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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和桃城一起去上学，做了一件糊涂事。
一脚将揉我头发的他踢到角落里后，我忘记了拿书包。本来也无所谓，但是那里面有便当。
然后才发现，我至今不知道桃城在哪个班。
但…应该是在二年级的没错。
但……一个年级到底有几个班哪！
二年级，三年级，我转来转去实在不知道应该进哪间教室。
尽管不愿意，还是找个人问吧……
“那个，请问……”我从额前的发缝里看到一个时尚的女人，应该是老师。
“你是来参加考试的吧！一定是了，快进去，已经开考五分钟了。”
那女人挺急的，连拉带推，安排我到了座位上，然后赶紧忙别的事。
……我来不及说…我只是来找便当。
数学题，还是那么弱，比桃城在哪个班这种题还无聊。
不想动笔。也没有笔可以动。
我的笔在书包里，而书包在桃城那里。
……想想老婆婆今天在便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煎鸡蛋？…鱼块？
“喂。”
右边的人递过来一支钢笔，修长白净的手指，指甲干干净净。
我抬头看那钢笔的主人。
椭圆形眼镜，眼睛很冷，目光锐利，头发带暗淡的黄色。
整个人看起来像在说：我是老大。
……手冢国光吧，扑克脸的家伙，比我高一截……真不爽。
我小声说谢谢，拿过笔，写了几道顺眼的题，没意思。
三年级的数学…都学些什么东西嘛！
不过，手冢这家伙还真耐看，我转着笔玩，看着给我这个东西的人。
真养眼……
像是不耐烦一直盯着他的目光，手冢转过头看我，表情严肃，还有……丝丝凉意。
十五岁的学生，能练就这种本事，是不是爬雪山爬的？我记得他是喜欢登山的。
“班长，桃城是哪个班的？”我小声问，手冢是班长，应该记得，我不是他们班的。
“二年八班。”他愣了一下回答。
真是乖小孩，有问必答，我将笔还给他。
他看到我大片空白的试卷没有接笔。
“你…”
“你选择第七题，填空第三题，计算倒数第二题第三问，错了。”
我一直在看你试卷呢。
我不想作弊，但是你给了我笔，你出错了，我也意思一下吧。
“……”
“考试作弊吗！”那个时尚的女人冒出来，阴森森的语调。
也许手冢很有名气，那老师对着我放冷气，因为以手冢的功底，是不需要作弊的……
切！看不惯。
我站起来往外面走。
“喂，你才进来多久！”那老师冲我叫，“考生不可以擅自离开考场，否则试卷作零分……”
“随便你，”我稍微停了停，玩心突起，“作为监考老师，请你遵守纪律，保持考场安静。”
三年级的“前辈”们在做题，老师在生气。
我很忙，要去找我的便当。
二年八班。
还在上课。
我从窗户透过去寻找，桃城真的不打眼啊，怎么眼睛转了四五圈都找不到？
……
那个前面挡着课本吃便当的人挺熟悉…
便当盒，更熟悉。那不就是我的吗？
那个人，是桃城。
好小子，居然敢动我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时候，桃城的眉毛会长在眼睛下面吗？
终于等到他们下课。
我找了个出教室门的女生，让她帮忙传话。
“阿桃，你弟弟找你呢！好可爱的小孩！”
恶寒！我是可爱的小孩！
“弟弟？！我弟弟找我？不会啊…”桃城疑惑的声音。
“喂，是我。”我的手插在裤兜里，左手在微微发抖。
“哇哈~小野？你这个时候找我还真少见呢？有什么事吗？”
他似乎很兴奋，但又毫不在意问我。
“我的便当？”
“便当？”桃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课桌，便当盒空了。
那就是被你收拾了吗？！
我才刚开始打算信任你………
你怎么可以不经我的允许……动我的东西……
我突然愤怒起来，急速上升的愤怒，怎么都压不住。
“砰！”
左拳出去。
姐姐多次说，小野，你的行动比思想来得快，能保护自己是很好，可是，你这种做法，会伤到想要保护你的人呢，要收敛…
“痛----”桃城扶着墙捂着肚子呻吟，怒道，“小野！你发什么疯！”
“喂，小子，怎么可以打人。”
“阿桃怎么样，要不要紧？”
……
桃城他，被我打得很痛。
手在颤抖，不是想打架的那种，我在干些什么…
桃城只不过是拿了便当而已…
并不是危及我处境的任务品……
只是便当啊……
那么阳光的男孩，我怎么会对他动手，怎么会…
我的脚在往后挪，很无力的。
“对不起！”声音好象也在发抖，我在怕什么吗？
“小野，你别跑，”桃城的声音似乎很远，“你到底怎么了…”
冲出教学楼，出学校，没有目的的在街上乱逛。
我是在逃跑……
在逃避呢……
不管怎么忘记，还是放不下，以往的…那些…黑色……
即使是，换了身份，换了国度，甚至……换了时空……
脑子里面混乱如水草。
我左手还是在颤动，手心一层汗。
打了他……
还好，只是左手…
倒霉。
一个人倒霉的时候，眉毛会长在眼睛下面。
对不起呢，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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