来了才好。
这想法在楼歌脑中一闪而过,却压不住心里那股子好奇心,更是兴致勃勃地往里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面平滑无光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大门,门上刻着一个玄异的标记,楼歌在袭击他的白衣人手中的弯刀上看过这个印记——也就是说,这里确实是玄无岛,只是从外面往里面看,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这块地方。
他忍不住摸了摸门上的标记……
——自古以来但凡好奇心太重的人都没什么好就结果,所以楼歌就这么……直接进去了。
只听大门一开一合,楼小侯爷回过神来之时已置身门内。
长明灯幽幽而明,快意侯看着门内摆设,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空旷房间的正中,放着一颗人头。
※※※
鬼王七曜看着面前三人,心中默默评定,中年男子实力最高,其次是白衣女,最后才是刚刚出声叫他“苍起”的青年。
……苍起?七曜记起几个月前一对男女似乎也叫过自己“莺刀客”。
难道世间真有与他面貌相似的人类?
那倒是颇为有趣。
鬼王轻轻摩挲着手中白骨,全然不将面前三人放于眼内。
寒露的目光落在白骨上,突然惊呼:“那是……无渊遗骨?”
她说着,就忍不住上前半步,想要看清楚白骨上流转的气息。
然而这却犯了鬼王的忌讳——在七曜看来,就像是对方也对他手中之物有意。
他双眸微微眯起,周身鬼气却涌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白骨却突然发光,挣脱鬼王的手,冲着冬至、寒露他们身后飞去!
七曜也顾不得眼前的修行者,身影一空就要化烟直追,却被一道剑光拦住了去路。
“苍起。”
虽然师傅说对方是鬼王七曜不是凤苍起,但莫玄青自有他的认人之法,他认为七曜就是凤苍起,那么他就是凤苍起。
所以他拔剑拦在师弟的去路上。
“放肆!”七曜脸上乍现冷厉之色,口中轻吐二字,出手便是毫不留情!
冬至对莫玄青的性子了解甚深,早就备着这直脑筋的家伙来这一出,见七曜出手,立刻合身迎上,剑指凌空而下,一击散了鬼王鬼气。
寒露却是直追着龙骨而去——须知玄寂石遇龙而开,若有龙骨,素千秋说不定不必等到刀主复苏便有转醒之机!
七曜见状更是不悦,他看着拦路二人:“强夺他人之物,就是你们人间修者的脾性?”
冬至拱手:“鬼王乃鬼界第一人,如何看不出龙骨并非我等强夺,而是为主而往。”言下之意我们不是它的主人,但鬼王你也不是它的主人,如何叫做强夺?
“哦?你倒是说说,它的主人是谁?”七曜嘴上说得轻柔,周身鬼气却越发浓郁,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施力荡平玄无岛。
“那块既然是龙骨,它的主人自然是龙。”
“哼,你我皆知,世间早已无龙。”
“鬼王莫不是忘了,北荒一役,龙气撼天。”
七曜一愣。
——难道是他?
那玄衣白发的修行人……是叫做什么来着?
“他还活着?”七曜挑眉,若他当时没有看错,接了他那一刀,对方早已油尽灯枯只等灰飞烟灭。
然而他心中的丁点儿在意立刻被不悦所取代。
“他也不过是个修行人,虽然能驾驭龙气,却并不是真龙,难道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
“鬼王慧眼,却也无法望尽三生。”冬至微微一笑,若有所指,“那人便是龙魂转世,陛下手中那块龙骨,正是他的骨头。”
“荒——”鬼王冷声言道,身后却又传出砺申的声音。
“陛下。”依旧一身青袍的鬼将身后跟着囚酉,对鬼王道,“翼属与蛟属打了起来,还请王回去主持大局,平定争端。”
七曜扫了砺申身后的囚酉一眼:“本王的东西被这些修行者弄走了,砺申、囚酉,身为鬼将……尔等要在此袖手旁观?”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飘过四个大字——
真不要脸。
砺申面色不变问道:“不知陛下所丢何物?”
“呵,东西我自会追回,你二人在此牵制便可。”
七曜说完,闪身就走。
莫玄青亦追之而去。
而被留下来“牵制人”的砺申囚酉和必须被“牵制”住的冬至都没有动手。
“鬼王近卫,砺申。”
“刀主行者,二十四使冬至。”
囚酉一惊。
“你便是人间二十四使之首?”
他完全看不出来。
“二十四使各司其职,谈不上首不首,倒是砺申阁下在鬼界掀起得那一场数百年风云变动,让冬至好生钦佩——堪称鬼界第一人。”
囚酉觉得是自己仿佛看见了一只懒洋洋的大尾巴黑狐狸和疑似跟蛇混血的小而尖细的青狐狸。
——真是感觉不太妙。
“鬼界鬼王为尊。”砺申双手拢于袖中,“行者诛心之言,砺申不能一笑而过。”
这一言不合间,双方竟像是要打起来了!
“喂,别想不开啊你!”囚酉伸手拦住砺申,“那可是神兽白泽!”
砺申瞳孔骤然紧缩。
神兽白泽,与龙同样古老,却没有龙的霸道强势,被刀主降服之后便甘愿为其驱策,担起人间一片职责。
方才冬至拦下七曜的那一指根本未尽全力。他一直避开与鬼王的交锋,不过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却不是他真的怕了此刻的七曜。
神兽白泽此生只服一人,而不管是凤苍起还是鬼王七曜,都还不能算是“那一人”。
听到自己的真身被点破,冬至细细打量囚酉:“原来是你。”
他倒是没有想到除了二十四使和鬼神楼的魇女之外竟还有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存在,是以之前虽然见过囚酉,却并没有认出来。
“世事真是玄妙,原道有恶客,却是故人来——既然是你,如何不明白,那两人之间,便是天道亦拆之不散,何况区区鬼策?”
“若素千秋真的因此身死魂消……刀主苏醒之日,鬼界将荡然无存。”
“他娘的你当我想管吗?”囚酉突然爆了句粗口,“我也不知道鬼王就是刀主转世!我更不知道过去遇到的便是人间刀主!”
冬至看着囚酉:“你现在知道了,又当如何?”
“老子怎么知道?!”
囚酉见冬至和砺申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恨恨地说。
“老子想辞职不干了,挖个坑躲进山里修行去!”
冬至、砺申:“……”
※※※
却说楼歌进到一间密室,看到密室中间双目紧闭的头颅,忍不住上前细细打量,同时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让自己这好奇心给害死。”
那头颅保存完好、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会睁开眼睛来似的——
“你是何人?”
——!!!!
楼歌猛地退后几步,折扇一展瞬间已拦在身前。
只见那头颅缓缓睁开眼睛,却是白茫一片、有眼无珠!
但那双眼似乎并不妨碍人头视物,见楼歌不答,他缓缓言道:“我只剩下一颗头,难道阁下连我这颗头都害怕不成?”
楼歌又再退了两步,以防这稀奇的人头突然发难,才镇定下来开口说:“山精野鬼的故事里,若有莫名之人搭话,必然都不是什么好事,不是有心拉人去替死,就是春宵共谋图一命。”
“呵。当初我若有你这般谨慎,或许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楼歌是何等好奇之人,听到人头这么说,当下就要问他何出此言。然而他也是个足够谨慎之人,绝不会靠人头太近——于是他贴在了一道石门上。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外面应该有结界。”
“我是被人领进来的。”楼歌含糊地说。
人头听了之后不屑冷哼:“刀寒露那女人带你进来的吗?她最近还真是个忙碌!”
楼歌脑中猛然划过一道白光——刀寒露!他听过这个名字,而如果人头口中的刀寒露就是他听过的那个刀寒露……
“你是水龙王原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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