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一生美好的事

作者:卿卿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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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不知未来


      又过了半个月,高考成绩出来了,刘杉在老家考学的分数,没有离本科只差了几分估计也就是上大专的样子了,但这也让阿姨比较满意了,要知道刘杉是在西北偏远地区读书,回老家考试,一般的人转学生都是在内地上学,然后凭边远地区户口在那边考试,占据成绩的优势的。所以刘杉的表现真的还是不坏。她也不想再复读了,所以在家等着看哪所学校会录取她。李西在西宁考试,成绩不如刘杉,差了几十分,但是她的成绩在这里比倒是上了一般本科线,所以比刘杉的好点。假期来临,大家都等待着最后录取的结果。命运就将揭晓了。

      成绩出来了,在等待的过程中,假期也比较长,李西李俊姐弟俩去内地旅行了,这是李西妈妈的安排,也是以前给过他们的承诺。现在考试结束了,李俊也参加了中考,成绩虽然上不了重点高中,但是普通高中都是没问题的。这样,到假期都没什么事情了。李西的妈妈要上班,但是他们的爸爸有假期,可以陪伴一阵,到老家也有一些亲戚,他们先在亲戚家待一阵,然后爸爸再去,带着他们去几个地方旅游。李西高高兴兴地外出了。

      刘杉则没有外出。她还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住着,老人虽然宠爱她,什么都不叫她做,但是经济能力有限,所以刘杉也不会提出外出旅游的要求,爷爷奶奶也考虑过,但是刘杉说不想去,就在家休息好了。刘杉假期无所事事,好朋友也出去玩了,一下子落单了。于是她又开始看书、发呆,有时也做点小制作消磨时间,当然也自己听歌消遣,可是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听音乐就是不如和李西在一起听那么快乐,那种默契和心心相印的感觉,让她觉得找到了知己。其实她自己不知道,从小缺少母爱的她很需要爱和陪伴,但是父母已经不在了,无法补偿,而伙伴的爱就很重要,这也是生命成长之必需的原料,只是她不太会表达感情,只会下意识地就去找李西做伴,信任她并且依;赖她的同情和支持。而如今渐渐长大了,慢慢地意识到一个成年人需要学会独立,学会和自己相处。有时,孤单也是必要的,孤单的时候不妨找点事情做。她喜欢动手制作,她把家里灯泡挨个检查一遍,地方不合适的改个地方,瓦数小的换个大的,包括插座,如果有问题就自己拆了检查。还真的修好了两个。但是后来爷爷发现了她在捣鼓这些危险的东西,把她说了一顿,再不让她动了。甚至气狠狠的样子,让刘杉感觉,如果自己在不听话,胡闹的话,也许疼爱她的爷爷会放下以往的原则打她一顿。而奶奶,也是很紧张地数落她。在家里从此拔个插座都不叫她动了。这样刘杉就只好放弃了这个活动。她转而看中了家里一个旧风扇,用起来声音大,于是刘杉把那个休整了一下,干脆改装成家里台式的风扇,放在床头。然后,她又思索着,做了几个玩艺,一个玻璃做成的万花筒,一个用三合板组装成的鞋柜。奶奶看她喜欢动手,就干脆让她学习织毛衣做针线,但是刘杉拿着毛线和织衣针看看,觉得这个不过瘾,没兴趣。但是她学会了用针线,学会以后,马上跳级,一边做一边琢磨,还找了本书看,最后给自己缝了一件无袖的小褂。于是奶奶就开始想,如果刘杉没考上什么学校的话,那不如送这个孩子去学一门手艺。但是这个意见提出了以后,刘杉却说不要去学服装,要学门技术就去学维修电器,或者维修汽车摩托车之类的,奶奶说那是男孩子做的事,刘杉听了不吭声。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杉也是自得其乐地做自己的爱好。然后高考的结果出来了,刘杉被录取到内地老家所在的地方一所专科学校,学制两年。学习动画设计。此时李西也旅游回来,她被录取到新疆的一所师范高校,但是地处更加偏远的地区,李西就不想去,最后想,就复读一年好了。于是放弃了这次上学的机会。到八月底,刘杉和李西就各自到了自己该到的地方,李西换了一所学校复读,准备来年再考一次试。刘杉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读自己的专业。那里距离阿姨家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西北则要经过长途的火车。回家就不容易了。刘杉和李西就讲好了,以后每两天通一次邮件。等以后有了手机,可用发短信,两人都没买手机,也没向家里大人提出来要那个东西。但是平时上网还是可以的,所以就约好了在电脑上联系的方法。

      转眼离别的日子到了,刘杉在家里忙活着,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李西则在一边已经呆了几小时没回家了,好不容易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啥事了,两个人就趁着夜色出去散步,顺便说说话。度过最后共处的中学时光。她们沿着街道走了一大圈,然后又走了一大圈,时而说说话,时而沉默地走,或者一个人哼唱歌曲,另一个听。。她们之间不用语言也可以交流似的。这一散步走路,就走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夜深,才察觉了时间已经晚了,两人才各自回家。多年以后,李西有时会用“浪漫”这个词来形容她们的相处。刘杉则一如既往地对此保持不评判的态度。她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那些美好的事情是青春时代的经历,是宝贵的珍藏。但是,她毕竟是一个经历过创伤的孩子,美好的友谊,虽然弥补了一点感情的缺失,但并未将孤独的她从童年创伤中拯救出来。她还是忧郁,也还是令家人担忧。大家希望她在外上学读书能改变点性情。

      少年时代就此结束了,而新的生活的开始也给了刘杉一些新的挑战。但是生活上低能,在与人交往上几乎无能的她,将面对一系列的问题。她开始出来的时候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恐惧也没有惊喜地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但是到了以后,不久,生活就开始向她张开了真实的一面。也有美好,也有残酷。也有算计,也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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