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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我们听见争执声,回头望去。
竟是个中年人同一老人争吵着,老人几次险些被推倒,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北敖和我面面相觑。水濡倒是先开了口:“要不咱们帮帮他吧。一个老人甚是可怜,不过是五十两银子而已。”
说的有理,举手之劳罢了。
我们一行人走上前,冲着那中年人道:“何必为了银子而大动干戈呢。这个五十两我们替他还了。”
男子气焰销了些,自认倒霉,拿了钱走了。围观者也四散而去。
老人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罪孽啊,罪孽啊。”
我们扶起老人,拍去身上的灰尘,问他有没有受伤。老人沉默不语。
远处走来一妇人,从我们手中接过来老人,满是感谢:“多谢各位救了家父。妇唤凌莞,宅子就在不远处,还望各位英雄赏个脸,去寒舍小坐一会。”
殇很是欢喜,拉着我便同她去了。水濡和北敖紧跟其后。
顾府可以算得上是大户人家,院落中载满了桃花树,四个角落还分别种了些合欢花。花瓣零零落落,飘到面前,落在手上,颜色粉嫩似能渗入手心一般,让人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唯恐伤着了这美好。
我心中纳闷,老人既是顾府的人,为何会无力还钱呢这个凌莞为何不替他还了许是有种种原因吧,到底是别人的家事,我也不便细问。
凌莞将我们请进厅堂,摆了座酒席,意思大抵不过是为了感谢我们而已。
她很客气的留我们住了一夜。倒是省去了我们找客栈的麻烦。
是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轻轻捻着帝女翡翠,估摸着接下来的路途,不知何时才能到楼兰。也许一月两月,也许更久。
脑海里闪过沈占息的身影,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传来哭泣声。我惊的起身,拿出夜明珠,推门出去。
夜黑的深邃,外面吹着风,我身子瑟瑟抖了下,看向前面。古稀树下,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拿出胭脂抿抿嘴唇,唇似火。可一回头那颜色却成了煞白。她留着泪,口中念着什么。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来到女子面前,我问道:“姑娘,是何人。”
女子眼中满是惶恐说:“为何负我。为何你要负了我。”她抬头望着天间的明月,“我馥诗哪里对不住你了。”
女子猛的回过头,掐住我的脖子,呼吸不上来,直直感到脑子有嗡嗡声。
“啊。”
我坐起来,一身冷汗,在房间里看来是场梦啊。手中却有一条丝帕,上面竟是血书,君弃侬于不顾,侬却思君入骨;君杀侬于西亭,侬意株君千载。
定睛一看,手中又是空空一片。
头微痛,揉着太阳穴,最近几日不知怎滴,头部总是刺痛,心慌慌的。
听见院中有小厮的声音。
“凌小姐,顾止爷回来了。”
我好奇的探出脑袋,望望外面。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薄唇一扬,声音竟是比喜莺还要好听:“妹妹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凌莞说:“兄长一去便是一月,这回来了小妹自是高兴不以。”
顾止朝我这间屋看去,问凌莞:“怎滴,家里来了客人”
凌莞收敛笑意:“算是吧。”随后趴在顾止耳边嘀咕着,“老头在外欠了钱,我不晓得,大街上的被人打骂,这几位帮了他,以表感谢就请他们住了几天。”
顾止哼哼一笑,“那就如此吧。”
凌莞把我们一行人请进,介绍着顾府的主人顾止。他冲我们拱手,目光突然在我身上盯住,很快转移。
北敖低语:“这个顾公子似乎对你有意思啊。”我只当玩笑话,并未理睬。
午夜,我又一次失了眠。点一白烛,执一诗卷。想起以前,沈占息不怎么喜读书,我却总嚷着叫他念与我听。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些诗句倒是听腻了,也不太喜欢这些。我独钟于无名之辈的作品。
“春暮,微雨。送君南浦,愁敛双蛾。落花深处,啼鸟似逐离散,粉檀珠泪和。临流更把同心结,情哽咽,后会何时节?不堪回首,相望已隔汀洲,檐声幽。”
他却对豪迈的沙场诗很感兴趣,到底是男女上的差异。
这些天我总是犯困,撑着头在桌前睡着了。
“你爱他吗?”“爱。”
“恨他嘛?”“不恨。”
“为什么”“因为爱的不够。”
我听见外面传来对话声,点开窗纸看去。竟是那顾止公子和昨夜的女子两人。
溶溶的月色下两人站在一处,顾止轻轻撩起女子的秀发,眼中有情有恨,更多的是不舍。
女子抬头问他:“阿爸如何”
顾止面不更色,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很好,还活着。”
“凌儿…估计不怎么喜欢阿爸吧。”
“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害他。这儿是我的地方,你是吾妻,他便是我父。当不会亏待他。”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心中琢磨着,如此看来白日的老人是那女子的父亲啦。这顾止是她的夫君吧。
忽的外面有一声音,“姑娘请出来一趟。”这明明是在叫我。
我默默地推开门,只有顾止一人,那女子不见了踪迹。
“姑娘听到了多少。”顾止声音冷冷。
我说:“不多,也就六七句吧。”
“多谢姑娘。”
我愣神,这是唱的哪出,不解的问他。顾止笑说:“姑娘想必昨晚见到了一个女子吧。”我点点头,“那女子在你眉间留下了一印记,我见到了便明白她是要找我。这个忙显然你不知道,不过还是帮了,故此多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个儿竟毫不知情。
“那女子和你是夫妻嘛。”
顾止自嘲道:“仅仅是我认为的妻儿罢了。她心中从未有过我。”
后来我才得知那女子是当今皇帝的宠妃,封号娣梨。可谓是最得宠的妃子,但是元肆五年,宫中大乱,这位娣妃被赐了白绫,听说皇帝就站在她面前,亲手送她上了路。
这顾止原是要员,对娣妃早就有爱慕之意。在其死后偷偷将她的尸体埋在了院中,这样娣妃无法投胎,他便可在此与她相会。
到底是场无果的相思啊。
我们临走前,顾止给了我一
丝帕,正是我先前所见到的那条。顾止说,她把这丝帕送给我,在这片土地上会有诸多不便,也许莫天不经意间就会触及龙颜,或许这能够就我们一命。我欣然受了,好聚好散。
路上,北敖还不知情的开着我和顾止的玩笑,说他不舍我离去,赠一手帕以表思念。我不甘吃亏说,你一直念叨着他是否对他属意,现在你回去找他我不笑话你,断袖之情也是有的。北敖气绿了脸,水濡则呵呵一笑,殇还小自是听不懂的。
前面有一茶馆,牌匾上写着清秀的四个大字,茶缘过客。这闲静,似与前世今生一般的名字很得我的欢心。走了许久也渴了,便走了进去。
坐下后,迎面走来一苗族姑娘,头上带着紫荆冠,身着碧绿色半袖苗裳,下穿百褶短膝裙,赤着脚。冲我们喊到:“你们可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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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说一下,这章算作铺垫。。。
如有什么错别字请脑内修正【捂脸
第6章 chapter 6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