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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
“咳……”平静了好一会儿，阮匡才开口道：“你师父，我记住了。”
何欢一听小气皇帝要找自家师父的麻烦，立刻扑过去抱住皇上的小腿一连声地求：“不要啊，皇上求求您不要责怪我师父，他也是真的为您担忧啊皇上！您若是生气的话就惩罚奴才吧，千万不要怪罪奴才的师父！奴才自小跟随师父长大，亲眼见他用高超的医术医好了很多人，除了领朝廷俸禄，给穷苦百姓看病他分文不取，他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行了！”阮匡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夸赞，哼，好你个叶文韬，任由你这小徒弟戏弄朕不说，竟还添油加醋的推波助澜。
小腿被一双小手紧紧抱着，有一段裤腿被她哭湿了，冰凉的绸缎沾着水渍贴在小腿上，很不舒服。阮匡抖了抖腿：“松开。”
何欢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皇上……”
“再不松开，朕立刻治叶文韬的罪。”阮匡恐吓道。
何欢立刻松开手，跪在地上惊恐地仰头看着阮匡的眼睛。
阮匡见他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般，恶趣味地勾了勾嘴角。外面响起三更天的锣声，快到下半夜了，他走到窗户边准备回养心殿，突然想起来：我为什么要走窗户？为什么？！难道身为皇上在皇宫里进出所有地方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
他尽量自然地从窗户边踱步到门口，沿途还假装四处打量屋子里的摆设，余光扫着何欢的神色，只见他呆呆地跪
在那里，盯着他的身影，眼里并不见嘲笑的神色，阮匡心里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伸手刚要推门，忽听身后何欢说：“皇上，能伺候您是奴才的福分。”
指尖触及微凉的木门，阮匡怔了怔，站住了却并没有回身，只“嗯”了一声便快步出去了。
何欢依旧跪坐在地上发愣——从被皇上下令调入药膳房到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她每日优哉游哉地当着值，装模作样地给皇上把了脉，欢天喜地地领着赏钱，有时候还被妃子们叫到跟前问话，嘴甜一点就能得不少好处。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皇上莫名其妙地朝着她发火，到了晚上宋安德还打发人来通知她往后不用去御前上值了，这一连串的变故断了她的财路不说，还搞得她满肚子疑惑。
※※
翌日清晨，养心殿内。阮匡不耐烦地翻着折子，飞快翻看了几本后，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冲着门口喊：“宋安德！”
宋安德一路小跑进来回道：“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太医呢？”
“回皇上，太医院徐太医不是刚走么？”
“……”阮匡不知怎么说，只冷着脸盯着宋安德。
宋安德立刻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皇上，您昨晚吩咐过的，往后不用药膳房的人过来了。”
阮匡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他脸色难免有些不自然，说：“朕不记得了，快去找人来。”
“……”宋安德难过极了，皇上这睡了一觉，醒来怎么又变卦了。
何欢一早起来就去太医院管事那里送礼了，自己在后宫和前朝的财路眼看是断了，趁着现在外人还不知道她触怒圣上，主动要求调值去太医院做个闲职也是好的，毕竟领着一份薪水，再在宫外寻点买卖做，闲暇时听听书听听曲儿，小日子向来也惬意的很。
太医院管事很爽快地答应了，主要还是看着叶文韬的面子，再加上何欢嘴又甜，把他夸的晕晕乎乎。何欢办成了事，开心地去太医院领麦冬，打算领他一道出宫听书去。
……
养心殿。
“怎么是你来？”阮匡冷声问跪在地上的刘全，目光却看向一旁瑟缩着的宋安德。
宋安德壮着胆子移开目光装死。
刘全道：“回皇上，何太医今天休假了。”
阮匡皱眉：“谁准他休假的？”
刘全理所当然道：“是微臣。”何欢只有自己一个直属上司，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的确没什么不对，阮匡只能自己生闷气，随便几句打发刘全回去了，又状似无意地瞪了眼宋安德。
……
何欢在太医院没找到麦冬，听伺候他的张婶说，今日他们学堂加课，她索性自己溜出门去玩儿。
出门照例去吃了自己喜爱的馆子里点了四喜丸子、沙锅鸭，边吃边心酸地想，往后银子少了便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地吃了。
接着，她又去德泰轩茶楼听了两段书，小二路过她身旁时，何欢叫住他：“彪子，过来。”
“何少爷，什么事您吩咐？”小二道。
“知道春月楼怎么走么？”
彪子立刻用心照不宣的暧昧眼神看着何欢，笑嘻嘻的道：“少爷您这是要开荤呐！”
何欢看他笑的不正经，说：“别废话，快说！”
彪子熟门熟路地给指道：“出了门往长安道上走，过了鼎福来右转，第三家就是！”
何欢过足了书瘾，便出门往春月楼走。刚走过鼎福来门口，忽听见有人叫她：“小欢！”
何欢回头，四处找了一圈也没瞅见人。
“抬头！”
何欢抬头，见酒楼上的窗子里探出个脑袋，姬风臣正笑着看她，“上来喝一杯？”
何欢微笑着拱手道：“多谢姬大人，小的还有事，就不叨扰了，改日吧。”说完转身往前走去。
……
过了片刻，姬风臣小厮阿必回来报，何欢径直进了春月楼。
姬风臣摸着下巴眯眼，这倒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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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榜啦，感谢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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