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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秦慕远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没那么大灰狼:“小欣,其实我是觉得你那个同学画画不错,挺有灵性的。要不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兴趣把画挂到我们家的画廊去卖?”
夏末的才华闻欣倒是一直挺佩服的,不过秦慕远的风流闻欣从小看到大,因此严重怀疑:“你到底是看上了人家的画还是人家的人?”
秦慕远作势敲她:“你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闻欣躲到石西泽身边,挽住石西泽的一只胳膊,做着鬼脸:“要是西泽哥哥说这话,我一准去问。可现在是你,我才不要做帮凶。”
秦慕远抓住石西泽的一只手:“西泽,你认为我会做赔本的买卖吗?”
石西泽忍住笑:“那大约是秦大少动了恻隐之心。”
秦慕远站直身子,咳嗽一声:“不错。小欣,你知道你的朋友在你享受周末,悠闲购物,品尝美食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闻欣嘟哝:“能做什么?和帅哥甜蜜呗。末末的男朋友对她可好了,几乎每天都来接送她,我们画院好多女生都羡慕得要死,说她这辈子都吃穿不愁。”
石西泽心中一动。他记得上次闻欣就说过夏末的男朋友是广告界精英的话。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又那么疼爱女朋友,怎么还会让女朋友去马场工作?夏末就算没打算一辈子在家当太太,她学的是国画,再不济,也能进游戏公司做设计,怎么居然去了马场?虽然收入可观,但所面对的人际关系比公司复杂很多。难道夏末很缺钱?
只听秦慕远嘲笑道:“你确定他们是男女朋友?我要是在你们美院找个小姑娘我也天天接去。”
闻欣生气了:“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夏末不可能是那种女孩子,你再这么说我跟你翻脸!”
秦慕远最怕跟她纠缠不清,连忙认错:“好,好,是我思想龌龊,我错了还不行吗?”
闻欣哼一声:“本来就是。”
秦慕远抽抽嘴角:“那个夏末,她周末在松林马场做骑射师也是事实。”
闻欣想也不想:“怎么可能?”
“不信你问侯跃。”
闻欣不上当:“猴子跟你是死党,你说一他不敢说二。”
侯跃叫起来:“喂,我什么时候变跟屁虫了?”
闻欣不客气地一句话就把他话给顶死:“谁不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是秦大少的跟屁虫!”
这下轮到侯跃抽抽嘴了。
“那你问西泽,你的西泽哥哥从来不说谎。”
闻欣看向石西泽。
石西泽颔首:“小欣,如果真像你所说,这的确有些奇怪。夏末她平时有跟你说过她男朋友吗?”
闻欣摇头:“她从来不提。倒是有同学问过她,她只是笑着说,那是她哥哥。”但是所有人都不信,认为是夏末的推脱之辞。闻欣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她能感觉到张灿对夏末的爱慕之心。
哥哥?
秦慕远越来越觉得有趣了。这个夏末,总是时时给他惊喜。
石西泽沉吟:“那她有没有和你提过钱的事?比如手头紧,或是有表现得小气的时候?”
闻欣努力回想:“没有,我们每次在一起都是AA制,她也从来不提生活中的事。”在她眼中,夏末虽然不是名品傍身,但穿着一向得体大方,加上她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引人眼目的气质,与那些出身贫寒的学生有着本质区别。闻欣一直以为就算夏末不是像他们一样出身权贵之家,也是极有家教的宽裕家庭。却怎么也想不到夏末居然会利用周末时间去马场打工。不过,是骑射师哎,就算是打工,夏末也比别人帅啊!
“真的是骑射师吗?是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骑在马上射箭的那种?”
侯跃他们又极不厚道地偷笑起来。
秦慕远知道他们又想起了夏末射出的九箭,看着思想跳脱的闻欣,只觉得牙痒痒。他秦慕远发誓,如果不在那个叫夏末的女孩子跟前扳回面子,他就不姓秦!
石西泽笑着解释:“怎么可能?马场的骑射师是指骑师和射箭师,骑马在户外,射箭在室内。”
闻欣还是听得两眼放光。夏末既会骑马又会射箭,还是很帅啊。“西泽哥哥,什么时候也带我去吧,我好想看!”
“好。”石西泽对闻欣一向有求必应。
秦慕远打断两个人的温情交流:“小欣,你看,如果你的同学夏末能把画放在画廊里卖,只要有人买她的画,就证明她要出名了。她一出名,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去马场打工了?”
按照秦家画廊的名气,秦慕远绝对不是说大话。
闻欣纠结,一方是好朋友,一方是一个院里的哥哥兼大灰狼。算了,不管了,她只是答应去问,又不是替夏末答应。谨慎起见,闻欣甚至好心地替夏末问了卖画的收入分配。
当然,事后闻欣单独揪了侯跃问他们干嘛一提马场就偷笑的事。刚才她一直很纳闷好不好?
侯跃早就憋得不行,反正闻欣早晚都会知道,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比带划跟闻欣重复了一遍。
然后闻欣也很不客气地笑得前俯后仰。
这下好了,秦慕远又在夏末面前吃瘪,闻欣前所未有地高兴。不但如此,还添油加醋:“我跟你讲,千万不要沾秦慕远。他从十四岁上初中起就花名在外,喜欢他的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可他没一个用心的,那些女孩子到最后都是伤心又伤身。”
哪有这样来当说客的?夏末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怕交不了差?”
闻欣浑不在意:“我只答应帮他来问,又没打包票说你一定同意。”
她把夏末的答复转述给秦慕远时,秦慕远只是略有些意外,也没加多问,并没有闻欣想像中的恼怒或是觉得夏末不识抬举,这点让闻欣觉得无趣。
松林马场的工作通常都是以电子邮件来安排的,比如客人的资料,夏末的工作时长。薪水自然也是直接打到卡上,和老板白洁茹的接触其实非常少。
去马场上班的头一天晚上夏末又习惯性地打开电子邮箱,看看自己这周的客人都有谁。
结果又看到秦慕远的名字。
夏末觉得有点头疼。
秦慕远似乎一直对玉狮子贼心不死,每次去马场都想要和玉狮子套近乎,但玉狮子每次都很不给面子地撅蹄子。要不是有夏末的管束,秦慕远又领教过它的烈脾气,肯定会中招。
虽然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但这么老担心,夏末觉得自己心脏迟早都会出问题。
所以当她在马厩里看到有几个人围在玉狮子身边时,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姬先生,这马秦先生是知道的,确实性子太烈,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小潘的话远远传来。夏末有些意外。
姬先生?不应该是秦慕远吗?难道白姐给错了客人资料?
有男人带笑的声音传来:“是吗?我倒是觉得以前骑过的马都太温顺,反而没多大意思。你放心,它不会伤到我,我也不会让它伤到。”
那声音柔和却又带着不由抗拒的威仪,熟悉却又陌生。
夏末站在马厩外面,没有动,也没说话。
秦慕远的笑骂声也传过来:“放心,我们姬先生可不比你们马场的骑师差。就算真被这畜生伤到,也不会怪到你身上。”
夏末当然清楚,玉狮子决不会伤到那个姬先生。
果然,没过多久,马厩里响起惊叹声。
只听马蹄声响,玉狮子长嘶一声,如闪电般冲出,速度之快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小潘吓得脸都白了,一旦有客人在马场出事,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客人就算有言在先他也难逃责任。
等玉狮子在场地上一大圈跑下来,小潘才觉得自己的心脏找回来了。
玉狮子虽然速度够快,却并不是恼怒,更像是释放。似乎是从前的它过于憋屈,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一展风姿。
秦慕远也看得呆了,低低骂了句:“真他妈的邪门了。”心里很是不甘,可也不得不服。
玉狮子尽情奔跑了三圈,这才缓下速度,停在夏末跟前。明明驾驭它的是姬辰枫,它却一边喷着响鼻,一边伸头去蹭夏末。
夏末摊开拿着砂糖的手,玉狮子马上伸出舌头。
姬辰枫坐在马上俯视夏末。穿着骑师装的夏末和穿着胡装的姬夏夏一样,娇好健美,明艳照人。不,比十五岁的姬夏夏更加妩媚,更令他心动。
但夏末始终神色淡淡,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秦慕远走过来:“姬先生,隆重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松林马场的首席骑师夏末小姐。”
“夏末小姐,这是姬先生,盛世集团的未来继承人。”
姬辰枫跳下马,朝夏末伸出手:“夏末小姐,久仰。”
夏末微笑,伸手与他轻轻一握:“姬先生,请多照顾。”
温软滑腻的触感刚一入手,那种心跳停止的感觉又来了。
姬辰枫已经记不起,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像这样与夏末肌肤相亲,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次握手,却让他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生出渴望。渴望一直这么握下去,渴望像从前一样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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