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孽休走！

　　第八章

　　即使陆小凤不想把季起牵扯进阴谋之中，但在他的执意之下，也只得认了——陆小凤自然还得关心西门吹雪的安危。
　　听完陆小凤大概解释了事情的源来后，季起总结道：“也就是说，大金鹏王委托你找回当时携财宝隐入中原，如今换了个名字的那三个人？”
　　陆小凤点头道：“没错，那三个人分别是珠光宝气阁阎铁珊严立本，峨眉派独孤一鹤严独鹤，天下第一富人霍休上官木。”他仅剩的两条眉毛蹙在一起，看着山坡上显露出轮廓的万梅山庄，“严立本、严独鹤、上官木武功了得，再加上一个‘青衣楼’，仅凭我和花满楼难是对手，所以我才来找西门吹雪。”

　　三个人季起一个都不知道，但听陆小凤所说，定然皆是武艺高强之辈……他大概猜到西门吹雪的死劫从何而来了。不过，他把视线落到脸上带起担忧之色的花满楼身上，有些犹豫，却还是道：“除此之外，你口中的上官飞燕和丹凤公主，似是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前朝的丹凤公主一心想要把陆小凤拉进她的复国大计之中，陆小凤并不想多管闲事，可上官飞燕恰好找到花满楼，因其失踪而让花满楼不得不管，陆小凤也只得对此事插手。季起总觉得这两个女人不大对劲，或许是直觉，他也只是听了陆小凤简单的述说，并不知道详情。

　　花满楼的神情黯淡下来，想到那个不知踪迹的美丽少女，他的心里充满了忧愁。身旁的陆小凤见此，心里莫名地一触，花满楼最是尊重生命，热爱生命，作为他多年的好友，陆小凤自是知道这一点，也知道友人一直为他爱上的女子担忧。只是，心中涌起的难言情绪却不知为何。
　　“上官飞燕的表妹上官雪儿曾说，上官丹凤害了她的姐姐，却不知事实到底如何。”只是纠结了很短的时间，陆小凤便把思绪转到了季起的问题上来。
　　季起自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心中各有所想，他只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便果断放弃了——陆小凤总会解决的，他还瞎猜什么？此行主要是为了帮助西门吹雪，其他的，剑法还不如西门吹雪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花满楼，季起暗感抱歉，他不知提到上官飞燕竟让花满楼如此伤感，不由安慰道：“花兄不必担心，相信那位姑娘——应当没有大碍。”
　　“别看这位道长这幅傻头傻脑的模样，其实道行不浅啊。”陆小凤插口道，“季道长可否能够算算上官飞燕现在在何处？”
　　季起白了他一眼：“贫道不像你这样会胡说，只会看相算命，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的功夫还不到家。”
　　花满楼被他们两人逗得笑了，打趣道：“你们倒是一个会说，一个会看。”他的笑容满是温柔，季起忽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花满楼的身上总有种柔和的气息，让人无不喜欢，即使知道这个人眼上的缺陷。
　　三人皆笑。季起问：“如今该往何处去？”
　　陆小凤稍顿，道：“先去珠光宝气阁，找大当家阎铁珊。”

　　在前往山东的路上，陆小凤一直摸着嘴唇上长出的一点胡渣，神情严肃地若有所思，花满楼的面上依旧带着几分忧色。季起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马车的窗户注视着窗外往后退出的景色。他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看花满楼的面相，最近也是桃花朵朵——但是，或许都没有好结果。
　　几个人各想着心事，马车一路奔波，带着他们从万梅山庄所在的塞北来到山东。下车时，来自珠光宝气阁总管霍天青的请帖便来了。邀请的人除了陆小凤和花满楼，竟然还有季起。
　　季起把这张写着“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的请帖翻来翻去看了几遍，很是疑惑这个总管怎么知道会知道他，难道这个国师的名号如此之大？
　　正巧陆小凤问：“他怎么知道我来了？”
　　那送帖子的小哥笑道：“这里周围八百里以内，无论大大小小的事，霍总管还很少有不知道的，不过，国师来此确实让总管惊喜不小。”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瞧了季起一眼。
　　待那人走后，陆小凤有意笑他：“季仙长，季国师？”
　　季起摸了摸假胡子，瞥向陆小凤的眼神冷艳高贵：“尔等凡人俗子还不给本仙长跪下！”

　　调笑间，他们便往珠光宝气阁去了。
　　迎接的人将三人引至被荷塘包围的水阁，坐在酒宴之中便能看见四面围栏环水，清荷依着水莲，时有清风袭来，荡起了妩媚的涟漪。
　　珠光宝气阁总管霍天青坐在主座，他是个英俊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沉稳和自信。落座后，季起收回自己在水阁中精致的布置上流连的眼睛，转而投向在宴席上。这里除了陆小凤和花满楼，以及主人霍天青，还有两个人。据霍天青介绍，他们分别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英，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季起没怎么在意那个明显对霍天青阿谀讨好的马行空，他在打量苏少英。这个人此时表现得很是洒脱，谈论起话题来滔滔不绝，似乎很讨人眼缘，可是季起却发现，苏少英掩饰不了他的高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不过，季起关注他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他看出来了，苏少英的面上透着死气。

　　这时候，苏少英正和他人说话，察觉到季起若有若无的打量，他神情不变，却是把话题转到季起身上：“少英行走江湖时，常听说国师仙风道骨，与我等不同，今日一见却未想到国师竟如此年轻。”虽是笑着说，可几人都听得出他话下的不以为然。
　　与季起相熟的陆小凤等人眉头微蹙，这已是很不礼貌的表现，不过也很平常，有些实力的武林中人皆对民间所传的神鬼之事不以为然，对季起这个“国师”也根本不当回事儿。那马行空又想讨好苏少英，嘿嘿一笑道：“苏西席说得极是，季——国师与我等不同，能否露两手给我们开开眼界？”
　　这话更显得针锋相对了，陆小凤刚想说话，却见季起微微摇头，这才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下去。霍天青作为这里的主人，见到这情景却一点儿没有阻止的意思，季起心里明白，自己若不显出几分身手，这些人便不会将自己瞧在眼里。他虽然脾气不错，但面对挑衅也不能置之不理。

　　稍作考虑后，季起站起身对众人合手道：“既然如此，贫道便为霍总管的酒宴添一份彩。”在几人或是怀疑或是颇有兴趣的眼神中，季起微微一笑，接着，众人只见一道白痕掠过，水阁外的荷塘中浮现出白衣道人的身影。
　　足尖在朵朵莲花上轻点，在荡出的层层涟漪中轻身而过，隐有蓝色光华划过清波，水花微撩。他来到荷塘中间莲叶包围之处，俯身之际，手中已多了一叶清荷，道人回身归来，身形飘渺，唇间带着一抹轻笑，背负的拂尘悠悠扬在空中，白色道袍衬着脚下的红晕，步步一生莲。
　　道人踏莲归来，似是融入了唯美之画。

　　他回到水阁内，手微扬，那叶清荷便落入酒席正中。荷叶之上还带有几滴露珠，显得娇嫩而清新，没有半分受到损坏。霍天青率先称赞其绝妙的轻功，有些人即使不满，也只得咽下口气。
　　季起谦虚了几句，重新回到了座位。坐在他旁边的陆小凤丢给他一个赞叹的眼神，花满楼却是看不到季起刚才的表演——季起面上淡然之极，他心知自己的轻功虽是不错，但也不是找不出比他更好之人，不过是多了几分唯美罢了。
　　当然，心中的得意快要溢出来的季道长肯定不会说，他刚才忙着耍帅，本来想摘下荷叶之间那朵红莲——未想一分神，捞错了东西……

　　几人又恢复了和睦的交谈，霍天青正道：“酒莱本已备齐，只可惜大老板听说今天有陆小凤和花公子这样客人，也一定要来凑凑热闹。”这里的大老板便是指的珠光宝气阁的阎铁珊。
　　这时，突听水阁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
　　来人一路笑着走进，季起看他一脸白嫩，声音尖尖细细，果然是曾经做过太监的人，此人说话故意带着些土话，便显得像是在掩饰什么。
　　阎铁珊进来后也不顾别人，热情地和陆小凤握手，与他说话，末了还不忘与花满楼搭讪，季起有幸也没被他忘了。几人重新落座，席间也摆上了酒，正在吃吃笑笑间，陆小凤端起了酒杯，似是无意地道：“不知严老板是哪里人？”
　　马行空自是抢白说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陆小凤喝了口酒，缓缓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阎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定定地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虽然他的脸已经够白嫩了。汗水不住从额上冒出，嘴唇抖动着，一时说不出话来。陆小凤的目光像是揭开了他披上的一层皮，陆小凤的话像是在他几十年的伤口上洒了盐。
　　季起的手不着痕迹地按在剑柄上，他拿着师父要他送给白云城主的剑，原来那把却是不知丢在了哪里。阎铁珊被陆小凤问得脸色大变，冷冷地吩咐霍天青：“陆公子他们已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说完起身便想走。
　　“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门口有人冷声道，挡住了阎铁珊的去路。

　　季起眼睛一亮：西门吹雪，来了！

《[综英美]一发十连，五蝠临门》




《柯学入侵三次元》
系列文前作，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