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鋒

　　步雲飛揹起道一，施展上乘輕功急奔「濮山」，足動迅疾無倫，不見其影，葉上飛奔如履平地，道一看得目不轉睛，身旁的景象映入眼簾，盡是暗影錯動。

　　不一會兒工夫，步雲飛的腳步已停，他放下道一：「小兄弟，已經到了。」道一驚訝地問道：「這麼快？」

　　「呵呵…你知道我們已離天然山多遠了？」

　　「不知…嗯…再快都應該不超過二十里吧！」

　　「哈哈哈…小兄弟，這裡離天然山…嗯…即便是山腳也已逾一千八百里了。」

　　「怎麼可能呢？我們離開道院還不及三刻的時間呢！叔叔，你是不是騙人呀？」道一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問道。

　　「哈哈哈…說了你也不懂，就當叔叔騙人吧！哈，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認為我的輕功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幌子，倒也有趣！哈哈哈…」步雲飛聳聳肩，笑得一臉的狂放。

　　「步叔叔，這裡便是醫仙住的地方嗎？」道一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除了眼前一間圍有矮籬、毫不起眼的茅屋和一口古井外，似乎也無奇特之處。從小在天然山如此世外之源長大的道一，第一次下山外出，對天然山以外的凡色凡景自是無法感到任何特別的驚奇。

　　不過，再仔細一看，屋後還有一棵高大翠綠的老榕樹，枝葉之密生了一大片的濃蔭蓋住了整間草茅，遮陽蔽日倒也能圖得幾分涼快。屋前竟還架有一座木製鞦韆，畢竟是個孩子，總覺得格外地好玩，道一一時看得入神。

　　「小兄弟，還不知怎麼稱呼你咧？可願報上大名來。」步雲飛逗著道一說。

　　「步叔叔，我叫道一，請多指教。」道一禮貌地回應著。

　　「道一，嗯…，好聽！我喜歡！我一定會記住的。我叫步雲飛，也請多指教喔！」

　　兩人互視半响，終於忍不住呵呵笑開來。

　　「道一，現在我要去敲醫仙的門了，你…你準備好了嗎？害怕否？」步雲飛認真地問道，望著堅強的道一突感一絲的不捨。

　　「嗯！我沒問題，請叔叔快請醫仙便是。」道一收起笑臉，堅定又勇敢地說。

　　摸摸道一的頭，步雲飛走向草茅門邊，輕敲兩聲「叩叩！」

　　「醫仙前輩，我是方才來訪的步雲飛，現在帶張真人的徒弟前來，懇求您能大發慈悲救救張真人！」步雲飛再三急促請求。

　　過了片刻，草茅之中仍無任何回應。

　　「前輩、前輩…咦，難道不在？」步雲飛一陣疑慮。

　　「叫張老頭的徒弟進來見我，只許他自己一人。」屋內終於傳出叫喚的聲音。

　　「說也奇怪，這聲音聽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難道醫仙是個小孩子不成？」道一心裡這麼嘀咕著。

　　道一心中雖感到困惑，卻也無暇顧得那麼多。

　　「醫仙前輩，我是張真人的徒弟道一，我現在要進去了喔！」道一禮貌性知會一聲，便開了門踏進草茅內。

　　同時間，步雲飛稍稍拉了道一一把，關切地輕聲叮囑：「道一，一切小心！」

　　「嗯！」道一點頭回應。

　　道一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房後，回頭端詳屋內擺設感到大驚，原來屋內竟是如此寬敞，與在外邊所見截然不同。

　　裡邊有不少的竹製書架，上面擺滿了竹簡書卷，道一心想：「既是醫仙，想必盡是些醫書吧！」

　　再往旁邊一望，形似酒罈的大黑缸也胡亂地疊成一堆，道一又想：「這無疑是些裝草藥的藥罈子吧！」如此看來，一般大夫應該都是這樣擺設的吧！

　　往前一望有一竹製藤椅，想必是醫仙平時小憩的地方吧！後邊的竹床應該就是前輩夜眠之處吧！

　　「看夠了吧？」

　　「差不多了！」道一答得自然。

　　「覺得如何？」

　　「嗯…普普通通。」道一回得倒也挺溜。

　　「咦？」猛一回頭，一名老氣橫秋，滿臉盡佈老皺之紋的陰森老頭正惡狠狠地冷笑且瞪著道一。

　　道一嚇得大叫一聲：「鬼啊~~~」雙眼瞪得又圓又大，連退三步。

　　老者伸出褐斑皺皮的手摀住道一的嘴：「嘿！我有這麼醜嗎？你有事求人的態度是這樣的嗎？」

　　道一大喘一口驚氣，方才靜了下來，好奇地問道：「你…是誰呀？難道是…難道是…醫仙前輩嗎？」語中還帶有幾分顫意。

　　老者先是一愣，隨後呵呵地笑了起來：「小子，你真是好玩呀，方才你看了大半天，這屋裡難道還有其他人不成？呵呵…一臉的癡呆！」老者捏了捏道一的圓頰，不禁笑開。

　　道一一聽，不禁感覺到自己的憨呆，也搔搔自己的頭笑了起來：「是呀！老爺爺，道一果真是癡呆呀！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哈哈哈…」此言一出，兩人竟也笑成一團。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眼前這小傢伙，看起來性情敦厚良善又詼諧逗趣，老者很快地便接納了好欺負的道一。

　　「你說…你叫道一，是吧？嗯…人傻歸傻，倒也挺單純。問你一個問題，答得好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你的請求，嗯…你覺得…我的外貌如何？但且直言無妨，誠心即可。」老者拉著道一到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道一雖然覺得老者古怪不已，竟問如此滑稽的問題，卻也認真端詳起老者來。
　　「嗯…」道一摳摳下顎，望望天花板，再瞄瞄老者。

　　不意間，瞧著老者瞪大眼睛盼著他說出答案的表情，道一不禁覺得莞爾，噗嗤笑了出來，老者一看，以為道一取笑他的老醜之態，便不禁怒斥道：「哼！你在笑什麼！真是無禮！」一見老者怒容，道一反而笑得更開懷，拉著醫仙的手說：「前輩，對不起啦！不過，你剛才的樣子好可愛喔！」

　　老者轉頭望了望道一，不禁臉紅了起來，又瞪大眼羞怯地問道：「你真的覺得…我可愛嗎？」說起「可愛」二字，老者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讚他咧！向來「孤僻」、「難搞」都是他習以為常被批評的字眼。

　　道一直率地答道：「是呀！真的很可愛呢！」道一點頭如搗蒜。

　　老者終於笑開：「呵呵…呵呵...第一次有人誇我可愛呢…呵呵…道一，不瞞你說，我見識過的人，你是比不上的…但是…有你這樣好眼光的，你還真是第一個…呵呵…」

　　「好！我決定了！我定要交你這個眼光不俗的好朋友，你願不願意。」老者興奮地說。

　　「好啊！好啊！當然好啊！這是我的榮幸呢！」道一聽完也雀躍不已。

　　說來真巧，道一竟幸運地，特別地投這名老者的緣。

　　兩個人歡天喜地，一老一少手拉手開懷又爽朗的笑著，這對忘年之交就像兩個天真的孩子般。

　　突然，道一的神情竟露憂色，老者關切的殷殷詢問：「道一，你怎麼啦？是不是反悔與我做好朋友啦？」

　　「不是啦！前輩，我師父中了毒，就快沒命，我現在竟然在這與你開心的談天說地，我真是…」自責的道一擔憂起師父的病況，眼眶泛紅，淚水潸然而下，低頭不語。

　　「不過是中毒嘛！瞧你擔心的！天底下還沒有我治不好的病，也沒有我解不開的毒。你是不相信我嗎？」老者邊安慰道一邊自信滿滿地說著。

　　「前輩，你願意救我師父的命，真的嗎？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師父的命！真的！」道一激動不已地答允著。

　　「道一，你在說什麼呀！你是如此懂得品貌的人，也是我這輩子交的第一個好朋友，我可不許你死！」老者命令著道一。

　　見前輩如此力挺，道一心中既是感激卻又憂慮，低著頭不語半字。

　　「可…可是「以命易命」不是前輩定下的規矩嗎？道一豈能害前輩成了一個失信無義之人，這事若傳了出去，對過去來找過前輩求醫之人也難以交待呀！」道一倒顧慮的周全。

　　「道一，你怎麼這樣善良貼心呢？總是不忘要替他人著想。」老者看著道一這孩子，實在是愈看愈喜歡。

　　「那好！你眼睛閉上，我就成全你吧！」老者話鋒一轉，似乎又改變主意了。

　　道一一聽，也倒抽了一口冷空氣，雖然心中早已有所準備，但對「死」還是有幾分恐懼，不過一想到師父的性命就如風中殘燭，實在拖延不得，也就牙一咬，準備慨然赴義以救恩師。

　　「前輩，你儘管動手便是！」道一緊閉雙目，雙拳緊握，只待前輩奪去他的性命以報師恩。

　　「喝 ~~~~~~~~」老者怒喝一聲，道一的一顆心幾乎快跳了出來，冷汗已流了滿臉。

　　「噠！」老者伸指在道一的額上輕叩了一下，道一驚訝地張開眼。

　　「哈哈哈…好個孝順的道一，嗯…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張老頭呀！我就當你已經死過了，現在該我履行我的承諾，救你師父一命！什麼廢言都不必再說。

　　喔！好好記著，從現在開始，張老頭就欠你一條命，爾後你便是他的救命恩人，知道吧？」老者邊說邊走向門邊，推開了草茅的木門。

　　門外步雲飛已等候多時，既煩惱分秒不停流逝的時間亦擔憂著道一的安危。

　　「喂！你…你…什麼賣布的是吧！」老者記得模模糊糊地。

　　「在下步雲飛。」步雲飛一臉尷尬地應答著。

　　「管你飛不飛的，這是什麼沒品味的爛名字，搞得我糊裡糊塗地！喂！我答應救張老頭，不過，這完全是給道一面子，因為我實不忍看他如此傷心，道一跟我很聊得來，所以他暫時不能跟你回去，我要留他在這裡作客，陪我談天說地，你回去拿一條沾有張老頭血跡的手巾給我，我自能教你如何解，去去去！」老者語畢揮揮手示意步雲飛離開，便關上門，不再理會。

　　步雲飛暗自打量著，聽老者言下之意，道一目前安全無虞，為了把握搶救張真人的黃金時間，步雲飛趕忙行氣飛奔，穿梭林間，如風呼嘯，足不點地，過不留痕。

　　不一會工夫，穿雲腿已奔回天然山，步雲飛急忙步入大殿，卻早已空無一人。

　　「嗯，想必是賢弟已帶道生們下去去了。」步雲飛猜想。

　　步雲飛趕忙掏出一條白色手巾，往地上沾了一口張素先前嘔出的黑血，放進袖裡置妥：「速帶回給前輩明察。」

　　步雲飛的腳程果真快得出奇，來回天然山與濮山之間，數趟加起來近萬里的路程，血跡竟還濕而未凝。

　　話說霍迎聖，護著七名劫後餘生的道生趕忙下山，以避可能再來的禍厄，不知是否眾道生驚嚇過度或者是體力不支，甫近山腳處已是個個精疲力盡。

　　「霍前輩，能否讓我與師弟們稍歇歇腳？我們已經走了好長好久的路程了，恐師兄弟們挨不住呀！」道融邊說邊抹去額上的汗珠。

　　霍迎聖轉身看看眾人，個個走得上氣不接不氣、精疲力乏，方才想到：也苦了這群孩子了，天然山在武林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高峰巍嶺，一路趕來，對這些長年未曾下過山的孩子來說，在體力上自免不了是一大折騰之事。

　　「對不起，各位小兄弟，是霍某疏忽了，讓各位辛苦了！」霍迎聖向道生們略略表示歉意。「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可棲身的山穴，不如我們先到那兒小歇一會兒如何。」他對前方山壁一個長遍雜草、盤滿亂藤的偏僻的洞穴指道。

　　「好耶！」道鋒和道元高興地叫了出來，兩人一路上其實早也嘰嘰喳喳地暗中抱怨多時，如今逮到休息的機會，自是難掩滿腔的興奮。

　　「那洞穴好陰暗呀！不知是否藏著什麼毒蛇猛獸，萬一…」道融有所顧慮地說道。

　　「怕什麼！霍大哥武功蓋世，就算是蛟龍猛虎，只怕見了他也是要夾著尾巴逃走地！娘們就是無膽！」道鋒仗著霍迎聖過人的武藝，驕態又現。

　　「你說什麼！」聽道鋒如此講，道融心中怒氣又燃。

　　「哼！讓你瞧瞧什麼叫作男子氣概，好教妳心服！」道鋒邊說邊向洞口大步走去。

　　道鋒用力撥開濃密的雜草，不斷地發出「潄潄」聲響，暗夜聽來十分醒耳，其實，道鋒此刻心裡也著實存有幾分驚嚇，但為了面子，他強忍著內心逐漸升起的恐懼，慢慢往洞裡走去，眾人也隨後跟上。

　　突然，黑暗之中數隻被驚動的夜蝠閃出，從道鋒面前急掠而過，只聞道鋒慘嚎一聲，整個人竟筆直僵硬地昏厥倒地。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狗腿元趕忙扶起昏倒在地的道鋒。

　　「真是好個男子氣慨呀！你不笑煞本姑娘是真不甘願是吧！」道融盡是放聲大笑，瀟灑豪邁的笑聲又響徹山林之間。

　　霍迎聖觀道鋒無大礙也就放心，只是也被這對冤家師兄妹逗得實在又好氣又好笑的。

　　眾人拾些荒柴起火，順便拿出包袱裡帶下山的乾糧充饑。

　　「一、二、三…六」道融點了點人數。「咦…怎麼少了一個？嗯…道青師弟呢？」

　　「道青師兄說他肚子疼得厲害，方便去了！」道晏師妹張得圓圓的大眼睛回答道。

　　「到何處去了？」霍迎聖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呀！他說到外邊找個較僻靜的地方，免得薰著大家了。」道晏搖搖頭竊笑答道。

　　就在此刻，外面傳來一陣驚叫聲。

　　「是師弟的聲音！難道出事了？」道融認出哀嚎的聲音。

　　大家一時間嚇得面面相覷，只能鴉雀無聲地互相望著彼此。

　　霍迎聖作勢要大家安靜地待在洞裡，手持絕塵劍，快步循聲而去。

　　依聲找尋，霍迎聖來到旁邊的一邊密林處，只見道青在林內嚇得渾身發抖。

　　霍迎聖正要叫喚，道青忽然緩緩轉過頭來，驚怖的眼神望著他，輕輕搖頭略向他示意不要靠近。

　　霍迎聖甫一定睛，赫然發現林裡有幾顆炯亮如銀星的藍光圓珠正包圍在道青的四周，再仔細一瞧，是四隻身上赤紋密佈的白虎，看起來飢腸轆轆，正在覓食。

　　「不妙！四隻餓虎看來正在覓食，怎就遇上道青闖入，若再遲疑，小兄弟的性命難保！」霍迎聖心知道青的處境極其危殆，手按劍柄，絕塵劍鋒已要出鞘。

　　就在當下，一條迅捷的身影闖入危境，四隻餓虎似乎驚動了起來，林內揚起陣陣濃沙厚塵，只聞不停傳來的虎嘯之聲夾雜著道青的哀嚎，霍迎聖焦急不已，不知發生了何事。

　　待煙塵漸散，只見道青還在，四隻赤虎卻已倒地，霍迎聖快步進入林內，四隻體型壯碩的白虎全被擊碎頭骨而亡，四對眼珠皆被挖去，死狀悽慘。

　　「好快好殘的身手，究竟方才的是…」霍迎聖驚愕中帶有一絲的不解。

　　唯恐再生變數，霍迎聖趕忙扶起嚇傻的道青，回洞穴內催促眾道生急忙上路，離開天然山。

　　在眾人已離開天然山之際，步雲飛已帶著張素的血漬奔回濮山，幾趟遙遙千里之途消耗下來，功體也略感吃力。

　　叩響了門，步雲飛輕喚道：「前輩，晚輩步雲飛，已帶來張真人中毒的血漬，請前輩鑑定一下！」

　　這次門倒很快地打開了，來者竟是道一，「步大哥！讓您辛苦了！快快入內，前輩有請！」道一滿臉歡欣溢於言表。

　　見到笑意盈盈的道一，步雲飛緊張心情頓時放鬆不少，緊隨著道一入內。

　　「拿出來讓我瞧瞧吧！」老者一派輕鬆地應答著。

　　步雲飛拿出沾有血跡的手巾交到老者手裡，老者端了一碗看似清水的液體，將手巾放到裡邊攪和了一番，仔細端詳著水裡血漬的變化。

　　「嗯…」老者觀望了一會兒。

　　「前輩，此毒可非比一般，這是血魔教血蝠的不解奇毒…過去，中此毒者，尚無人能存活呀…前輩，能解否？」步雲飛頗擔心此毒會難倒醫仙，那張真人可真無力回天了。

　　「賣布的…閉上你的嘴好不好呀！」老者突然出聲怒斥。「瞧你那哭喪的臉，我當是什麼有趣的玩意，不解奇毒？哼，不值一看的調毒配方！」老者突然放聲大笑。

　　「老爺爺，你能解這毒嗎？你能救我師父嗎？」道一又驚又喜地拉著老者的手問道。

　　「呵呵…當然，簡單的很！你忘了我是醫仙嗎？哈哈哈…什麼狗屁毒物都不在我眼裡！」老者笑得更是得意。

　　「請問前輩，此毒該如何解？我速尋醫方回天然山為張真人治病！」步雲飛急忙問道。

　　「你只要蒐集『誘仙果』、『頂天角』、『綑龍葉』三種藥物，一起用文武火互煎三次，每種火侯各二個時辰，熬成一碗後，再加入一點點的『金牛涎』，此毒就能解啦！」老者自信滿滿地說道。

　　「啊？」步雲飛與道一聽得目瞪口呆，一臉木然。

　　「前輩，恕在下見識淺薄，您方才說的這些藥物…我…」步雲飛一臉為難，欲言又止。

　　老者伸手示意步雲飛不必多言，「哈哈…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毫無頭緒，聽過堰谷藥王嗎？這老傢伙什麼珍貴稀罕的絕世藥材都有，你向他求去吧！」說完便往桌上丟了一張路觀圖，還附了一封信函。

　　「前輩，這是…」步雲飛不解地問道。
　　「把我的信拿給他看，他自會乖乖把藥材雙手奉上，否則憑你這等小輩，任你求到海枯石爛，他也不會賞你的臉，去吧！去吧！」老者特意先行交待一番。

　　「步叔叔，你一定很累吧！道一真沒用，完全幫不上你的忙，我師父的事，還要勞你如此奔波，我真是對不起你！」道一面露憂色，擔心著步雲飛長途跋涉之勞。

　　「道一，等醫好張真人後再謝我吧！」步雲飛捏捏道一的小臉笑答。

　　「拿去！此丸是『還精回氣丸』，能瞬間恢復你流失的氣力，以供你往來奔波。快服了它！」老者語畢便往步雲飛嘴裡兜了進去。

　　步雲飛服了藥丸後，突感渾身炙熱無比，有股真氣直衝腦門，渾身充滿源源不絕的精力。「啊…」步雲飛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口白煙。

　　老者轉頭對道一笑著說：「這樣你該放心了吧！可不許再皺眉頭了啊！」

　　「謝謝爺爺！謝謝您！」道一眼眶裡又泛著打轉的淚水。

　　步雲飛向老者及道一辭行後，便趕往堰谷求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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