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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女人哭的男人都是大坏蛋
能够清醒过来,全是冷水的功劳。
这个季节虽然白天的温度还算是暖和,但是在这种半夜时刻,尤其是困意正浓的时候,突然凉水加身。这滋味,真是……受够了!
“还是不肯招供吗?”
话说,不管怎么解释你们都是不肯相信。既然已经是认定了我是风暴斗篷派来的间谍的话,又何必如此浪费大家的时间呢。拜托,现在这种时刻放在平时可正是睡意正酣的时刻啊。请不要继续彼此相互苦苦折磨了啊!我不肯亲口说出来,那是因为毕竟我不能做出欺骗自己的事情出来。但是,你们大可以自己随便杜撰一篇供状来的,然后随便拿着我的手签个名,然后就万事大吉。大家从此各走各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这办事效率真是——
太让人不放心了!
故事的最后,在耐久度的比拼之中,我终究是败给了皮鞭。
其实,在被押解到雪漫城监狱的路上,我心里便已经打定主意了——早晚反正是一死,所以一定会完全配合他们的节奏,免得经受多余的□□摧残。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居然跳过问话的环节,直接加载SM模式。
断断续续地,我按照他们的“耐心”提示,终于把整个故事编排圆满。
这时差不多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弦月已经西沉。
无心睡眠。
浑身都是伤痕,无论换作什么姿势,总会有或多或少的伤口与冰冷的地板接触。疼得不要不要的,根本没有办法入睡。
“年轻人的精神气可真是好啊!”
被黑暗所笼罩的角落里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眼睛很是花了一段时间之后才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终于可以隐约看得见一个轮廓来,端坐于角落之中的那人的轮廓。
“嗨,小子,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似乎见我没有反应,他有将声调放大了一些。
“我没犯罪!”
“哦,那你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
他突然笑起来。
史书看得多了,就会发现一个共同点来,就是高手总是隐蔽于民间。这位大叔,至少他是有着一副颇为苍老的声音,大抵便是那隐世的高人了吧。话说,若是能够讨得它们欢心的话,那种能够盛极一时的绝世武功什么的总是能够学得会一招半式的,足以闯荡天际了。
这样想着,便立刻将心情好好地切换成兴奋模式。
“小子眼拙,敢问先生是…”
说道“是”字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以等待他的后话。因为但凡世外高人的话,脾气总是十分古怪,所以称谓什么的倒还是老老实实地秉承“无声胜有声”为好。
果然是一位高人,根本没有直接接过我的话,并且很是巧妙地转换为自己为主导的对话。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若非世外高人,怎么能够如此驾轻就熟。
他是这么说的——
“可曾听说过‘米神教’吗?”
米神教是什么东西啊,不仅是史书上未见任何记载,街头巷闻也未曾听说过这个存在啊。五斗米教吧!话说世外高人的话愈是无法听得明白则愈是深藏玄机,大抵果然是我孤陋寡闻了啊。
但是,若是被他发现我的孤陋寡闻的话,则是大大的不妙啊!肯定会被认定为“孺子不可教”的吧!不管这些了,总之一定是要说些什么的。
“小子愚鲁,先生说的可是‘五斗米教’?”
“没有听说过亦是正常,”他哈哈笑道,“毕竟是隐修会一样的存在,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有机会加入。”
怎么办?!实在是不妙啊!大大的不妙啊!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我并不是被选中之人了。
这个,应该是出局的委婉表达形态吧?
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总之先装作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吧,或许山穷水尽之前会有那么一丝的转机。
“先生方便介绍一下吗?”
“人们的苦痛无外乎两种:一种源自物质,一种源自精神。作为人,便要拜托世俗的利益而追求唯一值得拥有的幸福。真正的幸福并不是建立在稍纵即逝的外部环境的优势;实际上,精神上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皆可以获得幸福。而幸福一旦获得,便终不会失去……”
我一直好奇,为什么只是两瓣不怎么厚实甚至略显干瘪的嘴唇里能够蹦跶出如此多深奥的词句来。口型或开或合,时圆时扁,加上一条跳梁小丑一样活跃的舌头,可真是有趣极了。也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我才没有睡着。
终于在瞌睡攻占意识之中最后一片净土的时候,这安魂曲一样冗长的教义介绍结束了。
“原来先生便是米教主啊!可真是失敬的紧!”
“哈哈哈~”
他的笑声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莫非是觉得我还有的机会调教成功吗?
“你认错人了,我只是米神教的粉丝而已。”
原来是粉丝啊!粉丝你个大头鬼啊!粉丝而已,还装得那般高冷,是要分分钟作死的节奏吗!
我的所有的兴奋感已经跌破冰点,我想也有可能甚至已经跌破绝对零度了。如果不是身上的伤还在偶尔阵痛,我大概会冲上去揍扁他的。毕竟,看他的身形轮廓应该是属于那种打我不过的。
“哦,那你是因为上面进来的?”
这个问题,已经是属于没话找话的那种了。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入睡,而且监狱之中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活动,能够有个人聊聊天。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不能算是犯罪,其实是为了贯彻教义,替别人解决物质的苦痛而已。”
“哈啊,那个究竟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啦,那个啊~~~”
“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那些无视别人的状态、总是恶意故弄玄虚的家伙,必须被遣送至火星。
“所谓的入室盗窃啦。”
“……”
阳光有些刺目。
时间应该是正午时分了。
我可是要制霸天际的人啊!我的野望怎么能够在这里终结!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打败!
我仰着头望着渐渐被浮云遮住的太阳这样想着,期待着一位驾着五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来将我解救出来。瀞殇殇,或者那位西尔维娅,或者被唤作其他名字的谁都可以,总之只要能够将我从这里解救出去就可以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恨恨地挪动着脚步。
不是去刑场,是去往西部哨塔的所在。
早上有听到守卫谈论这个事情,好像是说西部哨塔是那条袭击了海尔根的巨龙的必经之路,然后为了帮助龙裔大人完成屠龙伟业,为了避免雪漫城被殃及,必须要在那里设下诱饵以便狙杀巨龙;而活人,无疑是最佳的诱饵,没有之一。
总之,对于死刑犯而言,死是最终的选择。只是死的方式会有所不同而已。但是,对于那些捍卫正义的人来说,让我们于死前参与一件与人类有功的伟业无疑是一份荣幸,是必须要以虔诚和感激之心来拜领的。
那位骑在马上的戎装少女应该便是他们口中所谓的龙裔了吧。
说是少女,其实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确信,抑或是位有着黑色长发的少年也未必没有可能。
队伍沿着官道委蛇西行。
天方破晓,朝霞尚未完全淡去。
我望了望东方天空中正揉着惺忪睡眼的太阳,按照现在的脚程估算,约莫正午时分便可抵达西部哨塔了。
因为昨天有“收获之终”的庆典,所以现在的街上并无甚行人。
自然想见瀞殇殇一面也不可能。
便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死掉了?!
可真是不甘心啊。
我在心底恨恨地如此想着。
“我要撒尿!”
不知是背后的哪位仁兄突然很是大声地这样嚷道。
不仅是负责押解的官兵,便连那位龙裔也回过头来,悠远清澈的黑眸子望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嘴唇薄而冷。
居然是她,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她似乎也有些吃惊。
但是,至于吃惊的理由是不期在此遇见我还是我竟然沦落至此等境地,则是不得而知了。
“就算你负荆请罪,我可也不会随便原谅你的。”
她策马荡到我身边这样说着。
“切!好像谁特别期待你原谅似的。”
脑袋还没有来得及思考之前,嘴巴便如此贱兮兮地回应道。
等到反应过来,真想几个大嘴巴抽死自己。
“你这色魔!淫兽!”
“把这混蛋给我解开,我要抽死他!”
她挥舞着马鞭抓狂地喊道。
这话让那几名负责押解的官兵面面相觑,然而虽是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给我解开了手铐和脚镣。
啪——
啪——
“你这死奴才倒是会躲藏,教主人一番好找!”
她狠狠地抽着马鞭打将过来,有时清风拂过一般,有时又如烈火烤灼。
可真是疼啊,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便在这冷热二重天的炼狱之中□□着。
估计是怕耽误了行程吧,终于有位军官模样的人走过劝解了。
“这顿打就先记下了,还不快滚过来给我牵马!”
我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捡起缰绳,路过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侧脸。
少女俊美的脸庞清晰而坚毅,咬紧的双唇却有些苍白,而且唇角已经弯成了一个俏皮的弧度。
她分明就是在强忍着笑意啊!
果然是被这个家伙捉弄了,刚刚泛起的那一点感激之情瞬间消逝殆尽了。
不过,我开始喜欢这么坏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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