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作者:解药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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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再起


      锦缡没管他,独个上去用浴室了。进去的时候她还不忘反锁了门。这一晚上她都没同他说过什么话。锦缡以为郎坤北拧几下门把手发现锁了便不会再进来了,不成想一会的功夫浴室门开了,他手里拎着那一串钥匙。

      郎坤北脸色颇不好,随手将钥匙仍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反锁了门。

      郎坤北沉着声问她:“那晚,我让你反思的事,你想好没有?”

      锦缡鼻尖一酸,别过头不去看他。

      郎坤北贴得近,她的每一丝表情都尽收眼底。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散落在胸前,黏在颈上,水珠顺着颈子一路滑下。她纤细白皙的颈上有两条突兀的筋显出来,愈发显得脖颈又细又长,甚至还能看得见她微青的血管。下面小小的玉坠她是总也不离身的,甚至是洗澡,甚至是与他欢爱的时刻。这让他想到了那日的麒麟潭底。她心口上的印记已经坐了疤,她的疤痕要比他的深一些。但是他看着,那是再没有的美好风景。

      锦缡闭闭眼,眉头拧在一处,仿佛有千言万语的话但是都堵塞在嘴边吐不出来。“郎北……你就只会欺负人……”

      “看着我。”

      “不。”

      “母亲找我谈话。”

      “嗯。”锦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了浓重的鼻音。

      郎坤北捏起她的下巴,迫着她抬了头。锦缡素来不喜欢他这样,因为这总是会让她在最想逃避的时刻避无可避,那些小情绪也无处遁形。

      “母亲要我们抓紧再要几个孩子。”

      锦缡本来睁得圆圆的眼睛这下瞪得更大了,她颇吃惊:“几个……”

      郎坤北点点头:“是。那,我们开始吧。”

      “不……郎北,你得同我道歉……”

      “不可能的事。”

      锦缡气得牙根痒痒,对着他的胸膛也不管是哪里只管放开口咬着,指甲也不吝惜地抓着。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回些平衡感,但她是知道的,他们之间素来不存在什么平衡一说。

      郎坤北任她放肆发泄,诚然她的动作不是像她的表情那般发狠的,也诚然那是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抓痒痒还差不多。但这都无疑在鼓动着他心底的弦,让他的心更加痒。

      ~~~~~~~~~~~~~~~
      等了这许久,终于是等来了消息。

      锦缡着可儿来给她梳头。可儿给她换了几种的发髻她都不满意,定定地坐在梳妆台前发了半晌的呆。

      郎坤北每日回来得早,但是事务依旧繁忙,故而不得不起得早。他起床的时候往往锦缡也是会醒的,尽管他是努力地放轻了动作。他们两个都是浅眠到了极点的人。

      每天郎坤北起来之后都不需要锦缡做什么,偏偏今早要她跟着一起起来。锦缡捂住嘴不住地打哈欠。郎坤北看着着急,自己动手给她罩一件大氅牵着她出了北殿。

      锦缡还没洗脸漱口,本来还挣扎着不肯走,一出了北殿的门她立时呆住了。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不大,铺在地上薄薄的一层。锦缡竟觉得不敢将步子踏在那上头,她时空错乱了一般,伸手捂上自己的腹部,忽然想起来原本在里边的小人儿已经出来了,且还在他的房间里睡着。她抬眼看向郎坤北,见到他专注地看着自己,她面上微微的笑意顿住片刻。

      郎坤北握住她的两手,深深凝视着她,声音有些紧绷,带着犹疑而不确定的欣喜:“缡儿,你……”

      锦缡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郎坤北目光焦灼在她的腹部,心里狂跳不止的:“你是不是……又有了?”

      锦缡红着脸噗嗤一声笑出来,甩掉他的手:“不是啦……”她急着转过身往屋子里边跑:“我得把朔儿弄醒,让他来看一看。”

      郎坤北两手无处着落,默默地算计一下她的日子,心里的弦又松懈下来。他叫住正在跑着的锦缡:“仔细弄哭了他,他早上最不愿意醒的。”

      锦缡头也没回:“这是朔儿的第一场雪呢!”

      郎坤北转头看着,这雪,什么时候成了朔儿的?

      郎坤北就呆呆立在雪地里半晌,最终到底是和她一起哄了朔儿快半个小时才让他阴转了晴,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抱着他在北殿后院里转悠了许久。

      锦缡在一旁跟着,不时地折几支落满了雪的树枝。她折得很仔细,上面的雪花都不曾掉落,然后拿到朔儿跟前挥动着树枝让他看扑倏落下的晶莹白雪。朔儿看得颇入迷,笑出了声,她也忘了手冻得冰凉,还是郎坤北命人送来一副手套给她。

      锦缡醒过神,拆下可儿给她梳的寻常发髻,束起马尾然后拿簪子绾好别在脑后,看起来干净简单而落落大方。她用的是支五朵白玉梨花的簪子,而后穿上了一身黑色便装,最后在外边罩一件长长的风衣。

      可儿见她这般装束心里难掩吃惊,几次想问她,但都没有问出口。但是可儿也看得出来,这个样子的小姐,不是小姐,她是司令。

      朔儿也似不认识这样的她,锦缡摘下黑皮手套要去抱他,他没肯。朔儿只是哼哼唧唧地躲着她,一个劲地往可儿怀里钻。

      正在这时候北殿外边起了不小的声响,颇有些喧闹。

      锦缡让王妈和可儿将郎朔抱回房间。朔儿眼看着离了她,反而大哭起来。锦缡快走几步抱住他柔声哄着。她听着外边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本来急迫的心情一下又急不起来了。

      汪凯奇立在雪地里边,旁边还有暗寞。雪粒子打在他们身上又溶进衣服里。锦缡一身沉重的黑,手一扬,汪凯奇等人跟在她身后出去北殿。一路上没人来挡。

      这是她两个多月一来第一次迈出北殿的大门。

      北殿至大门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却在门口要上车的时候迎来了一路车子。前边两辆军用卡车,中间夹着的黑色轿车突然出了队伍超过军用车直奔锦缡过来。张乔和武宁领着警卫要去挡,锦缡没让。

      那车子带起一路雪花,甚至溅到了她身上。锦缡浑然没在意,看着车子刚刚停下便下来了一个人。一个同样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她最亲密不过的人。

      郎坤北身上的皮质大衣看起来很暖和,她也确实尝试过的,那一次从北殿到和庸堂,她穿得少,郎坤北发觉了她冷,便脱下来大衣罩在她身上。那衣服很厚重,她穿着也很大,但的确很暖。倒是他,一路穿着衬衫迎着寒风的却没有一点不适。他似乎就真是铁打的。

      郎坤北的靴子尖就要挨到锦缡的脚尖。锦缡也穿了一双牛皮靴子,她低头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双,很相像。

      “锦司令。我又该这样称呼你了。”郎坤北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平静而寡淡,饶是这样她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翻滚的怒浪。她知道那是压抑不住的。甚至还有更多的嘲讽。

      锦缡本以为自己是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可是如今她才发觉,她还是无法面对。锦缡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默了良久,她尝试着抬头,眼睛盯着他的下巴,说:“我被逐出了锦家,按理说不该再用他的姓氏。”

      “你好像忘了,自己也已经被冠上了郎姓。”郎坤北眸中的温度陡然急降,一瞬间骤然袭来的冷寒都能将天地冻结一般。

      郎坤北后退一步,打量着她的周身,又扫一眼她身后几步之遥的汪凯奇和暗寞。“是我小看你了,锦缡。短短一年,谁也想不到你会早有打算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不过这最主要还得归功于你身后的那两个男人。本来都是效忠老司令近十年的臂膀,却都被你轻而易举收服了。但是这是你们锦家的窝里反,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叛变。你们说呢?”

      汪凯奇与暗寞齐齐变色。锦缡脸上的血色也急速退下,在黑衣黑发的映衬下,一张脸更加白皙。
      汪凯奇上前半步,厉色到:“这是锦军内部之事,望郎少帅注意言辞。”

      郎坤北冷笑一声,盯紧了锦缡,语速越来越慢:“不过不论怎样这也都是你的能耐。杀人诛心,收人降心,你的下属对你死心塌地,这着实是锦司令的魅力所在。不过锦司令也当真是魅力无边,想当初仅慢了一步,不然就有周少帅亲手奉上东北版图。而如今,缡儿,这两个半月以来,你对我曲意逢迎,讨好承欢,也都是为了换来你最大程度上的自由以便实施你的计划吧?”

      暗寞已经止不住又要同他动手,只是立时有枪口对准了他。汪凯奇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什么话来,现在他最关心的是锦缡的感受。

      寒风又起,雪粒子打在她的脸上化成水,像是泪水。她的半边脸被风吹打得都要麻木了。

      锦缡听着他针针见血的话语,本该是勃然大怒的,但是她却突然没有力气去生气。

      郎坤北又退一步,面上的冷笑似乎冻结住,而他眼中的色彩,锦缡是无法忘记的。那是鄙夷……郎坤北一手插进口袋,另一只手套着漆黑的手套,垂在体侧,看着是一贯的随意。

      他一点也不在乎这样的话是否被别人听了去:“无论是锦小姐还是锦司令,你的交际手段果然不俗,单凭你的长相,紫夜舞场里的舞女还是能比一比的,不过她们可没你的能耐,同时辗转于几个男子,还都是军政界的巨子。都说我们郎家就是狼窝,现在看清了,你才真正是一只白眼狼。”

      锦缡再也按捺不住几步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唇也都在抖着:“郎北,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样侮辱我!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外界怎样评论我诽谤我我都不在意,可是郎北你不能这样冤枉我!况且我这样做没有触犯到你郎军及郎家的一点利益,相反地,以后我还是你的妻子,锦军与郎军的关系也会更亲近,你应当是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的不是么?”

      郎坤北拧着眉看她,轻飘飘地问她:“以后还是我的妻子么?还是居于室宜其家的妻子,而不是花更多的时间处在这些男人中间的司令?到时你能给朔儿的爱是有多少?”

      锦缡不住地摇头,像是急于辩解的犯了错的孩子:“你不能这样要求我……我给朔儿的爱不会变少,你要相信我……”

      “如何信你?锦缡,你欺骗了我多少次?耍了我多少次?又利用了我们郎家多少次?亏我母亲对我说你是个实诚孩子,你从没信过我,从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你真的愧对我父亲母亲的心意,也愧对我们郎家一家人的热心。”

      郎坤北一把甩开她的手,锦缡站立不稳,索性也不再挣扎直接坐在地上。

      她如何能感觉不到公公婆婆的心意,如何能感觉不到郎上洋郎溶他们的善意……她只是还不能死心,试图寻求着哪怕那么一点点的理由或是借口来为自己开脱:“你不是也欺瞒过我么……”

      郎坤北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更让她感觉到压抑。“你扪心自问,关于你奶奶和娘的死,哪一次你不是怀疑的我?你就是最生性多疑敏感细微的人,我说了,你会信?且看你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有什么必要同你费口舌。最后一次你问我知道多少,那个时候你那几队人不是已经把线索给你串联好了只等最后一样铁证?你还要来试探我,真可笑,锦缡。”

      郎坤北垂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绕过她往北殿里边走。锦缡仍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看到他的大衣摆鼓起又落下。他的姿态总是那般洒脱不羁,那样冰凉的温度好像一点都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暗寞从郎军卫兵手里夺过指着他的枪,出其不意地一掷砸到了一溜人。郎坤北看穿他的意图,测过身让开路,立时又有更多的卫兵出来围住他。饶是暗寞有一身的本领也终不会敌得过人多势众。

      汪凯奇拳头都要捏碎,喊住暗寞:“暗寞,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同他的账以后再好好清算!”

      汪凯奇过来扶锦缡,锦缡也从呆傻里边回过神,推开他伸来的手,两人都怔一怔。锦缡小声道着对不起,拔腿跑向郎坤北。

      许是因为心底浓烈的莫名的恐惧,使得她脚步不稳,在雪地上眼看着也是要滑到的。郎坤北一刻也没有停留,走得甚快。锦缡慌乱地抓住大门稳下身子又急忙跑过去。

      锦缡拉住郎坤北的手臂,他还要走,眼看着真的是要把她的身体带倒。锦缡另一只扑在他的胸口,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郎坤北这下不动了。门外的汪凯奇、暗寞、田晨还有卫兵们都吃惊地望着她的举动。

      锦缡就好像真的都豁出去了:“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不堪么?郎北……你也是要同我……决裂么?郎北,你别这样看我……是他们负了我,负了我娘,负了我奶奶,甚至还有……笑安和怀桢……这仇我不能不报!郎北,你不能要求我都放下,至少这仇恨,我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我也不能过这样任人宰割的日子……我不信你,你不是也不信我?在我们心里,都有比这场婚姻重要的东西……可是……可是我离不开朔儿,也终究是再难离了你……”

      郎坤北一把钳住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而后是忽然升起的热度,他的声音愈发紧绷了几分:“你竟然说你离不开我?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比我们的婚姻更重的,到底是你的仇恨,是你的抱负和责任,还是已经故去了的人,比如路笑安?”

      锦缡的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不敢抬头看他,只得避开这个问题:“我不强求你,你也不要强求我,好不好?郎北,只要你把柳华良和柳华沙交出来,待我大仇得报,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一起陪着朔儿长大,好不好?”

      郎坤北刚刚燃起的热度被她一句话浇灭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好像真的遇到了让他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有些挫败,苦笑一下,松开手:“你看你,我那样羞辱你你都肯说出来离不开我的话,我竟然都快信了你的迷惑,想让我交出他们来,还要拐这么大的一个圈子!锦缡,就像你说我们俩是没有孰对孰错的,而你与华沙华良的仇恨,也没有对错之分。他们也失去了母亲,且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比起你,都一样是受害者。你心里明白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但他毕竟是你生身父亲,你也苦于报不得此仇。所以你对他们的恨,也是莫须有的。华良已经被你打废了一条胳膊,适可而止吧,我不会容许你再去伤他们。”

      锦缡陡然松开手打下他的胳膊,声音透着颤腔:“你护着柳华沙单只是这一个原因么?”

      “坤北!”锦缡被这呼喝声惊得一愣,竟才看见阮月华和郎湘不知何时来了这里。

      郎坤北低低地唤一声母亲。阮月华面色不佳,却不是朝着锦缡的。郎坤北当然看得出来,只是却不肯有丝毫的松动。他转头望着在门口维持秩序的李子林,扬声说道:“雪大天寒,不宜劳夫人在此浇着,送夫人回和庸堂。”

      阮月华忍着不去发作,却是绷紧了下巴,过来拉住锦缡的胳膊,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你先去办你的事,但要记得快些回来,不要让朔儿哭闹着找不到他妈妈。”

      锦缡本是不肯走的,奈何阮月华手上使了力气往外边推着她:“要你走你便走,走出去了也好冷静冷静。也让他冷静一下。”

      李子林已经给阮月华撑起伞等着她一起走,阮月华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锦缡上了车,跟着那一队车子都发动了引擎,才肯跟他一起回去和庸堂。阮月华没理郎坤北。

      郎坤北就在雪里站着,身上的皮衣融不进去雪水,很快染上了白色,像是一尊雪人。就连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染白了。

      重又回到东城衙门,汪凯奇也不禁感叹她做这司令的曲折艰难。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堵得满满的,提不起来一分精神去工作。尽管接下来要处理的全都是关系到锦缡、自己、每一个牵涉到的人员甚至锦军身家性命的大事。

      锦缡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连下四道指令。

      她调整好心思,握笔的手仍在抖着,不过也不耽误行云流水的字洋洋洒洒在雪白的信纸上。

      第一道,遣送前司令回归麒麟潭颐静养,非本人亲令外不得入内不得出。

      第二道,革机要处长邓清露之职。副处长谭洛民功绩甚佳堪当重任。

      第三道,准第一将军牛世昌退位之请,其三子牛孟东继承上将军一职镇守宁夏军区,即日行动平定贺兰山白谋海之乱。

      第四道,加急秘令,着特别行动处处长暗寞,三日内羁押上将军李华邵清洗江北军区内部,副将岑志昂取而代之。

      写完了这些字,锦缡的手心微微汗湿。张乔刚刚送进来一只楠木盒子,锦缡看着那精致的花纹,里边盛着的东西更为精致。那是她的掌军大印。沾满鲜红的印泥烙好了印,她又把张乔喊进来。张乔看着桌上四封令笺,他是不敢上前的。锦缡却不避讳着他,命他过来装进信封送出去。

      汪凯奇领着两封令笺去办事了,张乔回来陪着她一道去了密牢。这一处密牢规格极高,是为秘密囚禁特级犯人所设。密牢由浅入深,外边囚着邓清露,最里边囚着的正是锦澜城。

      锦缡只是打算来见一见邓清露。邓清露还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打扮,面上也淡定许多,看不出落魄 ,也看不出慌张。锦缡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丽的气质女子。然她这样的年纪也是成熟韵味正浓的季节,追求她的界内官员将领都不少,只是她从不沾染一分风月场上的事,为人清白自持一向有着冰清玉洁的好名声。

      同是身居高位的女人,邓清露的名声就要比锦缡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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