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留殇

　　第十一章孤独

　　天墉城，广场上紫旗飘飘，天烨阁中，掌教真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在你们这些新弟子中，你们勇气实在是可嘉。临危不惧，于危难之间除去妖邪，实属难得啊。”掌教真人边踱步边夸赞，心中甚是欣慰。

　　“掌教真人过奖了，是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舍命相救，我们方能脱险。”欧阳少恭说道，替百里屠苏兄妹邀功。

　　“是啊，若不是因为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我想很多新弟子都会命丧鸟爪之下。风晴雪也说道，当想起屠苏和若曦为救他们而受伤，她就不禁又担心起来，“他们的伤还好吗？”

　　“皮肉小伤，已经无碍，还好师弟们都没事，否则他们难辞其咎。”凌端毫不在意百里屠苏兄妹的伤势，他巴不得他们死掉。

　　“作为天墉城的二师兄，连师弟师妹都保护不了，难道就没有责任吗？”风无尘冷不丁地说道，真是一针见血。

　　“我当时就不在场，如何去救？”凌端反驳。

　　“这位肇临师兄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风无尘把目光投向肇临，说道，“当时他可是在场的。”言下之意是：凌端肯定躲在哪儿不敢出来。

　　“我怕屠苏和若曦出乱子，就让肇临前去查看。怎么？你在怀疑我？”凌端愠怒。

　　风无尘连忙垂首行礼道歉：“师弟不敢。”然后抬头微笑地看着凌端，语气温和，声音好听到令人沉醉，“但是凌端师兄，你敢说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不是你派去的么？”

　　三句反问，直指凌端蓄意谋害同门。风无尘的话语当真犀利非常。

　　凌端无法否认，又想不到其他说辞，只能怒瞪着风无尘，一副欲吃人的样子。

　　一听风无尘的话语，芙蕖也觉得姑获鸟事件不是意外。

　　“爹，屠苏和若曦监护新弟子考核，本不该出现恶妖，这姑获鸟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她提出了疑问。

　　凌端和肇临顿时一阵心虚，肇临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看掌教真人。凌端瞥了眼身后的肇临，让他安心，然后看向掌教真人，说道，“掌教真人，弟子已经去禁妖洞查过，收姑获鸟的葫芦口开了，或许是大师兄他没有封印好。”反正大师兄不在，将责任推给他也没什么人反驳，凌端想得轻巧。

　　“不可能。”芙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大师兄做事向来谨慎，从无出错。”

　　“师妹，姑获鸟被封印这么多年，难保大师兄不会大意。”凌端就是把责任一推到底了。

　　“你什么意思啊？大师兄不在，你就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芙蕖怒了，大声质问。

　　“我只是就事论事，”凌端也提高了音量，为了让人信服，他又搬出了肇临，“肇临都能替我证明，是不是？”他转身看向肇临。

　　“呃，没错没错，我证明。”肇临默契配合，“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正要仔细瞎掰，却被掌教真人一声不耐烦的“够了”给打断。

　　掌教真人走到凌端、芙蕖等人面前，说道，“都不准再吵了，既然妖孽已除，这件事从此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话落，又转头看了看新入门的弟子，对凌端说道，“凌端，安置新弟子之事就交与你和芙蕖。”

　　凌端看了眼芙蕖，眉宇微凝，好像还有些不满，说道：“掌教……” 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又被掌教真人打断。

　　“你给我记住，从此以后，不准再犯任何差错。”掌教真人右手食指指着凌端，语气严厉。

　　“是。”芙蕖乖巧答应。

　　“是。”凌端苦着脸，勉强答应。

　　天烨阁外。

　　刚入门的新弟子排好队站在一边，另一边是肇临和某个不知名的弟子，中间芙蕖走来走去，对肇临两人说道：“他们是新入门的弟子，还需三个月的修炼才派分到各位长老门下，希望师兄弟们能多关照些，不要欺负他们。”

　　说话间，某个天墉城弟子从台阶下走了上来，说道：“芙蕖师妹，看你说得什么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欺负师弟师妹？”说着，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还伸出手指比划了几下，“顶多呀，就是帮他们试炼试炼。”

　　“师弟，你带他们去了解了解天墉城。”芙蕖微笑着对和肇临站在一块儿的天墉城弟子说道。

　　“是，师姐。”他恭敬应答一声，走到新弟子面前说道，“你们大家都跟我来。”说完就带头向前走去。

　　风晴雪三人正欲转身跟去，却被身后某个惊喜地声音吸引。

　　“欧阳先生，怎么是你啊？！”后来的那位天墉城弟子说道，看欧阳少恭疑惑的表情，于是解释道，“不认识我了？我是青龙镇的陵川哪，四年前，是您救了我爹和我娘的命。”

　　“啊，我想起来了。”欧阳少恭恍然，然后关心地问道，“令尊和令堂还好吧？”

　　“陵川，你们认识啊？”芙蕖略微好奇地问道。

　　“对呀。”陵川点头，“当年青龙镇瘟疫蔓延，多亏了欧阳先生相救，我们青龙镇全镇上千人的性命才得以保全，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脸上是既感激又激动，“欧阳先生简直就是悬壶济世的神医啊。”

　　“神医不敢当，只是略懂歧黄之术的大夫而已。”欧阳少恭谦虚。

　　“大夫？大夫为何要上天墉城啊？”芙蕖真心搞不懂了，“我们这儿是修仙练法，学剑术的地方，对你治病救人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人世间的苦难诸多，而普通的医术和药方疗效有限，所以我才要寻找仙方，看以仙家之力能否帮助更多的人。”欧阳少恭从容回答，说得合情合理。

　　“我看是想整更多的人。”风晴雪在旁小声嘀咕。

　　“我看也是。”风无尘也赞同地小声附和。

　　欧阳少恭一边嘴角向上翘起，眉毛微挑，歪头看向风晴雪和风无尘。

　　风晴雪俏皮地笑看着欧阳少恭，风无尘则是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看着风晴雪和欧阳少恭之间有爱的互动，肇临走过去问道：“晴雪师妹，少恭是大夫，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呀？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好像很熟啊？”他完全无视了晴雪身旁的风无尘。

　　风晴雪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风无尘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肇临纯粹就是将他当成空气了，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一个人在旁看着，乐得清闲。

　　“我和晴雪、无尘是同乡。”欧阳少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看得晴雪和无尘一愣一愣的，“我正好上天墉城来寻仙学艺，他们呢，恰巧也想学些剑术，所以我们就来了。”

　　“噢~”肇临恍然地点了点头。

　　“芙蕖师姐，怎么没见到屠苏师兄和若曦师姐啊？”欧阳少恭不经意地问道。

　　“他们不跟我们一块练剑的。在后山，不要找他们了，他们是怪物。”肇临迅速接口说道，脸上略显厌恶之色。

　　“在后山？”风无尘抓住了关键，顿时眼睛一亮，“等一下一定要去后山看看。”他在心中想道，他一直很想找百里若曦问清楚，总觉得对方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人，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像，但每次见到她，总有种特殊的感觉。

　　“咳嗯，”芙蕖不满地咳了一下，说道，“屠苏师弟和若曦师妹只是不爱说话，不过他们平日里都会去膳堂的。”

　　“去膳堂等还不如先去后山找找。”风无尘边想边趁众人不注意时溜去了后山。

　　后山不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遍地，也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湖水澄澈似明镜，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情舒畅，更有悠扬的笛声引人沉醉。

　　循着笛声找去，风无尘来到了一处凉亭前，只见百里若曦正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坐着吹笛子。

　　一支温凉的玄玉笛，一首动听的天籁之曲，一位美若天仙的俏佳人，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一缕清风裹着遐思悄悄拂过，白色的花瓣私语着飘然而落，眷恋着枝头的宁静与安逸。

　　黑色的发丝随风扬起，衣袂飘动，佳人仿佛就要乘风而去，羽化而登仙。

　　风无尘不禁看得呆了，沉醉其中不能自拨。

　　一曲终了，却仍余音袅袅。

　　“你有何事？”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如痴如醉的风无尘惊醒。

　　百里若曦放下玄玉笛，抬眸望着风无尘白净的面庞。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师姐的笛声优美动听，宛如一汪清泉，能够涤荡人的心灵，又似春风化雨，给人以希望与生机。”风无尘边回味，边微笑着赞叹道，这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而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赞美。

　　“不过，可惜……”他忽然摇头叹息道，“可惜这笛声中隐隐透着七分的孤独与三分的茫然。”说到这，他不禁想起了肇临说过的一句话：“他们是怪物。”有如此美妙笛声的人怎会是“怪物”？

　　“师姐，你可有心事？不妨告诉我，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你，但至少有人分担，心里会好过一点儿。”风无尘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眼神清澈，善意地说道。

　　百里若曦秀眉微蹙，冰冷的面庞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一点，看着少年能温暖人心的笑容，她的眼前一阵恍惚，这画面好像似曾相识，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暗暗收敛心神，然后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冷漠地说道：“不劳费心。”音落，就要起身离去。

　　难得有人能听懂她的笛声，虽说知音难觅，但是她身负凶剑煞气，她怕哪天会像哥哥一样控制不住去伤害身边的人，所以不许亲近，不能亲近。

　　“等等。”风无尘连忙叫住转身就走的百里若曦，他并不在意百里若曦的冷漠，再次问道，“师姐是否认识一个名叫‘韩若曦’的人？”

　　“不认识。”百里若曦回答得迅速而果断，原本停住的脚步再次向前迈出，不做一丝停留。

　　“你真的不是她吗？”风无尘目送着百里若曦远去的倩影喃喃自语，脸上充满了苦涩。

　　曾日夜思念，曾满心欢喜寻找，曾怀疑，曾希冀，曾幻想……到如今，却依然如雾中看花，寻不到，也见不着。

　　飘零的残花不知何时落在了风无尘的肩上，似叹息，又似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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