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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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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许雁的议案


      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
      ——摘自西元1606年《麦克白》 威廉·莎士比亚著
      亚洲一区,洲长官邸,洲长办公室。
      “你的提案我看了。”林光远坐在办公桌前,将手上的一叠文档交到了许雁手中,“我很欣赏你的想法和目标,但现在,还是用这个吧。”
      许雁有些诧异地接过文档,翻开第一面,就被那句标题引得皱起了眉头,“放宽市场限制,减轻税收,减少政府支出,以刺激地方经济……”
      “我不同意。”许雁很直白地表现了她的坚定,她看着面前的洲长,同时也是收养自己的长辈,眼神中甚至出现了恼怒,“放宽限制,减少支出,这是要最大限度收回政府的权限吗?这和我提出增强品质监管,进一步扩大经济省的权限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林光远似乎有些疲惫,他端起一边早就已经凉了的咖啡,皱着眉轻轻抿了一口,“因为中东自治区的自立问题,已经影响了洲内贸易运作,数目不小的中小型贸易企业已经出现破产,再这么下去,失业人口会越来越多,虽然这次得到了联邦政府的拨款,但还是必须要打开限制,吸引更多的资金重新注入市场,否则不仅仅是中小型私营企业,整个亚洲财政都会出现高额度的赤字,而且劳动者协会,和平工友会已经在前日因为最近市场不况向亚洲政府最近过多使用行政手段提出抗议……”
      “林叔叔,你的意思是,为了保证亚洲议会的钱包,以及下一届的选票……无视非法营业以及基础的质量监管吗?”虽然口里称呼叔叔,但许雁的口吻在此刻却有些咄咄逼人,她从小便有的倔强并没有逐渐成熟而消退,反而变得更加顽固,“你知不知道今年因为食品问题有多少人患病甚至身死?你知不知道经济省无法出手的最大原因是这些向政府提出抗议的民间压力团体?”
      “亚洲的经济比例从第一产业向高端产业倾斜是必然趋势,但这些基础产业始终是最必要的,现在可耕种面积以及正在被耕种的面积不足,政府最优先的要保证数量,如果过多限制,造成农业以及餐饮业的损失,会出乱子的……”林光远耐着心解释,他似乎因为许雁的反对变得更加疲惫,“你的议案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时机合适,可行性非常高,但政策的实施,时机是最重要的,甚至比政策本身还要重要,希望你能明白,再等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少时间?”许雁问了这句,却发现林光远的沉默,自然明白了过来,所谓的一段时间,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因为没有谁可以轻易看穿未来,许雁明白林光远的顾虑,但还是忍不住变得有些失望,甚至悲伤,“你的意思是为了满足那些企业的要求,不仅仅放任那些问题存在,还给予更大程度的方便吗?”
      “……”林光远也许在国会议员的质问面前可以侃侃而谈,轻描淡写地回击,但面对这个自己视之为女的许雁,却感觉到了一股即便在议会也没有感受过的巨大压力,导致他甚至有些张不开嘴,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苦涩,神情漠然地说了一句:“政治,必然伴随暂时性的牺牲,同时让所有人满足的政策是不存在的。”
      “这些话你能当着电视和那些公民说吗?”
      林光远听了这句话深吸一口气,他瞬间有了一种错觉,那种面对一个曾经的自己的错觉,曾经刚刚成为亚洲议员的自己,面对当初的方舟民主党党首,也说了一次一模一样的话。
      “阁下!这些话您能当着电视和那些公民说吗?”
      “所以他们无法正确地领导整个社会……你也一样。”而当时的党首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宣告会谈结束,随后整整十年,林光远没有得到一次升迁的机会——直到党首隐退,他才渐渐崭露头角,而在他得到了方舟系统的支持后,更是势如破竹地坐上了洲长的位置。
      他曾经因为党首对自己的压制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他还是忍下来,忍了整整十年,而在成为洲长后,他却豁然发现,自己做的事和当初那个自己愤怒的对象毫无分别,他终于明白曾经的党首是对的——
      就如今天的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林光远的神情越发的冷漠,他抛弃了那些多余的情绪,“许雁,你按照我给你的议案,你将可以得到内阁最大限度的支持,甚至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内阁的一员,无论你有什么想法,占据高位才能实施。”
      林光远的话有些赤裸裸的,他要求许雁妥协,而他则可以给许雁在内阁的一个位置——就和他林雪约好的那样。
      “交易吗?这也许对大多数成熟政治家来说是无法拒绝的吧……但我不是为了做这种事猜参政的。”当听到了林光远语气中所蕴含的冷漠,许雁将手中的新议案放下,“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以自己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的目标。”
      “……你成熟一点。”林光远皱着眉,“要实施自己的理想政策,首先要得到相应的权利,没有权利,便永远只是空谈。”
      “林叔叔,我今年才刚刚参政,能力有限,达不到你所说的成熟标准。”许雁顿了一顿,她摇摇头,“并且,我希望在这方面,我永远也成熟不了。”
      说到这里,许雁似乎比林光远更快地失去耐性,她放弃了说服林光远的想法,“很抱歉,我告辞了,因为还有工作……保重身体,你看上去很累,好好休息。”
      当许雁转身离开,即将踏出林光远办公室的刹那,林光远略带无奈地声音响了起来:“你如果不用我给你的议案,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许雁的身体僵住了,她的一只脚还维持在向前迈出的姿势,所以看上去她的样子有些怪异,她被林光远的话震住了,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转过身来,以一种强自镇定地语调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林光远沉默不答,这让许雁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是不是阿雪!?”
      林光远站了起来,他绕过办公桌,顺手将许雁刚才拒绝后,放回桌子上的议案拿了起来,然后来到许雁身前,重新将这份议案递到她的眼前,“……你到时候自然知道。”
      许雁咬着嘴唇,却没有接过来,“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想让我成为内阁的一份子,是不是因为阿雪?他果然还活着。”
      林光远看着许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保持住递交议案的姿势,轻声问道:“做,还是不做?”
      许雁闭上眼睛,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想起了很多,有她自己的话。
      “我会做给你看,你印象中觉得不存在的社会。”
      “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我眼中政治家,和你眼中的政治家,有许多决定性的差异,也许你会不习惯,但你必须习惯。”
      也有别人对她说的话。
      “……可是我的儿子在十年前死了,当时他才七岁。”
      “我亲手给他烤的牛肉饼。”
      “他说,‘妈妈,求求你,给我水。’”
      心脏猛地一阵抽搐,带起的一瞬间的疼痛几乎让许雁大叫起来,但还没等她反应,那痛苦就消失了,仿佛是幻觉一般。
      “怎么了?你那仿佛想将脑袋塞到枕头里的傻样,我能说你在向鸵鸟进化吗吗?呃……不许动手!”
      恍惚间,那个熟悉声音仿佛依旧在嘲讽着自己,让许雁再也忍不住眼眶发红,但终究没有流下泪来,但是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唇瓣的疼痛恍若让她的到了一种情感的释放,她咬得更用力了——
      嫣红的鲜血,从唇齿间出现……
      许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洲长官邸的,她一直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整个人仿佛懵了,她依稀听到自己的秘书担心的声音,但她没有理会,而等到她清醒过来……她已经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了。
      “我替您把今天的预定都推了,请好好睡一觉吧。”秘书已经在许雁的卧室替她铺好了的床,神情中带着鼓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雁呆呆地看着她,然后她的瞳孔微微一凝,看到了放在她床头边的那份议案,她好像才发现之前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她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直到眼球酸涩,随后她的肩膀开始抖动起来,最后——她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
      她抽泣着,并且一个劲地道歉着,但却没有目标,只是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她也许是向那名已经抛弃一切的母亲道歉,但更可能的……
      是在祭奠被自己亲手埋葬的理念。
      正如当初为了林雪放弃追逐理想那般,而今天,她需要再次为林雪杀死自己一次。
      ……
      三天后。
      “史蒂芬·李最近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还有他秘书的死亡,是怎么回事?”电话中,林光远的语气有些冷淡,微微带着恼怒,“我是让你替我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来的。”
      “我道歉,我忘了你呆得像只鹅。”毫无诚意地道了一句歉,林雪刚刚对理查德布置了任务,正处于毫无耐性地状态,“史蒂芬·李不会再出现了,我抓了他的秘书,他就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暂时没有暴露,再闹下去他也会自身难保,没有办法继续在内阁里碍眼,现在应该已经专注于核弹计划了,也就是即便你说他对你实施了性侵犯,他也根本不会出面来证明自己的品味根本没有那么差,这种情况下你还不把他去职,你不会真想和他共度良宵吧?”
      即便十分了解林雪对自己说话时那种贱到天绝地灭的德行,在听到仿佛连珠炮一般的恶毒回应后,林光远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你适可而止一点。”
      “我尽量。”林雪也反应了过来,他想起自己还有求于人,右手握着电话,左手小心地擦了擦汗,“那么许雁的事呢?内阁的位置都空出来了,没问题了吧?”
      “疏通一下关系,如果她同时搭上内阁议案的顺风车的话,就没有问题。”林光远提到这件事,声音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抹疲惫,“今天下午会安排她在亚洲联合大厦广场演讲,只要她按照我给她的议案,表现出和内阁未来相同的目的性,这样只要内阁的议案在议会上通过,她便足以声名大噪,之后即便有些麻烦,但在我任期间,内阁的一个席位还是可以保证的。”
      “你给的?”林雪敏锐地发现了林光远口气中隐隐藏着的忧虑,“不是她自己准备的?”
      “是的,虽然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好在因为你的关系……”林光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嗯,总之没有问题了。”
      “……”
      “怎么不说话?”林光远有些奇怪地问道。
      “嘟——”在林光远的听筒中,出现了忙音,显然是林雪刚刚挂下了电话。
      ……
      亚洲联合大厦广场是亚洲政府的资产,每年在国会预算会议开始前,都会有不少区级官员或者民间各界影响力极大的人士来到亚洲一区,并且聚集在亚洲联合大厦广场,打探信息,拉拢关系在预算争夺的开始前是极为重要的,每个人都会希望在这个场合嗅出利益的味道。而对政治家来说,此处更是一个可以表现自己,推广自己的政见,增加影响力的时刻,每一位有实力或者有背景的政治家都会再次发表演说,并且被直播在整个亚洲地区。
      这除了扩大自身影响力外,也是一些重要举措的试探,期望在正式预算议会开战前了解各界以及民间的反应,赞成还是反对,以及程度,随后再次修正原定的方案。
      而这次林光远让许雁演说的内容,实际上也是内阁在预算会议开始后,想要递交给议会的议案的部分重要内容。
      “……各方数据表明,今年的经济成长并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除了部分预计误差的原因,还有因为中东问题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因为扩大了政府支出,也没有太多的资金来保证市场的可控性……”
      罗琳女士并没有在亚洲联合大厦广场,她的身份还不足以出席那种级别的活动,所以她只是在电视机前,观看许雁的演说。
      从她听到许雁在演说时吐出的第一句话开始,她便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她这些年失败了无数次,但唯独这次是距离成功最接近的一次,至少是她以为最为可能成功的一次。
      她以为自己会习惯,但发觉自己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甚至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位年轻的女议员生出了恨意。
      即便这名女议员是她所碰到,对自己最真挚,同时也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政治家。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感到了一阵十年来都一直没有感受到疲惫,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电视机前,面无表情的许雁仿佛在告诉她,她做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自儿子死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没有什么比给与希望的人和再次给予绝望的人是同一人更可怕了。
      罗琳女士闭上了眼睛,眼角的鱼尾纹在此刻变得更为明显,她耳中听着电视机里传出许雁那沉静的声音,她想要关掉电视——因为已经没有听得必要了。
      “所以我期望议会可以考虑将经济监督机制……”
      正当她闭着眼,想要按掉遥控上的关机键时,电视机里却突然失去了许雁的声音,她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睛,“电视机坏了吗?”
      但她很快发现不是,因为屏幕上,许雁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良久,许雁再次开口了,而这次的这句话却让罗琳女士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对不起,我念不下去了。”
      顺带一提,许雁是脱稿演讲,演讲稿早就被背下来了,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稿件,在这种场合如果手里还拿着稿件毫无疑问是告诉他人准备不充分,会降低身为政治家的评价。
      不论是不是自己写的,背演讲稿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但微妙的是,许雁此刻说——我念不下去了。
      她甚至不想承认自己背过了,她恨不得把那些内容甩出脑外,她毫不掩饰地表示出了对之前自己所演讲的内容的厌恶态度。
      这态度,这台词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之前的演说是受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抗力而诞生的。
      当着全亚洲的面,许雁竟然反悔了!
      ……
      “这才像你!”林雪坐在电视前鼓掌,他恶狠狠地说道:“在全亚洲人前朝那个老头子脸上狠狠扇上一巴掌吧!”
      樱井贤治淡漠地在一边餐桌上摆上菜肴,淡淡地命令道:“关电视,吃饭。”
      ……
      在现场听着许雁演说,坐在观众席前排林光远那一直带着迷人微笑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洲长阁下,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想告诉全亚洲我们对她施压了吗?”
      林光远耳边出现了周围略带愤怒已经惊慌的声音,他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许雁开始继续演说,但内容已经和之前截然相反,这根本就不是林光远给她的内容。因为事先定下了演说内容,许雁根本就没有替自己的议案准备稿件,但她演说得很顺畅,甚至比刚才背下来的内容还要精彩。
      仿佛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在许雁眼中重复了无数遍,她日思夜想的内容和抱负在此刻宛若一朵烟花绽放,炫眼夺目。
      “洲长阁下,有必要现在联系舆论危机处理局的人……再这么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不必了,这已经不是靠嘴说或者封锁消息就能解决问题的范畴了,强行干涉反而会起反效果,会降低内阁支持率的。”林光远有些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等会召集内阁成员,我们需要再开一次临时会议。”
      ……
      仅仅三天,仅仅三天而已。
      许雁的那一句“我念不下去了”在亚洲掀起了一系列关于表现自由的维权风潮,根据许雁的所属党派,矛头也直指林光远所属的内阁。
      野党和媒体开始疯狂地攻击方舟民主党,毫无疑问,他们都嗅出了许雁的反抗目标就是自己所属的党派,其中甚至也许还有洲长的可能。虽然许雁在经过询问以及采访并没有承认这是一种对自身所属党派的反抗,但这根本不能妨碍那些有目的的人自由发散思维,来补全这个故事。
      许雁被塑造成了一位有理想,有主见,并为之肯付出其政治生命的年轻政治家。导致其在民间拥有了大部分政治家一辈子也不会拥有的人气,甚至有好事者给其冠上了“念不下去的议员”、“民众之声”等外号。
      这也导致了,那个和内阁预计截然相反的议案受到了整个社会各个阶层前所未有的关注。对于刚刚进入政坛不到一年的新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但许雁出格的举动,也引起了一些政坛人士的排斥,因为她破坏了政治家的默契,妥协,交易本来就是政治家之间不变的主题,但若是将那一层遮羞布扯下来,谁都不会乐意。
      即便是那些感谢许雁给他们攻击执政党机会的野党人士,对许雁这种行为也充满了厌恶和警惕。破坏游戏规则的人一向不受欢迎——除非他本身有更改规则的能力。
      因为正是风口浪尖,没有人想冒着风险去打压许雁,但若等风头过去,民间渐渐对许雁失去兴趣之后,就是另一回事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将许雁冷处理,使其渐渐淡出政治的世界——就如曾经的林光远那般。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林光远,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东山再起的。这也代表着许雁政治生命的结束可能只是时间问题了,而不断有人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个可能也被无限地趋向与必然。
      但正当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理解的时候,林光远在议会大厦前的一次公开演讲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因为林光远的演说内容竟然包含了许雁当天所说的增强市场监督的内容。
      林光远竟然因为这次事件召集内阁以强硬的姿态临时更改了他们半年前就定下的计划。也许内阁有人反对,但数量却出奇得少——因为所有人都想摆脱嫌疑。
      许雁所言如果被证明属实,整个内阁的成员都将陷入这个政治丑闻的漩涡之中,表现自由,尤其是议员的表现自由一直是联邦政府最为重视的一点。
      谁都不想自己履历上存在这个污点,甚至连嫌疑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即便他们真的做了这件事。
      如果情况严重,在舆论以及野党的攻击下,方舟系统也许会对内阁发出不信任状,弹劾整个内阁,重新选举洲长,重组内阁。在那种情况下,不要说林光远连任,方州民主党能不能保住执政党的位置都是一个未知数。
      而避免发生这种事的最好办法,就是改变曾经的计划书,转而赞同许雁的言论,可以起到最大程度减轻嫌疑的效果。
      但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并不少,所以还是有不少人认为这时林光远为了保住颜面的临时措施。
      但是第二天林光远宣布了史蒂芬·李因心脏病去世的消息,文化宣传部长职位暂时空缺,同时表示有意向让许雁来担当这个职位的时候,所有人都闭上了那张说林光远涉嫌干涉表现自由的嘴。
      让一个敢于说出真相的人去担当文化宣传部长,无形中已经表现出了林光远本身的态度。在面对舆论的危机中,林光远漂亮地打出反击,竟然让开始下降的内阁支持率得到了回升,甚至渐渐接近与他在任期间的最高峰值。
      于是野党和媒体开始转而质疑林光远任命一个参加政坛不到一年的年轻女议员的决策根本就是哗众取宠,对底层不知情的民众没有原则的谄媚。
      但这种事在政治逐渐年轻化的年代,已经成不了太大的问题,尤其是林光远本身也创造了亚洲史上最年轻洲长记录,做出这种举措就更可以理解了。
      总之,林雪和林光远的交易,在一种意外的情况下,诡异地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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