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逆流

　　西元1951年，海神之子已苏醒六十年整。
　　而在这六十年间，她仅来过亚特兰蒂斯古国一次，其余时间，均不曾在海域中现身。
　　秋落去了中国。
　　然而，这个东方的古老国家早已不如几百年前的那般繁华强盛，当初熟悉的事物，早已寻之不见。
　　世界掀起了狂风暴雨，这一页的史书，以枯骨之笔，鲜血之墨书写。并用数以万计的尸骸再一次证实，人类这个种族拥有着自相残杀的特性。
　　那时，迷漄之主段雨霏在战场边缘问她：“小公主，害怕吗？”
　　以往两次醒来呆在中国，她都是在这古国太平盛世期间。在这之前，秋落从不曾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杀戮，和血淋淋的死亡。
　　无数的幽魂游荡，这不甘与痛苦的情绪伴随着死亡，几乎连她的心都能晕染。
　　人类，贪得无厌，又自欺欺人啊……
　　秋落垂下眼眸，黑曜石的眼睛暗沉无光。
　　“我只感到无尽的悲哀和无奈，雨霏姐。”
　　“此刻的我们，只需要心念一转，便可以阻止这场战争，避免数十万人的丧生。可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就这样看着，淡淡地，淡淡地……”
　　段雨霏似是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淡然笑开。“小公主，你还是太年幼了。”
　　然而，秋落却是沉默，许久都没有言语。
　　连你也这么说啊……「法则」的管理者。

　　自那之后几十年，秋落都呆在中国。而段雨霏自那天出现过之后，便再没现身。那抹江南烟雨般的身影，隐没在白雾之后，随着迷漄一同消去，再次流浪于无数时间之中。
　　一袭玄黑古衣，年幼的王者身旁跟着幼小的随者，提古老宫灯一盏，游走人世间，看凡世百态生活，听凡灵千种心声。
　　看得越多，秋落反而越不明白。
　　明明那么爱着，为什么很多时候，偏偏却要抛弃与离开呢……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可她却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秋落从来都不愿出现在人类眼前，更不愿与他们交谈。段雨霏来影无踪，很难找到。回答她的问题又总是用她无法理解的话说出来。
　　所以，在某一天，秋落终于决定再去趟海底城，问奥菲斯。
　　“雪儿，我们去找奥菲斯。”秋落垂了垂眼眸，低声道。
　　虽然……他总是沉默，避开她的问题。
　　旋即，那黑曜石的眼睛轻轻闭上了。
　　雪白的王鸟展开巨翼，升入空中。风与气流在周遭划过，壮丽的云团变幻着万般模样，晕染着天际边缘的落日余晖。
　　越过大西洋上空，王鸟拍拍翅膀，低身下潜，最后几乎是贴着海面飞翔。不一会后，巨大的雪白影子便蓦地冲进了千洞魔窟之中。
　　王鸟飞行于洞窟的通道内，忽然身影一跳，消失在原地。
　　空间跳跃。
　　海底城中心，秋落站在黄金大门前，身后的王鸟变回袖珍大小，落在她肩头。
　　门旁的守卫恭敬行礼，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秋落走进去，抬眸望向尽头的奥菲斯。
　　仅是眨眼之间，她便站在奥菲斯眼前。
　　“奥菲斯。”
　　“恭迎您，尊敬的王。”
　　奥菲斯的机械声音依旧冰冷。
　　秋落看了看周围，安菲特里特公主这次不在。
　　眼眸微垂，秋落抿唇，好一会才开口：“奥菲斯……”
　　然而，突如其来的乐器鸣响打断了她的话。那是悠扬而空灵的笛声，仿佛从无比遥远的地方，穿越距离，透空而来。
　　“谁的……笛声？”秋落抬眸，问。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华美宫殿，黑眸暗沉无光。“是安菲特里特吗，奥菲斯。”
　　“不……吹笛人是亚瑟，王。”奥菲斯道。
　　“亚瑟？”秋落愣了愣，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终于从六十年前的记忆里翻出这个名字。“安菲特里特的孩子？”
　　“他……还活着？”
　　话音未落，秋落忽然记起那抹清澈的湛蓝，想起那双犹如海之深渊的眼睛。
　　那个少年，是岛上唯一幸存的人鱼族人。
　　原来，亚瑟……就是他。
　　秋落垂了垂眼眸。
　　思绪许久。
　　“奥菲斯，他在哪？”
　　“大西洋边缘的格兰岛。”奥菲斯道。一股金发伸过来，末端的蓝光渐渐强盛，最后脱离奥菲斯的控制，化作一枚荧蓝星光浮在秋落眼前。
　　“王，我的星光会为您指引方向。”
　　荧蓝的星光穿过海底城，穿过深海的海水，直冲海面而去。秋落追着那荧蓝星光，深沉的黑影穿行于海水之中。
　　半路上，秋落遇见了正赶往海底城入口的安菲特里特公主。她似乎有什么急事，苍白的秀美脸庞上满是焦虑。
　　“殿下……”安菲特里特声音有些急促的唤了一声，空气中忽然传来的机械声音让她不得不止步：“安菲特里特，到宫殿里来。”
　　奥菲斯在召唤她。
　　安菲特里特不安的望了望海面，又看向一旁驻足的秋落，终是放弃了般地垂下眼帘，然后向着秋落深深行了一礼。
　　“失礼了，殿下。”
　　语毕，她便迅速地转身，往城中去了。
　　秋落望了望安菲特里特的背影，心中虽隐隐掠过一丝疑惑，却还是也转身，继续追着星光去了。

　　千洞魔窟，无数的人鱼尖声唳鸣。
　　入侵者的船只已停止行驶，在海水之中随着浪花漂泊。船上的人多受不住那高亢的尖唳，耳膜几欲破裂。
　　金色鬈发的少年站在甲板上吹奏黄金长笛，悠扬的笛声违背物理现象的传播极远，仿佛带有一种通透的力量。笛声与人鱼的尖啸苦苦抗衡，然而，终究还是被声波覆盖过去。
　　少年握着黄金长笛的手垂下身侧，清隽的面庞越发苍白。
　　“亚瑟！你没事吧？”少年身旁的唐装少女眼尖的瞅到少年几乎站不稳的身子，强忍着刺耳的尖啸扶住了他。或许是因为笛声的缘故，她的状况比船上其他人员好得多。
　　被唤作亚瑟的少年轻轻摇头，湛蓝眼眸中的哀伤越发清晰。
　　他的族人在驱赶他们离去。
　　失去青春与美丽的无眼人鱼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哪怕他和她们是同一种属的存在。
　　“离开这里，叛徒！”
　　她们在尖唳，声声愤怒，声声憎恨。
　　唐装少女看着亚瑟苍白到看不出血色的脸，精致面容浮现出悔痛：“对不起，对不起亚瑟……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不该要求你带我来这探险的……”
　　亚瑟苦笑着摇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小雪。”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想进这千洞魔窟，找寻世上是否还存活着他的族人？只是，没想到……
　　“返航吧。”他说。
　　他的族人并不欢迎他们。
　　扶着他手臂的唐雪点头，还未做出回应之时，那铺天盖地的音波攻击忽然消失了。
　　就这样毫无预兆，突兀的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一抹荧蓝的星光自海面之下冉冉升起，柔和的光芒照映四周，使得甲板上的人终于看清了千洞魔窟之中的模样。
　　无数的洞窟，或大或小，千奇百怪。每当有风吹过，那洞窟便会发出层层叠叠的鸣笛声，凄凉而惊悚。
　　而此刻，许多洞窟中都露出了一截鱼尾。目光随着鱼尾向上，可以看出那是女人的上半身。然而，那人鱼的面容却是苍白而可怖的。
　　双眼处一片黑洞，这些人鱼没有眼睛。
　　“好可怕……她们这也是……美人鱼？”唐雪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喃语。
　　亚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抹荧蓝的星光并没有停止移动，它脱离海水后浮上半空，没有半点迟疑地直冲轮船甲板上站立的金发少年而去。
　　星光停在他身前，忽明忽暗地闪烁了会，然后猛然炸散，分裂成无数微小光芒，漂浮四周，给人一种身处星海深处的错觉。
　　在这一瞬间。
　　那抹深沉如夜的影子蓦然在眼前浮现。一如刚才音波攻击的消失般，毫无预兆。
　　漆黑长发，黑曜石似的眼眸，苍白的精致的面容，玄黑古衣。这个女孩如同是从黑夜中诞生的妖精，悄无声息地出现，自然得好像她之前一直就在这里一般。
　　“找到你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轻轻地说。
　　此时此刻，仿若时间骤然凝固。

　　“「王——」”
　　“「是王——」”
　　“「卑劣的人类啊，竟然惊扰了我们的王！」”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
　　数不清的洞窟之中，无眼人鱼们低声细语恼怒的话语，密密麻麻如鬼魂的呜咽。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秋落有些不高兴。她浮于半空之中，眉头微皱。
　　雪白的王鸟如离弦之箭般的自秋落肩头飞起，仰天一道清越的长鸣。
　　人鱼的尖啸再次消失。
　　那些飘浮的荧蓝星光蓦地黯淡，仿佛能量告罄。王鸟雪白的羽翼冒出殷红血色，跳跃升腾的火光成了这里更夺目的光源。
　　“「守护者们，是谁给了你们杀伐的权利。」”秋落抬头，漆黑眼瞳缓缓扫过洞窟中无数张苍白可怖的脸，声音淡漠。“「没有下次。」”
　　人鱼们都沉默了，聚集到王者身上的目光带着震惊、哀伤、愤怒。
　　千万年来，她们的王第一次呵斥她们，是为了一群卑劣的人类和一名无耻的叛徒。
　　她们的王，终究还是抛弃了她们。

　　夕阳的余晖晕染天际，清澈的海水漾着橘红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唐雪眨眨眼睛，又使劲揉了揉，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
　　海面？
　　他们离开千洞魔窟了！可明明前一秒还在那里面……！
　　“不要再去那里了。”陌生的声音传来，唐雪闻声望去。夕阳下，那玄黑古衣的女孩淡漠得发凉。
　　玄衣女孩仿佛是生来的上位者。虽外表年幼，却自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与威慑扑面而来，镇得人心谦卑恭谨，不敢逾越。
　　这是唐雪第一次见到秋落。她满心的惊讶好奇，觉得世上的未解之谜真的是千千万万又数不胜数。
　　“时候未到，你得不到正式进入的资格。”沉默了一会后，玄衣女孩又道，似是在为上一句话补充说明。
　　唐雪这才发现女孩其实只是在和亚瑟说话。
　　于是她转开视线去看了看亚瑟，发现他俊秀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唇线微抿，久久没有说话。

　　打破沉默的是秋落。
　　深沉黑瞳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她问出了六十年前的曾经问过的话：“你是亚瑟吗？”
　　——你，是亚瑟吗？
　　——你的名字，是叫亚瑟吗？
　　亚瑟闭了闭眼眸，在心里深呼一口气，颔首。
　　“嗯，我是。”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如阳光般和煦。他的眼眸如海的深渊般无迹可寻。
　　秋落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点，奇怪。
　　她皱了皱眉，黑曜石似的眼睛眯了起来。
　　站在她肩头的雪白鸟儿忽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唳，冠羽竖起，一双黑亮的眼睛瞪向对面的金发少年，带着敌意。
　　一时寂静。
　　场面有点尴尬，秋落垂下眼眸，又抬手轻抚着王鸟竖起的羽毛，仿佛在示意它安静。
　　“呐，我一直不明白。”她的声音淡漠冰凉，像一杯开水静置许久后丧失了所有的温度。“你的母亲抛弃了你，你会难过吗？”

　　听到这问题的唐雪差点就跳了起来，顿时对眼前的玄衣女孩生出些许不满来。她刚要说话，就被亚瑟用眼神制止了。
　　这个金发少年此刻是无比的冷静，他展露出的笑容依旧是那般完美而优雅，仅仅只是站在那就是一股自然得体的贵族风范。
　　“是的，我的母亲离开了我。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有着不得不离开我的苦衷。”
　　他回答的是「离开」，而非「抛弃」。
　　秋落注意到了他的用词，直觉这应该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又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垂眸低头，手上抚着王鸟羽毛的动作变成了按住。
　　趁着这个间隙，唐雪连忙问了亚瑟一个从刚才起就想问的问题：“哎，亚瑟，你认识她吗？”
　　看她压低了嗓音神神秘秘的模样，亚瑟生出了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轻轻摇头，语气听起来似是很有些遗憾：“我只不过是……曾经见过她而已。”
　　“咦，那我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唐雪疑惑。
　　亚瑟却是不语。

　　秋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年幼的王者很失望，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失望。她没有再去看那酷似安菲特里特公主的金发少年和唐装的人类少女，而是径直转身，同时放开了手。
　　“我们走吧，雪儿。”她说。
　　雪白的王鸟愉悦的一声清鸣，将不远处两人的目光吸引了来。可他们也只够将视线看来，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时间。
　　夕阳的余晖中，玄衣的女孩轻轻地旋身，她的身影也随着她的动作而逐渐淡去，淡去。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去，最终消失无踪。
　　似血的晚霞依旧，只是那神秘莫测的女孩却已不见，仿若方才他们所看到的只是黄昏时的海市蜃楼。
　　唐雪少女目瞪口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亚瑟却是眯起了眼睛，目光停留在她消失不见的地方，抿唇沉思。

　　唐人古街。
　　秋落抬眸扫视了几眼街上的景象，心中略有些讶异，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繁华如梦的朝代。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这里依旧是动乱的二十世纪，这个地方给人造成的时代错乱感不过是一瞬的事。
　　摇摇头，秋落将这些一闪而逝的念头遗忘，如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子般穿过人群，最终在一间名为「迷漄」的古朴小店前停下。
　　这才是她的目的地，段雨霏的迷漄。
　　秋落抬头望了眼「迷漄」二字，而后推门而进。
　　年轻的店主依旧是不变的温婉模样，含笑的眼眸似水温和，江南烟雨般细腻美丽，风华绝代。
　　“好久不见了，小公主。”
　　秋落不语，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做了应答。
　　她径直走到小店角落里的一套桌椅旁，拉出木制的椅子坐下。站在她肩头的王鸟也是扑地展开翅膀，最后飞入了桌旁的一个金丝鸟笼里。
　　“又有烦心事？”段雨霏抱着那本从不离身的厚重黑皮书走过来，在秋落对面坐下，轻笑着问。
　　秋落没有说话，却是轻点了点头。她垂眸想了好一会，才把在千洞魔窟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那个少年并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段雨霏仍是笑。“不过，你还会有机会问他的。只是要看你还想不想问。”
　　秋落一愣。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能明白段雨霏话中的深意。
　　王鸟低鸣一声，像在劝慰它的王不要纠结于此事。段雨霏温温柔柔的笑着，湖蓝眼睛渗出浅金荧光，像在等待一个故事开始。

　　唐雪少女没想到她这辈子居然还能再见到那名神秘莫测的玄衣女孩，而且地点还是在她家族名下的唐人街，距离上次见到她的那天傍晚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那抹漆黑如夜的身影面对着她走来，仿若整个人都是黑夜中诞生的妖精般，出现得如此自然，消失得也如此自然。
　　唐雪就站在原地看着，见玄衣女孩像是没看到她似的径直与她擦肩而过。唐雪这时就忍不住了，一个飞速地转身然后抬手就搭在了女孩的肩上。
　　“等等……你……”然后唐雪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
　　玄衣女孩转了身，黑曜石眼睛静静地望着唐雪，雪白的精致面容流露出些许惊讶。她的另一肩头站着那只雪白的不知名小鸟，黑亮的小眼睛正死死地瞪着唐雪，那目光是极具人性化的恼怒与不屑。
　　先开口的反而是秋落。
　　她看着眼前的唐装少女，认出了她是当日与亚瑟一起的那名人类。当下也没有就此拂袖而去。
　　“上次我就有些奇怪。”秋落用审视的目光静静地直视唐装少女。“你看得见我。”
　　唐雪疑惑，不由得接着她的话问：“看见你有什么奇怪吗……”
　　“……一般来说，人类都看不见。”秋落沉默了会，才开口解释道。她忽然把目光移向周围的人，却没有说话。
　　唐雪顺着秋落的目光看去，发现街上的行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唐雪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把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玄衣女孩身上，忽然心念一动，想起了那天亚瑟和她说的六十年前的那晚发生的事。于是便生出了想让她和亚瑟见再一面的念头。
　　虽然唐雪还是觉得这名玄衣女孩有哪个地方怪怪的，但这完全不妨碍她的热心和好奇心膨胀，传说中的不老族和人鱼都见过了，这个世界再神奇也神奇不到哪去，见怪不怪嘛！
　　说做就做。唐雪当机立断，原本搭在秋落肩上的手改为攥住了她的手腕，语速飞快地道：“那我们就换个地方说话吧！”
　　秋落一愣，半晌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被唐雪拉着跑动起来。站在她肩头的王鸟没有防备，被惯性狠狠地摔了下去。
　　好在它反应快，在落地前扇着翅膀飞起。黑亮的眼睛瞪着那个胆敢对它的王出手的凡灵，王鸟尖唳一声，扇着翅膀扑了上去。
　　——不过它的王居然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甚至没发现自己的仆从已经被丢下了，它有点伤心Q△Q……
　　王，您回头看一眼您最忠实的仆从啊嘤嘤……

　　王鸟最终还是没能如愿袭击拽跑自己主人的人类少女，因为它的王看了它一眼，示意它不要伤人。
　　好吧，它不伤人就是了。王说什么都是对的。
　　跟在王身后的仆从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觉得自己的王肯定还没忘记它上次径直放火把一群人类都烧成灰了的事。
　　可是那次它真的没做错嘛！那群低劣的凡灵居然敢用那么恶心的目光看着它的王！简直不能忍好吗！
　　……不过好像也是从那以后，王便在人类面前隐去了行迹身影来着。
　　千百万年来，王鸟难得思考了一回，然后便惊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呜，王！您果然是仆从一生都要跟随的主人！
　　于是王鸟便越发的坚定了忠诚的信念！
　　然而胡思乱想的王鸟现在还不知道，就只这一次，它便要赔上它此生唯一的信仰——它的王。
　　-END-

《［斗罗·绝世唐门］吾妻》
“若不是你辞世别，吾半生未觉凄惶。”只是年少的朦胧情意，待他看清时，你死都已经死了。



《【斗破＋斗罗】我才是主角！》
被褫夺的光环，要再度将它拿回。



《［斗罗·绝世唐门］燃烬》
你的爱意不是凉薄，而是热烈滚烫至极的毒火。这火会把你自己烧得只剩下一缕灰烬，却不舍得烫伤他人一分。



《[斗罗·绝世唐门]渺弥》
　“你其实从不想当英雄，也不想成为神话和传奇。”



《［刀剑乱舞］樱祭》
等待了三年的生贺。



《［查理九世同人］天灯》
天灯。异国。友人。你生如夏花绚烂，死如秋叶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