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奸妃自新

作者:沈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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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


      许敬义也肃然道:“娘娘这番金玉良言,我等受教,必不敢忘怀。我们此次一行吃住皆在驿站,皇命在身,断不敢敷衍了事,必定沿路明察暗访,不许他人中饱私囊,罔顾民艰。我二人虽愚钝,惟操守上略有可取之处,这一点,还请圣上明鉴。”

      许敬义这番话不像林方明说得那般硬梆梆的,王福禄听起来舒服多了,于是笑道:“圣心如月,纵是千里之外,亦会洞察一切,但望两位大人言行如一,咱家还等着二位大人回京后给二位道喜呢。”

      “不敢,不敢。”许敬义与王福禄应酬了片刻,王福禄方才回宫复命。林方明心中早就很不耐烦,王福禄刚转身,他便当先钻进了车内。许敬义虽觉得这样的应酬烦人,那位翊坤宫的首领太监难缠得紧,不过他身边沉默寡言的小内侍看着倒是挺顺眼的。

      王福禄回宫的时候,将路上的见闻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尽管他极力克制,还是不免暗暗将林方明贬损了一通,他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位林大人,架子大得很,奴才说自己是翊坤宫的,他的脸便板起来了,只是口口声声要报效皇上。奴才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不过他是娘娘力荐上来的,瞧他这副样子,倒像是个不知道感恩的。”

      从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宫中有些内侍极擅察言观色,但凡有人得罪他们一丁半点,他们便绝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报复的机会。更何况,王福禄这回说的也是实情。

      梁淑妃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一笑,“也罢了。他既然能时刻想着报效皇上,忠君之心便是诚的,这差事多半会好好干。”何况此人不屑于攀附皇帝宠妃,倒是个硬骨头的,这样的人梁淑妃平日也会高看几分,不过她一想到他轻视的便是自个儿,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赞赏。

      王福禄趁机道:“娘娘且宽心。有许大人在,这事铁定得办得漂漂亮亮,干净利落。这位许大人,为人精明又识时务,娘娘的一番苦心,他也领会得,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王福禄王公公评判是非的标准简单粗暴,对他好的,巴结他的,他便视为自己人,对于自己人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发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是不关心的。要是有人胆敢小瞧了他这个翊坤宫的首领太监,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还以颜色的。内侍在宫中伺候主子,不着痕迹说几句话,实在是容易得很。

      他这么卖力替许敬义说话,无非是为了暗踹林方明一脚,两相一对比,不就更显得林方明为人古板,没有那份眼力劲儿吗?林方明不是喜欢鼻孔朝天看人么,他便要让他狠狠摔个跟头,摔得脸朝地了,看他还能用那副气死人的样子说话不?

      梁淑妃忍不住微微一笑,对许敬义便也多了几分好感。说到底谁也不是圣人,倘若自己这般卖力,那人却丝毫不领情,甭管那人品性如何高洁,心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份失落感。她问王福禄后头的赵平安,“是这样吗?”

      赵平安微低着头,他也不及多想,便道:“林大人为人方正,确实处事不够圆融,不过不圆融也有不圆融的好处,到了地方上便可毫不瞻顾,无循私舞弊之虞。”

      梁淑妃听了微微点头,她原先行事只凭个人好恶,梁氏一门显赫之极,也全是她昔日的纵容。如今却也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毕竟是国家公器,牵涉甚广,是掺不得一点私心的。

      王福禄初时还很得意,他在梁淑妃身边伺候这么久了,自然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点燃她的怒气。他也不担心赵平安会使他的绊子,赵平安当着他的面,只怕还没有这样的胆子。没想到赵平安这小子傻头傻脑的,居然替林方明说话,这不是拆他的台吗?王福禄越想越气,其实赵平安后面又说了许敬义许多好处,但王福禄已是一字也听不进去了。

      王福禄正满心不痛快的时候,明月从外头进来了,在梁淑妃身边悄声道:“娘娘,酒宴就快开始了,皇上已经过去了,咱们是不是……”

      梁淑妃微沉着脸,原先的几分好心情顿时就没了,“知道了。”又对王福禄、赵平安道,“你们今天辛苦了,一会儿就不必跟去伺候了,明月陪我过去就是了。”

      外面早就已经备好了一乘软轿,抬轿的是几个身强力壮又训练有素的太监,明月催他们走得快些,他们也能让轿子行得又快又稳当。已是傍晚了,晚风习习,吹散了一天的躁热,大家在屋内躲太阳躲一天了,此时方才觉得松快些,梁淑妃的心情却一直没能好起来。

      赈灾一事皇帝处置尚算明快,虽然心软了些,未曾处置底下渎职的官员,却也是一个可喜的迹象。梁淑妃看皇帝,总是万般好的,她也不盼别的,她不求皇帝名垂青史,只要皇帝勤勤垦垦理政,她便相信底下的人翻不出花样来。即使和亲王依旧野心勃勃,不安于位,只要她广布耳目,她总能抓住他的把柄,届时铁证如山,皇帝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畅想总是美好的,然而这一切终究是过于乐观了。皇帝对政务的倦怠早就已经成了惯性,他不过理了两天政务便又不管了。初时梁淑妃耐心地劝他,皇帝尚还笑着说:“这些事,杨致和处理便可以了。”

      梁淑妃便有些着急,“皇上,您是天子,朝中事务岂可全托付于一人?”言下之意,这样大权旁落,将来如何了得?

      奈何皇帝眼前依旧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模样,人也淡定闲适,“杨致和人不错,事情也办得挺好,是个靠得住的。”

      “可是,上回浙江、福建两地受灾……”这事杨致和可推卸不了责任吧。把朝政托付给这样的人,实是不负责任之极。

      “他年纪大了,精力有些不济,他是个实心任事的,待大臣也不能太过苛责。”皇帝轻描淡写地就将此事揭过,“整日消磨在这些庶务上,朕哪有时间陪淑妃喝酒赏花呢?”

      梁淑妃无奈,他是皇帝,凡事都是他说了算,旁人轻易动摇不了他的决定。

      这些日子梁淑妃见缝插针地劝说皇帝,皇帝不是各种找理由,便是想方设法地打岔,以梁淑妃和皇帝关系之亲密,竟然没能再劝动皇帝一次。

      皇帝的兴趣始终不在政务上面,倒是对游乐的兴致不减。宫中原就是三日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以往梁淑妃陪着皇帝吃喝玩乐,那时她心中没有牵挂,没有任何负担,人总是耽于逸乐的,那样的日子当时确实觉得挺好。可是梁淑妃现在忧患意识日重,她已从宫中那糜烂的浮华中清醒了过来,以往的仙乐再动听也成了靡靡之音。心境不同,她已经很难亦步亦趋地跟着皇帝的步伐前进了。

      宫中宴饮,每每便是各种豪奢,杯盏是清一色的定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里面盛着各式佳肴和时新瓜果,便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落在梁淑妃眼里,这每一分每一寸便都是银子。她也觉得自己煞风景得很,良辰美景,她却无端端地想起阿堵物,实是煮鹤焚琴,俗到了极致。但内库的银子终是有限,而人一旦热爱享受,物欲方面便没有尽头。梁淑妃一操心起来,自是没个够的,皇帝又没心没肺的,怎么一个愁字了得?

      无论梁淑妃此时的心境如何,她都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出席这样的宫中宴会。这样的场合她原该操持一切的,这一次却因为实在提不起兴致,便让内务府全权操办了。好在宫中有许多的成例在,内务府照着先前的样子办理,明月又能干,由她在一旁看着便不会出什么大错。

      皇帝本就是个好玩的,待宗室也宽厚,是以宴会时也时常请他们同入宫玩乐,也是一家子共享太平盛世的意思。梁淑妃到的时候已经略迟了些,不过倒也没误了时辰,她是六宫之首,便是晚一点也是不打紧的。

      轿子一落地,明月便上前,微躬了身子等着,梁淑妃便扶着她的手臂款款地走下来。宫中赐宴向来男女分开,这次宫宴,近支的宗亲也来。万春亭附近地势开阔,下头早就铺就了红色的绵软地毯,宫中的妃嫔也早就到了,她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正说着话呢。

      遥遥听得远处有太监击掌,她们立时便都停了下来,自动地分列成两行。梁淑妃入宫前,宫中便已经有些个妃嫔。孝闵皇后是宫中出了名的贤惠人,皇帝喜欢美人,要纳妃子,她都从无二话。便是有内侍怂恿皇帝派出花鸟使出去四处搜罗美女,她都未置一词。纵是如此,皇帝待她也不过尔尔,成婚多年子嗣上全无消息。

      梁淑妃便是为这花鸟使所相中,这才被荐到宫里来的。不过她的性子,倒和孝闵皇后南辕北辙。孝闵皇后崩逝后,她便是六宫之首,又因最得皇帝宠爱,是以平时行事任性些也是有的。梁淑妃盯皇帝盯得很紧,之前那些花鸟使俱都召回,偶尔皇帝要新晋几个妃嫔,都得好言好语地梁淑妃商量。

      皇帝似乎天生就喜欢和大家拗着性子做事,众人都称贤德的皇后他却不甚喜欢,这个有些骄纵任性的妃子倒是对了他的脾气。有皇帝这么宠着护着,梁淑妃人又聪慧,她对底下的妃嫔既不宽纵也不苛责,是以她在后宫的威望甚高。

      既是宴会,宫中的妃嫔无一不慎重其事,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得过来了,只盼得皇帝能多看她们一眼。不过,总有人例外。王修仪身上穿着碧色的襦裙,妆容也是极淡,她清清淡淡地一个人立在那里,神情冷肃,也不与其他人交谈,便是这般,在一堆庸脂俗粉中倒成了极出众的了。王修仪是有冷傲的资本的,她是孝闵皇后的堂妹,因着这身份,谁也不能轻易欺侮了她去。孝闵皇后费尽心思地把她弄进宫来,那份用心自是显而易见的。可惜王氏一脉的女子似乎和皇帝八字不合,孝闵皇后对皇帝多有劝谏,王修仪自然也不能坐视,三句话里头总有一两句是规劝皇帝的。王修仪姿容秀丽,皇帝有时久久未见她心里倒是颇有几分念想,等到坐到一处说话时,又恨不得立时就逃了。王修仪未能如孝闵皇后所愿博得皇帝宠爱,年纪轻轻就一辈子耗在这深宫里头,她性子仿佛是天生有些冷淡,对这样的处境倒是毫不介意。

      王修仪这般容貌,这般才学,却落到这番田地,实是让人唏嘘。在场诸人,谁都不及咸宜公主感同身受。她是太宗皇帝宠妃孙贵妃所生的女儿,太宗皇帝爱屋及乌,自是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对她的夫婿自然也是千挑万选。驸马薛斌长相英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按理说,这样的驸马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咸宜公主与驸马确实感情甚笃,太宗皇帝千算万算,也料不到这个看起来身体健硕的年轻人会英年早逝,咸宜公主中年时便守寡。本来么,大周朝民风比较淳朴,公主再嫁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太宗皇帝还不及替这位公主再选一位驸马,自己便驾鹤归西了。这事便这么搁浅了。其后继位的景泰帝对宗亲一向不错,但孙贵妃底下的子女却是例外。孙贵妃昔日是宫中宠妃的时候,难免做过一些昏了头的事,比如说在太宗皇帝教训当时的太子时浇浇油啊,时不时打打太子的小报告啊,这些事景泰帝都记在了心里。虽然孙贵妃现在仍在宁寿宫清清静静地当着太妃,但她以前风光的日子已经没有了。连带着一同倒霉的,便是她的几个子女了。昔日无限风光的咸宜公主,如今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了,于是她便一门心思在家里教养子女,将几个子女调,教得极是出色。

      梁淑妃迈着步子从她们身边缓缓走过,所有人都低头肃立,便是高傲如王修仪亦是如此。待得梁淑妃踏上亭子落座之后,所有的妃嫔、公主、郡主等这才一齐行礼,“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清脆的声音交织在一处,倒是颇为悦耳。众人俱都跪在她的足下,那一刻内心的虚荣便膨胀到极处,这便给上位者内心极大的满足感,梁淑妃在这一刻也不禁有些飘飘然,面上堆笑,“各位请起。大家且都就座吧,都是自家人,不要拘紧了。大家今晚要尽兴才好。”

      梁淑妃在万春亭上独设一席,地位超然,俯视众人。底下其他便各自左右就座,宫中等级森严,那座位是早就定好了的,丝毫错不得。

      明月在上头打手示意,丝竹之声立刻响起,便有内侍将菜肴源源不断地端了上来。终是心境不同了,宫中的宴会都有固定的程序,曲子也是听熟了的,久了便觉得有些腻味,就连底下妃嫔的祝祷听着也是索然无味。

      此刻宴会不过是刚开始,梁淑妃便已神游物外,心里琢磨着皇帝怎么就这么热衷这些呢。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明月已经在她耳旁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梁淑妃微微有些惊讶,她站了起来,果然看到皇帝正快步朝她走来,底下的人已经呼啦啦跪了一地。

      梁淑妃上前行礼,微笑道:“您怎么过来了?”

      “那边无趣得紧。”几个亲王都已老迈,皇帝喜欢的时新玩意儿他们却已经玩不动了,于是酒过三巡,皇帝便让太子替他陪客,自己溜跶着到这边来了。皇帝含笑道:“平身。”又凑到梁淑妃耳边,轻声道:“朕一直惦记着你。”

      梁淑妃笑着任由着皇帝牵着她的手一起并肩坐在席上,众人纵是眼红,却也不敢说些什么。梁玉京虽然家境不富裕,却也不曾耽误了梁淑妃进学,梁淑妃自然也听说过班婕妤的却辇之德,但她却从来不曾效仿过。梁淑妃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贤德这种东西终是虚的,纵然众人交口称赞,于她个人本身来说,实是落不到什么好处。皇帝若是宠幸别的妃子,她也吃醋,只要她闹得不过分,皇帝总是优容的。

      宫中的日子是这般的寂寞,皇帝待她之所以不同,便是因为他们在种种面具之中选择了卸下伪装,交付自己,他的喜怒哀乐俱都落在她眼里,他在她面前是自由的,快乐的,不必端着皇帝的架子。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们已分享了彼此的一切。

      原本梁淑妃意兴阑珊,众人也不敢肆意玩闹,皇帝一过来,这气氛便有些微妙的不同了。皇帝看着底下这些妃嫔,无论她们怎么动作,也无丝毫的兴趣。她们多是孝闵皇后在时便入宫了,原本姿容就未必佳,岁月匆匆,更是摧残得厉害。王修仪倒是和她们不同,她不过二十出头,容貌清丽,只是开口说话皇帝便觉得堵得慌。有时候皇帝简直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膈应着他,要不她明知他不喜欢她这般说话,这么多年来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她是孝闵皇后的堂妹,皇帝再生气,也不好为难她,只能这么由着她去了。

      皇帝这么一想,便开始念起苏才人的好处。十五六岁的少女,鲜嫩得和花骨朵似的,人虽然冷淡了些,却胜在听话。皇帝心痒痒的,他望了梁淑妃一眼,便将这念头忍了下来。

      皇帝和梁淑妃坐在一处,那些妃嫔便挨个过来敬酒,梁淑妃大多不过举杯略略沾了一下唇。皇帝见王修仪淡笑着执了酒杯过来,这才打起几分精神,“修仪最近像是消瘦了些。”

      王修仪神色不变,“陛下许是许久不见妾身了,最近妾身吃得好,睡得好,其实还丰腴了不少。”

      皇帝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看,她就是喜欢这般说话。这样的性子,纵有再好的容貌也打动不了他。皇帝一向自诩喜欢别人直抒胸臆,谁要是真信了这话,那便是傻瓜。皇帝所谓的直抒胸臆,其实亦不过是喜欢听他想听的话罢了,否则句句抬杠的话,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梁淑妃似乎觉得有些有趣,笑道:“王修仪还是这么心直口快,讨人喜欢。”梁淑妃与王修仪并无深交,宫中日子寂寞,妃嫔们常会结伴同游,一起说笑,一起游园,权当作个消遣。而这些王修仪都没有什么兴趣。王修仪似乎独来独往惯了,每日里只是闷在储秀宫内读书,皇帝有时戏称她便是这宫中的女史。

      王修仪浅浅一笑,“妾身祝陛下万寿无疆,祝娘娘身体康健,容颜永驻。”

      梁淑妃难得地喝下这半杯酒,容颜永驻吗?世上又有谁不希望自己不会老去,但又有谁能真正的容颜永驻呢。

      皇帝点点头,道:“你身上还是太素净了些。宫中新进了好些蜀锦,你便去挑上十几匹,裁了做几件新衣裳。”

      王修仪得了赏赐,也未见她有什么激动的神色,很是平静地谢了赏,这才慢慢地退了下去。

      其他妃嫔见到王修仪得了皇帝的赏赐,便都和打了鸡血似的,越发踊跃起来,除了在皇帝面前露露脸,更是千方百计地讨梁淑妃的欢心。她们也不敢奢望能分得皇帝的半分宠幸,宫中的份例向有定额,等级低的妃嫔吃穿日用自是足的,但人皆有攀比爱美之心,那些精美的珠宝,时新的衣服料子,哪个会不喜欢?于是她们更是善颂善祷,皇帝听得高兴,大手一挥,又颁下了不少赏赐。

      咸宜公主也跟在众人后头过来了,皇帝见了她,神色有些淡淡的,“公主最近可常进宫?贵太妃身体可好?”

      咸宜公主是太宗皇帝准了可随意出入宫廷的,景泰帝登基后再不待见这妹妹也不好将这规矩给改了。不过咸宜公主自从太宗皇帝驾崩后,已经颇懂得人情事故,无事时并不会时常进宫。

      咸宜公主满脸堆笑,“月前进宫,到宁寿宫看过母妃一回。托陛下和娘娘庇护,母妃身子康健如常。”

      皇帝很是地敷衍道:“那就好。”

      咸宜公主哪会察觉不到皇帝的态度,只是如今他们一家子都得仰皇帝的鼻息过活,心里再怎么委屈,面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分,只是将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梁淑妃倒是瞅着她有些可怜,便笑道:“常听他们说,公主秀外慧中,极是能干,把府上打理得极好,更是把薛琰薛璟几个小哥儿教导得极好。”

      咸宜公主忙道:“妾身在家中闲住,不过是料理些琐事,这些事寻常人家也能做得,实是不值一提呢。”

      皇帝这才想到咸宜公主底下那两个儿子,依稀记得相貌英俊,人也知礼,便多问了一句,“薛琰现下几岁了?”

      皇帝主动垂询,咸宜公主当下真是喜出望外,“犬子现已十五岁,以后还望陛下多多提携,如此妾身便感激不尽。”她已年近四十,最风采的时刻她已享受过,到了这个年岁,还有什么可求的呢?然而她的孩子们还小,咸宜公主便是为了自己底下的这几个孩子,才肯在皇帝和梁淑妃面前这般委曲求全的。

      “那是自然的。”皇帝不由地想到了安平公主的婚事,这薛琰倒是和安平年岁相当,薛家也是大族,可惜啊可惜,咸宜公主偏偏是孙贵妃的女儿。难道自己爱若掌上明珠的女儿,最后偏偏便宜了他们家不成?皇帝心里一边唾弃又一边惋惜,只觉得要替女儿找桩称心如意的婚事,也是颇为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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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有点卡,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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