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作者:解药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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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斥


      郎湘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迷惘的神色。呆了半晌,声如蚊讷:“阿缡能放得下笑安,二哥就能放得下……放得下么?彤玉,我日日待在这里,也是从小和二哥一起长大的,我总觉得不对劲……二哥是不会为了女人而改变什么的人……”

      “哎呀,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我看着你们俩,那一个刚经受过那般大的打击,你又是在煎熬挣扎着,独留我一个相安无事还只能旁观着却帮不上什么……”彤玉有些丧气。

      “你也莫要松懈了,真入了上官家的门可有的你应付的呢。谁不知道上官若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曾经他与路笑安并称两大才子,后来笑安故去,他弃文从武,他那人我见过几次,着实一表人才君子如玉并不亚于我的两个哥哥,但是诚然也是城府颇深……你嫁过去也就能见识到了上官家人是什么做派了,单说他那美若天仙的妹子,就够你吃一壶的。”

      秦彤玉一直静静地听她说着,末了说了一句:“待你去了南洋,我嫁到广东,我们两个还是能见面的。只是剩下了一个阿缡……”

      送走了彤玉,小湘也不再久留。

      锦缡回来看一眼大厅正位摆的石英座钟,已经下午六点一刻,每天的这个时候郎北都是已经回来了的。她命小厨房里备好饭菜,跟朔儿挤在一张小床上,呆呆看着他的睡颜。

      锦缡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郎坤北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伏在朔儿的身旁,朔儿还抓着她的手,母子两个的睡相都不怎么样。眼看着她就要把朔儿挤到地上去,郎坤北又不想叫醒她,干脆抱起她上楼。

      锦缡是被晃悠醒的,睡眼迷蒙地看他半晌,才从他怀里跳下去。

      锦缡陪着郎坤北一起用过晚饭,她去看了几次,朔儿都没有醒,看样子是要连夜了。

      郎坤北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李子林和田晨来往书房几趟,锦缡闲着没事,继续缩在隔断后边的沙发里看报纸,看译好的莎士比亚戏剧。但是眼睛不太好了,看久了总是会很累很痛,她便站在壁橱前边透过玻璃看着郎北收藏的藏品。不过多是军刀火枪,还有几把她不认得的古剑古刀。

      包括那些火枪,也都是有些历史的,锦缡看着枪架子底座的标记,竟然还有元代的梨花枪。说是收藏阁,不如说是兵器架子。不过再往下看着,倒也有几样小东西,比如项坠、胸针、怀表一类。

      锦缡想到了那个小小的音乐香水瓶,不知道原本是不是也被摆在这里的。

      依稀听到放轻了的关门声,并没有脚步声响,但却感觉到腰间一紧,随即有温热的气息扑来。锦缡惊出了汗,索性放松了身体软在他怀里,小声抱怨着:“你惯会吓唬人。”

      郎坤北在她耳边低笑几声,声音压得更低,只是这般的耳语更带了魅惑的味道,由耳朵传进她的心里,酥麻了一路。“看上哪个了?”

      锦缡抬一抬下巴,指向那把高悬在剑架上泛着青色的古剑,剑身很大,气势非凡,看样子应该很重,百八十斤的不在话下。

      郎坤北又笑笑,心情很好的样子,放开她过去取下古剑。

      剑鞘上的花纹图腾极其古朴,还有篆体的铭文。锦缡看着熟悉,却又很陌生。她皱着眉头仔细想着,郎坤北单手把剑递给她,她伸手去接。他拿着剑放在她手心顿一顿,忽然松了手,锦缡整个人都被那剑的重量坠下去,险些拿不住掉在地上。

      锦缡哀怨地望着他,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生气,抱着剑塞到郎坤北怀里。他接过去并没有拔开,握住剑柄绕着手腕耍了几圈剑花。锦缡看他耍得流畅,但是她并没有见他舞过剑,不禁也咋咋舌:“呦,蛮厉害嘛。”

      郎坤北听着她这话,明明是在赞扬,却很不服气似的。他将剑送回原处,回来拉起锦缡一起上楼,边给她解释说:“这把是孙权六剑之五青冥剑。它旁边的是曹丕三剑里的蜚景剑。至于别的,我就找不到了。”

      锦缡张大了嘴巴在楼梯上立住不动。

      郎坤北拽她一下将她拉上一个台阶。锦缡惊愕地不得了,忙又上前一步抓住扶手稳稳身形,不可思议地说道:“你还想找什么?”

      “传说中的干将和莫邪。”说完他自己都禁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但是的确很向往似的。

      “只是传说中的,谁都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或者是否还找得到。”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锦缡晃晃头。

      她想起来应当再去看一眼朔儿却被他直接拉上去了。很急不可耐似的。

      锦缡被郎坤北看得不自在,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手心里痒痒的,是他的睫毛。郎坤北揽着她的腰在黑暗里凭着感觉找到床的位置,带她一起直直地倒下去。郎坤北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开了灯,晃得她眯起了眼睛。锦缡摔倒在他身上,只觉得硌得慌。

      锦缡翻身一滚和他并排躺着,望着天花板和中央的吊灯,这吊灯比一楼大厅里的小很多,但也是由无数粒水晶编制的,洋溢着七彩流光,很美。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几千年的宝剑都能被你找到……郎北,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郎坤北欺身上来挡住了她的视线,直到满眼里都只有一个他。他将她的身子提起来一些,用牙齿咬开她的扣子,有些含混地说:“你说呢?”

      锦缡两手捧住他的头,他的头发很硬,扎在手心里,更加痒了。“郎北,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的……”

      郎坤北一指点在她唇上,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了。“要是有什么事求我,一会再说,不是更有效……”

      锦缡被他的话噎到,心头憋了一股气,也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

      锦缡心里憋着事,半夜里也是睡不着的。

      她放轻了动作左翻身右翻身的。她知道郎坤北素来浅眠,必是没有睡着。但是他抻着不让她说出口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他必定是猜到了什么事情,且也不打算答应她的。

      郎坤北侧着身子背对着她,锦缡伸手抱上他的腰,胳膊要抬得很高。她向他靠近些,侧脸贴在他的背上。郎坤北僵着身子没动。

      锦缡开始小声地自说自话:“其实嘉瑞那个笨蛋真的没什么好的。他本是和我一日生的,只不过比我早来到这个世上两个时辰,就老是嚷嚷着他是哥哥我是妹妹。可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也总觉得他那个样子不像个哥哥。诚然我也不知道哥哥应该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娘……她是温柔的,然而唯独对我是最严厉的。从小到大她总不肯让我放任自流,总要管束着我,每一次惹了她生气,又不想给奶奶添堵,所以我想到的唯一求助的人便是嘉瑞。他就是一张嘴皮子厉害,无论娘有多气,都会被他哄得笑出来。我总还是不屑于他的油嘴滑舌,但是后来一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那些最真实的感情别人羞于启齿,不敢拿出来说,可是他却敢。后来我就想,他应该是没有什么不敢的。

      “再后来,也真就遇见了他不敢的事。他不爱读书,说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最没用,老师傅动了气,要罚他。他便一拍桌子立个所谓的军令状,说是师傅随意交给他个任务,他不用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凭他自己的本事也能完成,否则随师傅怎样处置。可是老师傅是个老学究啊,专门出那些学问高深的题目来难为他。可是后来老师傅便和他赌上了瘾,很多年过去,老师傅还在念叨着,读书诚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也就是因此,老师傅的孙女黏上了嘉瑞,老师傅也极看好他的。我从没见过他那般害怕过,总是扯着我做幌子去打发掉那女孩。我因此勒索了他不少事情,他都很干脆地答应了。后来我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默契,但凡是哪个女孩子黏着他,统统由我出面来打发掉,然后我就开始对他颐指气使肆意勒索。所以哦郎北,我对付女人很有一套的哦。”

      也不知道郎坤北能不能听出来她话里边小小的威胁,不过锦缡知道,她该回归正题了。“那些公子哥该会的事嘉瑞都会,且比谁玩得都精。唯独在女朋友这样的事上,是出人意料的木讷。嘉瑞有的时候的确是让人心疼的。佳玲表姐走的时候,他抽了一夜的烟,我陪着他闻了一夜的烟味,数了一夜的烟头。打那之后他就更不敢碰感情的事了。他说,父亲母亲年岁大了,忤逆不得。与其像佳玲一样,如何都放不下,还不如干脆不碰,只等着长辈们给他指定哪个女子,那这辈子,便就是哪个了。

      “嘉瑞一开始便就是知道的,他知道郎家都不会同意这桩事,像小湘那样的身份该是嫁给一个政坛人物的,或是与四大家族联姻。可是小湘又认定了他,我也埋怨过他,可就是哪个时候,我刚刚回来,他便为我挨了一枪。也就是经过那一段日子,我发现他的心是不同了。我想,小湘终于成功了。

      “后来我问过小湘,她确实曾和嘉瑞当面提过,要陪他一起下南洋。那是嘉瑞第一次对她发了火。发了很大的火。

      “小湘今天和我说了一番话,她说,她都不敢去想嘉瑞在那边吃的苦。她说,如果她不能在嘉瑞最难的时候陪他一起吃苦,那么有什么脸等着他衣锦还乡回来找她。”

      锦缡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她抱住的身体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能感觉得到他刻意的紧绷,又紧了紧手臂。“郎北,为什么一定要拆散他们呢?相信我,嘉瑞会给她幸福。并且,除了嘉瑞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郎坤北快要石化掉的身体终于动了。他翻过身抱住她,两人抱得紧,热度一下就升了上来。郎坤北的嗓子有点哑:“所以,你刚刚是在警告我不要在外边乱来么?”

      锦缡一顿。她小声说:“你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郎坤北默了一会,又问她:“你后来闻不得烟味是季嘉瑞的缘故么?”

      锦缡渐渐蹙起眉,“是。不过郎北,这不是重点……”

      郎坤北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两个人离得更近了,呼吸着对方的气息,但是掩不住他有些别扭:“所以你就在我的床上大谈与别的男人的回忆?”

      “你在说什么!郎北,他是嘉瑞是我哥哥……”锦缡着急,怒瞪着他。

      郎坤北愣了一会,将脸埋在她的肩窝,松一口气似的,轻轻一叹:“我还以为……季嘉瑞心里边的那个人是你……”

      锦缡掐着他的麒麟臂,心里边却涌出了一股暖流,似是燃起了希望。她急急地问他:“你一直管束着小湘不教她与嘉瑞接触,是因为这个?郎北……我不得不说,你也有犯这般错误的时候!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郎坤北没动也没有吭声。锦缡觉得这便是默认了吧,心里总算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她竟然笑了出来,抚着郎坤北的肩背,轻声说:“那,我替小湘和嘉瑞谢谢你……”

      郎坤北憋闷得久了忽然起身,支着手肘看着她,虽是在一片黑暗中,她还是能看清他的轮廓,夜色之下更添了几分神秘深邃。

      郎坤北问她:“我有答应你么?缡儿,我不能只凭你的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妹妹交出去,让她去那样远的地方,吃她从未吃过的苦。父亲母亲也需要她在身边。你诚然是季嘉瑞的妹妹,也更是小湘的二嫂,以前我不曾要求过你非要对这个家怎样,但是你毕竟是我的人,进了这个家门,考虑事情的立场也该站在郎家人的角度上。总是与郎家唱反调,以前或许可以,但是今后不行。”

      说完他起身下到地上,抱着枕头往出走,开门之前对着神情呆滞的锦缡说:“我不管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但是你总要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在床上谈,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用错了方法谈错了地方反而会适得其反。反正你也睡不着,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吧。”

      锦缡一直抱着被子呆呆地坐着看向门口的方向。分明前一刻还在那里的人下一刻已经不见了。她揉着头,一直一直坐着到天明,坐到骨骼都要定住。

      阮月华来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两个人闹了矛盾。

      阮月华多少也看得出来两人这几天有些别扭,况且郎坤北本来是每天都要回家的,这回竟然连着两日不曾回来过了。阮月华心里边便更加确定了这两人是又出了矛盾。

      可是锦缡说不出什么来,只管低着头,眼睛疼了伸手揉揉。阮月华便是认定了是郎坤北欺负了她,说什么也给衙门打过电话去,知道他是刚刚出了趟远门,在上海逗留了两日,才下的飞机。阮月华却不管这些,只说既然回来了就快些回家。

      阮月华刚走不久,郎坤北就到了。

      锦缡见着他竟有些无措。郎坤北却没有什么异常,从她怀里要下朔儿,朔儿刚刚吃过奶,眼睛瞪得溜圆,一身的奶香味道。郎坤北将脸贴在他小小的肚子上深深吸着气,然后高举双手将朔儿向上托着,锦缡在一旁怕得不行,担心会吓到朔儿。可是她就只管在旁边担心害怕着,也没说什么话。

      但是小家伙却要比她的胆子大许多,乐得手舞足蹈。锦缡心里边有点不是滋味,朔儿总是更与他的爸爸亲。每每有郎北在的时候朔儿都不要她抱的。

      哄得朔儿睡下了,郎坤北换好衣服在门口等她,锦缡裹了件大衣跟他一起过去和庸堂了。眼瞧着入了冬季,只是这一年的冬天比以往的更冷一些,迟迟没有降雪,整个宁夏都是干冷的。

      锦缡这些日子总在盼着一场雪,盼着和她的朔儿一起看他生命中的第一场雪。

      郎坤北走得快,锦缡落在他后边一步跟着,这一路不近不远的,却是锦缡每天都要走一遭的路途。

      阮月华看着郎坤北面色如常气定神闲的,又转眼去看锦缡,她总是愿意在她面前微微垂着头,很沉默。阮月华暗自叹气,留下郎湘陪着锦缡,把郎坤北叫了进去里间。

      领着儿子进了屋,二话没说就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力气用得大反而疼了自己的手。郎坤北笑着给她揉手:“若是我哪里气到了母亲,母亲只管吩咐,我自己动手不劳母亲费力。”

      阮月华无奈地看着他:“偏偏你从小就是最有主意的。你大哥也有主意,但他好歹懂得圆滑一些。我真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在也是如今没人在你头上了,否则你的性子是无法在别人手底下做事的。但是这一来没人压制得了你,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郎坤北扶着她坐下,静静听着训。

      阮月华见他站着自己不得不抬头仰视着他,随意一指旁边的凳子让他坐过去。郎坤北也没犹豫,直接过去坐了,坐得颇端正。

      “你们兄妹三个,我是看得清楚明白。且看你大哥现在的样子,生怕我跟他提婚事躲我躲得那么远去了!这眼看着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她说得激动且伤心,竟红了眼圈。郎坤北是极少见过自己的母亲落泪的。他知道母亲一辈子要强,是决计不肯在子女面前软弱的,他也就微垂下眼帘,装作没看见了。

      “阿缡是个实诚孩子,怪可怜见的。有什么办法呢,有那样一个狠心的父亲!逸云这辈子不容易……她曾经把阿缡交给我了,我就得管着她顾着她。”

      郎坤北难免动容:“我替她谢过母亲。”

      阮月华又是一叹,眼圈的红晕退下,微微觑着眸子,眼角已经爬上了几条皱纹。“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便是朔儿那般小的婴孩也是有些意识的。这两个月里有他妈妈在身边,且看着你们感情渐笃,他也是欢快的,都不似以前那般爱哭闹,也益发出息了。”

      说起孙子她不禁露出慈祥的暖意,郎坤北听着这话更是心内一暖。“前些年阿缡还没成人的时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着就知道她将来定是个好生养的,如今虽瘦成这般但也是也没看走眼。她头一胎便给郎家添了一个这般好的小长孙,着实是功劳一件!她面皮薄,有些话我不便同她说,但你心里得有数。趁着朔儿还小,你们年岁也还小,得抓紧些再添几个弟弟妹妹给朔儿,也省得他成长得孤单!”

      郎坤北听到这里呵呵地乐出来,他都在想着朔儿那般惹人怜爱的样子做一个哥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但是有一句话郎坤北是不认同的。“母亲,她的面皮不薄。”

      阮月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是笑着笑着她竟然又哭了。“逸云也同我说过的,说阿缡自打怀了孩子,肚皮撑薄了,脸皮却长厚了。可是她面皮厚,那也是在她娘面前,她在我面前断然不会。没了娘的孩子心里头没了依靠,总是孤零零的小心翼翼的。该是再难看到阿缡那些时候的模样了。”

      郎坤北没再说什么。他说不出话来。

      锦缡自然不知道他们母子两个具体谈了些什么,但是也不难想到一定是与她有关的。郎坤北与阮月华从里间出来的时候面色都不错,她的心才能放下一些。可是不知怎么的,郎坤北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竟然让她有些发懵,只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

      朔儿已经能爬得很快了,活脱脱的一只小兔子,从床头爬到床尾,又在郎坤北身上翻上翻下,累得呼哧呼哧的也玩不厌。晚饭后锦缡与郎坤北两个同朔儿一起玩了好半晌,待到朔儿乏了由奶妈抱去喂奶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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