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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莱的安妮和伊丽莎白
“你本就没有理由拥有仇恨,现在居然还自认为宽容的说不会把仇恨施加到我们身上。”伊丽莎白昂起从出生起就无比高傲的头颅,面对叛徒她更加不能示弱,她知道如果父亲了解到她的坚持一定会为她感到自豪,她是他最宠爱的长女,唯二的继承人。对比起不谙世事的安妮,她才是更加有用的聪慧女儿。
她如此了解自己的父亲,即使以自己或者妹妹的生命作为威胁,父亲也绝不会背叛爱德华四世,这个年轻的君主。除非是爱德华首先背信弃义,为了权力与利益抛弃了他曾经的朋友。比起父亲,她更相信年轻并且更有可能冲动的爱德华四世会因为权力的诱惑而改变。
至于他说的那些指控——谁知道是不是假的,或者只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小人进的谗言而这个君主居然信以为真。就连伊丽莎白都知道对一个敌人就应该毫不留情的在他落魄的时候中伤他,最好让他永世都无法翻身,只能沦为卑贱的泥土。
但是,沃里克同样告诉他的女儿,生活中你必须要有一颗温柔的,为他人着想的心灵,否则便没有人真心拥护你,而若没有人真心拥护你,那么你拥有再多的财富也只是一堆烂泥,因为它们随时可能被你的敌人夺去,而那时没有人会帮助你。你不过是一个坐拥着巨大的空虚财富的烂泥之躯,你将卑贱如土。
爱德华被这个小女孩无畏大胆而又充满了幼稚的话语的震惊了,多么青涩的挑衅,多么幼稚的信念。不过他可以理解小女孩对于自己父亲盲目的崇拜,所以他只是深沉的注视了伊丽莎白一眼,没有说出任何嘲笑的话语。
“去你的房间吧。” 爱德华说到:“你和你妹妹应该都很累了。”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陛下。”伊丽莎白拉紧了安妮的手:“关于我们日后的生活来源,我们不认为宫廷有养着我们的义务。”
爱德华对于女孩的问题惊讶了一瞬,他以为这个女孩会识相的不谈这个关于生活来源的问题,而只是安静的接受宫廷的恩惠,看来他大错特错。
面前的女孩身上留着一半沃里克的血液,和他一样的坚决而又狡诈。只是因为年轻而显得太过于稚嫩。
“我必须告诉你,你的父亲因为对于国王的背叛。”女孩的脸因为这个词组显出被侮辱后的通红“所以很遗憾的,一部分财产已经被合理的没收了,不过剩下的你们仍然保留着,在成年前你们每年会得到加莱和沃瑞克二分之一的赋税,成年后你们就是女伯爵了,在此之前你们所有的支出会从这里扣除。”
“我希望我们能够看见账本。”伊丽莎白的脸色变得稍许缓和,她礼貌的指出这一点,她必须确保国王不能侵吞她余下的财产,她相信他干得出来,而她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他。
“当然可以。” 为了保护女孩的自尊心,爱德华说到。“我会让人记下来的。”
女孩终于挺直着背走了,牵着她略显拘谨笨拙的妹妹,她倒退着走出房间,保持着对爱德华作为一个国王的尊重,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不情愿。
在门边她们看见了玛丽,那个将她们出卖给国王的人,伊丽莎白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眼睛也不眨,视她为一团冰凉的空气。看见自己的小女主人,玛丽叹了口气,在她们的身后屈下膝:“小姐,您还太小,我只是想要保护您,也许您最终会到达法国,可是相信我,两个小女孩,护卫如此之少,在路上被那些目露凶光的劫匪杀死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你们的成功。”
伊丽莎白停住了脚步,她侧过脸,注视着那个屈膝的年长女人。
“那至少,即使死去。”她咬着牙说到:“也比待在这里,这个充满谎言的宫廷,这个虚伪者的住所,敌人的手里要好得多,父亲会因为我们而受到敌人威胁。”
她说完就快步的走开,只剩下她并未听到的,玛丽充满着怜悯的声音。
“您以为您的父亲会因为你们而受到威胁,在乎您在哪里,会不会过得好吗?您的父亲在乎的只是坐上王位的人,他爱您,但是不胜权力与誓言。”
伊丽莎白本以为国王会给她和安妮准备一个他所能找到的最边远破旧房间,但是事实上她发现她错了,当王室的管家带着她到达她和她妹妹的房间时,她发现这房间无疑是公主规格的房间,不比她们在自己庄园的房间差,甚至不比任何一位国王的姐妹差。父亲曾经感叹过爱德华国王的善良,现在看来这善良对于她们这种“叛臣之女”仍然适用。
天真的安妮早就已经陷入了愚蠢的喜悦中,她开心的扑进柔软的崭新被子中,回头说到:“伊丽莎白,我们又可以一起睡了。”
“当然,在王宫里你绝不能一个人睡。”伊丽莎白走到她旁边,坐下。“为什么?”安妮也坐正,疑惑的问。
“因为这里是敌人的老巢,我们是处在这里的人质,我们都很危险,所以不能分开。” 伊丽莎白知道安妮不会理解完全,但是她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他们是敌人,是恶龙,为什么要给人质准备那么漂亮的房间呢?” 安妮拍了拍有着精美刺绣的白色床帐,觉得不能理解:“人质不是应该住在简陋肮脏的马厩里,任人驱使吗?”
仿佛是失望于妹妹的年幼无知,伊丽莎白摇摇头:“不,安妮,这只是假象,他们想让我们放松警惕,而一旦我们如他们所愿,他们就会一下子咬断我们的脖颈。就好像父亲对待敌人一样。”
“就好像父亲对待敌人一样?”安妮想像着这个画面,不寒而栗。
“对,像父亲对待敌人那样。”伊丽莎白说到,她知道现在她的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有人都投奔了那个虚伪的国王,包括她的侍女。
“那么我们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父亲会来救我们吗?他会的对不对?像是那些童话中的王子,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总会救出他们想救的人。”安妮的小脸变得忐忑,她努力让自己严肃的问姐姐。
“对。”伊丽莎白不假思索的肯定:“他会来救我们,而且一定会成功,因为我们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他知道上帝不会允许他让他的女儿落在敌人的手里,而他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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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凡世国王头上\ For within the hollow crown
这顶空洞的王冠之内\ that rounds the mortal temples of a king
是死神的宫廷\ keeps Death his court.
妖魔高坐其中\ And there the antic sits,
揶揄他的尊严 姗笑他的荣华\ scoffing his state and grinning at his pomp
让他残喘片刻 粉墨登场\ allowing him a breath, a little scene,
君临万民\ to monarchise,
受尽众人的敬畏 手握生杀大权\ be feared and kill with looks
让他日益妄自尊大\ infusing him with self and vain conceit,
仿佛这包裹着我们生命皮囊\ as if this flesh, which walls about our life,
是不可摧毁的铜墙铁壁\ were brass impregnable.
正当他春风得意时 \ And, humoured thus,
却不知末日已经来临\ comes at the last
小如针尖即可刺破他的壁垒\ and, with a little pin, bores through his castle wall and,
于是再会吧 国王\ Farewell, King!
戴好你们的衣帽\ Cover your heads.
不要用严肃的敬礼嘲弄我这凡夫之躯\ And mock not flesh and blood with solemn reverence.
把一切礼仪和虚文都抛开\ Throw away respect, tradition, form and ceremonious duty
因为你们一向错看了我\ for you have but mistook me all this while.
我跟你们一样 靠吃面包生活\ I live with bread, like you.
我也有欲望\ Feel want.
我也懂得悲哀\ Taste grief.
我也需要朋友\ Need friends.
既然如此 你们怎能称我为王\ Subjected thus, how can you say to me I am a 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