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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恐怖的怒火
凌天一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以祀会背叛他。
以祀从被培养到送到他身边,凌天一都觉得,这个清秀干净的青年大概是以字辈里最忠诚于他的下属。
虽然不知道主家那边是怎么训练出这么如忠诚的属下,而凌天一对此一向是不吝啬言语表彰。
特别是,当他发现,他那安静、不起眼的新任助理会对他露出一种炙热推崇的眼神。
尽管那样崇拜的眼神,凌天一他自己都只是偶然间看过那么一两次,却不得不为之着迷。
那都是办公休憩时,他出神地看着落地窗的风景,以祀正安静地给他揉着肩膀。
他正享受着,不自觉微微眯起眸子,却意外看到窗外玻璃上的倒影。
透光的玻璃,隐隐约约看得到自己和身后人的身影。
他颇为有趣地看了一会,却发现一个让他惊奇的事情。
低眉顺眼的青年竟然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没有走神,也没有发呆。
甚至,他能够清楚地看着,青年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炽热的崇拜。
这样的目光很让人觉得怪异,但是却让凌天一享受,对于凌天一这种控制欲和征服欲极强的男人来说,他喜欢看着别人臣服。
有趣。
真有趣。
他呼吸重了那么些,嘴角无声地勾了起来。
像是为了刻意营造脑海里那个让他征服欲爆棚的画面,他挑了挑眉,随意下了一个命令,明目张胆。
“以祀,跪在我的脚边。”
以祀听话地走到凌天一面前,他双膝跪地,而后双手撑在地上,像古代奴才给皇帝行礼一样,跪在了凌天一的身边。
他眼神微微有些变化,若不是对这种行为的屈辱或者诧异,而是他刚刚太过于专注看着BOSS,以至于听到命令时,他竟然迟疑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不对的。
于是,他越发地恭敬起来,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BOSS生气。
奴性大概是所有从主家刑罚中活着出来的“走狗”们学的第一节课。
对于他们这种身份卑微,无亲无故的孤儿来说,主家是代表训练和刑罚的刑场,而家主则是他们的君王,掌管他们生死命运的王。
凌家几百年的基业在某一地方,还保留着古代封建制度的思想,顽固又专制。
但是对于以祀来说,他在boss面前并没有任何的尊严。
他极度地崇拜他的神,他的君王。
他苦苦努力,九死一生地活下来,就是为了离当年那个朝他伸出手的男人更近一步……
那个圣诞夜,他的神……
他终于有机会碰触到了。
所以当凌天一长腿交叠,用脚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上boss那带着笑意的目光时,以祀都没觉得那样的姿势有多么屈辱,反而他因为boss过于关注,紧张地大气不敢出,目光仓促而彷徨。
直到凌天一笑了笑。
那声音极其好听,仿佛有种让人沉迷的魔力,可是里面的内容却颇为让人瞠目结舌,只觉得恶意满满。
凌天一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被他脚尖抬起下巴的以祀,道:“给你个机会,我允许你亲吻我的鞋。”
以祀愣了一秒,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双膝跪地立即变成了单膝跪地,对上男人狭长眼眸中的征服欲,以祀喉咙耸动,眼里的情绪随着心情的波动剧烈起伏。
最后,他按压住内心深处的激动,小心翼翼地,像对待这辈子他最珍贵的宝藏一样,托起了男人的脚。
天空依旧地明亮,光亮透过落地窗将偌大办公室怪诞的行径映照得清晰无比,延伸的阴影下。
单膝着地的青年在男人的注视下,尊敬地亲吻了一下男人的鞋面。
“我的主人。”
此后,当男人在王座上交叠双腿,发号施令时,青年双手规矩地交叠放在身前,站在他身后,目光内敛。
从未变过。
他从来没有让凌天一失望过。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
浴室里的莲蓬头流出温热的水,青年赤.裸着身体,整个人却沉浸在热水的淋浴里无法自拔。
这是一家酒店里奢华的情侣套房。
高档的家具,豪华的双人大床上铺满玫瑰花瓣,浪漫基调的装饰,令人陶醉的迷迭香香薰……
一切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半小时前,以祀推门进来时,他喜欢的人就蒙住了他的眼睛,神秘兮兮地把这个惊喜展示给他看。
难以形容的喜悦,两个人互相拥抱在一起,彼此低声诉说着这一天的相思,而后是红酒开封,流淌进两个透明的高脚杯,最后他们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然后,他们狠狠纠缠在一块,把铺满花瓣的大床弄得凌乱不堪……
热吻,抚摸,渴求……
“等等,我先去洗个澡。”
终于从对方炙热的吻中挣脱出来,以祀将顾正南推开,气喘吁吁地说道。
顾正南也只得放开以祀,他穿了一身浴袍,早已经洗完了澡,一直等着以祀过来。
尽管强烈的欲求让他十分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人,但是目光余光瞥到以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理智让他恢复了冷静。
“快去,我等不及了。”
看着青年从床边站起,刚刚修长的腿还缠在他腰上,顾正南伸出手趁着以祀找浴衣的时候,刻意拍了拍他的屁股,寓意深长。
“洗干净点。”
以祀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拿起浴衣朝浴室走去,灯被打开,门被关上。
一时间,腾升的热气将以祀笼罩,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
以祀任热水淋湿他的头发,他的身体,以及他的思绪……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那一天他亲眼看着以铭被boss杀死。
以铭爱恋且痛苦的目光被他收在眼里,他想开口劝说,可是Boss下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
砰——
随着鲜血的晕开,以祀楞楞地看着死不瞑目的以铭,他内心深处动摇了。
他想,他终于明白了对自己不该期望的东西,最好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
哪怕是放下尊严,成为男人最忠心的狗,那他也只是条狗。
永远,永远也不可能……
以祀闭上眼,努力把自己的思绪赶出脑海。
浴室里热气腾腾,他大概已经洗了半小时的澡了,再不出去,他的南南哥哥等会就要敲门了。
他想,他这辈子最初遇到了南南哥哥,最后又回归到了南南哥哥身上。
一切都是缘分。
想到两个人相处时的快乐时光,以祀笑着擦去了脸上的水珠。
关掉一直沙沙作响的淋浴头,以祀擦干身体后,穿上了宽松的浴袍,边擦着头发边走出了浴室。
只是,走了几步。
手里的浴巾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以祀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却又不得不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血色像是被抽得一干二净。
他看见房间四周站了不少人,其中之前和他亲热的南南哥哥此刻极其狼狈,毫无形象地被一只脚踩着头压在了地上。
那只脚,曾经无数次被他护在胸前,亲吻膜拜。
以祀苍白着脸,咬紧了唇。
他尊贵温雅的Boss此刻正歪着头,笑意盈盈地拿着枪,对准了顾正南颤抖的头。
男人将含笑的目光移了过来,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道:“以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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