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记:冬森

　　表哥回来了，在外公的书房里。
　　“你就是这样给我读书的吗！”
　　“对不起，六叔公。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多陪陪静琬，多到公司学习，而不是和日本女人乱搞！”
　　“我做不到，对不起。”
　　“你！我真后悔当初留你！”
　　“六叔公，您的养育之恩觉笙永远铭记于心。但是继承人与静琬之事，我恐怕无能为力。”
　　“你这个不孝子孙！给我滚出去！马上！”
　　走廊里，我拦住他：“表哥，外公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只是一时生气。你就和他认个错，他立刻就会原谅你的。”
　　他的眼神，就如他的眼眸的漆黑颜色一样冷漠：“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求他原谅？”
　　有时候，他就是这样，近乎冷酷。
　　但我们从小就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因为我们都是没有了父母同病相怜的孩子。我们曾经形影不离，直到十八岁——我选择了英国，而他去了东洋最强的国家。
　　大约半个月前，我奉外公之命去见那个叫千羽的女人。当时，她正处于一个并不乐观的境地。德川正雄迫不及待地要除掉这个叛徒。
　　“我们杜家不是忘恩负义之属。毕竟你是为了表哥。我们可以让你安全地离开日本，脱离德川正雄的掌控。”虽然杜家的产业主要在中国南方与南洋，但在东洋仍然有不小的垄断势力。要将一个女人在军部的名单中抹去，并不是问题。
　　“自由自在吗？”她的眼睛望向了窗外明朗的天空。
　　“是的。我们会将你送往一个军部势力到达不了的地方。”
　　“但是是有条件的是吗，苏小姐？”
　　我惊异于这个女人的聪明，说道：“是。你不能再与杜觉笙见面。”
　　“好。我答应你们。”
　　出乎意料的，事情没有我预计的那么复杂。这个日本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使她给我的感觉，不同于别的日本人。我似乎有些理解表哥为什么会爱上她了。
　　“但是我也有一个请求。”
　　“请说。”
　　“我想开一间抹茶店，就在以后的那个地方。我不想麻烦你们每年都接济我，这样也好断了联系。”
　　“当然没问题。”
　　独立自主，这个理由看似也合乎常理，毋庸置疑。但事实证明，这一次，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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