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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
“太子殿下,您要做什么?”
杨英浑身是血,脸上也有血迹。
他阴毒的眸子里只有杀气,没有一丝的温柔。
陈零露惧怕,她想到自己昏倒之前杨英的话,不寒而栗。
“太子殿下,放我下来!”
她挣扎,可是杨英根本不理她。
她羞愧又恐惧,开始拼命挣扎。
杨英见她不老实,怒吼道,
“老实点!”
陈零露从未见过杨英发如此大的火,甚至当年那个女人死,他都没有如此杀意外露。
杨英好像疯魔了一般,已然失去了理智……
来自心底的恐惧让陈零露停止了动作。
杨英将她带到了大宝殿的偏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扔到了寝席上。
她惊惧不已,还未发出尖叫,就见杨英一身是血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放到头顶,死死的按住了她。
“啊!太子殿下!你放开我!唔……”
陈零露惊叫,可杨英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惊吼,她只能发出微微的呜咽声。
杨英满眼的怒火,满身的血迹。
他眸子里没有冷静,只有几近癫狂的杀意。
她落在杨英眼里,好似不是一个娇媚的女人,而只是一个猎物,一个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
陈零露彻底的慌了,她多次幻想自己能和他永远在一起,她甚至幻想过能为他生儿育女。
可是……
她不曾知道,她和他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的……
这不是美梦,而是最为可怕的噩梦,是梦魇……
她无法控制的拼命挣扎,杨英烦躁不已,撑起身子,怒吼道,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啊?!”
陈零露望着已经疯魔的杨英,震惊的说不出话。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当初决意跟着他,为他留在皇上身边,只是为了帮他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是……
他根本不快乐……
这不是她想要的啊……
陈零露哭了,她放弃了挣扎,躺在寝席上一动不动,任由杨英在她身上肆虐。
她没有一丝的快乐,她只有痛苦。
杨英撕开了她的衣服,毫不留情的直接进入。
那种痛苦的撕裂感让她浑身痉挛,条件反射的挣扎
可是杨英将她死死的按住,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浑身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里全然是了无生气的绝望。
杨英也何曾快乐?
他拼命的在陈零露身上发泄,好像这样便就可以报复自己的父亲,可以让自己清醒,决不能再存一丝的仁念。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就是想弄死她,这样他才能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这对陈零露是地狱,对于杨英何尝不是呢?
那是在炼狱里的煎熬,是他成皇成魔之前最后的试炼……
随着一震激.烈的颤抖,陈零露用尽了最后的气力,瘫软在榻,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杨英灵活的一撑,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整理衣衫。
“……殿下……”
陈零露满眼含泪,虚弱道,
“……殿下……殿下……”
杨英毫无怜香惜玉之情,背对着她,也不瞧她,
“如今你满意了么?”
陈零露心下绞痛,
“……不是的……不是的……”
杨英眼里没有半丝的温存,嘴角带着冷笑,
“既然已经满足了,你的用处也没有了。”
“太子殿下……您……难道就……没有……”
“没有!”
陈零露还未说完,杨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
陈零露呆愣在原地,眼里的泪抑制不住的涌出。
心如死灰……
她想起当年她还是一个无法见天日的情人,萧安歌曾经去找她,告诉她,在太子的心里,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自己。
娶她,只是政治联姻。
萧安歌到底是不是纯洁之身,他毫不关心。
可是,他依旧会跟她在一起,因为杨英看透了父皇和母后的纠缠,他知道不能对自己的妻有任何的情感。
所以,萧安歌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他相信所有有宏图壮志的天子,都不会任由一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否则这就便是他的软肋。
他冷酷无情,和他的父母一样。
他需要的,只有忠诚。
陈零露以为,只要自己对他忠诚,她就能安然的陪着他。
她也曾向皇后保证过,当一切结束,她会选择离开。
她天真的幻想着,只要她对他好,她的离开才可能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份记忆。
可是她真的天真啊……
眼前的男子,早已在一次次的历练中,将自己的心抛弃了。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母亲去激怒自己的父亲,更可以在父亲方才临去之时,强迫父亲的爱妾……
他没有心了……
他已然不是人了……
杨英见寝席上的陈零露不再多言,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扔给了陈零露,道,
“这个能帮你,别逼本宫动手。”
言毕,他转身离开,不愿意再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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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英摔门而去,不留一丝气息。
陈零露衣裳敞.露,独自一人躺在寝殿里。
夜里的冷风划堂而过,掀起罗帐轻飘,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恍惚,那么不真实。
她已然绝望,这羽衣霓裳,这富贵荣华,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唯独一个他……
可今日,她却被迫梦醒,一切也随之梦碎……
她不知道,自己帮着杨英夺位,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过,她业已没兴趣知道了……
更何况,她答应过献皇后,当太子事毕,她便就要离去。
她从不会食言……
也是时候了……
她侧过眼,看到滚落在地的,他留下来的那个小瓶,绝望一笑,努力的撑起身子爬下了寝席。
她笑着,爬着,终于伸手抓住了那个精致的瓶子。
多么像自己呀,一个精致的玩物……
她眼里含泪,艰难的坐下,打开了瓶塞。
是一股魅惑的香气,让人迷醉……
是啊,他对于她来讲,就是一种蛊惑……
她该醒了……
她想到萧安歌那痴情却又失落的神色,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化为恬淡……
他的心,从来都是硬的……是冷的……
甚至……是没有的……
萧安歌有幸成为他的妻,可那又如何……
最终也只是煎熬……
或许他对自己还是好的,早早的让她看清一切,不要有妄念。
至少死前是个明白人……
是啊……
可是好残忍啊……
为何不问问她,她是否愿意活的明白?
她笑的满眼是泪,笑的癫狂。
她从小便就高贵,是大陈的公主,她何尝会如此失态?
可是她自甘堕落,如今沦落到了这幅田地。
实在是,枉为一国公主,枉为士族。
“我这辈子……便就如此吧……”
她闭上了眼睛,清泪坠落,猛地抬头,将毒药一饮而尽。
咚……
药瓶坠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寝殿里回声荡漾。
陈零露口里吐出了血迹,她面色痛苦,但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意。
当年,刘宋废帝刘子业将幼弟刘子鸾赐死,其死前曾言“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
是啊,这也是她的心声。
她望向一旁铜镜中的自己。
他们都说她的容貌和献皇后有六七分的相似。
她说到底,在皇上心里,也只是个代替品而已。
下辈子,她宁愿出身乡野,宁愿不要这身美丽的皮囊……
“只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之家……”
噗通……
一声闷响,陈零露倒地,她用尽全力,够到了一旁的药瓶。
紧握着手里的药瓶,好似紧紧的抓住她这一生中唯一的那一丝甜蜜。
这是这辈子,他唯一送给她的东西……
最终,她的手突然一松,药瓶咕噜噜滚出好远,停在原地,一点点剩余的药水溢出,是刺眼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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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文献皇后既崩,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皆有宠。陈氏,陈高宗之女;蔡氏,丹杨人也。上寝疾于仁寿宫,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宦者侍郎元岩皆入侍疾,召皇太子入居大宝殿。太子虑上有不讳,须预防拟,手自为书,封出问素;素条录事状以报太子。宫人误送上所,上览而大恚。陈夫人平旦出更衣,为太子所逼,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抵床曰:“畜生何足付大事!独孤误我!”乃呼柳述、元岩曰:“召我儿!”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述、岩出为敕书。杨素闻之,以白太子,矫诏执述、岩系大理狱;追东宫兵士帖上台宿卫,门禁出入,并取宇文述、郭衍节度;令右庶子张衡入寝殿侍疾,尽遣后宫出就别室;俄而上崩。故中外颇有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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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杀了自己的父皇,后脚便就强迫了宣华夫人。杨英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