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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剑传人
流沙击退龙□□兵团后不久,墨家众人也退回了桑海。盖聂找遍了整艘蜃楼都没有寻到天月,同样,天明等人冲进姬如千泷的房间时,女孩也不在了,估计是被月神带走了。
盖聂非常自责,如果不是离开了天月,天月也不会受伤、不知所踪,如果他当初没让嬴政把人抓走,如果在墨家据点保护好天明没走散,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这些都是假设,天月伤得那么严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高渐离见盖聂自回到有家客栈便呆坐在桌边,便知道他在焦心什么。在旁边看了良久,觉得让他继续这样坐下去不是办法,便走过去,“这并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救天明,天明就死了。”即使是安慰人的时候,高渐离的表情也是冷冰冰的。
盖聂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了:“我没有保护好他。”自己明明承诺了的!他认为天月能够保护好自己,所有那一刻才冲了出去。的确,比起天明,天月的武功好上许多,但他还是一个孩子,远没有感觉上那么成熟、强悍。
天月睡了两天才转醒,张开眼时觉得骨头都酥了。陌生的环境让他神经紧绷。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摸鱼肠剑,却在摸空的状况下想起自己的剑估计沉到东海底了。他觉得头一阵阵发疼,后肩处的伤口被妥善包扎,但在活动的时候仍然疼得厉害。
他出了屋子,看见卫庄、赤练和白凤站在院子里,气氛古怪。他一出门,就有三道视线射过来。天月见赤练表情愤怒扭曲地站在卫庄面前,似乎刚才还在和卫庄争论什么。白凤环臂靠在旁边的大树上,侧着脸望着赤练,长发散落在两侧,看不大清表情如何。天月适当地做了些脑补,以了解当前状态。
赤练应该是因为卫庄这次那么明了地表现出对盖聂的感情,所以嫉火中烧。白凤就有些微妙了。据天月对他少数的了解,这人最讨厌多管闲事,对赤练即使卫庄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也无怨无悔,誓死追随的态度很是不屑,照理说遇上这场面会走得远远的,驾着他那只白凤凰遨游天际或者练习轻功。他会留下来……难道说是因为不放心赤练吗?
话说虽然白凤和赤练很不对盘,但不是有种说法叫“打是亲骂是爱”吗?他们看似不喜欢对方,但该合作的时候也没出状况,基本上都用冷言冷语和不屑来鄙视对方,说不定是他们彼此之间特殊的相处模式。
不对不对,白凤这个四大天王之首基本上就是个独,不到任务关键时刻还不出现。如果他对赤练有意思,绝对会想办法多和心上人相处才是。要说互动,似乎白凤和卫庄比较多。在天月与流沙一起行动的短短时日里,他已经看到好几次白凤挑衅卫庄了,而生性冷酷残忍的卫庄非但没有用鲨齿梳白凤脖子,似乎还挺乐意应付一次次的挑战。
难道说白凤心里的那个人是卫庄?所以才一次次挑战,为的是刷存在!没错,肯定是这样。但是卫庄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师兄,白凤的暗恋注定无果。真是个可怜年轻人。
白凤在天月房外守了两天,却也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间自己的卧室。他不清楚做什么要留在这里。秦兵已经退离桑海,墨家因为据点被破坏所以住进了庖丁的客栈,伏念为张良暗中收留天明、少羽的举动大发雷霆,现在还没消气,短期之内儒家不可能和墨家合作。流沙和秦国掰了,卫庄那傲娇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动接近墨家,暂时没活儿,照以前他肯定就走了,但这次他没有这么做。
天月的体温升升降降,弄得赤练心情暴差,整天捧着碗捣药,跟里面装的不是草药而是天月似的。赤练曾经在他在院子里晃荡的时候翻白眼:“你就不能别在这里碍眼吗?”白凤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起不到作用,但是他不想离开,于是他懒洋洋地说:“我在我自己的房间门口有什么不可以的?”赤练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但是白凤又不愿意进去,他内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对白凤怀有担忧。这类似于小孩子的自尊心,明明担心别人,还拉不下脸皮来。他就这样在门外坐了两天,直到卫庄回来,赤练和他因为盖聂吵了起来。他嫌烦就想离开,但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紧闭的门,还是停了下来。
赤练是很能忍耐的,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柔弱,强横的似乎不会受伤,亦不需要人去保护。听说她在韩国灭亡的时候也没有流过眼泪。但是却为了卫庄竭斯底里。她无法理解卫庄撕毁和嬴政的合约转而和墨家合作,难道就是为了盖聂?那个一心想要拯救苍生的蠢货!那个男人救荆天明,救墨家,不惜与流沙为敌,盖聂的心里装得下天下却装不下卫庄!
正是这话惹恼了卫庄,白凤很少见卫庄这样生气。白凤早就发现卫庄对盖聂的感情,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一直追着跑。每次交手,卫庄看似净玩阴的,也不像盖聂那样明显的不想打,但是有哪次往死里砍得?机关城那次是因为盖聂原本就受了重伤。根本就是一边生气盖聂抛弃他跑掉了,一边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时不时亮一下存在感。
就在白凤望着卫庄吐槽他的变扭,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扭头看见脸色苍白的天月扶着门框看向他们,脸上从面无表情到震惊再到意味深长,不由得牵扯了一下嘴角:这个小子究竟在想什么?看到天月醒了,他萦绕心头两天的紧张感消失,脚下一点飞的无影无踪。
大概是白凤独来独往的次数多了,卫庄和赤练都没有在意。卫庄丢下脸上仍然带着愤然的赤练,向天月走来:“感觉这么样?”卫庄高大的身材和冷酷的表情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他的影子将天月整个儿笼罩住。天月用仅剩的右眼望着他,很是客气:“多谢相救。”虽然那时是白凤强行把他带回来的,但不论怎么说人家救了他的命,不能知恩不报。
卫庄很想说自己一点救人的意思都没有,都是白凤自作主张,但没有多此一举地解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国已经回不去了吧。”“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天月偷偷望向白凤离去的方向,但已经连根羽毛都看不到了:“你呢?流沙和秦国的合作也继续不下去了,要和墨家合作吗?”卫庄轻哼一声,用脸说出了:我怎么可能和那些废物合作!
“盖聂说你想要学横剑术?”卫庄让开了路,天月跟着他走到有太阳的地方。“是的,你愿意收我为徒吗?”“你这样可不像拜师。”卫庄转身,灰色的眼睛极具压迫力地注视着他。天月仰着头观察他的表情,希望能够看出卫庄是否愿意接受自己,但是那张面瘫脸啥也看不出来。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拜师礼。卫庄看着银白色的发顶:“拜师得由茶吧?”茶?现在要他到哪里找茶?
卫庄看出了他的尴尬,忍不住将嘴角挑起了一点点:“罢了,那种虚礼无所谓了。等你恢复到能够赶路的时候,我们回鬼谷,到时候再开始进行学习。”天月抬头呆呆地看他,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收下他了。天月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晃,他依旧很虚脱,虽说赶路没有问题,但还是小心点的好。他忽的想起一件事:“我能问一下你愿意收我为徒,是因为盖聂吗?”
他当初拜托盖聂帮他去和卫庄说,就是因为以卫庄性格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拜师请求的,但如果是盖聂的请求就不一样了。卫庄被他突兀直白的提问惹怒了,他瞪着天月,就像想要一巴掌扇死这小子。天月可不怕他,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你和盖聂都具有的优势。因为你们喜欢对方,所以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
卫庄看起来非常不乐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又无法反驳,眼前这少年的眼神犀利,难以在他面前说谎——先不论说话技巧高低,在那样清澈直白的眼神之下,都会有自取其辱的感觉。天月继续道:“你们两个明明各自都有感觉,你何不主动一点?盖聂虽是个木头,但意外的很抢手。”“你说的是那个又冷又闷的端木蓉?”卫庄表示不屑,不过天月觉得他满心都是嫉妒,实在让人忍不住想笑。“那女人半死不活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啊啊,全是醋味,要不要这么明显?天月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做你的弟子算鬼谷传人吧?”卫庄傲慢地点头。天月又道:“天明总说自己是剑圣唯一传人,虽然盖聂没有收他为徒,但已经教过鬼谷的吐息之法了,你说盖聂最终会收他吗?”卫庄发出嗤笑,流露出了强烈的不满,大概是认为天明抢走了他的师哥:“盖聂带那小子跟养儿子似的,教他武功是肯定的。”“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勉强算师兄弟吧,三年后我们要决斗吗?”
卫庄露出古怪的笑容:“你能下手吗?”天月回敬:“你能杀盖聂吗?”“这不一样。”是有些不一样,不过嘛照这个趋势看,名震天下的鬼谷派就要结束在这两代手上了,不知道鬼谷子会不会半夜从坟里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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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在天月的认识里,是这样的:赤练&白凤→卫庄?盖聂←端木蓉←盗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