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留殇

　　膳堂早已开饭多时，却迟迟不见百里屠苏兄妹的身影。

　　风晴雪不时地抬头向门口张望，连饭都没心思吃了。

　　“我说晴雪，你平时不是最能吃吗，今天怎么吃那么少？”风无尘调侃，说完又生猛地吃了起来，其实他才是最坐立不安的那个。

　　这“勇猛”的吃相，整一个饿死鬼投胎。

　　以上是天墉城众弟子共同的心声。

　　风晴雪将饭碗在桌子上一顿，发出“咚”的声响，又狠狠瞪了风无尘一眼，才让他稍微收敛点，最后朝周围看过来的师兄弟歉意一笑。

　　欧阳少恭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放下了碗筷，刚想说些什么，眼睛一瞥，却见门口走来两人。

　　一人眉清目秀，面庞白皙，身形挺拔，步履稳健，木然的神情显出几丝呆萌，几丝孤独。

　　一人明眸皓齿，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气质清冷，漠然的神情透着几丝冰寒，几丝疏远。

　　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有好奇、有疑惑、有不屑……更多的是厌恶。

　　此二人正是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

　　风无尘不禁放下了碗筷，目光就像是吸铁石一样，吸在百里若曦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百里屠苏径自走到拿饭菜的桌前，端起自己的那份就开始找座位，完全无视众师兄弟异样的目光。

　　百里若曦本不想来的，但哥哥坚持，她只好跟着。就是因为此处有诸多的白眼与非议，所以她才不喜的。她真心不曾在意过，她在意的除了死去的亲人、族人，就只有哥哥、大师兄和师尊，其他人怎样对她,她都无所谓。可是，哥哥虽然表面不在乎，但是心中却一直不曾放下，无法释怀，被名为“怪物”的枷锁锁在黑暗的深渊，不见日月。

　　百里屠苏端着饭菜坐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百里若曦坐在哥哥身旁，暗自叹息：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从她进入天墉城的那天起，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至今未解。

　　刚一坐下，还没吃口饭，就见风晴雪三人走了过来。

　　“屠苏师兄，若曦师姐，你们的伤好点了吗？”风晴雪坐在若曦的对面，关心地问道。

　　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没有回应，只是垂眸看着桌面。八年来，他们不曾过多与他人接触，所以不太会与人交流。

　　风晴雪有些尴尬，风无尘也不知该说什么，由于上午的事，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百里若曦。

　　“屠苏师兄，若曦师姐，”欧阳少恭适时开口，消除了尴尬的局面，“我以前是大夫，这个药有祛毒的作用。”他从怀中取出两个白色的小瓷瓶，递到屠苏和若曦的面前。

　　“伤已无碍，无需介怀。”百里屠苏淡淡地说道，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百里若曦自然高兴离开，但风晴雪三人好不容易等到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出现，怎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哎。”风晴雪立刻起身挡在百里屠苏的面前，欧阳少恭也伸出手来搭在屠苏的左肩上，却不想碰到了屠苏的伤口。

　　“等等。”风无尘着急，一把拉住了百里若曦的右臂，也牵动了若曦的伤口。

　　百里若曦秀眉微蹙，好不容易稍微好了点的伤口再次恶化。

　　风无尘惊得立马松了手，“对不起，我不小心的。”

　　“哥，你没事吧？”百里若曦看着眉头紧皱，右手抚着左肩的哥哥，担心地问道。

　　“对不起啊，”欧阳少恭放开手，说道，“我是担心姑获鸟有妖毒，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吧。”

　　百里屠苏怕别人担心，强自忍着剧痛，淡漠地说道：“不必。”然后拉着自家妹妹的左手，走出了膳堂。

　　风晴雪和欧阳少恭担心地跟了上去，但在门口止住了脚步，晴雪自语，像是在问身旁的少恭，“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怎么了？”

　　没待欧阳少恭回答，一直关注着风晴雪的肇临走到他们身后回答道：“他们平日就古里古怪的，干吗理他们？”

　　“他们怎么古怪了？”风晴雪问道。

　　“你不知道啊？”肇临一副略微吃惊的样子，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啊，鬼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听说刚拜入执剑长老门下，就害得自己师父闭关疗伤。总之啊，那就是两个灾星。”肇临满脸厌恶的表情，然后又对晴雪小心叮嘱道，“晴雪，你可千万别跟他们扯上关系啊。”

　　风晴雪低头沉默不语，显然不太赞同肇临的言辞。

　　“肇临师兄，”风无尘吃饱饭后抹了一把嘴，走到肇临身后说道，“这么说来，肇临师兄就是灾星的师弟了，会不会也是‘灾星’啊‘怪物’啊什么的？”他笑得灿烂而明媚，挑不出一丝瑕疵，却有种令人想要一拳扁上去的冲动。

　　“你……”肇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欧阳少恭也说道：“我们在入门考核的时候，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就不畏生死，救了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可见他们的侠义之心。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同门呢？”少恭的反问更是让肇临哑口无言。

　　“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凌端见肇临无从招架，立马从饭桌前走了过来，替肇临解围，“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的安全。”

　　欧阳少恭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

　　“欧阳师弟，听说你以前是个大夫？”凌端巧妙地岔开话题，问道。

　　“嗯。”欧阳少恭谨慎地点头，不知道凌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那可巧了。”凌端笑得谄媚，“我平日里最欣赏的就是你们大夫了。你说这头疼闹热伤筋动骨的，都离不开你们大夫。欧阳师弟，要不你以后就跟着二师兄我，不用理百里屠苏兄妹。我告诉你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又是夸欧阳少恭如何如何好，又是贬低屠苏和若曦如何如何不好，凌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拉拢欧阳少恭来对付百里屠苏兄妹。

　　“哇啊——”风无尘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耐地瞥了眼凌端，对众人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转身就走，却是百里屠苏和百里若曦刚才离去的方向。

　　欧阳少恭想也不想就委婉拒绝，又隐隐维护着屠苏和若曦，“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救过我的性命，若他们都不是好人，那……”说这话时，他看了眼凌端和肇临，意思不言而喻，“我欧阳少恭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我还有事，先走了。”音落，不再看凌端一眼，就转身离去。

　　“我去找芙蕖师姐，我也走了。”少恭和无尘都走了，一个人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风晴雪也跟着离开了。

　　“哎，晴雪……”来不及挽留，人就已经没了踪影，肇临失望地叹了口气。

　　“哼，”凌端双手交叉于胸前，倚在门框上，望着欧阳少恭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变为了不屑，“不识抬举。”

　　另一边，百里屠苏拉着自家妹妹的手闷头向卧房走去，心中想的是必须赶紧给妹妹敷药，不然伤口再次恶化就不好了。

　　百里若曦默默地被哥哥拉着，很容易就看见了哥哥左肩的衣服上渗出的点点血迹。

　　“哥！”百里若曦惊呼着想要停下来察看哥哥的伤势，却被对方硬是拉着向前走。

　　“我没事。”知道妹妹的担心，百里屠苏温柔地说着，并且重复着，“真的没事。”完全不像平日里冷酷的他。

　　也只有在妹妹和大师兄的面前，他才能肆意地表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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