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如果是梦

作者:矮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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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偷学闺中秘术


      史湘云爽朗探老祖母,宝黛缠绵嘘寒问暖
      上回说到林林黛玉和贾贾宝玉面对面躺着说话,贾贾宝玉正说到:“我会一直陪着你……”之时,薛宝钗从外面一面进来一面笑道: “看来已经有人来陪林妹妹了,我来的不巧了。”
      林黛玉忙让坐,笑道:“宝姐姐,你有日子不来了,听说你房里来了好几个宫里的教引嬷嬷,教你宫里的规矩,只为了春天的选秀。今儿怎么得闲?”
      薛宝钗微红了脸儿笑道:“还不一定是不是有影子的事儿呢,只是瞎准备着吧。即使能得偿所愿的进了宫做了女官,五年之后放出来也还不是这样。只不过是略长了谢见识罢了。”
      贾宝玉听到薛薛宝钗如此说,怅然失落,——艳冠群芳如薛宝钗者,竟然也学元春姐姐去宫里沽名钓誉,且见薛宝钗现在的形容,比起当年的元春姐姐竟似乎高一筹,若是进宫想必也得隆恩眷顾,必是和元春姐姐一样,一辈子守在深宫之中不得相见了。
      这厢贾宝玉正在忧伤之际,却忽见人说:“史大姑娘来了,老太太让姑娘们都过去呢。”
      贾宝玉听了,抬身就走。薛宝钗笑道:“等着,咱们两个一齐走,瞧瞧他去。”贾宝玉方想起来还没和林黛玉说完话,就转过身来拉住林黛玉的手道:“妹妹,你快穿上大毛衣服,咱们一起到老太太那边去瞧瞧。”
      话说这下人口中的“史大姑娘”,便是前文所述的“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的史家的女儿,名为史史湘云的。
      这史湘云比贾宝玉略小一岁,生的击鼓丰润不亚于薛宝钗,性格豪爽可爱。她乃是贾母史太君的亲侄孙女,是忠靖侯史鼎的侄女。
      可惜虽然这史湘云出身显贵,但是襁褓之间父母便双双过世,幼时在叔父家长大,虽然富贵,但是毕竟缺少父母关爱。即便如此,这史湘云依然豁达开朗,最为难能可贵。
      因贾母极爱这个娘家的侄孙女,故史湘云从小到大,每每都有一段日子在贾府中度过。今日一来,也不足为奇。
      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三人来到贾母房里时,只见史湘云大笑大说的,见他三个来,忙问好厮见。
      林黛玉因为刚刚贾宝玉一听史湘云来了,便起身就要走,正心里生着气,故脸上淡淡的。史湘云倒也不理论,只是和众人说笑。贾宝玉略略感觉到林黛玉的心情不佳,正要拉着去俯就,没想到薛宝钗走过来道:“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推贾宝玉走了。
      林黛玉此时更加气闷,见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笑着,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更觉得没趣儿,于是便跟雪雁说:“我们回了去吧,早上的半篇书还没看完。”
      雪雁知其所想,便扶着林黛玉默默回了梨香苑。林黛玉坐在椅子上,只向窗前流泪。
      那贾宝玉调笑了一阵子,忽然发现林黛玉不见了,方问丫头道:“可见着林姑娘了?”
      小丫头子们回道:“刚刚看到雪雁扶着林姑娘出去往梨香苑走了。”
      贾宝玉便忙忙的也跟了来,见林黛玉眼圈红红的对窗独坐,因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触景生情了了?你到底也还坐在那里,和别人说笑一会子,又来自己纳闷。”
      林黛玉勉强笑道:“你只管和你宝姐姐、史湘云妹妹说话,何苦又来这看我这张哭丧的脸子。”
      贾宝玉笑道:“瞧妹妹说的,妹妹的脸比起天仙还胜十分呢,让我天天看都不腻。我只是怕你孤单的回来,又闷闷不了的流眼泪,自己作践了身子。”
      林黛玉听了这话,心里倒觉得暖,只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流个不住。
      贾宝玉越见如此,便越是打叠起千百样的款语温言来劝慰。又道:“我知道妹妹今日为何哭,可是为了我因为宝姐姐,和湘云妹妹冷落了你?你可知那都是亲戚表面上的情分罢了。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连‘亲不间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姊妹,宝姐姐是两姨姊妹,论亲戚,她比你疏,而湘云妹妹就更不用提了。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起玩,长的这么大了,她们哪里有我们这般亲近?我岂有个为她们而疏你的?”
      林黛玉叹道:“我难道为叫你疏她们的?我成了个什么人了呢!我为的是我的心。”
      贾宝玉道:“我也为的是我的心。难道你就知你的心,不知我的心不成?许多话难道非要说个清楚你才会懂我的心?你就不知道你即便不说,我心里也是懂的。”
      林黛玉听了,低头一语不发,半日说道:“你只怨人行动嗔怪了你,你再不知道你自己怄人难受。就拿今日天气比,分明今儿冷的这样,你怎么倒反把个青肷披风脱了呢?”
      贾宝玉笑道:“何尝不穿着,见你一恼,我一炮燥就脱了。”
      林黛玉叹道:“回来伤了风,又吵着不要喝苦苦的药呢。”
      二人正说着,只见薛宝钗并着史湘云走道梨香苑这边来。
      之前薛宝钗一两个月也不愿意来梨香苑一次的,这几日来的倒频,你倒是为何?这其中实际大有缘故。
      自从入宫选秀之事托了贾元春未得回应之后,薛氏母女一直盘算后事,想过托宫里半红不红的赵答应帮衬?想过给镇南王妃送礼去求求人情?当然也想过另谋良婿,薛姨妈也为此事暗暗的找过官媒婆,但是得到的回应却是以薛家皇商独出大小姐的身份,若也是找皇商之家,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若是想入公侯之府邸成为正室夫人,便是难上加难,毕竟官家还是看轻了商贾之家,何况薛家如今早已不比当年的鼎盛时期了。
      薛姨妈心事重重的回来,将此事和薛宝钗商议了。眼看着这薛宝钗将要到了及笄之年,若是再不为后事做打算,恐怕真的老了。薛宝钗虽是女儿家,羞于谈论此事,但是她心中的大丘壑又迫使自己不得不去参与此事。在心中盘算了多日,便对母亲说:“贾妃姐姐不肯帮忙,我看选秀之事也就只有三成机会,但我们不是还剩三成机会么?如今我们既知道了若不入宫,嫁入王侯之家太难,我看不如破釜沉舟一次,若是真的选不上,女儿便认了命。妈妈从此也只当没生过我,若是成功了,我们薛家必会门楣显耀。”
      薛姨妈一听,便流下眼泪来,哭着道:“我的儿,你如此说让我如何处?光耀门庭之事怎可交给你一个女儿家?都是你那哥哥不争气,才生生的把你给逼成这样。”
      薛宝钗反笑着安慰:“妈妈无需如此,个人都有个人的命罢了,此事只是哭也无益,妈妈何不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给我请几位宫里出来的嬷嬷,教教我如何在宫里立足,此外…….还有一件事女儿实在难以启齿…….”
      薛姨妈着急道:“你有什么事还不能对妈讲的吗?”
      薛宝钗只得张红着脸道:“若是想再挣得几分胜算,女儿需要再入宫之前做足了功夫。女儿闻得深宫之中的凶险,女儿的敌人不仅仅是皇后、妃嫔、美人,还有皇帝。当今圣上今年三十六岁,正是一个男子一切到达顶峰的年纪,文采武功都不弱,行事出人意料,时而冷酷无情,时而细腻多情。所以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的皇帝既是我要征服的敌人,又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盟友,我们是男女间的心战。我从没有与男子亲昵相处的经验,而他已经阅过千帆,这场心战中,我若失了自己的心,我就已经输了。所以,我需要看一些书…… 就是寻常不会见到的那些书,例如《素女真经》、《十问》、《合阴阳方》、《天下至道谈》……”
      薛姨妈道:“女儿想的周到,这些书倒是也不难弄到,听说里面皆是些‘房中术’、‘接阴之道’等,我的儿,难为你…….”
      薛宝钗一抹冷笑,道:“多谢妈妈能理解女儿的用心,想成功就是要做人所不能,女儿没有什么委屈。”
      于是薛姨妈自取料理了这些事,不仅如此,还请京都之中老去的青楼头牌来隔着帘子给薛宝钗“讲学”,薛宝钗一半隐忍,一半哀苦,少不得将这些都吞到肚子里,尽量忍着辱去行。
      可是青春少女,越是听这些污秽不堪,就越是觉得之前在闺房中的单纯是那么美好,又见贾宝玉对林黛玉之纯情动人,不禁不知不觉中动了少女的芳心,越是克制,便越是陷的深,只觉得自己要是林黛玉,拥有贾宝玉的这般百种贴心温柔,这一生也倒罢了。于是行止上不自觉的去拆散贾宝玉和林黛玉,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
      现回说道薛宝钗见贾宝玉去梨香苑追林黛玉去了,于是对史湘云耳语了几番,大意不过是去梨香苑看看林黛玉,于是姐妹两个携着手便来到梨香苑,正遇到二人正在缠绵说话,薛宝钗不禁一阵酸楚。
      史湘云因笑道:“二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顽,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一理儿。”
      林黛玉笑道:“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
      贾宝玉笑道:“你学惯了他,明儿连你还咬起来呢。”
      众人又一起笑了一回,便有人来请吃饭,方往前边来。
      那天早又掌灯时分,王夫人,李纨,凤姐,迎,探,惜等都往贾母这边来,大家闲话了一回,各自归寝。
      史湘云道:“我就还住林姐姐那儿吧,那房子大,还暖香暖香的。”
      贾母更为高兴,便让史湘云往黛玉房中安歇。贾宝玉送她二人到梨香苑,那天已二更多时,袭人来催了几次,方回自己房中来睡。
      次日天明时,贾宝玉便不理袭人的劝阻,披衣趿鞋又往梨香苑中来了。
      一进门,只闻得一片暖香,不见紫鹃、雪雁和翠缕三人,只见他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
      那林黛玉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那史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带着两个金镯子。
      贾宝玉见了,叹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窝疼了。”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替史湘云盖上。
      林黛玉早已醒了,觉得有人,就猜着定是宝玉,因翻身一看,果中其料。因说道:“这早晚就跑过来作什么?”
      贾宝玉笑着小声说道:“因昨日和你的话还未完,所以一夜不曾睡好,所以起来了就来看看你。见你安稳,我也就放心了。”林黛玉轻轻道:“我睡得还好,不曾做什么梦。你只管放心回去吧,若是再这样,小心你的袭人去告状,那时可就难为了。”
      贾宝玉听了,抿着嘴笑着转身出去回到房里。可没想到这么一大早,薛宝钗竟然在自己的房里,正坐在炕上和袭人说话儿呢。见自己回来了,竟然转身就去出了。
      贾宝玉顿觉奇怪,便便问袭人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
      要知袭人如何作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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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的这段时间疲惫,却又有些许的充实。从2010年开始,每晚必须要听《红楼梦》的电子书方能安然入睡,否则会折腾到天亮都无法睡着。可能被生活、被自己折磨的成疯成魔了,要《红楼梦》这剂安稳恬静的药才能抚慰这暴躁不安。也在同时,无法摆脱对《红楼梦》的依赖。我在想,是不是我把本文《红楼之如果是梦》写完,依赖也会随之而划上句号,那时的我又可以迎来一个崭新的阶段了?期待,期待。谢谢读者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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