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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朋友相别
此时阿姨通过几次电话联系刘衫,准备在老家参加高考,需要报名了,刘衫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临走时,李西给她送行送她,把自己的一件新衣服送给了她。反正她们也曾互换衣服穿,这件刘衫穿着也合适,李西也想不到送好友什么礼物,就想出了送自己的衣服这一出。刘衫倒觉得还挺好。以后就好睹物思人了。两人聊了一阵以后填报志愿的事,商量着最好要考到一个城市里去,还可以当姐妹一般相互照应。但是说着说着又变了主意,最好考到两个城市去,这样这次假期你到我这里来玩,下次我去你那里。在不多的相聚时光里,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最后一天,两人依依惜别。
几天后,刘杉到了老家,在阿姨家住下了。很快,又在一所普通高中插班跟读,读了三天不到,就发现自己从原先成绩还不差的状态到了现在的一无所知,那些老家的同学都很厉害,刘衫原来能解出来的题目,在这里,都是很简单的,一张卷子上,有大片的题目是刘衫看着都会犯糊涂的。数学和物理原来是刘衫的强项,现在也不敢说自己能不能考及格了。
焦虑感袭来,几乎让刘衫把握不住自己。她有点后悔来到了这里,好受打击呀。但是阿姨却对她的这状态不觉得奇怪,本来就是这样的,从边疆地区到内地,那个知识文化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的,刘衫在此能看到自己的不足,而且是一大堆的不足,她几乎不能接受,好几个晚上睡得迟起得早,但是现在已经在这儿报名考试了,逃也是逃不开的。刘衫真想哭一场,但是也没人会听她的哭,就是李西,刘衫在心里也不是很想对之依赖诉苦的。刘衫遇到了从小到大以来最大的挫败之一。
而李西和刘杉分别以后,也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她不像刘杉那么单纯,要玩也是单纯地玩,要学习也能专心地学习,李西总是被琐事烦扰,一段感情经历也很困扰她,好在总是放下了,和刘杉的友谊以及紧张的学习生活,多少冲淡了那些感伤。但是现在看看模拟考试,李西也发现了自己要想考上大学,还真的有点问题,她开始紧张学习。同时她和刘杉保持通信联系,自从学会用电脑以后,几乎每两三天两个人就要互发一次邮件,讲各自的生活和学习,并互相鼓励。刘杉在老家就把自己的一些学习资料也发过来,李西一看题目的难度更高,本来在本班的学习已经够发憷够紧张了,现在看内地的水平,比自己还高一截,很刺激人,刺激到最后,李西一麻木了,她想,反正就那样了,多少学点吧,也许能考上,也许考不上,听天由命吧,那些破题目那么的难,真的是难为人,那些文字看着都认识,一答就离题万里。学习变成了煎熬。在学习之余,她依旧在信件中和刘杉说笑,也对刘衫有关心有在意,毕竟是多年的友谊了。而同学友谊也成为两人共度高三缓解压力,共同勉励的武器和力量。
不久,到了高考的前几天,刘杉要在内地参加高考。李西在西宁考试,刘杉因为住在阿姨家里,生活一时不太习惯,阿姨家还有两个表姐弟,但是这两个表姐弟在刘杉看来还是觉得不如和李西的感情,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感情也不是很亲,只是看阿姨的面子,他们会对刘衫见面打个招呼。刘杉也没想那么些,她是个冷淡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也感谢,别人不在乎她,她也懒得理。这其实也是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在生活中学会的与人相处之道,她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不是很会看人脸色,而是很自我的一个人。阿姨对她不错,表妹则一般,表弟更是冷淡。交往几回以后,刘杉也就常常地喜欢逗留在学校里,放学了在学校写作业,早上则早早地去学校。周末反正要补课,也都在学校里呆着。孤独感又来了,但是她不会诉苦,只是变得更冷漠。阿姨以为这孩子就是这个性格,因为从小父母没了,爷爷奶奶都不计较她。她想干啥就干啥。她对这孩子还是有点疼爱的。每次刘杉回来,都会做几个菜给她吃。并尽量创造一个好点的学习环境给她。表妹和表弟对她不很感冒,尤其看到母亲善待她,就更不高兴了,自己有时也没受到这个待遇啊,于是就更喜欢给刘杉脸色看了。有一次阿姨不在家,表弟就问刘杉:“你为啥不在自己家里上学?你不是和你的爷爷奶奶在一起吗?”刘杉耐心地告诉他:“我的户口还在这里。所以只能到这边考试。”接着又说:“我考完试就会离开,这边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家。我没说是我的家。”两个孩子本来还要拌嘴说下去,但是听到外面有人进门,是阿姨下班回家了,就没再说下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西的来信就更加地给了刘杉温暖和安慰,每次接到李西来信,她会看好几遍,她有时也对李西说说自己的烦恼,学习有压力,生活上也感觉不习惯,远不如在爷爷奶奶家里。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目前最关键的事是参加考试,要考试成功,才有自己的未来的路。
很快地,到了考试的那一天,这天阿姨专门请了一天假,陪她去考场,看着她进去了,然后才回来,在家里做好饭,等她回家。刘杉第一次参加考试,第一场考试有点懵,做完卷子检查了半天,到还有20分钟要交卷时,发现还有一张卷子没做呢,她一下子头上冒汗了,想想,定定神,抓紧时间做卷子,终于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做完了试卷。第二场以后的考试就相对轻松了一些,刘杉觉得题目有点难度,但是还是有不少题是可以做的出来的,她定下心来,把考试的事情完成了。考完试,她在阿姨家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跑到网吧上网找李西聊天,因为阿姨家里的电脑总是被表弟表妹用着,而且刘衫每次用电脑还要和阿姨他们打招呼,所以刘杉就到网吧上网。再说身上也有点零花钱,爷爷奶奶对她还是疼爱的。临走给她一些钱用。在网上和李西说了半天,得知李西也发挥得正常,就很高兴。然后,又聊了一会别的事情,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听歌打发时间,这回在千里之远,没多少话说了,俩人就在电脑上放歌,一个人放,两个人听。感觉是和过去一样,但其实刘杉还是觉得有距离。在一起的感觉才好,现在隔着时空,分别了几个月,怎么像是离开了三年似的呢?
过了几天,开始填报志愿了,刘杉经过估分,发现自己的考试分数竟然超过了本科线几分,虽然还是比不上这里的大多数同学,但是要知道她一直在新疆读书,这回考试前几个月才过来考试啊,阿姨本来对她的期望是读一个专科学校,如果专科也上不了,那就读个职校吧,在老家一些职业学校还是有些专业是可以学习的,毕业出来在厂里找份工作也不是很难找。结果刘杉居然考上了本科线。这让阿姨很高兴,也觉得自己帮这孩子帮对了,同时也觉得自己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了。几乎想到了要去给姐姐祭祀上墓,告知这个好消息。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刘杉可没想到那么多,她对自己的母亲没有那么多思念,她这么多年也不是靠父母过来的。只是大人们喜欢念旧,自己也不去说什么,她平常看到别人有父母关爱的孩子是幸福的,但是自己没有,开始时会伤感,后来时间长也就淡了,也是没办法的。她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孩子,就要好好地爱她,就算死的早了,也要以写信或者其他的方式,告诉孩子对她的爱。当然最好是活着好好地养自己孩子,不要在孩子心灵里像一个偶尔出现过的人似的,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其实没有多少意义。
在几天的考虑商量之后,大家有了结论,刘杉的成绩只是高出了本科线几分,为了保险起见,不仅报了本科的几所学校,也好好地填写了专科学校。然后静等着考试成绩出来,接着是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这段等待的时间就没什么事可做了。所以刘杉又踏上旅程回了西宁,在这里有爷爷奶奶,没有父母以后,他们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她当然还要回来,而且这里也有过去的同学和老师,也是丢不下的。所以在考试结束不久,刘杉长途跋涉又回了家。李西在她回来的第一天就过来找她玩,两个人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话,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没那么多话要说,现在则有不少的话要说。在分开的一段时间里,彼此都有一些新的见解和新的故事,都要说出来。这样就消磨了许多时间。然后,过了两天,生活才恢复正常,刘杉和李西还是两三天见面一次,既不会频繁相见,也不能分开太长,就这样交往她们就彼此满意了。这种交往仿佛就成了一个生活中必要的程序项目一般,到了那个时候,就必然会有一个过去找另一个。在家等待的那位也必然会等得到。
这样的日子要一直延续一个假期,直到考试结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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