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琴音剑鸣龙吟

作者: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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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8 章


      鼻中有淡淡的草木清香,很舒服,脑袋里的疼痛之感有些减退,欧阳少恭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入眼,却是自己陌生的环境,
      朴素的房间,整洁干净,房间不大,却是应有尽有,书桌,笔墨纸砚,靠着墙的书架上摆放着满满的书籍,细看之下,大部分都是医药草纲,小巧古朴的熏炉里,烧着的,是些草屑花碎,清新自然。临着半开的木窗,放着一张小巧的圆桌,两把木凳,一套茶具中,规规矩矩的放着两只茶杯,几朵嫣红的花瓣随风入窗,飘落桌上……
      欧阳少恭突然觉得很温暖,很舒服,尽管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却有着莫名的归属感,
      他起身下穿,推开虚掩着的门,下一刻,即怔怔的愣在原地……
      满目的红,如火,似锦,随着微风摇摆着,洒下的艳丽如破碎的火花,灼烫着人的眼……
      海棠树下,玄色的身影清秀俊逸,转过头来,清亮的眸子映着片片嫣红,明灵璀璨……
      “少恭,你醒了……”少年柔和的声音透着些许磁性,
      欧阳少恭有些恍惚,迷醉一般的那种,好似昨夜的酒还未醒来,或是,又醉了……
      “屠苏,这里是……”
      “这是我送给少恭的,好不容易寻来的一处好地方”百里屠苏眼中闪着惊喜,将欧阳少恭拉倒海棠树下,指着远处“你看,这里能看到整个琴川,还能看到方家呢”
      此地是琴川近郊,一处山岭,山岭不算太高,但视野极好,站在崖边,能看到整个琴川,山崖之上,有一间小小的木屋,嫣红如火的海棠树则生在木屋外,延伸而出的山崖边上,
      “屠苏……”欧阳少恭看着百里屠苏,只轻轻叫着,深深的笑现在脸上,有些苍白的脸映着如火的海棠花,美的动人心魄……
      这便是最好的应答,百里屠苏孩子一般的笑起来,拉着欧阳少恭席地而坐,嫣红的花瓣粘在衣裙之上,美不胜收,
      “屠苏喜欢海棠吗?”
      “喜欢”
      “为何?世人都说,海棠无香,亦无情……”
      “只因……”百里屠苏往欧阳少恭后腰处有些暧昧的一望“少恭身上有,我便喜欢”
      笑而不语,欧阳少恭从袖中拿出那串狼牙项圈“这……还给屠苏”
      百里屠苏慌了神“少恭……这是……”
      看着百里屠苏慌乱的样子,欧阳少恭不禁轻笑出声
      “只有这狼牙陪在身边…倒不如你与它一同……”
      百里屠苏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将狼牙系在脖子上,
      “好,一同”
      ……
      “少恭……”百里屠苏从树后拿出一把琴来,“这把琴,送于少恭……我不太会刻琴,所以,有些拙劣……少恭……”
      百里屠苏将琴置于欧阳少恭面前一块方石之上,小心翼翼,脸上有些微红,
      欧阳少恭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的琴,手轻轻抚上,琴身花纹线条流畅,连细小的细节弧度都圆润柔顺,可见雕刻者是下了极大的功夫。上好的凤栖梧桐,千年难见的冰蚕丝,欧阳少恭抬眼,温润一笑“屠苏准备这些,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百里屠苏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望着欧阳少恭眼中宠溺一片
      “那间小木屋是别人废弃的,我就又修补了一番,正好这里海棠开的甚好,我就觉得少恭应该会喜欢……上次在幽都……你的琴失了,我便想着再做一把与你……少恭试一试吧,听听音色如何”
      欧阳少恭点点头,白皙修长的指尖抚在弦上,绵延悠长之音流淌而出,百里屠苏绿叶覆唇,叶鸣之声,清灵空远,绕着幽然琴声,恍如天籁,一曲瑶山释在空中,绕树三匝,浮叶托花……
      一曲终了,绕梁三日,千回百转,涤荡人心……
      百里屠苏也有些惊喜的看着欧阳少恭,此琴之声,和之木叶,简直浑然天成,自有一番流畅契合,
      欧阳少恭轻声道“琴本为木,和之叶声,也算念之本原,本体相交,源自灵魄之声,清明流畅,也是自然……只叹木叶尽有,却空依无根,倒也……不得长久……”
      百里屠苏握住欧阳少恭微凉的指尖
      “既无根,便付之于根……此琴尚且无名,少恭不如取一琴名,名中谓之于根,如何?”
      欧阳少恭抚着琴弦,敛眉顺眼,微一思索,浅笑覆唇,星眸闪动,望向百里屠苏
      “既如此……便唤扶苏,如何……诗曰,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扶木有根,许之长久,可好?”
      “扶苏…扶苏……”百里屠苏轻轻咀嚼二字,心中有些触动,脸色竟渐渐发起红来,心中却如那一汪春水,柔软荡开
      “好……”
      扶苏……付苏……也罢,终究是,绕不开了……

      ( 《诗.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扶苏:《诗经》中也许是指某种树木的名字,但现实中究竟是何树木,不得而知,现多有人说其是桑树。在古代,扶苏常常是人们对树木枝叶茂盛的形容,有香草佳木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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