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国色天香

　　“……如果我是王子，你就是王妃。如果我是公主呢，你就是驸马，女驸马！”

　　“我真傻，赶走了两个最心爱的男人，却把心交给了一个女人……”

　　“姓冯的，一定要幸福，知道吗！李兆廷他要是敢辜负你，我就让皇帝老兄砍他的脑袋！”

　　“冯绍民，不许死！你不许死！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救了你，成全你和李兆廷，结果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冯素贞！冯绍民！姓冯的！驸……马……”

　　公主……

　　金銮殿前，冯素贞在烈焰之中手持秋水长剑，斩杀一个又一个逼宫之人，双眸赤红浮现一层血色。

　　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万马，冯素贞不知道已经坚持了多久，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最后只记得耳边掠过一缕甜美的气息，筋疲力尽的她落入熟悉的怀抱中。

　　一滴一滴滚烫灼热的热泪，仿佛针扎一般砸在她脸颊旁，冯素贞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只余下黑暗。她挣扎着抬起软弱无力的手，夹杂着血肉的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东方天香的脸，随后失去力气似的颓然倒了下去。

　　“公主……不哭……”

　　“——驸马！！！”

　　四周的声音离自己远去，只有公主一声声凄厉的呼喊回荡在耳边。

　　如果我是王子，你就是王妃。如果我是公主呢，那你就是驸马！女—驸—马！

　　那时候的她们如何知道，不过是一句戏谑之语，竟会一语成谶，演绎出一遭荒诞传奇。

　　*****

　　嘉元三十年，妙州知府，后院。

　　“咳咳咳……”面色潮红的绝丽少女止不住轻咳两声，守在床前的丫鬟梅竹赶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又是端药又是拿湿巾的忙得不亦乐乎。看到少女痛苦的表情舒缓许多，这才走过去扶她靠着坐起来。

　　“小姐你总算是醒了。”扎着双髻的少女泛着血丝的眼眸含泪，一副如释重负欣喜交加的可爱模样，拍了拍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要是再不醒来啊，老爷可都要急疯了！夫人都过来训斥好几回了，是梅竹没有照看好小姐……”

　　说到这里，梅竹不禁露出懊悔的表情，看得冯素贞一阵好笑，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似乎还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本能的出言安慰道：

　　“梅竹，我无事。”

　　梅竹……印象中这个傻丫头为了救太子而死，情深意重打动了一心只有木鸟的太子。太子继位之后多年不肯充盈后宫，直到后来被刺身亡也不曾立一后一妃。

　　从这点来看，皇家倒是总爱出些多情种子。无论是那爱美人更爱江山的东方侯，将她视为所有物在危急关头救她一命的东方胜，心心念念爱着梅竹不愿意立后的新帝，还有……

　　天香。心中一痛，冯素贞煞白的脸颊顿时汗如雨下，吓得梅竹一时魂不附体不知所措。

　　“小姐你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你不要吓梅竹！”

　　“不行，我这就去请大夫！”

　　担心的梅竹眼圈泛红，急得绕着床边转圈圈，绕来绕去绕得人头晕，冯素贞神色无奈地开口，“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些乏力。”

　　她只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身体酸软无力不说，双腿之间还有些咯人的东西，弄得她很不舒服。

　　再者，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无比熟悉的闺房，俨然是十年前她还是知府千金时的布置，而记忆中已经死了的梅竹就趴在床边，这样的情景让她有些云里雾里，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记得自己为了保护天香，最后于殿前死在叛军手里。怎么一睁眼居然回到多年前，她还是妙州知府千金时的“家”里。

　　“呜呜，小姐，你真是吓死梅竹了……”梅竹趴在床边不停抹着眼泪，真情流露令冯素贞为之侧目。

　　做梦不应该有这么真实，连疼痛都是那么的清晰，如今，她想要证实心中猜测的话，从梅竹着手是最快的途径。

　　“梅竹，我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冯素贞做出苦恼的神情，微微泛着不健康红晕的脸颊，给平日里不染纤尘的绝美容颜，增添几分蛊惑人心的魅力，仿佛能够洞穿人心一样的眼眸，直视着梅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

　　“小姐……”

　　看着冯素贞因生病而面泛红晕的模样，早已习惯“天下第一美人”容貌的梅竹，也不由得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还好很快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唯唯诺诺地开口道：

　　“小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小姐是因为李公子的退婚书，急怒攻心，吐血昏迷，已经有足足三日不曾清醒过了。东方府的人前日上门提亲，老爷以小姐身体不适为由，暂时给回绝了。”

　　“东方府……退婚书……”冯素贞心里咯噔一跳，脑海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猜测。不顾梅竹的反对挣扎着起身，径自推开了闺房的门。

　　跨出房门便看到熟悉的景色，一草一木都是她记忆里的画面，承载了她童年回忆和夭折爱恋的……冯府。

　　……兆廷被逼写下退婚书，东方胜请来圣旨逼婚，父亲跪在门前求她答应……

　　这一切不是早已发生过？为何，竟会重来一回？

　　梅竹说父亲因为她吐血昏迷，所以回绝了东方胜的提亲，可是即使眼下能够暂时回绝，到最后还是会被逼无奈答应？难道……冯府一家惨遭灭门的巨变，还要再来第二遍吗？

　　不……如果她真的是回到了十年前，与兆廷三年之约破碎的时候，如果冯府还没有遭受灭顶之灾，那是不是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父亲不需要为保性命装疯卖傻，继母不会因为无妄之灾惨死，她和兆廷之间也还有……

　　冯素贞尚且还没有理清思绪，就看到父亲冯少卿匆匆赶来，梅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才将冯素贞从思索中唤回神来。

　　“素儿……你醒了。”冯少卿看到冯素贞面上一喜，当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色，忧心忡忡的走上前来，担心地上下打量着说道，“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梅竹，快扶你家小姐回房。”

　　“父亲，我身体无甚大碍。只是……我能与父亲谈一谈吗？”凝视着冯少卿鬓边的一缕白发，冯素贞心中霎时变得五味陈杂。

　　不过而立之年的父亲早生华发，当年一心为爱恨冲昏了头脑的她，却未曾注意过一分一毫。

　　所幸，比起记忆里那个被关在肮脏的笼中，装疯卖傻受尽侮辱苟且偷生的父亲，如今的父亲……或许她还有弥补的机会。

　　“素儿，你总算愿意和爹爹说话了？”冯少卿露出难以置信的欣喜，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嗯，我有些话想与父亲说。”冯素贞平复下心头攒动的情绪，因生病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素儿你想说什么？我们……去书房谈好吗？”字里行间透露着讨好的询问，还有掩盖不住的愧疚与自责之意。冯少卿小心翼翼地看着冯素贞，唯恐哪里刺激到她再次吐血。

　　看着这样谨慎的父亲，冯素贞心中酸涩不已，微微叹息一声，点头道：“就去书房吧。”

　　穿过长廊来到冯府的书房，吩咐好梅竹守着房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两个人面对面坐好，准备开始长谈。

　　“父亲，你打算答应东方胜的提亲吗？”开门见山，冯素贞直截了当的指出提亲一事，丝毫没有给冯少卿心理缓冲的机会。

　　“素儿……你，你都知道了……”看着冯素贞平心静气的坐在对面，一出口却是掷地有声吓死个人，冯少卿顿时面色讪讪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爹爹知道对不住你，可是皇上的圣旨，爹爹……同样是死罪，比起隐瞒男儿身的欺瞒之罪，抗旨不尊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等……等等，什么隐瞒男儿身？”回想起她苏醒时身体的异样，冯素贞面色一变，打断了冯少卿的自言自语，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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