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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X省可能是丧尸病毒的起源地。”
说出这句话之后，褚辉光便索性不再有任何隐瞒，痛痛快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L县安全区里所有来自X省的粮食，都被我尽可能地收起来了。”
嬴政坐直了一点身体，他有预料，接下来褚辉光要说的事相当关键。
“我老家在X省M县褚家镇辉光村，早在L县有丧尸爆发前，我就接到我弟弟的电话，他给我送了一批新出来的大米。同时他提到一句，今年的大米产量特别高，头一批熟了的味道特别好，大家都舍不得卖，多数都自己吃了。最近很多人身体不舒服，医院都满了。弟媳妇和几个孩子也在发高烧，但是连挂号都挂不上。”褚辉光说，“我当时告诉他，如果镇上不行，就去县城里看病。再不行就去市里，总不能一直拖着不去医院。”
“这是我和我弟弟最后一通电话，”褚辉光说，“之后无论再怎么打，都没有人接了。秀儿打电话给我说，这批粮煮出来的饭也是喷香扑鼻，叫我有空回去吃。我想打电话和弟弟说，结果没接，我晚上回到宿舍，有些不安，又给拨了视频电话过去，拨了几次，总算是接了，但并没有人说话。然后我看到了一个留着涎水的怪物，正趴在我弟弟身上……”
“我打电话去当地派出所，也没有人接。打电话去所有认识的人那里都没有人接，我挨个拨了视频电话，然后在接通的几个视频中，看到了类似的怪物。”褚辉光闭上了眼。
之后，他让心腹去X省省会公安局找人，结果心腹没有进城就发现了很多游荡在外的怪物。他看着手下拍回来的视频，最后选择封闭了通往X省的所有路。
他打了报告上去，请求中央允许他去探查X省的情况，结果这边刚刚把报告发上去，L县内就出现了丧尸。
在之后，末日降临，中央那边说派出了一队特种兵来帮忙，然后除了卫星信号，其他所有通讯工具都失去了作用。
嬴政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丧尸病毒的根源是在大米上？”
褚辉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王元富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嬴政一愣，一时半会儿竟是想不起来王元富是谁。
“青萝小区5幢11楼，那个突然变异成丧尸的女人。”褚辉光提醒，“我们的人找到王元富一家的时候，是在双湾花园7幢。”
这样一说，嬴政就知道是谁了。这不就是注册小队的时候，沈忠享为了几本教材，遇到的那家人吗？
那天晚上，王元富一家还准备在他们的食堂打个地铺睡觉，却很快就被安全区的人带走了。当时龙井还非常郁闷来着：这可是他们离丧尸真相最近的一次了，当时他们还决定以后要好好查一下这件事，但之后发生了太多意外，渐渐地这事儿就被他们忘了。
此时褚辉光旧事重提，很显然不是没有原因的。所以——
“你们找到王元富妈妈突然变成丧尸的原因了？”
褚辉光叹了口气：“她是X省人，9月份开学前才来的L县。”
“那怎么确定大米中有丧尸病毒？”嬴政问。
褚辉光摇了摇头：“不能确定。对了，王元富提到过，他妈妈一直抱怨他们在超市买的东北大米没有自己家种的好吃。”
“L县的人不吃X省的米？”这个现象倒是挺有趣的。
褚辉光知道嬴政不是本地人，于是简单的说了一下L县的情况：“这倒不是，也分区域。比如我们现在在的安全区这个区域，以前算是比较偏僻和穷的，被定为工业园区，主要都是些工厂，老百姓也很穷，比不上L县其他区域，所以军区驻扎在这里了。但是谁能想到这几年国家大力改善交通，而且随着外资不断注入，一些高新产业园也落到这里，慢慢地整个社会资源就倾斜过来了。这边老百姓一下子拆迁了很多套房子，而外地来的也几乎都是白领人士。所以导致这里成了整个L县经济基础最好的区。这里的人，对物质就挑剔了点。X省虽然是产粮大省，但是人们普遍认为，东北黑土地的大米会更有营养，味道也更好。所以X省的粮其他区的人买的多，在这个区，基本上很少有人买。”
“末世爆发后，我们发现除了这个区外，其他的区基本上都沦陷了。”褚辉光叹息，“其实还有个情况，很多人都不知道。最开始末世爆发的时候，丧尸的能力很弱，如果我们军队全员出动，是可以很快将L县稳定下来的。但当时出现了一个情况，军区里有非常多的战士突然间发起高热，有的甚至昏迷不醒。”
嬴政了然：“军区吃的是X省的粮食。”
毕竟是军区，统一采购，肯定会选择性价比最高的，不过普通战士吃的应该是X省粮食，而高级指挥官大概还是价格更加昂贵一些的东北大米。
褚辉光点头：“我们军队里的异能者数量是非常高的，当然也还是有人成为了丧尸。”
“你后来拿自己做实验了？”嬴政问他。
褚辉光笑：“我做实验的事情，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是问，你吃了多久X省的大米？”嬴政直接了当地发问。
褚辉光一怔：“我果然还是把你看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尊重这位年幼的对手，已经将他当一个成人看待，现在才发现，这孩子的思想哪里是普通的成年人就能追上的。
嬴政看着他没说话。
褚辉光叹息：“我吃了15天，不吃别的，光吃白米饭，吃完就锻炼，让自己饿了继续吃。果然，我的猜想是真的，15天后，我也发了高烧，然后熬过去，就有异能了。”
“你对X省的大米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没有好奇之心？”嬴政问他。
褚辉光叹了口气：“我不敢好奇。”
然后，他等嬴政继续问，但嬴政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敢好奇？”褚辉光等不到追问，于是他好奇了。
嬴政当然不用问，同为上位者，褚辉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X省的路被你封了，L县剩余的粮食也不多，你一心沉迷于异能的提升和开发，看起来好像是忽略了对X省粮食的研究，但其实，这个是你最后的杀手锏。”
褚辉光忍不住惊叹：“我再一次怀疑你不是个孩子。”
继而他自己接着说道：“L省本来就是产粮大省，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国家有战时储备粮，因为临近X省，所以我们的修建在L县的储备粮仓里的粮食每年丰收的时候都会大肆买入，并把旧的粮食流向全国时常。所以现在位于L县的战时储备仓中的粮几乎都是新粮。我虽然一味沉迷研究异能和丧尸，希望快点结束这个末世，但也知道，L县现在的粮食储备情况不容乐观。大米可能会导致人变成丧尸的事情我不敢爆出来，因为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情况。哪怕联系不是中央，申请不到特批，我也只能开仓放粮了。”
哪怕会导致大量的人变成丧尸，但其中至少也会出现异能者不是吗？
这依旧是打闪电战的想法，完全没考虑过可持续发展。
当然，如果考虑可持续发展，那无疑更让人绝望，谁让现在植物都死了，动物也没的吃，食用水也在变少呢？
话说到这里，已经离褚辉光跑这一趟的目的越来越远了，他决定把问题拉回来：“X省的大米有问题的可能性至少有60%以上了，这种情况下，我认为，X省一定有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X省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我们不应该拿战士的生命去冒险，而且在我看来，这场险一点价值都没有。”
嬴政不得不承认，对褚辉光了解的越多，他越有几分欣赏这个人，这种欣赏不一定是非要招揽他做自己的手下，也不是赞同他的观念，而是觉得他能坚持自己到最后，哪怕已不在其位，仍旧会有头有尾的做着应做的事。
因为多了几分赞赏，他也就不再吝于口舌：“现在植物都活不了，却不代表之后情况不会有转机。就算情况没有任何转机，甚至更糟糕，X省就更有必要去了。有危险的东西，是放在卧榻之边期待它不会突然爆裂，还是先发制人去解决呢？”
答案不言而喻。
褚辉光只是陷在了之前的思维定式中，此时听了这话，顿时也明白了。
只是对于现在的情况，他也多了几分好奇：“冒昧问一句，如果情况继续这样，甚至更糟糕，你要怎么处理？”
嬴政看着他：“战时储备仓的具体位置只有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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