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妃自新

作者:沈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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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责


      太子今日并未上学,他躺在榻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他身边的太监小安子素来伶俐,见太子身体略有不好,太子现在已经上全课了,不比以往是半课,功课如此繁重,小安子有些忧心太子身体吃不消,便怂恿太子向师傅告假。反正皇帝心疼太子,前些时候已经许了各种假期,便是真的贪玩逃课了,想必也是不打紧。

      自打皇帝喜好游乐以来,宫中便是上行下效,宫廷上下都弥漫着颓废的气息。太子再奋进,毕竟年纪尚小,被左右侍从左一句右一句地劝着,便也真个儿就答应了下来。

      小安子怕太子在宫里闷得慌,特意寻来一只鹦鹉,他自己又在一旁逗趣,又是喂食又是哄鹦鹉说话,“说:太子吉祥!”

      孰料这只鹦鹉竟是只傻鸟,虽然在笼子里吃得倒是挺欢,却是连句话都不肯学。

      旁边一直有人呱躁,太子终于也被逗出点兴趣来了,他懒洋洋地起身,取笑小安子道:“你怎么连个蓄牲都教不会?”

      小安子在一旁陪笑,“殿下,笼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据说是广东巡抚上贡的,叫什么红什么绿鹦鹉,奴才瞧着它看着倒是挺喜庆的,不想它竟是个嘴笨的。”

      太子没好气地说:“是红领绿鹦鹉。”这鹦鹉头部是草绿色,邻近玫瑰红色颈环处为蓝色,腰部和尾上覆羽特别辉亮,尾羽逐渐变长,中央尾羽最长,颜色为蓝绿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太子学识渊博,奴才实是自愧不如。”小安子在那边贫嘴,“内务府的刘总管就是这么告诉奴才的,奴才愚笨,竟是没记住。”

      太子佯装道:“这般没记性,它只怕是染上了你的呆病。那我便命你在今天教会它,若是教不会,你就等着挨板子。”太子平素虽然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但他毕竟才十一岁,少年心性正盛,小安子是打小在他身边伺候的,年纪不过大他三四岁,小安子打小便陪着太子玩耍,是以太子待他有着他人所没有的亲昵。

      小安子故意抚着臂部,冲着笼子里面的鹦鹉叫道:“拜托拜托,求你说句话呀,要不然小安子的屁股可就要受罪了。小祖宗,祖宗,我叫你祖宗还不成吗?”

      太子在一旁撑不住笑了,“它是你祖宗,那你是什么?今儿它要是说得好了,我便重重有赏。”

      “好嘞,奴才不是正等着您这句话么。”小安子喜气洋洋的,又故意舒展了筋骨,做出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又拉长了语调,诱那只鹦鹉说话,“太——子——吉——祥——”

      那鹦鹉在笼子里面扑腾着翅膀,小安子只顾着在太子面前耍嘴皮子,两人正在里边嬉闹,丝毫未察觉到周遭的情况,只听得背后有人淡淡道:“你们倒是安逸呀。”

      太子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小安子已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给娘娘请安。”

      梁淑妃且不答话,自顾自地到锦榻上坐了,这才道:“我看你们方才玩得挺热闹的,别停下呀,继续,让我也瞅瞅这热闹。”

      明月自太子身边经过时悄悄地向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已知情况有些不好,他有些心虚,勉力替小安子掩饰道:“儿臣身子略有不适,是以今天告假休养。小安子怕儿臣在屋子里闷,是以特意拿了只鹦鹉过来给儿臣解闷逗乐。”

      梁淑妃由着太子跪在那里,转而向小安子道:“小安子,你方才说‘太子吉祥’,却不知道你有没有算出自己快要倒大霉了?”

      小安子浑身战栗,跪伏道:“奴……奴才知罪。”

      说话间东宫里已有人奉上茶水,梁淑妃略喝了一口,便将茶碗往桌上一放,殿内鸦雀无声,东宫上下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梁淑妃冷不妨重重拍了下几案,几乎要把奴才们的胆子给吓破了,“这茶是谁沏的,这么烫都敢端上来?”

      旁边有个宫女立刻跪了下去,颤声道:“奴才该死!请娘娘息怒!”

      梁淑妃见这宫女长得倒是颇老实,可是眼下却已是顾不得了,“拉下去!”梁淑妃实已是气得不行,她在翊坤宫内听闻太子生病不能上学,便不顾暑热眼巴巴地赶来探视,却只看到太子神采奕奕地和底下的奴才玩耍逗乐。皇帝整日玩乐梁淑妃管不着,但太子不思进取她是万万不能坐视!而那些挑唆着太子荒废学业的,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梁淑妃寒着脸,“连这端茶送水的功夫都做不好,这东宫上下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除了整日哄诱主子做一些三不着两的事情,其他事情便一概不会?”

      梁淑妃这话一出,除了她从翊坤宫带来的几个宫女,东宫上上下下十几名宫女内侍全都跪下了,小安子更是知道在梁淑妃盛怒之下,他已是在劫难逃了。他平时虽爱在太子跟前卖弄机灵,此刻却是无计可施了。

      梁淑妃盯着地上的小安子,“何安,你到东宫伺候太子多久了?”

      何安正是小安子的大名,小安子纵然知道此刻是多说多错,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回娘娘,已经有七年了。”

      “那日子也不短了。”梁淑妃顿了顿,“却为何还学不会如何伺候太子?”

      小安子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奴才该死,请娘娘责罚。”

      “责罚吗?那是一定的。”梁淑妃冷冷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我也不叫别人来,就由你们东宫的人来执刑,要是让我知道谁手下留情了,那便与他一同受罚。”

      小安子惊惧之下,仓惶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膝行几步,哀求道:“母妃……”

      “再给我多打二十板子!”

      太子惊惧地住了口,惟恐自己再多求情几句,小安子便被打死了。

      小安子叩下头去,这样的情况下还得谢恩,“奴才谢娘娘责罚!”

      这话一说完,便有人上前架了他就走。梁淑妃既然存了杀鸡儆猴之心,小安子今天便断无幸理,她也不看他,又道:“这奴才在东宫留不得了,今后便打发到打扫处。”

      小安子听了这话,几乎昏了过去,这句话几乎是判了他死刑了。板子再重,不过是皮外伤,总有痊愈的时候。打扫处,是宫中最粗笨低贱的活儿,被发配到那边,他这辈子在宫内也算是到头了。

      小安子被打二十板子,太子便已觉得不忍心,被打四十大板已是委实过重,现在连人都不让他在东宫伺候了,太子愣了下,整个人都跪坐在地上。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落在梁淑妃眼里,自是越发认定这个奴才实是带坏了太子。

      梁淑妃对太子也是失望之极,他不过是上了几天全课,便学会装病逃学了。这可怎么了得!梁淑妃募地想到,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近来点。”梁淑妃对着太子,总算是缓了下脸色。

      太子便跪得近了些,梁淑妃看着他,便问道:“今日怎么没去上学?”

      “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快。”太子看到梁淑妃面露狐疑之色,又急道,“是真的。”

      梁淑妃又问道:“请太医了没有?”

      太子心中一凉,小声道:“没有。”太子嫌弃太医院里面的太医噜噜苏苏的,但凡是一点小小的病症,总是要戒这戒那的,是以便不曾命人请太医过来。如此一来,他的说辞,便无人可证明其他真实了。太子如今也知道梁淑妃方才在殿外站了许久,如今自己这般说法多半是不会信了。

      梁淑妃听他声音有些怯怯的,刚按下去的怒火又蹭的升腾起来了。不过是上了几天的全课,便觉得辛苦开始逃学了,怎么这般不争气!

      “你平时最是敬仰祖父。你可知道太宗皇帝在你这个年纪,不但功课很好,还可以骑马打猎了。我知道你最近功课辛苦,但你父皇、皇叔他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你父皇疼惜你,原本就多给了许多休沐之期,你倒越发懒散起来了。”

      太子微低了头,“儿臣知错了。”

      梁淑妃道:“偷懒不上学,这事不能就这么过了。”

      “儿臣认罚。”太子被梁淑妃教训了一顿,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扪心自问,今天未去上学,真是因为身子不爽快的缘故吗?有一半大抵是的,另一半也是自己心里有些犯懒。氛围对人的影响力是极大的,倘若你所处的环境,人人都不思进取,那么渐渐地渐渐地,你的脚步也会被拖慢了。

      “那好。”梁淑妃点了点头,“拿戒尺来。”

      这下左右侍从才是真的大惊失色,李承祜周岁时就被立为太子,向来备受皇帝宠爱,先前梁淑妃又何尝不是视若珍宝?平时皇帝就连大声训斥都不舍得,寻常孩子被打板子可能不算一件什么大事,但太子是国之储君,最是体面不过,岂能轻易责罚呢?东宫上下的内侍宫女无不觉得眼前的梁淑妃自打大病一场之后,居然连性情都有些变了。

      明月赶紧跪下跪求情,“娘娘请息怒,太子殿下年幼,被底下的奴才挑唆着,便是一时贪玩也是有的。不过殿下经娘娘一番教导,想必已经悔过,今后必不会再犯的。这戒尺,就免了吧。”

      其他人也跟着劝道:“娘娘,太子年纪尚小,有些事情还可以慢慢教导……”

      东宫内的宫女内侍们一求情,这事情便越发坏了。梁淑妃对他们的印象已是坏到了极点,心中更是怒不可遏,“便是你们这些人,成日里撺掇着太子荒废学业!再有一次,便把你们通通发落到掖庭局!”掖庭局也是宫中做苦力的地方,多是犯错的宫婢、太监才会被发派到那个地方。东宫上下的宫女、太监在宫中也已是极体面的了,他们一听到这个地方,当时就吓得一个哆嗦,哪里还敢作声?

      梁淑妃罕见地对明月这般说道:“你起来,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嘴。”

      明月心下一惊,当下已是不敢再劝。

      梁淑妃敲了下桌子,“去拿戒尺来。”

      这活没人愿意干,生怕将来被太子迁怒起来。刚被拨到内殿伺候的一宫女资历最浅,便被众人抛了出去。那些奸滑点的都把这差事躲过去了,她这人又忒老实,不懂那些弯弯道道,也不知道即便是戒尺,也有厚薄之分。过了一会,众人见她犹犹豫豫地将戒尺捧了过来,只见那戒尺周身漆黑,板子那么厚,看着就有些憷人。众人立刻都露出不忍之色。

      梁淑妃一看他们这样,便知道这些人一会儿必定会放水,只将那戒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梁淑妃既然决定给太子个教训,那这教训必然要血淋淋的,让他刻骨铭心才好。

      “你们都退下!”梁淑妃虽还在盛怒之中,终究还是顾着太子的颜面。

      明月忍了忍,还是道:“娘娘……”

      “都退下吧。”梁淑妃此刻语气虽然柔和了些,但是态度上却不见丝毫松动。

      太子跪在那里,轻咬着嘴唇,并不作声。

      所有人瞬间都撤得干干净净,也无人敢跑去皇帝那边通风报信。即使是通风报信,此刻也晚了。梁淑妃在室内踱步,但见流裙飘忽,身姿依旧动人,良久她才狠下心,拿了戒尺,“十戒尺!”

      太子主动伸出右手,将手掌递到她跟前。其实太子见到那戒尺心里也是憷得慌,不过他既然说了认罚,便也不能退缩逃避。横竖今天这事儿,他也不敢自认自己太过无辜。再者,大周朝一向是孝治天下,太子受师傅们悉心教导多年,对梁淑妃更是发自内心的孝顺恭敬。

      梁淑妃心中闪过瞬间的不忍,然而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左手。”

      于是太子便换了左手,梁淑妃咬咬牙伸手扳住手掌,十一岁的少年,身量尚未长成,因为长年的养尊处优,手掌看起来比寻常人来得纤细。梁淑妃心中一痛,想到这个稚嫩的肩膀以后要撑起这个破碎的江山,想到这个孩子今后还有很多的辛苦路要走,心疼之余已是咬牙打了下去。玉不琢,不成器,她今日这般,亦是为了他将来好。

      这还是梁淑妃第一次亲自动手教训人,往常奴才宫女犯错了,自有敬事房的人领了他们去责罚。宫中执刑的太监打人是有一手绝活的,有些看着皮开肉绽的,其实并没有伤到里面筋骨,有些外表看着还好好的,却早已被杖断骨头。梁淑妃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下手自然没个轻重。

      太子毕竟没受过什么苦,他纵是想硬捱,但在疼痛之下身子已是微微前倾,若非右手用力撑着地面,此刻只怕已经跪不稳了。

      然而这些梁淑妃却都没瞧见,戒尺每一次落下似乎都挟着呼啸的风声,伴着梁淑妃每一次心痛,狠狠地打了下去。梁淑妃已是气得有些失去理智,原先说是十戒尺,此时早就已经大大超过了。

      太子忍着没有吱声,他心里也是悔得很,无论如何,他总不该让母妃这般生气。

      “啊。”这却是梁淑妃无意间下手重了,太子忍不住轻呼出声。

      太子的手早就已经肿得老高,再打下去只怕就会破皮了。爱之深,责之切,梁淑妃惊怒过去,如今只留下了心疼,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落在了朱红的衣袖上,晕成凄惨的一团。

      太子有些慌了,他纵然挨罚也不曾开口求饶,此刻却膝行两步,用尚还灵活的右手扯了扯梁淑妃的裙摆,“母妃你不要生气,儿臣知道错了。”其实太子读书尚算用功,只不过他毕竟年幼,而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再说,皇帝日日荒废朝政,纵情声色,太子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在学业上稍有懈怠。

      梁淑妃蹲了下来,太子正仰着头看她,这孩子容貌上有七八分像自己,脸庞可说是太过精致了,此刻兴许是忍着痛楚的缘故,眉头轻蹙着。梁淑妃又何尝不知道太子并无大错,以他的聪慧懂事,假以时日,未尝不会是一代明君。可是,只怕老天爷肯给的时间并不多。

      “你起来。”梁淑妃携着太子的手坐到一旁的锦榻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知道你现下心里可能会觉得委屈,但你是太子,不但是母妃今后得仰仗着你,就连这江山社稷,也需由你一肩扛下。你父皇已经渐渐老了,而且……你身上的责任原就比一般人重,怎么可以任性行事,荒废学业呢。”

      太子原也知道皇帝身子不好,这些年纵情声色,身子亏损得厉害。而自己的母妃绝色容颜,如今却日见憔悴,岂非是为自己殚精竭虑之故?太子心中大为惭愧,倘若他方才挨罚心中并无怨言是因为他素来孝顺的的缘故,此刻才有些心悦诚服起来,他低头诚恳地认错:“儿臣荒唐,连累母妃操心,实在是大不孝。”

      梁淑妃摇头,扬声唤内侍进来,让他们取来伤药,而后亲自给太子上药。宫中珍藏各种疗伤的圣药,这药一抹上去,肌肤一片清凉,不再是火辣辣地疼痛,梁淑妃叮嘱道:“这几日少不得得忍着点,切勿沾水。明日好好歇一天,后天再上学。”

      太子的左手已经用纱片裹好了,他把左手藏在袖袍底下,强撑着笑道:“已是好多了。也不是太疼,并不妨碍儿臣明日进学。”

      梁淑妃略略犹豫,太子已经在那边撒娇道:“儿臣谨遵母妃教诲,一日不敢忘记。”再说,梁淑妃打他手板子,用的是左手,其用意不也是为了不耽误他学业么?

      这边闹得沸沸扬扬,皇帝却是隔天才听到消息,他先是一惊,继而又大发脾气——不过不是对梁淑妃发脾气,而是对东宫底下的宫女太监大发脾气,“你们这些人全是死人吗?到底是谁又在那边乱嚼舌根,惹得淑妃如此生气?她不过是气头上,你们怎么不拦着?”

      当时那种情形,谁还敢拦呢?待得皇帝弄清事情原委,知道这事没人跑到淑妃跟前乱说话,是梁淑妃自己发现太子昨日未曾上学,皇帝这才有些悻悻然,心里很是心疼儿子,内心也颇不以为然,不就是逃一天学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皇帝自己不爱读书,是以在这方面对太子也无甚要求。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当着底下的人面前说。皇帝急冲冲地赶到东宫,却发现太子并不在宫中,一问左右,才知道太子今天又去上学了。他登时又大怒,“那伤好了吗?你们怎么都不拦着?”

      东宫的奴才一连两日连番受到斥责,早已是战战兢兢,伏地道:“奴才们劝过了,太子说是不碍事,昨日又落了一天的课,今天一定要补上。”

      皇帝听了这话既欣慰又心疼,承祜是太子,又不像其他读书人,还需要进京赶考,读书何必这般拼命呢?心里忍不住对梁淑妃有些埋怨,他对自己的几个儿女,便是连呵斥几句都舍不得,更何况动手责罚呢?太子是皇帝最最钟爱的儿子,又是国之储君,无论太子做错了何事,她都不该如此鲁莽才是。

      皇帝脸色兀自阴晴不定,何玉柱却匆匆跑进来,禀道:“皇上,太子在懋勤殿晕倒了,好在一旁的徐师傅眼疾手快,一把就抱住了太子。”

      皇帝唬得就是一跳,立刻道:“人呢?他现在还好吗?太医呢?”

      “他们正要将太子往这里送呢。”何玉柱偷偷瞧了下皇帝的脸色,“御医也正往这边赶呢。皇上,您别着急。这天气热了,兴许是中了暑气,并没有什么大碍。”

      皇帝面色阴沉,“希望是如此。”

      片刻间,便有力大太监将太子抱了进来,几个太医一路小跑,紧随其后。他们见了皇帝仍要行礼,皇帝一挥手,“赶紧给太子瞧病要紧。”

      皇帝随着他们进入内室,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一手把脉,一手捻着自己的胡须,片刻之后才向皇帝道:“太子原先就中了些暑气,昨日又受了些惊吓劳顿,是以才病得重了些。”

      皇帝点了点头,“那便开方子吧。”

      老太医拿出个瓷瓶,拔出瓶盖,在太子鼻子底下晃了几下,太子就慢悠悠地醒过来。

      皇帝已顾不得别的,坐在床边道:“可有什么不好?”

      太子此刻虽然还有些晕眩,却摇头道:“儿臣并无大碍,父皇且不必忧虑。”

      皇帝又问:“饿不饿?可要进点什么?”

      太子今天是进过早膳的,眼下自是没什么胃口,他又不忍皇帝过于忧心,便道:“只是有些渴。”

      “拿水来,拿水来。”皇帝忙不迭地吩咐,“你先喝点水,之后再进点别的。”

      太子闻言笑了笑,这笑容在皇帝眼里,却是虚弱之极,皇帝忍不住道:“你母妃……”

      太子本在喝水,闻言却呛咳了一声,他伸手抓住皇帝的手臂,急急道:“不关母妃的事,是儿臣自己不当心……”

      皇帝忍不住执了太子左手细看,他不经意间已是碰到了伤处,太子忍不住缩了一下,皇帝叹了口气,“你好生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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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不长进,儿子又差点被带歪了,她快气疯了。
    那个,再说一句,太子实在是个好孩子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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